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人生中,母亲这个位置,好像就是为了把我带到世间一样,然后自说自话地,自我了断了。
小时候,我不懂的事情有很多。我不懂为什么我的父母不跟其他小朋友家里一样住在一起;我不懂为什么母亲那么恋旧;我不懂为什么他们都管我母亲叫疯婆子……
曾经父母也是住在一起的。从我记事起没多久,父亲就带着我去了奶奶家,然后再没有去见过我母亲。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是会跑去找我母亲。
奶奶总拉着我的手劝我:以后跟着爸,还有奶奶照顾你。若我应下来,老人家无疑是高兴的,我以后的日子也会像其他小孩一样无忧无虑,每天被奶奶接送上下学。可我只是摇摇头,依旧三天两头跑回去找母亲,不过我也没跟我母亲说过这事。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是很记得了。
老人家担心我自己跑出去会出事,最后还是把我放在了母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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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上小学,老人家又想接走我。可因为学校距离母亲的住处进,于是只在周末把我带走。我也就过上了两家跑的日子,父亲在那期间一次也没露面。
自那以后,母亲开始往屋子里堆东西。不知不觉家里被母亲的快递箱等各类杂物堆放得下不去脚,是进家门就会被震撼到的奇景。
衣物、被褥、包包都用麻袋装着困成一团堆在一起,其中最多的还是包装快递用的纸箱和防震填充物居多,全都堆放在房屋中间,足足堆有一米高。只有防盗门、厕所、床铺之间挖出了一条窄窄的缝儿连通着。小小一只的我进门就能被杂物淹没。当年我还觉得像迷宫一样挺好玩的,现在想来,母亲这种就连喝剩的饮料瓶都洗洗堆在家里不扔的行为,已经不能称之为恋旧,而是病态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厨房根本无法使用,因为里面堆满了易燃的快递纸箱。其实居委会已经不下三次上门发易燃物防火警告了。每次来敲门,母亲都只开条门缝,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然后继续往家里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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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我童年记忆里一直是失踪状态。当然,不是说他出去鬼混,我也没有为他开脱的意思。实际上他的形象相当光明磊落——他是名公、安。不过会跟我母亲在一块似乎是因为责任……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长辈的事情我就从没明白过,同样也不在乎。爱咋咋吧。
家里乱糟糟的,只好出去瞎逛,然后我认识了一个流浪汉。每天在我上学会路过的那篇区域徘徊。邋里邋遢的男人,却有一双干净的手,还有一把破旧但同样干净的小提琴。我总能找到他,看他洗手拉琴。一来二去,流浪汉也乐呵地教我拉。
明明边角都磨烂了,音还是准的,是我碰到的第一把琴。在我印象里,那把琴的声音很沧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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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的时候,我遇到了她。我们同班,平时却说不上几句话。她是个暖呼呼也傻乎乎的孩子,被其他小孩欺负了还傻了吧唧地往前凑。那次我看不下去就好心出手,帮她把那些听说家里有点东西的小屁孩赶走。
我当时想:谁家里还没点东西了?我家都是东西。
她对着我,又露出了那种傻乎乎的笑,却含糊了半天,最后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们已经同班两年了耶!
稍微有些生气,我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她见我臭着脸,追上来扯着我袖子道歉。后来我才知道,她对认人很苦手,会一直跟着那些欺负她的小孩混在一起,也是因为家里父母相互认识,还有些生意往来。她也只认识那几个,又不敢跟其他人打交道。
“你这家伙是受虐狂么?”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她,“是不是我欺负你你也会跟我玩?”
