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隅乘用舌抵弄了一下嘴角的伤口,随意轻扯一下,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不止口腔。
距离被时最“咬”了一口,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足够他们奔赴到下一个地点,足够看他是否会发生见鬼的“变异”。
事实却是,的确什么也发生,他好好的。
好好的,林隅乘默默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三个字,见鬼的“好好的”,他让时最咬他,咬唇是咬吗?那是接吻。
在这世道活得再糙,也无法让他刻意忽略这个事实。
以至于,他把吉普丢给了向景开,丢给向景时当着众人的面,他还说了个极正当的理由,被“咬”了,他要自个开物资车。
众人以为,他虽然不信时最是丧尸,但依然选择保持警戒,路上一个人单独隔离开,对谁都安全。
其实不是,他只是单纯因为被...咬了。
然后懵逼了一路。
小心转悠了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处暂时的栖息点,是一个颇为破旧的库房。
钢筋水泥墙,多半埋在黄沙里,露出一点顶,进去的大门全被堵住了。
真是个好地方,林隅乘将车停下来,后面的几辆车跟着他接连熄了火,向景开着他那辆吉普,开到了最前方,刚好就停在这物资车的旁边。
林隅乘的嘴角又有点疼了。
向景利索地下了车,时最没下来,林隅乘这才收回余光,从另一旁下了车。
小兔崽子仰着一张意味不明的笑脸等在车下,林隅乘刚下车,向景就凑了过来,“老大,你不生气了吧。”
生气?
他生什么气?他有什么要生气的地方吗?好像没有,林隅乘瞥了一眼向景,莫名其妙。
二人朝车后走着,向景在一旁继续说,“你俩亲了之后,老大你就直接不理人家了,时最可是一路上没说话,看起来是怕你生她的气呢。”
什么叫你俩亲了,林隅乘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然后拉开了物资车的门,将那一袋挖沙的工具拽了出来,砸在了黄沙地上,呛到还没来得及闭嘴的向景吃了一嘴的沙子。
向景呸呸吐了两口,再抬头时,就见他老大正脸色严肃地盯着他,“别乱说。”
时最还小,她自己潜意识里的年龄才刚十八岁,还是个小孩,哪像向景这样思想龌龊。
林隅乘竟然没生气。向景乐了,朝林隅乘投怀送抱的女人可不少,特别是有时候救下来的稍微有些姿色的那些人,根本恨不得对林隅乘以身相许,几乎都明晃晃地勾引过他们老大,林隅乘模样好,本领又大,谁不想在末世里给自己找个靠山,没有武力值的女人能利用的只有自己的美貌。
可根本没有成功的。
林隅乘对她们多数视而不见,少数过分的时候,他们老大的俊脸还会绷得颇为吓人。
可即使再过分,也不过最多蹭到林隅乘的一片衣角罢了,可这次同样是他们老大救下的漂亮小姑娘,都亲到嘴角了,林隅乘却什么生气的反应都没有。
向景接过铁锹,故意凑近了林隅乘了一些,讲道,“我也不信时最是丧尸,为了更加有说服力,所以我在路上也让时最咬了我一口。”
林隅乘冷冷地扫向他,然后目光慢慢汇集到他的唇上,盯着瞧了一会后,冷淡地口吐二字,“有病。”
向景对着林隅乘拿手翻了一下自己的唇,里面竟然真有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他还在嗡嗡地讲着,“老大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还流着血。”
林隅乘的呼吸一滞,时最是个小孩,十八岁之前被养得单纯,不懂男女之间的一些事在他看来也正常,但向景不懂吗?
