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猛地睁眼,眸光正对上他喉结。
两个人还没离过这样近。
她觉得他这人跟以前一样,又觉得哪里不一样。
饶是再好脾气,听到说怎么闭眼这种话,温烟还是用力一把推开他,跑回去了。
她就没见过这种人。
开玩笑得有个度,怎么对谁都能放电呢?
他能不能收敛点?
他这个样,也不怪高中的时候,这人收到一摞子情书。
这人高中的时候也逗过她这么一回。
那时候,高一后半年,一个叫阮悠的姑娘说顺道和他们一块下学几次。
阮悠天文地理懂得很多,她什么都能和他聊几句。
低两级、成绩不太好的温烟,跟在旁边插不上话。
阮悠性格活泼,谈吐幽默,落落大方。
那姑娘不仅聪明,还是他们学校校花,长得标准瓜子脸,身材高挑出众。
如果她是男孩子,大概也会喜欢她。
但温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会被命运偏爱的那个。
毕竟,从小命运就喜欢和她开玩笑。
自打记事起,父母离世。
再大一些,奶奶也罹患慢性疾病。
她想,生活还能更糟糕吗?
还能。
一向躲事、乖巧的姑娘,仍然不能避免被人恶意的攻击。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找不到源头,只好变得更加谨小慎微。
生怕自己行径的不妥给人带来困扰,给自己带来麻烦。
她太不起眼了。
她也想有一天像阮悠那样,从容说出对一个人的喜欢。
可她是温烟,她做不到。
快乐的回忆居多,但也不是没有难过的。
还记得那日天气不太好,下着蒙蒙细雨。
阮悠跟她说下学让她自己早点回家,说是邵嘉凛的意思。
那时候正是高考冲刺的关键期。
她说他们两个马上要考试了,有正经事要去做。
以后也都让她放了学早点回家。
那日放学,温烟特地多在教室里留了会。
等了一节课的功夫,确实没等到有人来接她。
空荡荡的教室里,她坐在位置上反思了很久。
忽然发现自己每日要人接送真的很累赘。
温景霁要去很远的地方补习英语,无法接送他。
可邵嘉凛又不是她亲哥哥,有什么义务呢?
高三比他们高一多一节晚自习。
邵嘉凛每次按约来送她,都是逃课的。
越想越觉得他人好,越想越觉得抱歉。
温烟是那种,你对她一分好,她必须千百倍还回去心里才觉得踏实的人。
本着补偿的心态,冒着小雨温烟跑到门口的小店,挑来挑去,买了很精美的本子。
厚厚的牛皮封面的本子,内里带分类的彩页,是当时新流行的分类本。
这两个本子,花光了她的零用钱。
一本拿给林渊,一本拿给邵嘉凛。
她找老板借了根笔,在封面写上,一笔一划写下“金榜题名”的祝福。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些,斜斜密密如针织。
温烟在门口避了会雨,又怕他们下课。
她每天出门会看天气预报,明明今天没有雨,所以便没带伞。
眼下,只好脱下校服外套。
里面一件白色短袖t恤。
温烟把本子放进衣服里,左左右右严实包好。
一路揣进怀里,冒着雨跑去顶楼的教室找他。
顶楼与他们二楼不同,经过一间人声的鼎沸的教室,又过一间低头奋笔疾书的教室。
到了走廊快尽头,终于到了她来过不下百次的地方。
里面没有朗朗读书声,比前几个都要乱一些。
她从走廊的窗边朝里眺望。
那个熟悉的靠窗位置,很清晰地能看到阮悠也在。
他们没在里面看书,挤在一个mp4前在看电影。
可能是雨水进了眼睛。
温烟把本子放走廊的窗台上就走了。
第二天,天气又不太好,阴雨绵绵。
温烟长了教训,带了伞。
第二节课下课铃响后,有个二十分钟的大课间。
她心里乱的不行,想向平时那样跑去楼顶,路过高三的班级,跟他打个招呼,然后折去女洗手间。
在座位上纠结5分钟后,双腿不听使唤,她扶着扶手一口气跑到楼顶。
老远就能看到那扇窗开着。
按照以往的每一天,如果没在走廊的话,他大概趴在桌上睡觉,要么在和同桌谈笑。
可在快经过那扇窗的时候,温烟咬咬牙目不转睛的经过。
像是专门来借用洗手间似的。
下学的时候,又是下雨天,温烟早早一个人坐公交回家。
阮悠带过话,以后也让她一个人回去。
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温烟意外地听到敲门声。
明明温景霁往常八点钟回来。
怎么没带钥匙。
一身粉色睡衣的温烟撂下中性笔,跳下椅子去开门。
外面的人一身雨淋过的森森寒气。
黑色外套湿漉漉粘在邵嘉凛身上,见到温烟的时候他闭闭眼,重重歇了口气。
人找到了。
温烟扶着防盗门错愕:“你怎么来了?”