之后我俩混熟了,连带着来开家长会的两位母亲也相互认识了。有时母亲太忙就会把我送到她家借宿,第二天一起上学。那时候还没有人说我母亲是疯婆子。
也不知道是谁从什么时候先开始传的。当我发现时,周围的人都在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远远站着就好像我是什么传染病源似的,还指指点点。时间长了,我竟也开始怀疑:我可能确实是个疯子。
唯一让我坚信自己还没有疯的,只有始终如一的她。就连她的父母对我的态度也有所变化。我还听到过她父母对她说要离我远一点。她也没说什么。
一边惧怕着与他人接触,一边又不惧流言地拉住我。那时我突然明悟过来,她那哪是因为胆小,其实是以胆小为借口对他人的不屑一顾吧。何等傲慢的人,又是那样具有神性。而我有幸通过她的考验,得以待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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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小学毕业,终于是摆脱他们了。我和她如计划的一样,选定了城外郊区的一所寄宿初中。临走前我又去找了流浪汉,跟这位称得上是我朋友的男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然而男人只是一反曾经乐呵呵的模样,一边摩挲着琴一边听我讲。听到我说要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他把那把当成女儿一样,宝贝得要死的琴送给我。他说:“带她上一次舞台……一次就好。”
从此我再没有见过那个男人。我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就像我不了解我的父母一样,我也没有试图了解过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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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太过偏远,开车走高速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也是她的父母商议着给她找的学校,一所才刚建校不久的学校,胜在便宜。原因嘛……自然是她妹妹逐渐崭露头角,她的父母要把培养重心偏向那位妹妹,而她就像个流放公主一样被打发走了。
但是开学第一天,我俩乘上校巴,我看到她快意地笑了。她是故意的么?每当我自以为看透她,又会有新的谜团将她笼罩。
“高兴点哥们儿。”她猛一拍我后背,“你要免费(free)了。”
初中算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住宿其实挺自由的,尤其是到了一个,除了我们,周围都是陌生人的地方。虽然我的社交圈依旧很小,小到只有我和她……老师因此分别找过我们谈话,说了一堆早恋的危害。我们之间,也没有那方面的情感。都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但我总感觉我们其实是俩竹马……
恍然回首,我不知何时开始畏惧起了人群。尤其是同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都很可怖。这般恐惧着,我任由自己龟缩进了安全区。
我教会了她小提琴,她也教了我钢琴。我们还在晚会上表演合奏。虽然只是学校礼堂的舞台,也算是完成那个男人的心愿了吧?
——经过初中时期的放飞自我,我也充分理解了她的沙雕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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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被关进了一个布满裂痕的玻璃瓶,世界因此夸张扭曲,宛若张牙舞爪将人吞吃的怪物。她却跳进来,在我的玻璃瓶上画满绚烂的颜彩。当苍白的光照进来时,连瓶身上的裂纹都在雀跃。
可我依然缩在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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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回家,还是那间堆满杂物的屋子。母亲整个人晃晃悠悠的,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点了烟说要教我抽,一会儿又说抽烟不好结果自己抽了起来。然后把烟头随便一丢,看着那堆杂物逐渐燃烧,她笑得像个小孩子。我第一次见那样发自内心的喜悦出现在母亲脸上。
“一起走吧。”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好啊。”我听到我这么回应着。
火越烧越旺。就在我被烟呛得昏沉沉时,母亲推着我,把我扔了出去,自己反锁上了门。我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发愣,恍惚听见了声:“好好活着……”
等氧气重新供给我的大脑,我想起来那把小提琴还在里面……开始拍打发烫的防盗门。耳边是刺耳的翁明,眼睛被光亮晃花,喉咙嘶哑,呼吸着滚烫的温度连肺部也撕裂般刺痛。
邻居报了警,屋子里面发出不只一声的爆破声,大约是烧到了什么电器。等火灭了,里面只剩下焦黑,我甚至认不出哪块是母亲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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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被父亲接走,见到了比我小十岁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离家出走了。我找过那个给我琴的男人,想跟他说他女儿不小心火化了……但是完全找不到。
几年后有次高中合唱团闲聊时无意间聊到,夏恪(格)四、五年前初中上学路上撇见过一个垃圾桶,有个人倒在那桶里,还有一双脏兮兮的小腿挂在外面。想来已经是个尸体了吧,苍蝇都在那飞着。
我就稍微问了下位置。大概能猜到,应该是那个我怎么也找不到的流浪汉。原来他也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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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个流浪汉一样四处游荡,像只流浪猫一样钻进纸箱子里睡觉。我试图以这种方式去了解那个男人。然后,被她捡回家。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又跑到她的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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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后,她也回到了城里。父母带着妹妹去更大的城市发展了,给她留了串房子钥匙还有高中的学费,说是以后自己定时收租当生活费,父母在这方面倒是不会亏待她。她的物质欲很低,花销少,攒下了不少钱。
她甩着钥匙半开玩笑地说:“我现在就是包租婆啦,养你一个小白脸还是够的。”
“我这种招来不幸的人,还是别管了吧。”
“……走,去海边逛逛。”她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拉着我走。
我们租了自行车,一路从市区骑到入海口,又在湿冷的海风里冻成狗。
“到了。你还可以尽情大喊。”她搓着手臂说,“喊吧,喊完一起堆沙雕。”
“或者从这跳下去也行。大不了我再捞你上来。”
我迟疑道:“你会游泳?”
