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子戚与褚玉麟对视一眼。
“这是金山寺主持,禅机大师。”一旁的小和尚介绍道。
两人便合起双手,冲禅机大师行了个礼。
原本以为那般性格古怪的大师多多少少看起来古板一些,没想到竟然长得如此慈祥,慈祥的让人险些忘了他说的话。
顿了顿,仇子戚随意笑了一下,“倒也是巧,随意一来,便撞见了大师。”
想了想,他问道:“我与我师兄二人谁是大师的有缘人?”
“正是施主您。”
“如此说来,我师兄不能入寺门?”
“本是一辈子无缘,但你二人同行,自然是进的了寺门。”
仇子戚点点头,他冲褚玉麟轻声道:“既然来了,那我正好有问题问禅机大师,师兄随意。”
褚玉麟应了。
于是,仇子戚随着禅机大师一路走进寺门。
这寺庙看起来有些年份,带着浓厚的古朴气息,几棵松柏高大到遮蔽天日。
禅机大师一边引着他坐到院子里喝茶,一边率先开口。
“施主不开口,老衲也猜得出来。您与我金山寺十分投缘,日后必有牵绊。”
这话他说一遍,仇子戚还以为他在玩笑,可说得多了便觉得几分有趣。
“大师为何这么说。”
禅机大师将小火炉上的茶壶用布包着取了下来,用汤水洗着茶具,一遍慢慢道:“老衲原本在诵经,却偶然听到一阵钵音,便想着是有贵客来。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施主。施主如今心无杂念、无欲无求,正适合如我寺门修行。”
“怎么无欲无求。”仇子戚笑了,“我非圣人,自然是有所求。”
听到这里,禅机大师收了袖,用一个木夹夹起杯子,倒了一杯溢满醇香的茶。他将茶推到仇子戚面前,抬头对上了仇子戚的双眼。
“施主身上是有些戾气的,只是这些戾气伤不了人,倒平白无故困住了自己。不如就此放手。”
仇子戚一怔,却是半晌无言。他不想承认,但方才那些话的确戳破了他的伪装。
因此,他的眼底难得落了些迷茫。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从很早便生出来了,可却直至今日也没有想清楚。
他要的到底是什么?此后,他又该去哪里?
“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大师。”他伸出手去拿茶杯,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却冷不丁被烫了一下。他索性收回了手抬头与禅机大师对上视线,“为何大师说我大师兄与金山寺无缘?”
“我说过吗?”禅机大师只是笑。不过,很快他便似有深意的提了一句,“那位施主身有邪气,与我佛门相悖。”
褚玉麟向来性子温和,与人相处便令人如沐春风,虽出身贵族却从不骄躁,三国之内无数名士追捧。他听过人们溢美褚玉麟的各种词语,却是头一回听到有人用邪气两字来形容。
仇子戚低头看了眼手边冒着热气的茶,他盯着一阵出神,然后口吻淡淡道:“大师是认识我的吧,说什么与佛门有缘也都是托词。”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两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被戳破后,禅机大师也只是笑,“黄庭居王施主有三个徒弟,大徒弟乃名扬天下的玉麟公子,二徒弟不幸逢难,只剩一个小徒弟。这小徒弟姓陆名长朝,乃陈国世勋陆家唯一的后人。”
仇子戚摇摇头,“我已非黄庭居之人,也不算是陆家人......大师居于山中,倒是知道的比很多人都要多。”
“年轻时喜结友罢了,倒是与陆小将军乃忘年之交。”
仇子戚已经很久没听到人们谈论陆小将军了。
小将军性子豪爽,又为人仗义,年纪轻轻就志向为黎民苍生。他少时就对这个小叔十分敬佩。
不过,他倒是能听出来禅机大师究竟是何用意。只是,他不明白,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
曾经他也算是忠君爱国,心怀天下,可这些都是旁人灌输的,算不得他的想法。因为他身边似乎能丢掉的全都丢了,如今他要面临着亲手毁掉最后一份温暖的抉择。
他不是圣人,就算知道一切真相又如何。他能做什么?褚玉麟赌他不会舍得,那么褚玉麟赌对了。如今的他似乎谁也恨不起来了。
想着,仇子戚站起了身,用一种温和又疏离的态度道:“我的问题都问了,也该离开了。多谢禅机大师。”
禅机大师指了指桌上的茶,含笑看着仇子戚。
于是,仇子戚顿了顿,转身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来一饮而尽。禅机大师泡的一手好茶,刚一入口便顿感五脏六腑都被熨帖。
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就停下来了,转身看向身后,禅机大师似乎算准他会回头,正坐在原处等着他。
仇子戚吐出一口气,终于问出了一句话,“我该怎么做?”
