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偏偏惹他生气的又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都是他自作自受!
“你生气了?”祁瑾然小心地看着他。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
“我才不气,我气个屁。”
闻远胸膛急促起伏了几下,沉着脸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今天都不想再跟祁瑾然讲话了!
这晚,祁瑾然一个人待在房里。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卧室如此空旷过,连呼吸都清晰可闻。仿佛闻远不在,这间卧室半点温馨的感觉都没有了。
祁瑾然在洗手间洗脸,一抬头就看到了闻远的星空水杯,他想起早上闻远眯着眼睛头发乱翘在这里刷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笑完,他的神色便落寞下来。他把那个星空水杯跟自己的白色杯子紧紧摆在一起,转身出了洗手间。
深夜,祁瑾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闻远跟他只有一墙之隔,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他却觉得无比遥远。
床上没了另一个人的温度,他始终睡不着,最后翻身坐起,穿戴好义肢,去了隔壁。
他站在闻远的房门外,试探地拧了拧门把,没想到门没上锁,一拧就开了。
祁瑾然在心底鄙视自己的无耻,脚步逐渐放轻,走进了闻远的卧室。
清淡的月光洒进来,闻远怀里抱着一个软绵绵的胡萝卜抱枕,睡得正熟。只是他似乎在睡梦中也太开心,英挺的眉微微皱着。祁瑾然坐在床边,手忍不住伸过去,替他抚平眉头。
“小远,对不起……当初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有太多话,祁瑾然没办法当着闻远的面说出来,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有些许勇气向他剖白自己的内心。
“你别生气了,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闻远无知无觉地沉睡着。
祁瑾然看了不知多久他的睡脸,才站起身,弯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晚安,做个好梦。”
闻远做了个荒唐的梦。
他梦到自己在房间里睡得正香的时候,祁瑾然忽然走进来,把他摇醒,一脸冷漠地说要跟他离婚,并且拿出一张卡甩在桌上,说里面有五亿,是给他的离婚赔偿。
他自然不肯答应,然而任由他怎么哀求,祁瑾然都不为所动,坚决要跟他离婚。他万念俱灰,十分丧气,随手拿过剪刀,把祁瑾然给他的那张卡剪成了两半。
那里面可是五亿啊!
闻远活生生被自己鲁莽的举动给吓醒了,他睁开眼,额头都是冷汗,梦里祁瑾然淡漠的神色仍刻在他脑子里,他心脏隐隐作痛,沮丧地发现,就算是在梦里,祁瑾然也有让他伤心的本事。
闻远顶着睡得乱七八糟的鸡窝头,进了洗手间,他常用的水杯和电动牙刷都放祁瑾然那边了,昨晚他也不好意思去拿。橱柜里有备用牙刷,可不是电动的,他没掌握好力道,一不小心把牙龈刷出了血,好半天才止住。
捂着嘴,闻远满脸颓废地出了卧室。
一大早的,他也太出师不利了。
“嘴怎么了?”身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祁瑾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闻远被他吓了一跳,按了按胸口,不怎么想理会他。
他还在生气呢!决不能这么快就原谅祁瑾然!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今天去公司,会把另外那份协议也毁掉,你不用有后顾之忧。”
闻远觉得自己的牙齿更疼了。
敢情祁瑾然根本没搞明白他因为什么生气?
“随便你怎么弄吧,反正不关我的事。”闻远用硬邦邦的语气道。
他大步去了客厅,连早餐也没吃,背上包换好鞋就去了学校。
中午跟季宏一起吃饭,他忍不住说起这件让他糟心的事。
季宏也是义愤填膺。
“祁瑾然这也太苟了吧!怎么能这样呢,自己打自己的脸?”
“闻远,我支持你,晾他几天,别理他!好家伙,他就是仗着你喜欢他,气焰也太嚣张了!”
闻远嚼着嘴里的青菜,双目无神地看着餐盘。
“可是不跟他说话,难受的是我自己啊……”
季宏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忿忿不平道,“闻小远,你看看你现在为情所困的样子,一点都不洒脱!你越是这样,祁瑾然就越肆无忌惮,以后指不定怎么欺负你呢。你听我的,千万要稳住,彻底冷他几天。”
“嗯,我试试吧。”
闻远扒拉了几口饭菜,最后实在没胃口,放下了筷子。
他听了季宏的话,一周都没有回家,晚上都住在宿舍。
祁瑾然倒是发过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说不确定,祁瑾然就再也没问过他了。
周五。
闻远只有一节专业课,上完了便无事可做,他正犹豫要不要回水榭居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祁瑾然的来电,他心头一跳,既惊喜又忐忑。
“喂?”他板着脸接起电话。
“我在正门口,爷爷住院了,你现在过来。”
“什么?”闻远不太敢相信耳边听到的消息,他记得祁爷爷年纪虽然挺大,可身体一直挺健康啊,怎么会突然住院呢?
“我马上过去。”
顾不上多想,闻远飞快地跑到校门口,黑色宾利慕尚停在梧桐树下,祁瑾然降下车窗,看了他一眼。
“怎么穿这么少?”