“会狗刨。”她竖着大拇指自豪道。
“……直接堆沙雕吧。”在入海口被人狗刨着捞上来什么的……突然觉得堆堆沙雕也不错。
她捧起我的脸,声音轻缓地融入风中:“阿幸其实是真挚纯粹的幸福啊。”
我只感觉到脸上被糊了一层湿沙。
“诶别动,给你做个纯天然海盐磨砂面膜。”
我呸了几口嘴里的沙子以示回应。
等到月亮出来,我们才原路返回。当天晚上我就发烧了,她还活蹦乱跳的。果然笨蛋是不会生病的……结果第二天她也发烧了。
行叭,至少证明她不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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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玻璃瓶,不知不觉被砸破了个口子……但要是从那出去,会被周围的尖刺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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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中我选了音乐班,我还要去找一把新的小提琴。但跑了好多店都没有满意的,整个暑假我说的最多的也是那句:比我以前的差远了。
眼看开学日要到了,只好随便找了个凑合。
还是觉得不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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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同学身上寻求母爱的我,怎么想都不正常,真不愧是疯子养大的孩子。
那种扭曲的爱意,尽管有好好掩藏……不,不如说爱这种东西是根本隐藏不了的,就算面上不显,它也会顽强地从四肢百骸,甚至是灵魂钻出来。
她可能也看出了我不堪的内在……
可那真的是爱么……
也许?我能拥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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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我才知道,她去艺术班学美术了。失落了一段时间,音乐班里也都是不认识的人。她在美术班大概也是一样吧。初中在郊区的我们有认识的同学会在市区里碰到的概率太小了。
没过多久她又建立了个合唱团,带我结识了杉桐(杉糖)和夏恪(格)。她在小心翼翼地领着我走出来。我也试着在音乐班里结识些朋友……可惜不怎么顺利,还跟班里的艾亚(爱雅:老子叫艾琊,别随随便便给别人简化名字啊喂!)打了一架。
那个拉琴跟锯床腿一样的暴躁巨怪。不对,那家伙长不了那么大只,所以果然还是地精吧。如果没有他的发小(恭君)拦着……也不知道那地精是怎么缠上筱烨(咲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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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底的破洞似乎也被地精钻过。虽然有些嫌弃是地精钻过的洞,但至少地精粗糙的皮肤将尖刺磨平了。
外面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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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幸,你看看这个。”某天,她指着手机里的图片,“跟你好像啊。”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是个穿沙色风衣的纸片人,还缠着绷带……“哪里像了?”
她用空气比划着:“不是长相,是那种气质。”
我们又追起了番。她一直坚持认为我和太宰治很像,我表示反对,一点也不像好吧!我报复似的说她和织田作很像,她对比着看了好半天,一脸复杂地说:“既然你说像,那应该是像的吧?”
接下来几天她总在照镜子,还问我自己是不是长了胡茬……
我:醒醒,你是女孩子!不可能有胡茬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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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粉上无赖派,然后一起被刀傻。
我第一次见她看番看到哭,情绪波动大得甚至有点不正常……就那种如丧考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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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时会突发奇想:“你说,我们这种情况,早几年,要是在横滨,遇到一个织田作的话,会不会被捡走啊。”
“超龄了吧?”我吐槽道,“而且要是在横滨的话,你觉得我们两个小菜鸡有命活?”
“梦想总是要有的。没准就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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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她的梦想实现了。我们胎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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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给了我一本书……原来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相识了,但是……我现在的任务是引导她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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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最后一步是火焰?是要我亲手将她推进去么?还是我们一起走进火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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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来了。我稍微解释了一下,在文野世界死亡就可以回来了。她很聪明,猜到了我有书,却也没说什么。
合唱团各奔东西。她考去了父母在的城市,我申请了国外大学的助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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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我拨通了一次视频通话,想问问她在哪,毕业好去找她。
“你头发怎么白了?”不只头发,她的脸色也一样苍白。看到画面的时候,我的心猛地揪起,呼吸都滞住了。
她只是随意地说:“我漂白了,还没想好染什么颜色。”
“是么?”我面上平静,手攥得指甲刺破了手掌,“那你多用些护发素,看都枯成什么样了。”
“好,染完就用。”她眉眼带笑,搞怪地说,“我要把这玩意染成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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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假回去,这一趟是赶不上毕业答辩了。在我们长大的城市找到了她,她还在杵着拐杖跟卖水果的大爷聊天。苍白光滑的脸在一圈满脸褶皱的老人里很明显,但她的姿态却跟那些老人家一样,花白的头发,颤颤巍巍的手脚……
原来她到了大学后,刚到大二身体就撑不住了。她跟父母说是水土不服,退学回到了原本的城市。还打趣说自己以后就靠收租过活了。
一直都是在本地上大学的夏恪在照顾她。杉桐(杉糖)特意从首都医大回来看她,原因不明的身体机能衰竭。
“哈哈哈感觉杉桐回首都的时候充满了决心呀。”她依然那么开朗,“要不了多久,他会是个好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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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学了。我要留下了照顾她。
她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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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她已经无法行走坐上了轮椅……明明正值青春年华,她的身体就像个将行就木的老人一样。
是啊。文野世界的咲夜活不过十二岁,而这个世界的陈筱烨活不过三十岁。
和书里看到的一样……
这一次你也要抛下我么?