时最是个极其漂亮的小姑娘,难不成只要是男人,哄骗着她咬一口,她就要咬别人的唇?这还是最简单的哄骗,她也能上当。现如今没有法律束缚,能力决定一切,有些人隐藏的狼性就此暴露,专门瞄准漂亮的女人,比哄骗更为可怕。
林隅乘最怕的也是这,不难推断,如果没有人保护,时最简直是被男人虎视眈眈地垂涎着,并轻易吃进肚子里的美味小猎物。
林隅乘想完便绷了脸,然后大力推开了面前的向景,朝吉普走去,他得教时最懂一些事情。
向景被推得趔趄,胸口生疼,难耐不住嘶了一声,疼得脸皱巴巴,老大终于生气了,他也好像...玩大了。
等林隅乘坐上吉普的驾驶座,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也是因为被咬了一口后一时混乱,不知该如何在错误的行为之后和时最坦然相处,所以才离开了她两个小时。
而他的行为果然让小孩多想了。
时最低着头,小脸上表情丧丧,果真像向景所说,她以为他生气了,正埋在自责的情绪里。
原本到嘴边的严厉说教一下子被林隅乘收了回去,他忘了考虑她,一句话未说就将她抛下了漫长的两个小时,对于没有安全感的时最来说,是他没考虑周全。
见他上来,时最抬头看他,林隅乘第一眼先注意到了她又软又红的唇,连带着原本苍白的脸蛋都像增添了娇滴的血色。
他的嘴角又猛然一疼,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后,林隅乘缓了下,叹了一口气,上前倾身,抬手顺了她的发,先安抚了她的情绪,“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时最的眸光闪动。
林隅乘尝试着勾出点儿笑意,让自己的脸好看一些,才又专注地对着她承诺,“我与你哥哥相识,也算得上是你半个哥哥了,哥哥怎么会生妹妹的气呢。”哥哥永远不会生妹妹的气,他难得煽情,就是想用“永远”二字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时最潜意识里的年龄还小,应该也只是把他当作可以依赖的哥哥,她不懂,所以才有了错误的行径,他就该给她正确的指引,无论对他还是对其他的男人。
可她真得不懂吗?时最眼里的那抹光被她收了回去,眼中恢复了毫无波澜的平寂。
再然后时最突然问出了一句让人抓不到哪里不对的话,声音软软,放的很轻,“你永远不会生时鸣妹妹的气对吗?”
哪里不对,又觉得没错,林隅乘思忖了片刻,也没抓住什么,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再次向她肯定承诺,“对,不会生你的气。”
时最笑了,她几乎没笑过,林隅乘之前一直以为她是被吓怕了,没有安全感地缩在壳里,遮掩所有声色,只余胆怯,小心翼翼地看着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她笑,眼睛便弯了起来,柔和的像春风吹了来,停留在她的眉梢间。如果他再仔细看,其实她眼底全是接受后的妥协,那不是真的开心,可太快了,林隅乘没抓住。
转瞬即逝,林隅乘收回了神,刚刚就好像是错觉,女孩依然是胆怯柔弱的模样,她注视着他说,“好。”
这是干燥无情的10月,不是春天。林隅乘想,还是不要笑了,毕竟所有人都会渴望有情的春。
否则她早晚会惹了他人...疯狂。
林隅乘低头盯着他身前这个精致漂亮的女孩,而他不能让她走向那一步,“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幽幽出声,看着她时忍不住遐想,造物主创造她时该有多用心。
时最微有迷茫地看着他。
她笑起来,就是危险,所以不要让别人知道她过分的美,“少笑。”
林隅乘继续低声教她,“你还小,不懂太多。”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那里还是会时不时传来微痒的疼意,“也不要随便做这种事。”
时最仰着小脸,随着他的动作牢牢地定格在他的唇上。
林隅乘又放下了自己的手指,暗忖自己是不是直接指出太过于露骨,于是他引导了一下时最,“不是随便两个人之间都可以做这种行为,特别是男女之间...”
