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我送你回家!”
紫苏朦朦胧胧,似看见宋鑫站在她面前,笑得很哀伤。
“宋鑫,阿苏没家了!爹娘……”
嗓子又干又痛,后面的话却是发不出声来了。紫苏拼命的抬头,想看清宋鑫为什么笑得那么宁人心酸。可越看泪水越多,沙粒滑入眼中,刺得眼睛更是一片模糊。
一只手伸到面前,轻轻的替她擦拭面上的泥污泪水,道:“傻丫头!阿苏怎么会没有家!岳翁与岳母正在家中等着阿苏。怎么这大人还跟个孩子般,尽说傻话,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紫苏抓住那只手,紧紧用脸贴住,刚哑哑的喊了声“大人”,泪便如雨倾落。哭了半晌,只听得一声叹息,鼻尖便被轻轻点了下。
“傻丫头,可不能再哭了!嗓子坏了,眼睛瞎了,怎么做女大夫!”
紫苏摇摇头,想说她现在不想当女大夫了。医救不死人,可她身边时时刻刻都在不停的死人,她做这个女大夫又有何意义。她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大家都活着,这样就够了。
天际的微光渐渐的开始上向晕染,宋鑫回头看了一眼,面色一暗。伸手一捞,把紫苏抱上马背。紫苏背上的鞭伤,这会儿已经又红又肿,松懈下心情后痛疼便越发的难耐。宋鑫这么一碰,立时痛得她直哼哼。宋鑫跃上马背,伸手按向紫苏的脖颈,满是愧意道:“阿苏睡一会儿,睡醒了就不痛了!”
不要!紫苏心中升起无限惶恐,隐约觉得自己若在这一刻睡去,肯定会后悔莫及。可是她还未开口,便觉耳际一痛,整个人便陷入黑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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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见字如晤:
吾以此书与阿苏相辞矣!见信时,吾应在返回临安的路上。
襄阳城破,今天下之势危矣。国将不国,民以何为生。吾现返临安,便是为着筹谋抗元之事。道难且行阻,一路艰险难测,且前途未卜,实不便带阿苏同行。
幸甚还有千山这处妙地。千山林深山陡,后洞储备足够十年之需。另有宋甲等人留与阿苏相伴,或有所需尽可差遣委托,以叔伯兄弟相待即可。汝腹中胎儿,吾猜其女也,温婉可亲,极类阿苏,可唤其阿赢。冬郎日来渐渐懂事,必能尊上护下。
回想昔日住军马巷时,吾曾笑称能护阿苏。但从襄阳走来,吾多次眼睁睁见阿苏被欺、被伤、被俘,心中悲痛难舒,亦羞不能言。君子无信不立,只是吾甚爱阿苏,厚颜偷得数月闲适光阴,心中亦不胜惶恐。
今日吾去,早则一年,迟则三年必返。阿苏勿以为念!
阳光从花棂窗格中跳进来,刺眼的光斑还带着阵热浪涌来。紫苏忙掩了窗,拭了拭眼角的湿意,小心的把信纸夹入《本草经》中,放回书架。掉头,见炕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亲密无间的偎依着,眼中又浮起了笑意。
阿赢快三岁了,从会说话起,便满山的喊爹爹。看见只鸟儿叫爹爹,看见只蝴蝶也叫爹爹,便是一阵风吹过她也要喊爹爹。淘得实在让人头痛,便是飞狐大仙,也被她抱着喊过爹爹。大哥说阿赢长得和她小时一样,紫苏听得真是又急又愁。这般个霸王性子,再加上那般的容貌,谁又能护住她。幸好冬郎倒是越大越稳重,小时的倔性子都没了,很有些哥哥的样子。阿赢谁都不怕,唯独见了冬郎要软上几分,不然这一大家子,谁知道能把她宠成什么样!
“阿苏妈妈!外边有个人找你!”洪近家的小阿豆推门探出半个脑袋来。
哥哥们和宋甲他们又去给那人上坟去了,家里这会儿除了她没别人,紫苏便有些不想出去,省得惹了是非来。便对小阿豆道:“阿豆去和那人说,就说家里没人,让改日再来。”
小阿豆眨了眨眼,不甚明白,问道:“可阿苏妈妈不是人吗?还有阿赢妹妹和冬郎哥哥也不是人么?”
紫苏抚了抚额头,不由失笑。刚想说话,便见阿赢从床上拱起,露出上红扑扑的脸。
“阿赢要尿尿么?”
冬郎揉着眼睛也翻起,边打着哈欠边问。当看见紫苏也在屋里,连忙从床上起身,立即肃容正色的给紫苏行礼。行过礼,方立在一旁道:“娘怎么不去歇个午觉,阿赢我能看得住!”
