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之前的事,唐缓对楚家的数字兄弟已无甚好感,意外的是楚九对她却极是友好,且与楼大夫甚为熟悉。钟晹绥问及悫州诸事,楚九道一切都好,叫他放心。至于林飞暖的下落,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除此之外,北静王府收到了一封圣旨一道口谕,圣旨赐下吉日,要钟晹绥于六月初六与林飞暖完婚,口谕命他即刻启程,前去益国国都颐城。
问过后才知,益国国君穆姜给各国皆发出了邀请,请各国派人前去颐城,于半月后商讨前不久的重臣暴毙一事。据说益国的廷尉左监与璃国丞相及昭国禁卫右将军于同一日暴毙,原因至今不明。
只是,钟晹绥此前领旨彻查丞相暴毙案应当只是璃国皇帝派他前去的原因之一,真正令璃帝动心的,怕是穆姜开出的嫁妆——青州六城,穆玥澜想嫁的人,是钟晹绥。
楼大夫听得这个消息时十分无奈,看着眼前的钟晹绥与唐缓,暗暗叹了口气,打算此番与钟晹绥一道回益国,仔细想来,他确实许久不曾回过家了。
段筝歌因着之前想与悫州合作,对钟晹绥的事略有耳闻,加之唐缓的原因,此次自然决定同行。
从四月谷所在的频州出发向西南方向走,直接便可进入益国境内。一行人此次不算赶时间,走得并不快,两日后才入了益国边境。
不赶路时,唐缓偶尔会去后面的马车上偷酒喝,明明是她的酒,她却总是如做贼一般,十分怕被钟晹绥看到。
这一日天气甚好,午时唐缓趁着钟晹绥与楚九说话,盘腿坐在河边喝酒。自四月谷中昏睡醒来之后,她的身子便如初时一般愈发畏冷,即便此时阳光正好,她依旧感觉不到暖意。
拢了拢肩上披风,唐缓仰头灌了口酒,如今想来,真正与她同醉过的,似乎只有兮君。每一次想起彼时昭国的种种,她的心便不由的有些酸涩。
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唐缓近来对此极是熟悉,她知道来人定是段筝歌。
段筝歌坐到唐缓身边,将手递到她面前,上面躺着的木雕令她既熟悉又陌生。依旧是那块崖柏木,却被雕成了栩栩如生的凤凰模样,细致到连羽毛都纤毫毕现。唐缓垂眼,看到他修长手指上细小的新伤,心中软了软。
她有些出神地盯着那些发红的伤口,突然想起之前他与木姑娘相处的情形来,一次一次,段筝歌似乎都在护着木姑娘,从未有例外。她便是介怀之前的牵连与误伤,却不能否认,段筝歌对木姑娘的千好万好,只因他将她当成了真正的木申。若是算起来,也当真是笔糊涂账。
段筝歌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不由解释道:“许久不用刻刀,手有些生。”唐缓闻言回了神,伸手接过木雕,段筝歌神色一暖,喃喃道:“幸好未曾酿出大祸,我竟还能亲手将它给你,上天也算待我不薄。”
这一句声音太浅,唐缓却听的一字不漏,所有不好的记忆似乎都止步于此,她抬头定定看向段筝歌,眼尾突然弯了弯,笑意自眼角眉梢漾开去,直惹得段筝歌愣住。
唐缓只是在想,眼前之人曾为她挨过鞭子也为她受过拳脚,曾为她下河捉鱼也为她抢过馒头,他教她习字,也偷偷陪她练武,彼时他的身子那样单薄,却在接受她一次微不足道的善意后,无数次勇敢地挡在她身前。
唐缓执起段筝歌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谢谢你,还活着。”
段筝歌一笔一笔地看着,最后一笔落下时,他红着眼睛将唐缓揽进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唐缓便安静地任他抱着,只觉时间当真已过去许久,水巳曾经单薄的怀抱竟已这样宽厚。
钟晹绥便在这时走至河边,看到唐缓身边的酒壶,轻轻蹙了眉头,看到段筝歌抱着唐缓时,眉头蹙得更紧。他抬步便要过去,一人却从斜里跳出拦在钟晹绥身前,颇有气势道:“即便是北静王,也不准破坏主子的好事!”
钟晹绥眉峰微动,刚要将人挥开,便听身后有人轻笑,楼大夫上前几步,问道:“他二人的关系何时进展这样神速了?”
钟晹绥看着那二人的方向,不知想到什么,轻哼了一声。
楼大夫却笑得更加欢快,用手肘碰了碰钟晹绥的胳膊,打趣道:“吃醋了?”
钟晹绥罕见地白了楼大夫一眼:“你莫不是太闲了?”尒説书网
“啧啧,你竟连这翻白眼的习惯都学来了。”楼大夫也看着河边的两个人,“方才听闻,你开始让王府筹备婚礼了?”