她突然又笑了,林隅乘顿住。
女孩这次笑得比较久,要不是他了解她乖巧的性子,都差点以为她是故意忤逆他所说的话。
她眉眼弯弯,笑意揉碎在她的眸里,闪闪动人,“恋人。”
原来,她懂。
恋人,真是美好的一个词语。
林隅乘没再说话,在时最以这幅模样对着他讲出一个象征美好的词语,然后抬起星眸牢牢地望进他眼底时,他觉得上天也在考验他,考验他是否能躲过让人疯狂的美丽。
“恋人才可以互相亲吻。”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对,恋人之间才可以亲吻。”
他和时最不是恋人,“所以你不能随便地吻一个人,必须...”
“必须彼此喜欢。”时最不待他说完,便接了话。
车里突然静了下来,时最接完话便慢慢收了笑,过了一会后也垂下了目光,不再看他。
她都懂。这一刻林隅乘突然微有错愕,只有彼此喜欢,成为了恋人,才可以互相亲吻。
在她懂得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咬了他的唇。
“所以,你不能再随便亲他人,包括我。”林隅乘说完这句话,没在言其它,二人之间再次静默了一会后,林隅乘便匆匆下了车。
因为,我们不是互相喜欢吗?
时最在林隅乘下车后,闭眼倚在了座椅上。
他的温柔爱护,即使是非恋人之间对妹妹的那种喜欢,也都不是给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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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隅乘看不见车里的人的表情,他背对着自己的吉普,松了一口气。
他是男人,自然也会惊诧于过分的美丽,但不至于沦陷,特别是对自家的小孩。
向景朝他跑过来,其实才刚过去几分钟而已,林隅乘一下子擒住向景的肩,直接上手,把向景的两腮桎梏狠捏了起来,露出他唇内受伤的地方。
向景疼得嗷嗷叫,两腮和肩膀生疼,林隅乘瞥了一眼后,将人扔开了。
向景的伤口都快到贴近牙龈的部分了,深得过分,时最咬他的地方就在唇角一点,他头疼地抚了额,真是信了向景的鬼话。
“干活。”
面积十分宽敞的库房大部分已经被埋没在了黄沙里,只要挖开挡着大门的黄沙,人进去,内里很适合躲避,库房极大,之前应该是个放置成品车的仓库,里面氧气充足,等人进去,门口重新堆砌埋上黄沙,很容易就能遮掩住活人的气息,丧尸即便在一旁路过,都不一定嗅出,所以林隅乘才说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E11飞虎队全队牺牲,人死不能复生,最后一则广播还想要收纳救援附近的同伴,所以飞虎队的物资应该还是在极其充足的状态,既然无法等来基地的物资救援,林隅乘就决定去平象湖畔寻找飞虎队的车队,碰碰运气也比坐以待毙强。
平象湖畔与去C基地的方向不一致,带着所有人去运物资显然有些不切实际,不说路上要顾及老少病弱,延长不必要的时间,也没必要带着所有人跟着他们绕路子折腾。
所以决定暂时落脚在这里,小队一半的人留下保护救下的人,一半的人跟着林隅乘去平象湖畔找物资。
“我去。”周尔举手,小队十几号人挖好沙,安排人进去之后,站在一起商议。
这库房真够大的,几千平米。
周尔话落,林隅乘没发表任何。
汪窈犹豫了一下,也举起了手,“这地方也不危险,要不然开了一晚上夜车的几个人就不要去了。”
林隅乘也同意,除了他和向景必须去以外,可以放其余在路上开车的几个人休息休息。
这样决定也快,只是在大家商议好了之后,周尔又举起了手,“我为今天早晨怀疑时最的事道歉。”
林隅乘冷淡瞟了她一眼,“真正的道歉是造谣方在所有产生误解的人面前向受害人亲自赔礼致歉。”这里没有受害者,也没有周尔惑众后信了谣逼着时最的那群人,所以周尔的道歉只是加害者在假惺惺罢了。
周尔的手顿在了半空,她急切出声,“我那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谁知道,关于时最的剧情也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在昨天我给过你机会。”汪窈找过他之后,周尔若是有一点自觉性,及时停下手来,林隅乘今日也不会亲自和她撕破这个脸。
林隅乘脸色微冷,丝毫没给周尔留情面,“我没兴趣听你的场面话,你接下来要打的馊主意说出来让我听听?”
