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突然想下山去?”快至山脚时,唐缓突然问道。
“偶然听闻你一直想骑马,今日有空,便来了。”钟晹绥说话间,唐缓只觉有清冽香气入鼻,正是熟悉的味道。
“偶然听闻?从何处?自何人?”唐缓话落,几乎瞬间想起早些时候的那束花,“难不成……是段筝歌?”
见钟晹绥颔首,唐缓极怀疑地问道:“你二人何时这样知心了?他竟将这陈年旧事都说给你听……也难为他还记得。”
钟晹绥笑笑,没有回答。唐缓不知的是,极少沾酒的钟晹绥,那一日棋局暂歇后,主动约了段筝歌喝酒。
起初二人皆是眼神清明,想借此机会从对方口中套些话出来。酒过三巡时,不知是不是因为段筝歌那一日略有心事,话终于多了起来。
钟晹绥知道时机成熟,便问起了唐缓在瞿如宫时的旧事。起初,段筝歌并未松口,又是几杯酒下肚后,他却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尚且记得的事几乎全说了出来。
待到最后,钟晹绥问他:“你对阿缓,究竟是何想法?”
段筝歌闻言,已是醉意朦胧的眼有片刻清明,他抬手抚上心口,大着舌头道:“这里,很疼。”说完,便一头栽到了桌上。
钟晹绥捏了捏已有些眩晕的头,却不防段筝歌如诈尸一般突然再次抬头,伸手使劲戳了戳钟晹绥心口,恶狠狠道:“你这里……未必比我好过……”
唐缓突然,抬手在钟晹绥眼前挥了挥,“快回神!”
钟晹绥握了她不安分的手,看着眼前平坦开阔的空地,在她耳边低声道:“坐稳了。”
未及唐缓反应,钟晹绥双腿一夹马肚,马儿瞬间一改之前温顺,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冲了出去。唐缓后背撞在钟晹绥胸口,整个人被他紧紧环抱进怀里。
山野间清凉的风放肆地拂在脸上,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忧愁都如细碎的沙粒般,全部散进了风中,不知所踪。
唐缓惊喜地欢呼起来,她不由自主地自马背上伸展开双臂,宽大衣袖如鸟儿丰满的翅膀一般被风吹起,在泛着青绿的旷野中张开,有如得到了永恒的自由。
钟晹绥紧紧环着唐缓的腰,突然在她耳边轻轻道了句什么。
唐缓停了呼喊,迎着风降低了些声音,问身后的人:“你说什么?”
钟晹绥紧了紧手臂,问她:“饿不饿?”
“你不是说芳茶节时人都不能吃饭?如此便是我饿了又有何用?”唐缓语声难得轻快,“虽然今日不能用饭,但这马骑得当真痛快!他日若有机会,我定是要学会。”
“他日若有机会,我便定然将你教会。”钟晹绥说完,带着唐缓骑马进了树林。
马在一处河边停下时,唐缓有些惊喜,“这里竟有条河。”益国的河,似乎比不得璃国的多。
钟晹绥先下了马,然后抬头看唐缓,对着她伸出手去。唐缓借了力,小心地下了马,看着钟晹绥将马拴在树上,马儿便低头乖乖吃起草来。
“这马当真听话。”唐缓顺了顺马鬃,对钟晹绥笑道。
“蹑景跟着我许多年,确实极有灵性。”钟晹绥边说边牵着唐缓的手朝水边行去。
“原来它叫蹑景,的确是个好名字,不知是谁取的。”
“老李。”
“是李管家?”m.XiaoShuo530.Com
唐缓想,若有机会,她定要认识一下这位“传奇”的李管家。
“你认得他?”钟晹绥有些意外。
“久闻大名。”想起此人开设的奇葩赌局,她便哭笑不得。
“若你下次见了他,千万不要说‘久闻大名’。”钟晹绥提醒道。
“为何不能说?”唐缓想,此人许是有什么怪癖,毕竟当了许多年北静王府的管家,怕是也快要算得王府的半个主子去。
“他会骄傲。”钟晹绥说的一本正经。
“哈?”唐缓侧头看他,却见钟晹绥神色极是认真,她一时间哭笑不得,顿时对那李管家更加好奇起来。
“可要吃鱼?”眼前的河,河面并不宽,水也算不得深,钟晹绥看着偶尔浮至水面的鱼,突然问道。
唐缓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末了咽了咽口水,问他:“你来捉?”
