少年一只手臂撑着地面,身子慢慢地坐起,看起来有些艰难,脸色因为用力憋得有些发红,阿胡立刻放下手中的碗,过去帮他坐起来。
“谢谢。”
阿胡笑着没说话,摇摇头。
少年吃的很慢,但是很优雅,细嚼慢咽,阿胡看着他吃相想着,这人肯定之前是一个有着好家教的出身,吃东西也这样的文雅。
“你还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嘛?”阿胡凑过去问。
少年从碗里面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阿胡,轻轻地摇头。
阿胡叹了一口气,年轻的少年疑惑,阿胡喃喃的说:“哎,你现在身子还是不太好,还能呆在我们的这里。等你好了,那该去往哪里呀?”
少年有那么一瞬间的呼吸加重,声线嘶哑,“我要离开这里?”
“不不不,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是因为,”阿胡说着有些难以启齿:“因为我们这里不养闲人,我平时也帮大家做些事情,现在我整天地照顾你,我知道外面的很多人对你或多或少有些敌意...”
“我可以可以帮忙做很多的事情的!”少年急于证明自己,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身子没有好利索,差点一个磕绊,倒下去。
阿胡连忙地扶住他“你先别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的。”
“我,等,等我好了我也可以帮大家很多忙,我现在谁也不认识,就只认识你了。”少年说着说着泫然眼红。
阿胡看他这副样子有些心疼也有些有些好笑,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说哭就哭:“哎呀,你这哭包,刚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也是,闭着眼睛眼泪也能一直落,别哭,我就是觉得你肯定之前过得很好,现在在我们这里有些委屈了。”
少年吸吸鼻子,摇头:“不委屈。”
“嗯,不委屈就好,”阿胡说着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我看你比我年纪还小啊,你多大?”
少年闷闷地回了一句:“十五了。”
阿胡眼睛亮了亮,扬起嘴角笑着说:“果然,你年纪比我小呀,那你要喊我姐姐才行。”
少年抬起头,问:“那姐姐,姐姐多大?”
“干嘛,女孩子的年纪不能说的,反正我比你大就是了。”
“那你莫不是诓骗我,诓我喊你姐姐。”少年说着侵身过来,拉近两人的距离,好看的眉眼在阿胡的视线里面放大,阿胡甚至还闻到了一点点淡淡的梨花香味。不知道怎么这么久了,这个香味在这种潮湿的地带久久地没有散去,此时萦绕在阿胡的鼻尖,一点点侵袭女孩的嗅觉。
阿胡头一次闻到这种香味,清醒的甜让她沉醉,不知不觉的靠近少年,少年被她大胆的俯身惊得顿了顿,然后不知觉的往后仰起脖子。
“你身上有香味,好甜。”阿胡忍不住地说。
少年仰起的头刚好看着阿胡的发旋,听到阿胡地话,眼神突变,一抹不易察觉红在少年的眼角蔓延。
“有吗?没有吧。”少年不动神色拉开和阿胡的距离,抬起自己的衣袖深深的嗅了一口。
阿胡仔细地又闻了闻,果然空气中一丝丝的甜味消散在鼻尖:“咦,好像是没有了,刚刚还有来着。”
贺州山让人把客栈里的人挨个审问了一遍,但是毫无结果,所有的人都说那天晚上是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
而另外一边,宴行去找的仵作,也没有给出什么答案,反而吓跑了好几个。问了一圈衙门的人,都说之前守城将军把尸体带回来都没有让仵作检验,而是直接的入土为安。
一方面是说有的小百姓都是不愿自己的亲人已经死的这么惨还要被仵作反复地折磨,另一方面这个也没有仵作愿意检查这个尸体,实在是太让人作呕了。没有办法,宴行只好自己亲自上,他是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是如果说看都不看直接入土,可能会错过很多的东西。
尸体停在安尸房,这里面阴凉,但也挡不住尸体逐渐散发出来的恶臭,毕竟是没有了皮囊,里面的血肉直接暴露出来,宴行捂着口鼻缓缓解开那层布,只是留住一小块盖在尸体的头上。