周尔的表情龟裂,脸色瞬间不加掩饰地难堪起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偏偏林隅乘还在逼着她。
周尔微微有些崩溃地吼了一声,“林隅乘,我也是时鸣的妹妹,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汪窈苍白了脸,林隅乘其实之前都不会插手她们这种女人之间的事情。
向景上前要去捂周尔的嘴,“周尔,周尔,我们乖乖认错,以后不再犯就是了,都生什么气呢?乘哥也是拿你当妹妹才愿意说...”
他话还没说完,却让人根本想不到,直接被林隅乘打断了,“如果你不是时鸣的妹妹,你早死了。”
一群人全都充愣住,向景还张着嘴,最后一个字才刚吐出,“教...”
林隅乘根本没在乎周遭人的反应,他将目光转向汪窈,“你来说。”
汪窈僵硬抬头盯着林隅乘看,这男人真是无情,无情到让人恐惧,救再多的人,他也是无情。
汪窈打了个寒颤,回了神,突然也醒了,她无视周尔妄想阻止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林隅乘,“周尔只是想假意和好,再假意让时最加入小队之中,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林隅乘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她说。
汪窈继续无视周尔的动静,眼中无惊无波,她从没这么平静过,继续朝下讲,“队内本就缺人手,这样周尔就能趁机发难,时最身子弱,寻找物资的路上没什么用,周尔就能用正当理由,毕竟成为小队一员,必须各司其职,以此把时最留下来帮忙,从而不再让她跟着你。”汪窈看着林隅乘,“周尔还能趁机羞辱时最,让所有人都知道时最是队内最没用的人。”
周尔愤恨地看了汪窈一眼,然后狼狈地闭上了眼睛,扭头躲在了向景的怀里。
林隅乘冷着勾了一下唇角,没再发问什么,转身离开之前,背对着周尔讲了最后一席话,“你不如装一下听话。”即便是装的,也省了他很多事。
林隅乘走了之后,人慢慢地散开,向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忍不住安慰着怀里的周尔,“老大也经常教训我,你别往心里去,你看他还是让你跟着去寻物资,并没有把你留下让你面壁思过,其实...”向景挠了挠脑袋,“嘴硬心软,嗯,对,老大还是嘴硬心软,他也只是想让大家之间和谐一点,说的话都是吓唬人的。”
汪窈看向向景,打断他还想继续的安慰,“你先走吧,我和她有些话说。”
向景哦了一声,“那你们别再吵起来,出发的时候我再来通知你们。”
向景离开后,只剩她们两个人,周尔原本沮丧狼狈的模样慢慢收了去,直到最后,竟然嘴角又翘起一抹邪气的笑,她睁开眼睛,神经质一般诡异地盯着着汪窈讲,“谢谢你呀,汪窈,没将我揭了个底朝天。”
周尔的嘴角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跳了几下,汪窈复杂地看着她的这幅模样,“就此收手吧,后面的事别再做了。”
汪窈醒了,是因为她突然看明白了,她们的小心思,林隅乘不管,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相反,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之前之所以不插手,是因为他根本不在意她们,所以更谈不上去在意她们之间的事情。
但现在,触及到了时最,而林隅乘这次选择站在了时最的前面。
他真的好偏心啊。汪窈眼里黯淡,“越刻意,他越讨厌。我收手了,周尔你一手好牌也已经打烂了。”
林隅乘现在还信任她,她怕跟着周尔再作下去,连这丁点的信任也会消失殆尽。
后面的事,周尔原本还计划着,将时最留下后,趁着林隅乘不在,安排了和她交好的两个人吓唬一番时最。
汪窈提醒周尔,“后面的事我没讲出来,是怕他怪罪在队里那两个人身上。周尔,你提醒他们一声,别惹了林隅乘生气。我也提醒你一句,我们是在末世,不是太平年代,没那么多时间为了小情小爱伤春悲秋,甚至一蹶不振。”
周尔呵呵笑了起来,眼里满是戾气,“你现在装什么高尚。”
汪窈一口郁气因为周尔的话猛然间就噎在了心口,“随便你怎么说了。”
周尔乖张地开口,“你不讨厌时最了吗?她可太会装可怜了,连林隅乘都被她忽悠地团团转。”
汪窈轻闪了下眼睑,“如果她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相信有朝一日总有反噬的时候。”
