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国的夏日比益国更热一些,早上极是晴朗,午后却有乌云突至,大雨随之而落,整个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充当侍卫长的年轻将军寻到了一处简陋无人的寺庙,一行人便暂歇在寺庙中,等待大雨过去。
这是穆玥澜第一次踏上璃国的土地,她看着端坐在不远处的父母兄弟,依旧有些不能接受唐缓是她胞妹的事实,她们二人自一开始,便好似两个世界中的人。
只是,如今穆玥深被囚禁在侯府之中,酆轸念被削去郡主封号前途未卜,褚皇后母族褚氏一门被问罪,穆姜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他在为恢复唐缓的身份做准备。
她不再是益国唯一的公主。
穆月清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为她把脉后问道:“澜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穆玥澜摇头,这一次,她与钟晹绥的婚事,大抵真的无望了。
“父皇,潼儿还有多久才能见到阿姐?”穆玥潼被册封为太子后似乎懂事许多,挺直了小身板问穆姜。
“再过几日便见到了。”说罢,想了想问道:“潼儿为何唤她阿姐,又为何这样着急见阿姐?”
穆玥潼声音虽软,面上表情却十分郑重:“阿姐就是阿姐啊。母后说,阿姐救了潼儿的命,阿姐待潼儿一直很好,潼儿想阿姐了。”
穆姜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他攥着手中那串被重新穿好的青金石珠子,不由想起,唐缓也曾救了他的命。
彼时不知她身份,他用一串珠子便将人打发掉,甚至还有些担心唐缓会生出贪念,对他纠缠不休,如今想来,当真是有些无颜面对。他摸了摸穆玥潼的头,有些怅然道:“爹爹也想你阿姐了。”
褚容夏近来气色一直不好,喝了穆月清配的药,总算是缓过来些,听闻穆姜的话,不知不觉间眼泪又蓄满了眼眶。
穆姜见此有些心疼,这一次却并未出言安慰她,若不是褚容夏做出了此等糊涂事,他们的孩子也不至于吃如此多的苦。
他虽子嗣不丰,却从未想过要强求,毕竟骨肉情深,即便与唐缓相处颇浅,得知一切后依旧十分自责。
早在未出益国时,穆月清便应穆姜所托,将他知晓的关于唐缓的事情告知了自家人。自十多年前的瞿如宫羽楼而起,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叫听者感到震惊。
每每想到此处,褚容夏便更加悔痛三分,虽分离二十来年,那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女儿,本应被呵护在手心,金尊玉贵地长大,而不是如唐缓一般,吃尽了世间的苦。
只是,后悔向来无用。
大雨停歇后,一行人照常启程,快出靖州边界时,穆姜收到来信,信上说璃宫大局初定后,酆暥便带着唐缓启程回了悫州,此时应当已经到了悫州的北静王府。
穆姜心下一叹,吩咐众人掉头,向悫州而去。
(二)
唐缓避开午时刺目的阳光,蹲在路边摊铺的棚子里。
灶膛里的火红彤彤的,她抿着嘴唇看着灶上不大的锅。店主用勺子不断搅着锅里的米条,红辣的汤汁翻滚,香气四散,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当日璃宫事了,酆暥便带她回了悫州,一路上遭到许多阻拦,皆是钟氏的死忠拥护者,所幸有惊无险,二人终是平安回到了北静王府。
至于回来的目的,唐缓没有问。
今日她本是与酆暥约好,二人一同去承曲城的十里街看花,早上却有人来知会她,说酆暥天还未亮时便外出办事,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看花一事需得延后。至于他办的是何事,府中大概无人知晓。
她闲得无聊,便出门到街上闲逛,午饭时寻到此处,闻了香味后再不想挪地方。
软糯的米条终于出锅,唐缓挪了挪长凳在桌前坐下,连筷子也没取,直接用了勺子,无奈米条太烫,她舀起来却一时半会吃不到嘴。
鼓着腮帮子吹了许久,终于尝到滋味,只是第一口还未咽下,对面原本空着的板凳突然有人坐下。
唐缓的第一反应是用胳膊将碗碟圈住,唯恐来人抢走了她的午饭,却不料那人嗤笑一声开口道:“瞧你那穷酸样。”
来人是个年轻女子,唐缓并不认得,她坐直了身子,有些疑惑道:“你是谁?”