宴行从上到小看过,心中有些诧异:这剥皮客的手法也为免太过于熟练了吧,整张皮是从脖子处被划开,留下了一个刀口陷入软肉里面,除此之外其他大方的血肉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确实是没有刀口,就连手指,指甲这种细小的地方,皮剥得也是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一丝丝的残余,也没有留下什么刀痕。要这么说明这个剥皮客的刀法熟练,要么就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让这个女人的皮完整地脱下。
宴行突然想起来,在狱中,那个老秀才说这个剥皮的过程中,女人是全程醒着的。
贺州山在盘问完客栈里面的最后一个人,已经是筋疲力尽,厚厚的草纸上面写着每个人的说法。全部无用,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声音,甚至那天晚上连半夜起来去茅房的人也没有。
贺州山让老梁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这个时候有个人敲门,贺州山觉得奇怪,宴行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等他过去开门,结果却看到那个整天跟着梁赤的小将站在门口。
“贺公子。”小将有礼的将身上的佩剑往后收:“我家将军让我来协助你和宴公子。”
这怕不是来协助,而是来监视的。
贺州山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也十分有礼地点点头:“那就劳烦了,这些是我们今日审问出来的结果,你可以带回去给你家将军看看有什么问题。”
老梁虽然是粗人,也能看的出来这人是来监视他们的,因此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将一娄的文纸不怎么客气的交给小将,这人不怎么在意,接过手中的东西之后说“:既然今日的审查暂时的结束了,那么就请贺公子先同我们一道回衙门吧。”
“你这分明是...”老梁的话未说出口,贺州山就将他拦下:“好,稍等片刻。”然后回头对老梁眼神示意:“老梁,剩下的东西都收拾的怎么样了?”
老梁叹了一口气:“差不多都收拾干净了。”
“嗯,那就直接去吧,哎等等,宴行的衣物全都捡好没有?”
“早就放在马车上了。”
“那件月白色的里衬收起来了没有?”
月白色的里衬,老梁回忆了一下,好像不太记得了样子。
“你去我的房里看看,收拾干净再走。”
“哎。”老梁脚步飞快离开,没有人注意到小将拿着文纸的手紧紧的攥着,黏汗透过了纸张晕染了字迹。
夜色降临,贺州山躺在床上,隔壁住着宴行。他今日不好开口让人将东西放在一个屋子里面,在马车上就叮嘱老梁东西分开放。此刻已经是深夜,但是他毫无睡意,很不凑巧,他竟然的失眠了。
宴行则没有失眠,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睡觉,此时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
宴行猫着腰,趴在客栈的屋檐,像一只融入夜色的猎手。
他从安尸房出来之后,先是去找了刘酒和那个老秀才。
“醒醒。”老秀才摇着地上还在睡地正香的刘酒,但是很显然,刘酒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老秀才又反复的叫着这个人,宴行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上去朝着对方就是一脚。
“呜..”刘酒躺在地上,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肚子,面容紧皱。老秀才惊地跌坐在一旁,伸手去拉扯刘酒“老酒头,醒醒!”
刘酒难堪地一手捂住肚子,一手艰难地半坐起来。
“我说”宴行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从大牢里面出来怎么还是这副模样,我还以为最少你们会幸喜一番,结果还是烂泥。”
坐起来地刘酒看清来清醒了很多,说话也利索了。“那是知道,知道还会回去。衙门的路数我还会不清楚。”说话间带着一股冷气的嘲讽。
听到这番话,老秀才用手肘推了推刘酒,他有些讨好宴行说:“这位公子既然带我们出来,就肯定有办法让我们脱离牢狱之灾,对吧?”
宴行看着手中的杯子,玩弄一般转动:“有道理,将功抵过也是可以的。”他给这人画下了一个不知道是否会实现的大饼。
“我带你们出来,只有一件事。”宴行放下杯子,指着老秀才“你”
老秀才看他指着自己,慌乱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还有你。”
刘酒瘫坐在地上,微微抬起头。
宴行俯身下去:“你们凭什么说女贼是被活剥的?”
