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幅画面,若从远处看来,应该很富诗意,藏身在莞草中的钟鹊、柴令和林艺佳,却只觉四下杀机重重,不敢轻举妄动。
钟鹊脸色尤其凝重,她侧身蹲在地上,一手按着地面,一手搭在耳廓旁,全神贯注听了很久,才一手一个拉住同伴,转头弓腰疾奔。
他们三个已经被娥陵派的乐音困了一天一夜,要不是有钟鹊,柴令和林艺佳早就被乐音吸引过去,自投罗网,所以这会儿都十分信赖钟鹊,一声不问,埋头跟着她走。
三人悄无声息疾行一阵,琵琶声越来越远,莞城城墙渐渐出现在视野,柴令和林艺佳都暗暗松了口气,不料钟鹊忽然站定,拉着他们两个蹲了下去。
柴令知道厉害,一蹲下就堵住了耳朵,然而呜呜咽咽的箫声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来,让人听得心底酸楚,好像只一瞬间,就把这一生所有伤心事都回味了个遍。
钟鹊手上现成的防护符已经用完,若要现做,就得运功,但此时强敌在侧,一运功魔气必然外泄,被敌人察觉,更别想逃脱。
看着两个同伴神情痛苦,都在咬牙强忍,钟鹊脑中急转,却根本想不出万全之计。
是她太自负了,最开始察觉到是娥陵派的手笔时,就该传讯回去求救的,现在他们已经入了音波阵,传讯符根本发不出去,要脱困只能靠自己……。
刚想到这里,一阵女子娇笑声忽然响起,“怎么师姐还没捉到那几只小老鼠啊?”
这声音钟鹊熟悉至极,脸色不由一变。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箫声停下,另一个女声响起,“师尊交代你的事,你做好了么?”
“我那边容易得紧,听见师姐你这儿动静不断,怕你需要帮手,就来瞧瞧。”
被叫师姐的女子哼了一声:“少来这套,你一向无利不起早,怕是闻见什么味儿了,才跑我这儿来的吧?”
那师妹被这么堵回来,也不高兴,“师姐这话说的,是拿我当贼了,我好心来帮忙……”
钟鹊唇边扬起一丝不屑的笑,不耐烦再听,转头给水令令传音:“令令,我刚才一路上埋了几个铃铛,待会儿我拉动铃铛,你带着林艺佳沿江往回跑……”
“那你呢?”水令令抬头传音问。
“我留下来拖她们一拖,你们不用管我,先冲出去向尊主和喻副队长报讯要紧。我看娥陵派这架势,是要在我们身后布下天罗地网,准备与斗元宗内外夹击……”
“我不走,让他自己走吧,我留下来帮你。”
钟鹊绷紧脸,拒绝道:“你帮不了我,我还得分心照顾你。放心吧,这两个人我熟得很,知道怎么对付她们。”
她认识娥陵派的人?水令令惊讶:“你认识她们?那你?”
一层阴霾蒙上钟鹊明亮双眸:“不错,我原来……就是娥陵派弟子。”
说完这句,她伸手在水令令额头上画了几笔,水令令还没反应过来,远处就响起一串铃声,正在斗嘴的师姐妹两个一齐停下,钟鹊一推水令令:“走!”
水令令咬咬牙,转头拉住不明所以的林艺佳向着莞城方向疾冲。
钟鹊则与他们反向而行,同时将其余几枚铃铛一齐拉动,叮铃铃的声音交杂在一起,顿时吵闹得将娥陵派那些乐音压了下去。
箫声立时重又响起,这次曲声变得极为凄厉,以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声势传遍四方。
“我当是哪里来的小老鼠钻进来了,原来是我们娥陵派弃徒啊。”后来的那师妹又娇笑起来。
她笑声里充满恶意,“小麻雀就是小麻雀,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爱叼铃铛的毛病,怪不得上不去枝头,成不了凤凰。”
这女子的音量听起来并不高,但仍能压过乱响的铃铛声和各种乐音,清晰传入水令令和林艺佳的耳中,好像此人就在他们附近说话一样。
水令令还是柴令的时候,在松冈剑派学艺,曾听师尊提起过娥陵派,说这一派以修音律立派,但所修并不限于乐器,修为到一定高度,只要能发声之物,皆可作为武器。
其实修仙之人,要做到将声音稳稳送到旷野中每一人的耳边,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此时他们身处音波阵中,远处琵琶声仍隐隐可闻,近处箫声凄厉到彷佛有千万人因不甘死去而正在哀嚎,再加上为掩饰他们行踪而乱响的铃铛声,吵得人几乎以为自己聋了,这女子却仍能让人听清楚她说的话,可见修为不俗。
水令令有点担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四处都是随风乱摆的莞草,根本看不到钟鹊的踪影。
“别藏了,小麻雀,你以为你躲得过我和繁韵师姐的耳朵吗?出来叙叙旧,跟咱们说说,你这些年去哪了?”