他却抛出了新的问题:“你怎么没等我?”
温烟攥了攥手指,把视线偏向一边:“你说让我一个人回去的。”
“我说的是,你昨日等等我。”
她抓抓耳朵,听着他的解释。
似乎有些道不明的情愫渐渐升起。
后来,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的,就绕到她话太少了。
她确实话太少了,不会讨他欢心。
连这种时候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巧舌如簧说自己的心情。
她只会垂着脑袋惶惶不安地立在那。
然后他说:“算了,那我话多点。”
她情绪不见好。
他又说:“不会让你委屈的。”
后来,她才知道那部电影是英语老师的作业。
本子,他也收到了。
他只托人跟她说,那晚他有事要晚点过去。
可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温烟已经不太在乎了。
只是一直在想什么叫“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尒説书网
只再往后,这样的误会便少了。
他凡事报备得勤。
可每当她觉得他对她是不一样的时候,却又抓不到确凿的证据。
那时候自己太小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太少,能做到埋着头学习只想他一个。
可邵嘉凛上大学了,他有大把的时间,有很多新结交的朋友,聊得来的知己。
说不定,已经交了女朋友。
逃离走廊,温烟推开重重的木门重回包厢。
她想装作不经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却没能如愿。
从她站在门口开始,大家的目光就黏着过来,整整齐齐。
连正拿着麦唱“给我一首歌的时间”的人都看过来。
这目光让她的内心惴惴不安。
是不是有人看到刚刚楼道里的事了?
温烟紧张地摆弄了下手指,扫了大家一圈。
大家干笑一声,又同时收回目光。
温烟松了口气,既然没人戳破,她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跟沙发最外面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一个个挪腿,她坐回刚自己的位置上。
陷进黑色的沙发面上。
可温烟刚一落座,包间音响瞬间停止。
紧接着,“啪”一声,包间灯光全灭。
周边一片漆黑。
停电了?
坐在沙发上的温烟,努力地适应着周边的光线。
在黑暗里辨别舍友的方位:“晨晨……”
黑暗里,左右两边的人亮着晶晶的眸子笑着看她。
话刚出口,门口有个高高瘦瘦的身形推了个两层白色奶油蛋糕进来。
最上层,用奶油做了个紫色衣服小公主造型。
粉色数字蜡烛18被点亮,插在上面。
18岁。
房间里的人开始唱英文的生日快乐歌。
温烟一头雾水,今天有人生日?
她没有被提前通知。
生日歌歌声响亮又齐整。
脾气随和的温烟,还是跟着大家鼓掌唱起来。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她一边随着大家一起鼓掌,一边在人群里寻找寿星的影子。
不仅没人认领寿星的位置,温烟还发现大家似乎都看向她。
更离谱的是,那蛋糕好像是推向自己的。
啊?怎么会这样。
整整一首生日快乐歌唱完。
“生日快乐,温烟!!!”
林雨晨边欢呼着边用ktv特效弄了串响亮的鼓掌声。
“生日快乐!永远18岁!”哗啦啦的,大家纷纷鼓掌。
“?”温烟咬唇。
樊书铭已经把蛋糕推她面前了。
蛋糕清清香气勾起味蕾的欲望。
可今天不是她生日。
“温烟,祝你生日快乐。”烛光里,樊书铭笑着对她说。
“生日快乐,”包间最前方的林雨晨拿着话筒,朝她走近。
大家簇拥过来,都祝她18岁生日快乐,还纷纷让她吹蜡烛许愿。
温烟有点懵,下意识去摸手机,想看看今天到底几号。
弄错了吧?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大家好意。
“她今天不生日。”邵嘉凛散了一身烟味,正在这会进来,目睹了后半场的场面。
他淡声道:“生日是上个月。”
温烟看了眼手机,确定不是今天。
被声音吸引走的众人目光重新投回来等她的后文:“确实……不是今天。”
“啊?”林雨晨大失所望地看向樊书铭:“你怎么会以为今天啊?”