老秀才一会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说道:“不知道啊,我,,我就是,好像,好像看到那女娃被抬出去的时候,手指,手好像动了动,后面刘酒说了一句,我就猜测这女娃,女娃估计是被人剥皮的时候还活着的”
“不成立。”宴行叠起双腿:“人死了之后手指还会由于其他反应而动的,这不能说明这个女子被剥皮的时候还活着。”
“这,这,刘酒,你说,你说。”老秀才抓住身边的人。
刘酒不耐烦的扯过自己的衣角,然后偏头“我不知道,瞎说的。”
“你当时信誓旦旦的和我说那女娃子是被活剥的!这是出去的大好机会啊!”老秀才满脸通红怒斥道。
刘酒似乎也被这呆鹅的老秀才弄的怒吼“你他娘的放屁!这种官府的狗腿子的话你也相信!他们套完话还是会把我们送回去的!”
“这可是不一定的,毕竟我们这种官府的狗腿子说话还是比较算数的”宴行插嘴道。
“我说了,不知道,瞎说的!”
“哦?”宴行吃味看着这人:“不知道?瞎说的?”
“刘酒,五年前携带一家四口来到云城,卖酒为生,后面因有人吃酒死了人,被送到官府,结果抓捕的前一夜想逃跑,被死了人的那家举报。
你入狱一年之后因为情况良好被放出来,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老父母竟然死了,而你的家业全部消失,只留下了个改嫁的媳妇,这个媳妇改嫁之人就是当初被你害死的那户人家。你一怒之下以为这是个陷阱,半夜冲到那户人家,将那户人家全部杀害,唯有当时的媳妇因为不在城中,逃过一劫。”宴行缓缓叙述这人的生平。
刘酒不自觉的抬高音量:“你就算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用?”
“据我所知,你这个媳妇回来之后,还经常带着你喜欢的酒来看你呢。”宴行道“可是你每次只是要了那酒却从来不肯见你这个媳妇。你也害怕自己当时的一时冲动可能有错,所以重来不敢见她对吗?”
刘酒低头不言。
宴行蔑视的看着这人,轻声哼了一声:“你的孩子还有个娘,那死掉的女人可是再没有机会看见自己的孩子了。”
“你是说那刘酒有孩子!”老秀才早有听闻刘酒的事,但是从来都是一知半解,没有真的听着人说过,没想到这番的波折,一张嘴张的老大,一脸不可思议。
闻言,刘酒也带着一丝不可相信望着宴行。
“人已经不在城中了,带着你的孩子已经去往其他地方了。”宴行道。
好半日这屋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刘酒沙哑地说:“你这人编了一个好故事来诓骗我。”
“你若是肯好好的配合,我就可以告诉你她们居住在何处。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嘛?不想给自己多年来饱受煎熬的一颗心一个安身的补救?”
刘酒有些动容,他不是没有在媳妇第一次来看他的时候想过这些,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如果是自己做错了,如果是自己那天晚上他杀害的人...应该如何,人这一辈子最怕的不是自己做错了,而是愧疚,还是那种做错了无法挽回的愧疚。
这种愧疚就像是经年的老酒,放的越久,喝下去的力度就越大,将人本来就七零八碎的伤口浸泡在里面,一丝不苟。
他不止一次后悔当时还没搞清楚老父母是如何死了,只是刚从别人嘴里听闻自己珍爱甜蜜的媳妇改嫁他人,还是自己当年无意间害死的人家里头,就恨意上头,一坛雕花酒下肚,手脚都热了。稀里糊涂的就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口,看着里面的灯火,他试着去想他们的合家团圆,就怒火中烧,提了一把刀就冲进去了。
后面,他好像迷迷糊糊的,在醒过来就已经躺在了大牢里面,听见有人说什么好人没有好报,接着有人说他的媳妇来看他,他怕了,心颤的害怕。他可以告诉自己是因为那户人家做了不义之事,他才失手的,可是如果,如果并不是他想的这样的呢?那死去的人怎么办,他还记得躺在炕上的人惊恐的模样。m.XiaoShuo530.Com
“你说的当真?”刘酒说。
宴行提了提嘴角:“保真。”
刘酒作势要爬起来,老秀才忙和他一同站起来,刘酒吞咽着自己的唾沫:“既如此,告诉你们也无妨,那女贼就是被活剥的,我亲眼,亲眼看到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林奈木的君心似我心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