这人,莫不是认错了人?
年轻女子尚未回答,便直接将一锭金子拍在了唐缓面前的桌面上,“我爹是泉、赤二城军务指挥使,如今正在北静王府中做客。你帮我一个忙,这金子便是你的了。”
唐缓放下手中的勺子,心下终于了然。
酆暥回悫州后,召集了悫州境内得力属臣入城开会。倒不是他有多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讨,只是因为他知道,即便他不说,这些人也定然闲不住,还不如一起来一起走,这样战线不至于拉的很长,他也能多些清静日子。
自钟凯霁身死,酆暥着手将晏城整治了一番,然后暂时交由昔日心腹和楚氏兄弟打理。璃国的失势意味着之前对北静王和林大小姐的赐婚已经做不得数,此番入城的这些官员便极默契地将家中最优秀的适婚女子一同带来,其目的,路人皆知。
说唐缓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只是酆暥未给任何人留出破绽,这些大人小姐纵是心急,却没有丝毫办法,久而久之,唐缓只当得了热闹看,对此再无芥蒂。
只是今日,这人病急乱投医,找法子竟然找到她头上来了。她自是知晓悫州富裕,却没料到,这军务指挥使家的小姐,出手竟如此阔绰,也不知是这位大人薪水太高,还是指挥使这职位油水太大。
唐缓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金锭,真诚笑问道:“不知小姐有何忙需要帮?”
那女子挥退了紧随其后的下人,趾高气扬道:“据我前几次看,你应当便是王爷的随身侍女吧?”
唐缓闻言有些诧异,只因酆暥从未有过什么贴身侍女。她看了看对面人身上的华丽衣裙,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布裙子,也无怪人家会误会了去。
她一时没组织好语言,却叫对面人当成了默认。她看着眼前的金锭想:这当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那女子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她向唐缓详细询问了酆暥的喜好,唐缓有问便有答,这些事,也不是见不得人的秘密,她答的十分流畅。
那人似是十分满意,然后又道,今晚的宴上,定要唐缓助她一臂之力。
唐缓有些期待地点了点头,不客气地收下那枚金锭,开心地回了王府。
(三)
刚跨进王府大门,便见李管家苦着脸等在大门边,看到唐缓时,整个人仿佛枯木逢春,不止激动出了眼泪,连脚步都稳健了许多。
“姑娘,主子已经回来许久,您可算是回来了。”
如今酆暥的身份微妙,府中再无人唤他王爷,而是极有默契地皆唤他一声主子。
唐缓笑眯眯地看着李管家,应道:“真是辛苦李管家等在这里,我这便去见他。”
李管家陪着笑脸,整张脸笑的像一朵花,他看着唐缓清瘦的背影,心中有些忐忑:这姑娘有好衣裳不穿,反倒喜欢这件素色的棉布裙子,若是叫主子看到,岂不是要责怪他办事不周,连件像样的衣裳都不给?
他苦着脸跟上前,商量道:“姑娘,要不您换件衣裙?”
唐缓住了脚步,挑眉看向他,似笑非笑道:“您是觉得,我这样穿,不如林大小姐体面?”
李管家心中早已泪流满面,他何曾料到,这小姑娘竟是个记仇的。
说起他如此心累的缘由,便是他头脑一热开出的那场押王妃的赌局。彼时楚家三兄弟各自下注,他随了关系最好的楚六,一同押了晏城的林小姐,且因着楚六对唐缓的描述,发表了一些不太恰当的言论。
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结局,却不料半路杀出了一匹黑马,好巧不巧,唐缓便是这匹黑马,且这匹马即将让他输光了养老钱去。
如今,他家主子看这唐姑娘有如看眼珠子一般,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人家,半点闪失不得。而这唐姑娘,好巧不巧,自楚九那里听闻了他老李下注一事,自此,这梁子不论大小,算是就此结下了。
老李长叹一声,只觉前路坎坷,他如今绞尽脑汁,只盼能让唐缓彻底消消气,否则他在主子面前,这老脸如何自处。
想起楚九下注时心酸的表情以及如今春风得意的脸,李管家仰天长叹:赌局有风险,下注需谨慎!