“管我干嘛,先去医院再说。”
闻远钻进车里。
祁东辉住的是某家顶级私立医院的vip病房,整栋楼都看不到几个病人的那种。走在空旷整洁的长廊里,脚步声格外清晰,推开病房门时,闻远忍不住转头看了祁瑾然一眼。
还好,祁瑾然的脸色不是太难看,说明祁爷爷问题应该不大。
进了病房,闻远没看到祁东辉的脸,倒先看到了他爸妈。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病床两边,正在陪祁东辉打斗地主。
闻远:……
“小远,你怎么来了?”祁东辉看到闻远,有些惊讶。他明明跟祁瑾然说过,这点小病小痛犯不着告诉孙媳妇,没想到他这个不省心的孙子还是把消息泄露了出去。
“爷爷,你没事吧?”
闻远观察着祁东辉的神色,又看了眼床头的仪器,他进来之前还担心里面会插着呼吸机什么的,见祁东辉只是在输液后,心头紧绷的弦放松不少。
“我都这把年纪了,有点头疼脑热的毛病不是很正常吗。你别担心,爷爷没什么事。”祁东辉笑着跟他说完话,又瞥了眼桌上的牌,略显激动道,“没人要是吧?那我要出完了!四对二!”
叶霞惊呼,“老闻,你又输了!”
闻承民神情懊恼,把自己最后三张a拍在桌上。
“哎呀,就差那么一点!”
闻远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十分多余。他跟祁瑾然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离开了病房。
“你可真是……把我吓一跳,还以为爷爷怎么了。”
长廊上,闻远盯着浅绿色的墙壁,不自在地紧了紧自己的夹克。他本来是打算去打球的,所以衣服穿得不多,只在衬衣外面套了件薄薄的夹克,这会儿到了晚上,春寒料峭,寒意从四面八方侵入皮肤,冻得他牙关直打颤。
“爷爷有高血压,有时候发病突然,好得也快。”
祁瑾然顿了顿,又道,“冷吗?”
“还好。”
闻远大步往电梯口走,“既然爷爷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学校了。”
“等等。”祁瑾然快步追上来,拦在他面前。
“郁恒今天搬了新家,邀请我们过去做客。”
他边说话,边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套在闻远身上。闻远猝不及防就被他抱进了怀里,祁瑾然两条手臂从身后环着他,替他裹紧大衣,熟悉的冷香袭来。
“别逞强了,走吧。”
祁瑾然温和的嗓音像一股暖流注入闻远的心间。感受着男人温热的怀抱,闻远的心脏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嗯。”
他略显别扭地跟着祁瑾然上了车。还好车里常年备着祁瑾然的外套和大衣,他挑了一件藏蓝色的及膝双排扣大衣穿上,更显得身量高挑,长身玉立。
看着车子往熟悉的路线驶去,闻远有些惊讶。
这不是回水榭居的路吗?难道郁恒也……
祁瑾然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淡淡道,“你猜得没错,郁恒也搬到水榭居来了,算是我们的邻居吧。”
“他怎么突然搬家了?”闻远不解。
“他不喜欢住郁家主宅那边,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就搬出来了。”
闻远对郁恒了解不多,只大概听祁瑾然说过郁恒跟家里关系不好,好像是郁恒的父亲在外面风流成性,有好几个私生子,郁恒极为厌恶他的父亲,甚至还尝试跟他断绝过父子关系。
“那他一个人住吗?”
水榭居都是独栋带庭院的大别墅,有的还带树林和湖泊,每一栋住宅的占地面积都很广。闻远不用想都知道,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会有多冷清。
“嗯,他又没有成家,当然一个人住。”祁瑾然偏头看向闻远,神情有些微妙。
“你还担心他一个人住寂寞?”
闻远总觉得祁瑾然说这句话时语气怪怪的,他没多想,点点头,“是啊,我觉得他人不错,长得又好看,应该不会独身吧?”
祁瑾然冷哼了声,“你才见过他几次,就知道他人不错?”
闻远还想跟他争辩两句,车子停了下来,前面传来司机恭敬的声音。
“祁先生,闻先生,郁家到了。”
“小嫂子,贵客啊。”郁恒站在台阶上笑眯眯地迎接两人。
“瑾然,你爷爷的身体没事吧?”他也听说了祁东辉住院的消息。
“没事,突发高血压,已经稳定住了,现在在医院休养。”
祁瑾然把手里的红酒递过去,“祝你乔迁新居。”
“嗐,都是邻居了还客气什么,以后随时来串门。”
郁恒领着两人进去,比起祁瑾然那栋房子,郁恒家的装修明显华丽许多,水晶吊灯流光溢彩,橱柜上到处都是珍贵的艺术摆件,还有赛车模型。
“想喝咖啡还是喝茶,或者……来喝点酒?”郁恒在吧台旁招待他们。
“我喝茶就好。”闻远忍不住转了转身下的高脚椅。
三人坐下聊了没一会儿,外面忽然响起了门铃声。郁恒桃花眼不悦地眯了眯,懒洋洋地按下手机里控制系统的通话键。
“谁啊?”