......
等仇子戚再走出金门寺时,却感觉彷若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白衣的青年正站在树下负手而立,听到响动回过头,那温和的眉宇间隐隐闪过一丝上位者的贵气。
“师兄。”他走过几步,到了褚玉麟的身边。
“如何?”
仇子戚点过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了。”
他的确变化很大,原本郁气聚得的疏离淡漠也渐渐散去,一双桃花眸子也能寻着些往日的神采。他抬眼冲褚玉麟笑的时候,就好像当年还在黄庭居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一般。令褚玉麟闪了神。
片刻,他收回了视线,声音和缓,“那便好。”
来时他们徒步而去,回来时却多了一辆马车。车夫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年,带了半张面具,遮去了原本面容。
褚玉麟拉着仇子戚上了马车,又扣了扣车壁,冲赶车的少年道:“初九,回府。”
几乎是一声令下,马车瞬间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驾车的人水平尤其高,虽然马车在飞速前行,可在里面坐着居然不觉得颠簸。
仇子戚很快收回思绪。
.......
不知这次出来是试探成功还是什么原因,褚玉麟如今在仇子戚面前越发不隐藏了。因此,仇子戚也能发掘出一些东西。尒説书网
在摄政王府里,人人都敬畏褚玉麟,就连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在褚玉麟面前都显得几分小心翼翼。
仇子戚不由得猜测起褚玉麟的真实身份。
到底什么样的势力才能养出如此一个人。
从气度到才识眼界,再到谋略胆识......
非帝王之家养不出如此的人物。
可是,晋国皇帝年幼,而晋国先帝也就当今皇帝这一个子嗣,其余全是女孩。若不是晋国皇室血脉,又难不成是梁国?可年龄却又对不上。
再想到陈国。仇子戚自幼与虞嵘交好,可从未听闻还有什么皇室遗留在外的血脉。
想了一圈,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身份,仇子戚暂时只能将这些都归结于摄政王意图颠覆政权,将褚玉麟当成下一代皇帝培养。
只是,褚家培养出来的这一个孩子眼界不似一般的高,他要的并非只有晋国,还有陈、梁两国。
很早之前仇子戚曾经猜测过,一个敢以天下为局的人究竟是何模样。
他想象中的人应该性格狠戾,杀气十分重,又或者身心魁梧胸有沟壑。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自幼与他感情深厚的亲如兄长一般的人。
只是这么说多也无益。
如今住进了摄政王府才音隐约知道,如今晋国的局势与当年陈国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昔日陈国安国公霸权,一手遮天。如今晋国摄政王联合晋国皇后试图颠覆政权。
晋国皇帝年幼,又十分贪玩不务正业,常常将奏折送到摄政王府让摄政王代为批阅。他只管同皇后一起玩。皇后长得十分漂亮,又会哄皇帝开心,甚至常常变着法的教皇上出宫游玩,导致如今帝王出行已经变成是常事。
也亏晋国实力强盛,又有摄政王处理政务,因此即使皇帝昏庸,也没到亡国的地步。
只是,就是不清楚褚玉麟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他住在晋国的日子过得飞快,只感觉一府之隔却仿佛是两个世界。
听闻陈国与两国即将开战。然而战火并不能蔓延到晋国,因此晋国一片安稳。唯一受到波及的便是大批来自陈国、梁国逃难的人群拥挤,成日围堵在晋国城门口,让人十分头疼。
褚玉麟听说了此事,便叫人去施粥。他做事向来追求效果,因此此举只能再次收获一堆称赞。普天之下应该没有哪个人会不喜欢玉麟公子吧。
要算下来,仇子戚所遇的每一笔都能算到褚玉麟的头上,陆家、程夕。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问出口,之前二师兄的死究竟是不是褚玉麟做的。其实也不用问,因为他的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这样隔着血海深仇,仇子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没有同褚玉麟捅破这最后虚假的和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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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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