(四)
唐缓寻至屋外时,酆暥正与人说事情,她便拐了个弯,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去。
换下身上的棉布裙子,简单梳洗一番,她想了想,到底没再出门。此时前院应当是十分热闹,她不想凑热闹,便寻了本书,窝在榻上翻看起来。WwW.XiaoShuo530.com
书页只翻过两页,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唐缓直了身子,问道:“谁?”
“是我。”
唐缓闻声愣了愣,此时他应当在前院席上,怎过来寻她了。算起来,她快有两日不曾见到酆暥的面了,若是以后成了一国之主,怕是会更甚。
心下一叹,唐缓将人让进屋中,问道:“你不去前院,到这来做什么?”
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酆暥有些无奈道:“席上没见到你,我如何坐得住。”
“你又不是不知,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今日席上有女眷,若是她去了,八成会撞见那位指挥使大人的千金。
酆暥一时间似是有些犹豫,“今日有客人为你而来,若是可以,便随我去见上一见吧。”
平日里酆暥从不勉强她,今日的客人,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随着酆暥在众人的注视中跨进门,唐缓刚刚站稳身子,便听一道童音高声欢喜道:“阿姐!”
唐缓循声看去,便见包子脸举着白胖的小手,正向她挥舞的起劲儿,而他身旁,是许久不见的穆姜一行。
不由自主地低了头,虽过去许久,唐缓依旧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血缘意义上的亲人。她正想退开几步向回走,手却被人牵住。
她有些乞求地看向酆暥,却听他在她耳边道:“便是走个形式,婚姻大事到底要遵父母之命,有他们在,可免你日后受流言之扰,否则我便是做的再周全,却到底难堵天下每个人之口。阿缓,看在你父亲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便给他们个机会罢。”
这一次,唐缓未再挣扎,随着酆暥在主位落了座。
席间众人神色各异地打量唐缓,一人口快问道:“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家的女主人。待我登基之日,便是她封后之时。”
众人包括唐缓在内,皆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向酆暥,却见他神色认真,无半分玩笑之色。
“哈哈,不愧是寡人看中的女婿,缓儿交给你,我与皇后便放心了。”穆姜笑言,中气十足,褚皇后仪态端方,含蓄微笑着点头。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唐缓惊疑不定地看向二人,酆暥与穆姜却各自喝酒吃菜,无人看她。
唐缓不解,席间众人却恍然。
前几日,益国发文昭告天下,穆姜册封了一位广和公主,且破天荒地赐了封地,正是原来的青州六城。今日一宴借了在场人之口,不久之后,全天下便会知道,昔日的北静王、今日的后襄新帝娶了益国最尊贵的公主为后,襄国的版图,时隔二十多年后,终于得以完整。
听闻穆姜之言,酆暥举起酒杯,对穆姜道:“晚辈谢陛下信任,今日在此立誓,此生唯有阿缓一人,若有负此言,便叫天地共惩。”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句话掷地有声,只叫众人瞬间惊呆。
穆姜知晓,酆暥今日种种,皆是为了唐缓,他想在今日彻底绝了天下人不该有的念想。只是便是他也未曾想到,酆暥会如此干脆地发了这样一个誓。
在座各位大人望了望不远处的女眷席,心中皆是不甘心地长长一叹。
唐缓终于理解了身边之人的良苦用心,她悄悄握了他的手,只觉整颗心都胀得满满的,眼眶却有些发酸。
缓了许久情绪,唐缓不经意间向女眷席望了过去,便见金锭小姐满脸愤恨地直视着她,不知是怨她虚伪,还是在心疼那一锭金子。
宴席后的第二日,各位大人皆各回各家,当日席上之事,不久便传遍了天下。
(五)
马车驶过承曲城的石板路,将要前去赏花的好心情因为同行之人而打了折扣。唐缓垂眸坐在马车中,错开了对面人的视线。
她本以为只有她与酆暥二人到十里街去,早上出发之时才知,穆姜一行今日启程回益国,正好与他二人方向相同,便一起上了路。
她与穆姜的关系虽不熟络,却并无心结,当年穆姜也是被算计之人,唐缓对他虽无父女情分,相处起来倒还算自在。穆姜此次前来,除却青州六城,丰厚的嫁妆也随后送到,虽然她并不稀罕什么广和公主的身份以及这些身外之物,却到底是领了穆姜想要补偿的情。
穆月清曾几次救过她的命,穆玥潼向来与她亲厚且娇憨可爱,她对这二人也是喜欢的。
但是此时,与她同在一辆车中的,是褚容夏和穆玥澜。她对这二人,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她知道褚容夏几乎一直在看着她,偶尔她看过去时,便会对上一双慈爱而怅然的眼睛。而穆玥澜全程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几乎都是走神的状态。