钟鹊没回答,但铃声突然变得有韵律起来,那女子便嗤笑一声:“雕虫小技。”
随着她话音结束,远处莞草丛中忽然像被扔了火药弹一样轰然爆开,接着一阵刺耳至极的啸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凄厉箫声立即消失,那位繁韵师姐痛哼一声,斥道:“周艺嘉你发什么疯?”
林艺佳一愣,拉拉水令令袖子传音问“她”:“是我听错了吗?这女的也叫……”
他和水令令本来就都塞着耳朵,所以没被啸叫声所伤,水令令头也不回,传音答:“没错,艺佳,快走!你才知道你取了个女人名字吗?”
那边儿周艺嘉同时说话:“我也不是有意的,是那小贱人使诈!钟鹊,再不滚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钟鹊嬉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听你放屁可真笑死我了,净是没脑子的废话,我不出去,你客气了吗?”
随着她说话,不同方位都有爆炸声响起,每一声爆炸声还伴随着钟鹊的挑衅:“没打着,又没打着,还是没打着。啧啧啧,周艺嘉,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儿长进也没有?果然把精力全用在和师姐妹勾心斗角上了吧。”
“你这小……”
周艺嘉骂人的话没说出来,就被人截住了,“许久不见,鹊鹊妹妹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是那位繁韵师姐的声音,“不过,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君天山?不知道魔界围了斗元宗吗?”
“对啊!”周艺嘉反应过来,“你躲什么?我们又不是冲你来的!难不成,你敢自甘堕落,与魔修勾结?”
这时水令令二人已经顺利到了音波阵边缘,眼看就要脱困,身后突然灵力激荡,一道石破天惊的铙钹声锵然响起,他们两个毫无防备,只觉耳中嗡嗡作响,眼前出现无数星星,差一点就晕过去。
“果然!这里还有两只小老鼠!”
水令令知道已被发现,当下一咬舌尖,逼着自己清醒过来,同时腿上用力,一脚把林艺佳踢出音波阵范围,“快去回报尊主和喻副队长!”
接着全力运功,引江水出来,在自己面前结成水阵,追过来的女子看见水阵上泛着黑气,不由惊呼:“是魔修!”
水令令不待她下一句说来,又引一注水直灌向对方。
那女子不知对手实力,心里这一向又对魔修颇有惧意,下意识飞身退后让开,与此同时,熟悉笛声响起,竟意图对抗音波阵。
“自不量力。”远处传来周艺嘉的嘲笑声,“这是师尊亲自设下的法阵,就凭你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小麻雀,还想反抗?乖乖投降,带你去师尊面前,也许师尊还能念着旧日情分,饶你一条小命!”
钟鹊不为所动,继续吹奏,和水令令对阵的女子便笑道:“师妹你这话她不会信的,师尊对她哪里还有什么情分?”听说话声音正是那个叫繁韵的。
“也对,天下哪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弟子,竟敢对师尊生出爱慕之情?还真以为师尊对她另眼相看几分,就是也有那种心思了……”周艺嘉说着发出干呕的声音。
钟鹊还是不理会,水令令被这两人说的话惊了一惊,手上慢了些,繁韵便祭出剑来,直劈向水幕,笑道:“怎么?她没跟你说过她以前爱慕师尊的事?”
水令令得钟鹊帮助很多,知道她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女孩,这两个女子作为她原来的同门,却对钟鹊如此刻薄,心中恼怒,引一注水结成冰,从背后刺向繁韵,同时答道:“她可不像你们这么长舌。”
繁韵冷笑一声,手中突然多了一对铙钹,重重一敲,水令令顿时觉得四面八方都有灵力向自己压迫而来。
另一边周艺嘉接着说道:“小麻雀,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师尊要和苏昀仙子结为道侣了。”
笛声顿时一顿,周艺嘉欢笑起来:“苏昀仙子也来了,她近来身体好得多了,已能自己修炼,你不想见见她吗?”
繁韵见水令令渐渐不敌,心下放心,笑着接话:“冒牌货怎么敢见正主?艺嘉师妹快别说笑了。”
周艺嘉得意一笑:“好!不说笑,找到你了小麻雀!”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要在这一本把所有想写的狗血梗都写了!
男女互换,师徒,替身,……,嘿嘿嘿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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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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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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