钟晹绥并不惊讶,他未曾想隐瞒此事,低低地“嗯”了一声。见楼大夫未再开口,钟晹绥突然道:“无论如何艰难,我只娶我心爱之人。”
楼大夫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钟晹绥却定定看着唐缓,楼大夫蓦地垂眸低笑,只觉世间的缘分也许当真是上天注定。
傍晚时,一行人寻了客栈下榻,楼大夫去药铺抓了药,唐缓便再次泡入了药桶中。
此时屋中无其他人,唐缓翻出不久前买到的襄国杂记,靠着桶壁逐页翻看起来。只是直至最后,酆暥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唐缓将书册扔在一旁,头倚着桶沿,无奈闭了眼,她出谷后在铺子里买的书,几乎全部未曾有她想找的人。
泡完药浴已是晚饭时间,唐缓下楼用饭时发现,一楼大堂中几乎已没了空桌,客人多是商人模样,似乎也因赶路至此歇脚。
走至桌边时,钟晹绥见她好奇,便开口解释道:“下月正逢益国三年一度的芳茶节,几国茶商皆争相前往益国,想必途经此处的人不少。”
唐缓恍然点头,心道:茶哪里有酒好喝。
钟晹绥似知她所想,食指微弯弹了唐缓额头一下,无奈道:“酒便是再好喝,也是伤身之物,贪不得。”
唐缓闭眼点了点头,末了将头转向钟晹绥的方向,伸出右手做了个捋胡子的动作,只叫钟晹绥哭笑不得。
一行人五日后入了颐城,唐缓本以为会如在明城一般住进驿馆,却不想益国皇帝安排的住处,却是皇宫。
楼大夫或者说穆月清是益国如假包换的皇子,回宫乃天经地义之事,钟晹绥与段筝歌对此安排不置可否,唯独唐缓,不愿住进皇宫。
钟晹绥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唐缓独自住进瞿如宫分号,唐缓也无论如何都不想与钟晹绥一同入宫,马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
最后,唐缓用出了杀手锏,她道,她需要去瞿如宫分号寻解药,钟晹绥无奈,终于退了一步:他们一行先住进客栈,待唐缓服下解药后,一行人一同入宫。唐缓没有办法,只得点头。
楼大夫一言不发地看着二人,生出一种有家不能回的悲伤。
几人下榻在颐城最大的客栈,钟晹绥未告知段筝歌,想让他自己入宫,却被段筝歌识破,挨着唐缓的房间住了下来。屹山只觉得他家主子陷入了某种旋涡无法自拔,楚九却觉得他家王爷近来比之前暴躁许多。
这一日,唐缓终于在客栈见到了许静心,许久不见,唐缓只觉得她眉眼间少了阴郁寡淡,多出些温柔细致来。
许静心差手下将行李送入唐缓的房内,言道:“我着人翻遍了藏书楼,言及襄国的书册都在这里了。”
唐缓的心不由地提起,只望这一次不要再无任何收获才好。她抱了拳,动了动嘴唇对许静心无声道:“有劳。”
许静心温和笑笑,从头至尾未曾问起其中缘由,只对唐缓道:“罗楼主的夫人近来为罗楼主新添了位千金,如今宫中一切都好。”
唐缓点头,许静心关切道:“宗主的嗓子?”却见唐缓摆手示意道:无妨。
见许静心有些欲言又止,唐缓索性取来纸笔,写道:许楼主有何心事?
许静心似终于下定决心,恳切开了口:“幸有宗主相助,让我寻回了湛儿,此番恩情此生难忘。只是我此前去雎城,却见湛儿的养父母年事已高,恐怕……”
唐缓明白她的意思,等她继续。
“我便想寻了时间与湛儿多相处一番,待他二人故去,便与湛儿一同生活。”
唐缓点了点头,执了笔写道:许楼主所请为人之常情,待此间事了,许楼主便离了瞿如宫,过普通人的日子罢。
许静心感激道:“多谢宗主成全。”
唐缓笑了笑,心中感激许静心的一路相助,她又在纸上落笔写道:“再给我半年时间,无论成与不成,到时你只离开便是。”
许静心应下后,唐缓又问道:知墨和紫易荷可有消息?
许静心虽摇头,却又道:“虽然暂时没有,但想必也不远了。”
唐缓想起之前去瞿如宫买凶杀钟晹绥的那封以清月笺写就的折子,想必他二人此时应当就藏身在这益国之中罢。
唐缓嘱咐许静心派人去查探一番璃国丞相与益国廷尉左监之事,此外再留意些林飞暖的下落,许静心应下后便离开。
唐缓点了蜡烛,将刚刚写字的纸送进火中,托腮看着火苗将纸页一寸寸舔尽。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莳尔的君自风中缓缓归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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