刚在走廊上的时候,樊书铭俯身跟她说了这么个假情报。
然后林雨晨就决定给温烟个惊喜,樊书铭整个前半场都跑去商场里找蛋糕。
“不是今天吗?”樊书铭抓抓耳朵,坦白:“我见过她身份证。”
温烟赶紧解释:“身份证上的不是我真实生日,报户口的时候弄错了。不过,还是谢谢大家的好意。”
“……”
蛋糕的烛火还簇簇发亮。
精致的双层蛋糕。
温烟绝还挺对不起这个蛋糕的。
“那——咱们就庆祝逃离陈教官魔爪,把这个吃掉吧!”林雨晨指着大蛋糕打破了僵局。
“对对对,庆祝逃离陈教官魔爪!”
“分蛋糕分蛋糕!”大家笑着聚过来七嘴八舌的说。
温烟也松了口气,余光瞥到咬着唇有些尴尬的樊书铭,朝他笑了笑。
无论如何,还是感谢这些人的好意。
陈奉还在旁边喘着气呢,一伙人就说他魔爪。
他笑了声,也不太放在心上。
蛋糕的刀叉接着就交付到他手上,让他亲自为大家分。
“行行行,我来分,正好得补充点体力,”陈奉接过刀叉,抱怨了句:“今天正做绕杠卷腹呢,累个半死。幸亏你们喊我出来,顺利请到假。”
“什么叫绕杠卷腹?”有学生问。
“就——绕着单杠转圈,”陈奉含糊地解释:“不是以手为圆心,以腰为圆心。”
“哇哦——”一桌人发出赞叹声:“下次给我们表演啊,教官。”
“成成成!”陈奉在这获得了极大的成就感,点头就应下了:“没问题,回头去训练场看我去!”
“陈教官,你有女朋友吗?”一个胆儿大的女生替大家问出声。
“没,”陈奉一边切蛋糕一边说。
“陈教官你人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啊?”
“不知道啊,我也纳闷?”陈奉笑着说。
“那教官,你舍友有没有女朋友啊?”那人又问。
陈奉的笑就僵在脸上。
他就知道,他就是个工具人。
跟他搭讪的,都是问他这个舍友情况的。
“你问邵嘉凛是吧?”陈奉偏头,把目光投过去,阴阳怪气地说:“这几天没有,后面不知道了。”
“什么叫这几天没有,后面就不知道了?”林雨晨复述一遍,听起来挺像一句废话的。
那现在没有,以后自然有可能有对象的。
“这个,后面,意思是——”陈奉卖起关子,拖了很久才说了两个字:“很快。”
“啊?”一伙人朝正主看过去。
邵嘉凛倚在门旁边,正跟樊书铭聊天呢,听到提到他抬了下头算是应和。
想起头几天晚上得到的信,陈奉觉得内心十分郁结。
他撂下塑料刀,转头叮嘱自己的学生:“也就你们医学院妹子多,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别跟别的班教官跑?”
“哈?”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教官什么意思啊?我们班谁跟别的班教官跑了。”
陈奉愤愤不平地扫了眼温烟,捡起刀叉重新切起蛋糕,低声说:“反正,快跑了。”
那天陈奉在宿舍长吁短叹,叹息自己和温烟没缘分。
他那次听到林雨晨和温烟的对话,这小姑娘有喜欢的人了。
他再次出师未捷身先死。
陈奉在宿舍把这事原原本本跟邵嘉凛讲了遍,本来是想得到亲舍友几句安慰。
结果可好,那人直接跟他摊牌了,这姑娘他也看上了。
他可以选择公平竞争,也可以知难而退。
争,争个屁!
邵嘉凛那脸放那,他有胜算吗?
自愿放弃的话,也不太会破坏他们的舍友情。
反正其实陈奉也只是觉得温烟性格很好,在一起很舒服,只是有点欣赏。
倒也没多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反观自己舍友倒是破天荒这一遭。
陈奉捡了块最大的蛋糕朝温烟手里递了递:“刚说的话,记住没?得擦亮眼睛看人。”
自己捞不到也得给邵嘉凛增加点难度。
温烟不知道怎么就点名到她了,看着手里的蛋糕点点头:“知道了。”
-
那日晚上,饭局散得很晚。
温烟和同学们三三两两在商场楼下等着打车。
这个商场算是凭北的地标,这个点正是难叫车的店。
2010年的时候,网络软件没有如今这么便利,只能招手停车。
林雨晨拦了辆,明明朝着他们开来了,却被人抢先坐上。
她气得原地跺脚。
外面的蚊虫纷扰,温烟原地动了动,赶跑小虫。
却同时,忍不住朝不远处那人望去。
夜色浓厚,远处一片闪烁的霓虹。
路边的台灯下,邵嘉凛微抬着头在打电话。
昏黄的灯拉长他的剪影,更显得高瘦挺拔。
他的目光随意地锁着街边的一处灯火,声音柔和。
“嗯,知道。”
“会给你带。”
“嘉运,在家等我,我一会就回去。”
温烟看着漆黑夜色的宽厚背影。
她就忽然,想和他一个家。
正出神望过去的时候,那人也看过来。
“温烟,去坐地铁吗?”