说话间,却见钟晹绥走开几步,自树林边就地取了些粗树枝,将断面用随身带的匕首削尖,制成了简易的鱼叉。他动作娴熟,直看的唐缓十分惊奇。
许是手上用上了些内力,钟晹绥几乎每次出手皆不落空,只短短时间,便叉了六条鱼上岸。唐缓见他收工,对他龇着牙拍了拍手,然后十分自觉地跑去捡柴。
架柴生了火,钟晹绥将烤好的鱼递给唐缓,不忘叮嘱:“小心鱼刺。”
唐缓吹了吹,然后咬上一口,这鱼虽没有佐料,却胜在新鲜,若往回数数,也算得上她吃到过的最鲜美的鱼了。
此时天色将暗,唐缓捧着鱼盘腿坐在火堆前,看着眼前明灭的火光,有些唏嘘:“本以为这辈子都会不待见这火,却不想,知道水巳没死,这毛病便自然而然地好了。”
“心病自然心药医。”钟晹绥看着她映在火光中的脸,温声道。
唐缓侧头看他,一时间只觉满足,便是无药可医,他在身边,她也知足。
似是突然被这鱼勾起回忆,唐缓唇边带上些温柔笑意:“记得我到瞿如宫的第二年,有一日趁别人不在,翘了密文课同水巳烤鱼吃,后来被回屋取东西的人捅到羽楼楼主面前,被抽了一顿鞭子不止,还倒挂起来,吊了一天一夜去。”
钟晹绥极专注地听她讲,他只觉得她那些过往,每多了解一分,他便要更心疼上一分。
唐缓却是觉得有趣,“那时何曾想过,会有坐在这与你这样吃鱼的一天。”
话落,唐缓突然又问道:“在悫州这许多年,可有什么有趣的事,不如说来听听?”
钟晹绥极认真地回忆许久,久到唐缓吃下了最后一口鱼去,才见他摇头道:“如此说来,却是并无太过开怀之事。”
“这样无趣?”
“便是这样无趣罢。”
想想倒也是,作为一个自小便肩负起整个悫州责任的人,他应当便是传说中那种没有童年之人,如此说来,倒是值得同情。
唐缓伸了个懒腰,想到明日之事,有些无奈道:“明日那个赏花宴,八成又要叫人起个大早去。我今日得早些回去,早些睡。”
钟晹绥却不在意:“说是赏花,却实为相亲,几乎每逢芳茶节便要办上一回。近年几次稍热闹些,无非是因为皇子公主们到了适婚年纪,做父母的难免存了私心。你如今无亲要相,若是起不来,便晚些去,若是晚些也不愿去,便不去。”
唐缓闻言恍然,末了挑眉看他,未及开口,便见钟晹绥将食指立在唇边,示意她抬头。
此时夜幕已至,唐缓抬头的瞬间,有满天星光落进了她眼中。
钟晹绥见她看得呆住,索性枕了手臂躺倒在河边,另一只手臂伸展开,对着唐缓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
唐缓几乎未曾犹豫,极自然地枕了钟晹绥另一只胳膊躺下,定定地看向远处的天。黑缎一般的夜空中,散落的星星有如点缀其上的璀璨宝石,每一颗都炫目至极。
唐缓躺在钟晹绥身侧,喃喃道:“这样美,莫不是被哪个神仙施了法术?”
钟晹绥只觉这话有些孩子气,悦耳低笑自无边夜色中散开。
夜风渐起,将水中湿气混进了夜的潮气中去,唐缓感觉到潮湿的凉气,下意识地朝着钟晹绥身边挪了挪,直至眼睛脖子泛了酸,才闭了眼。
钟晹绥见她好一会没有动静,怕她就此睡去受了凉,忙动了动手臂,却见唐缓突然睁了眼,疑惑地“嗯”了一声。
“回去罢。”钟晹绥带着唐缓从地上坐起,去树边牵来了吃饱喝足的蹑景。
如来时一般,唐缓随钟晹绥骑马进了树林,此行让她心情极好,她语声轻快地问钟晹绥:“你们何时商讨那暴毙一事?可也在这别宫之中?”
钟晹绥稳稳地牵着马缰,点头道:“今日璧国人刚到别宫,待明日芳茶节结束,后日在这别宫中的议政殿商议此事。”
“如此……”唐缓突然半侧着身子仰头看他,“若是极不巧地,我被牵扯进此事,你在众人面前不要冲动,莫叫人寻了把柄去。”她顿了顿,“要忍。”
钟晹绥闻言蓦地蹙眉,一手握了她单薄的肩,声音有些重:“此言何意?何为‘极不巧’?”
唐缓却只是笑笑,突然执了他的手,将自己的小指勾了上去,“如此便说好了。”
“阿缓!”
“我说万一,万一。”
钟晹绥还想问,却听唐缓突然惊呼道:“快看!”
钟晹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是有流萤自林间浮动,星星点点的黄绿色萤光,若春树生花,叫人如入梦中。
唐缓靠在钟晹绥怀中,轻轻道:“竟真是……不吝此生。”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莳尔的君自风中缓缓归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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