冬郎从宋鑫走的那天起,就自发的改口喊紫苏娘。紫苏揪住从炕上滑下来的阿赢,笑道:“睡不着,怕阿赢闹你,就过来看看。”
冬郎垂头不语,今天是爹爹的祭日。
半空中,阿赢划着肉嘟嘟的小短手、小短腿,脸急得通红,嘴里不停的喊“爹爹”。紫苏不理,冲着那小屁股拍了两下,道:“今天外面有人,也不知什么来历,可不能出去。”
阿赢一听不让去,两颗黑葡萄般的黑珠子立时灌满了泪,瞅瞅娘又瞅瞅瞅哥哥,粉红的小嘴立时扁了起来。冬郎从紫苏手里抱过妹妹,摸了颗饴糖塞妹妹嘴里,另一颗递给阿豆。回身冲紫苏笑笑道:“我带着妹妹去看看,总要把人打发走了才好。阿赢也关了一天了,出去透透气也好。”
阿赢见有哥哥撑腰,眼泪立时收了起来。扭着腰拼命向下滑,奶声奶声道:“不要抱,阿赢寄几走!”
“要么阿赢陪娘,要么哥哥抱阿赢出去!”
阿赢一听,飞速的抱紧冬郎的脖子,再也不乱动了,生怕阿娘要把她留下。直把紫苏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去年襄阳府收了回来,官家又和元人签订了停战协议,重开榷场,泗水河这一片比之战前更加的繁华起来,连带着隔三差五便有人上千山游玩。紫苏有回医治了个摔断骨头的游客,结果外面便传千山上住了仙姑,有灵丹妙药。那拜山求药的更是络绎不绝,百来个人里,总有一两个能误闯入林上村的,紫苏也是烦不胜烦。
抬头看了看面前隽秀的少年郎,立起身来已经比她高了。想想冬郎说的话也没错,便点头同意了。小阿赢见门开了,高兴得举着手左摇右晃,嘴里又开始喊“爹爹”。小阿豆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高兴的不得了。
这会儿屋内没了人,紫苏不由又从书架上拿出那封信,看着看着眼睛便又开始发酸。三年必回,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了。紫苏不愿也不想相信,哥哥们和宋甲他们年年去祭拜的那人是宋鑫。那个地方,她从来不去,便是走道也要绕着,而且也不许冬郎与阿赢去。
柏郎中在元人破城后被掳去了大都,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王从文倒是去了临安府,去年还有信来,只是这信中也未提及宋鑫半句。紫苏更是不敢问,生敢问出的是她不想知道的。天下太平,海宴河清,宋鑫怎么还不回来。尒説书网
紫苏轻轻的摸着手中的信,一遍又一遍。看,这信是真的,上面的字迹就是宋鑫的。那么,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也是一定是真的。哥哥他们才是发梦怔了,宋鑫根本就没死。
“爹爹!要飞飞!”
“咯!咯!咯!还要!还要……”
阿赢这丫头是疯了吧,这回不是逮着哪个人喊“爹爹”了吧。紫苏想到这里,怎么都觉得不太妙,坐到窗前,推开一条缝偷看。
院子里进来了一个穿着皂色七宝团花纹锦袍头戴紫金七宝冠的男子,只见他剑眉星目,容止风流,面含春风,便是举着阿赢转圈圈,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突兀。阳光落在那人身上,似漾起阵阵华光,真是个当世少见的美男子。冬郎立在一边,似是愣住了。
紫苏扣着窗沿也看傻了眼,总觉这情景似在哪里见过。
那男子也不怕人笑,竟直接把阿赢举上头顶坐着。伸手又拍了拍冬郎的肩道:“不错,冬郎现在也像个大人了。”
难不成是熟人?
紫苏也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细想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没有道理啊,这么俊秀的公子,她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是谁!”
冬郎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声音有些发抖。
“冬郎希望我是谁?”
男子笑看着冬郎,等着他回话。坐在男子头顶上的阿赢却很得意的强答道:“爹爹!是爹爹!”
紫苏这下是再也坐不住了,捡了块帕子遮住脸,推了门迎上去。
“阿赢过来!”
“不要!娘坏!要爹爹!”
自紫苏一出来,那男子便眼神直愣愣的盯住她不放,直把紫苏盯得心头火起。忍着羞气,加重语气对阿赢道:“阿赢!你过不过来!”
“哇——!阿赢要爹爹!阿赢不要娘!”
这臭丫头!
紫苏气得三尸神爆跳,七窍内生烟,自怀里掏出个纸包对着那男子迎面一丢。
“啪!”
纸包被飞来的石子击破,披头盖脸的洒了她一身。
“护驾!”“护驾!”
一连串的呼喊声中,院中挤进了近百个人来,紫苏觉得头好晕,好沉,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身子一软,便被人接住。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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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鬓已星星的药铺家的小娘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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