邵嘉凛总觉得樊书铭这人长得眼熟。
刚稍微聊了几句,才听说樊书铭也是甜城人。
这么一细想,可能里面的故事比他想象的要多。
再一联想,头天陈奉说的话,感觉线索千丝万缕的连上了。
他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成长怎么能那么快。
明明当初高中的时候不起眼一小孩,上大学没几天,就被人惦记上了呢。
曾经觉得那么小的姑娘,理这些事还远。
怎么就长得这么大了。
两年没太联系,以为有些感情会生疏,现在看来她还是老样子。
挂了电话,他就发出了邀约:“坐地铁吗?”
正愣神的温烟眨眼:“嗯?”
闹市区,车不太好打。
就算坐上了也肯定走走停停,容易晕车。
温烟不排斥在这时候公共交通,话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倒很意外。
她后来还是跟着去坐了地铁。
主城区,晚上人也不少。
两个人都没座位,挤在车厢里。
温烟扶着竖着的钢管,邵嘉凛撑着上面的把手。
他的右手帮她拎着书包,杏粉色双肩包。
很沉,她从图书馆直接被拖过来吃饭。
车厢行驶得晃晃悠悠,像是回到高中那个时候。
唯一不同的是,路上少了个活跃气氛的林渊。
听说也在凭北发展。
每每在这种时候,温烟觉得自己应该是特别的那个。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做梦。
在患得患失里摇摆。
就比如说,本来温景霁为了妹妹对高考报志愿好好研究了番,想让她报一所不那么离谱的学校,免得白白浪费一个志愿。
可温烟还是填了。
因为,他高中毕业后就没了动静,搬去了凭北市再也没了联系。
明明是通过可以电话联系到她的。
就比如他说“大学不谈”,那干嘛要她来凭北大学。
就为了激励她好好学习?
正胡想八想的时候,邵嘉凛先说话了:“读了大学,不能识人不清。”
像个长辈似的。
温烟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开始做起阅读理解,什么叫识人不清。
她脱口而出问:“你说谁?”
他抓着扶手反倒不说话了。
他总这样,让她琢磨不透。
温烟憋着股子气,攥着冰凉的扶手也不说话了。
强迫自己忽视掉旁边这人的气场。
地铁一个报站,她脚下不稳,一个趔趄。
右肩头多了一只手,还拎着她的书包。
书包的布料摩挲着她的衣角。
这个姿势十分暧昧,他伸手揽着她的肩头。
不能忽视的热气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这到底算什么。
想起那盖得高高楼里的内容,温烟闭闭眼,忍不住问小声他:“我那时候提起,你大学有喜欢的女生要告诉我,我帮你把关。现在,好像……”
他出声打断她:“最近有了,来读大学了。”
温烟本意是想问他和那个周芮涵什么关系。
什么叫最近有了。
什么叫来读大学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温烟的背后还是一点点发热,燥得背后发出微汗。
邵嘉凛看下来,似乎在等她接着问。
她瞬时鸵鸟似的把头垂得低低的,攥着冰凉铁管的手也浸出汗来。
他似乎也不急,老神在在地把目光投向报站牌。
反正有整整一路。
温烟的心里像住着一只兔子,东南西北得乱撞。
撞得她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两人之间一阵诡异的沉默。
头顶的报站灯忽闪忽闪,这节车厢闷得她透不过气。
像被抛上岸的鱼。
一声声手机震动从两人之间的缝隙传出。
邵嘉凛的电话响了。
他示意了下自己手里拿着书包:“帮我拿一下。”
“哦。”
温烟把万千情绪隐藏在面容后,伸出左手捏着手机的边缘把他的手机勾出来。
邵嘉凛低头问:“谁的电话?”
温烟把手机屏幕举起来,想帮他看一眼。
“生号,46776692……,挺奇怪的数字。”温烟报了号码。
最近这种乱七八糟的电话特别多,托旁边这姑娘的福。
这生号估计又是哪个被拉黑的注册的虚拟号。
邵嘉凛不假思索:“挂了吧,不接了。”
“哦,”温烟把电话掐断。
下一刻,却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两年前,他拍毕业照那天,他们两个的合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彩桐叶的我不等你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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