拔扎得最深的那根刺时,伤口最难看,林隅乘越在乎,等反噬在时最身上,便是最难堪的。
周尔闭眼深呼吸了几番,再睁眼时,已然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她笑着对汪窈说,“我也相信恶人自有天收,所以你放心,我会提醒那两个兄弟。”好好照顾时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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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隅乘终于琢磨透了一点东西,在车上时,时最问的是,是不是永远不会生时鸣妹妹的气。
他此时有些抓住了这句话里不对劲的地方,提点吓唬周尔的时候,周尔拿出来当挡箭牌的身份也是”时鸣的妹妹“。
所以她们的理解都是,他是看在时鸣的面子上才有了对时最的好,也让周尔产生了同样是妹妹,他也应该对周尔好的错觉?
的确因为时鸣他对时最很是纵容喜欢,但又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时鸣的亲妹妹,还因为时最听话乖巧啊,假设周尔那种性子的人成了时鸣的亲妹妹,林隅乘早上手教训了,令人发指的坏心思太多,他估计只会被气到头疼。
这样一对比,林隅乘更觉得时最的性格可爱了,又软又听话。
所以他对时最好,根本不是只看在时鸣的面子上,他突然也懂了那一刻时最眼里闪过的难懂的东西,真是敏感又没有安全感。
安顿好所有的人之后,一天又快要到了晚间,小姑娘坐在外面库房顶上发呆,整个人背对着夕阳,投在地上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一个人看起来孤独又可怜兮兮。
林隅乘踏着快埋到库房顶的沙走了上去,坐在了她身旁,两个人并肩坐了一会。WwW.XiaoShuo530.com
林隅乘此刻的心思全放在了想着如何弥补之前说错的话上,原本在意的咬了一口的尴尬感反而此时没什么感觉了。
时最也不再提,咬了一口的事全当翻了篇,最好的方式就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隅乘顺着时最的目光看去,她在看地上自己的影子,看得颇为出神,不知想得是什么。
“时最。”
两个人的影子挨得特别近,肩膀像是依偎在了一起,时最听闻他唤她的话,乖乖地低头轻嗯了一声。
可目光还是没从自己的影子上离开。
“你很乖。”
“听话又可爱。”
林隅乘皱了下眉,觉得有些费脑筋,他好像不太会夸人。时最听了也没有多欣喜,反而被他突如其来的夸赞给吓懵了,终于将目光从地上移开,偏着头迷茫地看着他。
他思忖了一会,“其实,只要你是时鸣的妹妹,这一个原因,也足够让我对你特别好。”
“但,”他低下来了头,提及时鸣果然又看到了她眼中微微闪过的异样,“你还又乖又可爱又听话。”
他顿了一下,“这才是我对你好的最根本原因。”
不是仅仅因为你是时鸣的妹妹,更因为你值得被人喜欢。
大概是他真的太不会夸人了,或许是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时最眸子里的东西一下子比之前更让他看不懂了。
女孩惊诧地与他对望了一会,没有过多因为他的话而产生灵动欣喜的情绪,反而是再次看向面前的影子。
一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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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鸣的妹妹不是她。
乖巧可爱听话的也不是她。
她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在有模学样。
林隅乘口中所讲出的两个原因,她一个,都不占。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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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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