当唐缓再一次看向对面时,褚容夏终于开了口:“缓儿,娘对不起你。”她似乎伸手想触碰唐缓,最终却又有些颓然地放下。
短短的一句话说完,褚容夏已然落泪,唐缓怔怔地看着她,仿佛没听懂这句话一般。
从小到大,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亲人的模样,也设想过无数种她被抛弃的理由,却都不是如此。当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此生都不会原谅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甚至连想起那人的脸都会深感恶心。
然而此时此刻,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酆轸念,那个代替她成了侯府千金,被褚皇后万般疼爱的姑娘。
就如段筝歌当初将木姑娘当成了她爱护一般,褚容夏一直以来也将酆轸念当成了她,那个女人付出的所有关照爱护,都是为了那个被换走的女儿,她一直在内疚,且一直在补偿,只是因为褚容言动的手脚,自始至终弄错了对象。
唐缓长长一叹,愤怒过后,她已然原谅了段筝歌,然而天意几次三番弄人,此刻她又当如何?
就在唐缓发愣时,穆玥澜也回了神,她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转头看了看唐缓,嘴唇微动,却到底未吐出一个字来。
此时马车似乎行到极不平整处,整个马车突然颠簸起来,唐缓一时没注意,被颠的离开座位扑向了地面。
便是此时,坐在对面的褚容夏和穆玥澜几乎也不约而同地离开了座位,褚容夏伸手托住了唐缓的头,防止她磕到脑袋,手却狠狠磕在地上,瞬间便肿起一大块。穆玥澜则挡在了唐缓腰身旁边,用身子帮她隔开了旁边的木楞,避免她碰到那处凸起而受伤,自己却正好撞了上去。
这一番变故之后,唐缓借着褚容夏的搀扶重新坐回原位,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二人,看到褚容夏将受伤的手藏在袖中,看到穆玥澜已然被磕痛的直不起身。那一瞬间,这二人竟有如条件反射一般向她伸出了手。
唐缓垂了眼,良久之后,道了一句:“多谢。”
此时马车恰好停了下来,外面有人高声禀报,说是已到了该分道扬镳的地方。
那便是应当到了承曲城的十里街,此番穆姜一行要继续向西走一路回益国,而酆暥与唐缓,却是要留步于此了。
马车中沉寂了许久,褚容夏也细细看了唐缓许久,然后起身下了马车。
穆玥澜紧随其后,纤细的手撩开车帘后动作却停顿片刻,然后才下了车。
唐缓看着微微晃动的车帘,只觉穆玥澜方才那一句“对不起”反反复复地徘徊于耳边。她在安静的马车中静坐许久,突然也起身下了车。
此时穆姜一行将要登上回益国的马车,见她下来,所有人皆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她下意识地看了酆暥一眼,那俊秀的男子立在不远处,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唐缓收回视线,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她看着眼前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突然道:“爹娘兄姐,此去路途尚远,保重。”
话落,褚容夏在瞬间的不可置信后终于迈步上前,狠狠抱住了唐缓,唐缓感觉到有温热的眼泪落在皮肤上,有如六月的风一般带着舒适的暖意。她听到褚容夏反复道:“我的缓儿,我的孩子。”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唐缓犹豫许久,终是抬起手臂,轻轻回抱了褚容夏。
浓烈的花香之中,她看到所有人几乎都露出久违的笑容,而穆玥澜红了眼圈,转身第一个上了马车。
这个季节的十里街,总是香气袭人,花木成行。唐缓倚在酆暥怀中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虽夏日阳光正盛,她却知道,流火七月尚不远矣。
唐缓觉得,这一年的秋冬,终究会有些不同以往的模样。
—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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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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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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