“留下来吧。”我带着希冀地哀求,牵过她冰凉的手。
她沉默的半晌,没有应答,而是叹息着说:“我有预感……时间不多了……眼睛……也要看不见啦……”
“你还有光明的未来……继续把大学毕业了吧。”
“然后找一把趁手的小提琴。”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畅谈起我的美好未来……
我静静的听着。
她说:“我们还会再次相遇的,不是么?”
“身体虚弱,大概是代价吧。”她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般。m.XiaoShuo530.Com
表面笑容和煦,内心早已歇斯底里:你是圣母么?为什么把代价都扛在自己身上?他们又凭什么……
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她说:“因为舍不得啊……”舍不得让你们去扛,又舍不得看你们难受……只好早早地闭上眼睛,先睡上一觉。
她真的好自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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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方式能留下她?我想把她装进玻璃瓶……但后来又不想了。因为瓶子里的世界并不好看。
我正思索着,路过街边买饰品的小铺子。在一排指环中瞥见个古铜色的指环,中间镶嵌着一块红色晶体。虽然是在路边摊,可那指环让我移不开眼。我便买了下来。
或许可以一试。
“和我在一起吧,产屋敷小姐。”我很不正经地告了白,甚至调侃了她活不过三十岁,相当儿戏递上那个指环。“鬼杀合唱团需要你。”
她没想到我会整这一出,愣了好久。说实在的,我自己也挺惊讶。
墙上的挂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响声,她才摇摇头,叹气道:“你确定那是爱情?”
我收起嬉皮笑脸,陷入迷茫的沉默。
爱情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想待着你身边……。”我嗫嚅着说着。
她又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斯腾伯格提出,爱情由三个基本成分组成:激情、亲密和承诺。即爱情三要素。”
“我们足够亲密,但我们并没有那层情愫……而且我也无法给你任何承诺啊。”
“我能给你最优先的友情,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可我唯独给不了你爱情。”
她说着苦笑道:“或许,我也无法给予任何人爱情。”
我还是没能留下她。
那难道不是你下意识的躲避么?从小到大,为人处世的态度也好,对物质的需求小也好……难道比是因为你已经将那种不要留下任何留恋的想法刻入灵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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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特意买了一份提拉米苏,放在她平时看书的桌上。那天,她盯着蛋糕看了很久,久到奶油都有些化了。然后她拿起了旁边的书。
最后她还是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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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了她一颗安眠药。看着她吞下。
又开了一瓶酒。我邀她共饮,我知道她不会拒绝。我们交杯喝下酒。
呼吸逐渐困难之余,我依旧分神仔细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浅。然后我听到了幻听一般的耳语:“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你死掉啊……”
……我后悔了。
稍微理解了,母亲最后为什么要把我扔出去……
是啊,我并不想她跟我一起去死……
我沉吟着:
“如果可以的话……”
“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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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设置了定时呼救——我被救了。在医院洗胃,很难受。她因为身体本身就虚弱,没能挺过去。
葬礼上,她的家人见到我都在用看杀、人、犯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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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为了街头艺人,又开始流浪了。这次倒是没有人来捡我……我还是没能找到趁手的琴,但我会定期去她墓前拉一首她最喜欢的曲子,不过会跟她的家人避开……
偶尔艾亚(爱雅:都说了是艾琊)会找我演奏他发小写的曲子。我们还出过专辑。他也只有歌词填得好。
▽
快点结束吧……这个轮回……任何轮回都是……
我好像撑不下去了……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再次相遇的时候,你可不要嫌弃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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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点类似的念头,你就会跳出来让我再坚持一会儿。真是狡猾……哪怕是幻觉,你也知道我很难拒绝你。
那就,再坚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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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一提,武装合唱团成员们的故事,都是经过他们本人同意,根据他们的人生经历再结合我的脑坑改编的……有些地方会更偏戏剧性(当然,现实也有可能比小说更戏剧)我们只在那个绿绿的晋—江—文—学—城发布,其他的地方并没有授权哟。
毕竟涉及到我亲爱的朋友们。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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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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