“郁恒,你拍到的那条翡翠项链,能不能让给我?”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那头响起。
闻远眸中露出疑惑,看向吧台后的郁恒。
“罗浩锌,你他妈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为了宁殊,跟我杠上了是吧?”郁恒勾起嘴角,恶劣一笑。
“可我这人偏不喜欢成人之美。省省吧你!”
那头的男人语气沉着,“我可以用更贵的东西跟你换。你先让我进来,我们可以当面说。”
郁恒“啧”了声,看了祁瑾然一眼。
“瑾然,你觉得我该让他进来吗?”
祁瑾然喝了口茶,淡淡道,“不妨听听他的条件。”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郁恒开了门锁,没一会儿,高大俊朗的男人就从客厅走了进来。
罗浩锌以为郁恒一个人在家,才执意要跟他面谈,直到看到祁瑾然和闻远,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祁先生,久违了。”罗浩锌勉强朝祁瑾然笑笑。
祁瑾然微微颔首,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两人在宛城商会上碰过几次面,罗浩锌是做电商起家的,这两年公司业务发展得非常迅速,可以说是宛城商界的后起之秀。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郁恒握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你说的更贵的东西,是什么?”
前几天他参加了一个拍卖会,压轴竞品是一条民国时期的翡翠项链,当时宁殊也在场,他本来想拍下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宁母,没想到郁恒中途横插一脚,高价拍下了那条项链,他气得跳脚,却又毫无办法,对着罗浩锌发了一通牢骚,罗浩锌最看不得他受委屈,马上就来找郁恒了。
“这个。”罗浩锌从自己的大衣里掏出一个黑丝绒绸缎的盒子,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闻远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一颗鸽子蛋大的,切面堪称完美的粉钻在黑色垫子中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这是南非的稀有粉钻,是你那条项链价值的三倍,我用它来换,行吗?”
罗浩锌知道自己在郁恒眼里估计挺可笑的,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最近宁殊对他的态度好不容易柔和了些,他努力了两年,终于看到了些许曙光,如果这次不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那他这两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别说闻远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就算是祁瑾然,在看到那颗硕大的粉钻后,眼睫都抬了抬。
“罗浩锌,你不至于吧?”
郁恒放下酒杯,站起身,跟看外星人一样打量着神情严肃的男人。
“那个宁殊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值得你为他这么死心塌地的?”
“这是我的私事,恐怕无可奉告。”罗浩锌俊朗的脸紧绷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郁恒。
“你就说换不换。”
“让我想想啊……这个条件还真挺让人心动的。”郁恒抱着手臂,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手上的粉钻。罗浩锌以为他心动了,眼底露出一丝喜色,然而下一刻,郁恒便直起身,笑盈盈地看着他。
“很可惜,这个条件对我而言还不够有诱惑力。”
罗浩锌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整张脸都显出灰败的神色。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尒説书网
郁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桃花眼微眯,从下往上地扫了眼罗浩锌。
“这样吧,你陪我睡一晚,我可以考虑。”
听到郁恒的话,闻远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他艰难地咽下嘴里温热的茶水,看向罗浩锌。
罗浩锌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羞辱过,一张端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收起盒子,脸上五彩纷呈,震怒,窘迫,耻辱,不一而足。
郁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颇觉无趣。
“这人可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看了场大戏,从郁家出来,闻远眸中的震惊还没褪去。
祁瑾然瞥了眼他的脸,“现在还觉得郁恒人不错吗?”
闻远摇了摇头。
其实他觉得罗浩锌挺可怜的,为了宁殊做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多看他一眼。至于郁恒,这家伙逗起人来也太恶劣了吧。
回到别墅,一进自己的卧室,闻远就发现房里的床单和被罩都没了。这让他怎么睡觉啊?
“大概是薛姐今天拿去洗了吧,还没干。”
祁瑾然面不改色地路过。
“那我去二楼”
“客卧的床单也洗了,都没铺。”祁瑾然一脸严肃。
那他岂不是只能去祁瑾然房间里睡了?可两人都好几天没同床了,忽然要去他那里,实在怪尴尬的。
闻远正纠结时,祁瑾然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的胡萝卜抱枕在我房里,过来睡吧。”
他说完那句话,便进了卧室。
闻远想象了一下祁瑾然顶着一张冰块脸抱着他那个幼稚到不行的胡萝卜抱枕的样子……不行,怎么都想象不出来啊!
好吧,为了抱枕,还是进去睡好了。
闻远磨磨蹭蹭地洗完澡,才去床上躺下。
刚关了灯,身后便有股气息靠近。
闻远莫名有些紧张,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明显感觉得到祁瑾然的呼吸正逐渐变得粗重,洒在他后颈的皮肤上,滚烫不已。
“小远。”祁瑾然低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以后回家睡,我让司机去接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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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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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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