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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书网>都市言情>公主欠你的>第二章
  空气中弥漫著葯单香,李云蓉全身光裸,被困在一桶池水里。

  为了怕留下永不复愈的内伤,她不敢妄动内力,她再冲动、无知,也深深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何况她现在虚弱无力,身子又不著寸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鬼鬼不理,连贴身女婢都“出卖”她,只好羞赧地待在水里,认命地让赫啸风医治。

  水深及胸,烟雾袅袅,她一头柔亮的青丝往后绾起,露出纤细的颈子和晶润莹白的肩臂,胸部以下的美丽春光隐藏在色浊的葯水里,随著水波晃动,半露的酥胸若隐若现,成就一幅引人遐思的销魂美景。

  她贝齿咬著唇办,在赫啸风的目光下,感到皮薄的脸颊被火烫著似地灼热,尽避身为尊贵的大唐公主,一旦卸下了锦衣华服,她和一般女子没什么不同,一样会感到不安和羞涩,甚至是轻颤的。

  赫啸风将她的美收进深黑的湛眸里,她的挣扎,她的忐忑,即便是一个微小的细部表情,也逃不过他明察秋毫的眼底。

  他冷静地收回目光,凝聚心神,运行内力,使之功聚于双掌。

  “得罪了,公主。”厚实的大掌平贴在她光滑的背部上,将内力灌入她的体内。

  她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将源源不绝的内力灌入她体内时,她的疼痛便逐渐减低,可说是舒服的。

  只要轻轻闭上眼,便能从皮肤的触觉感到他粗糙的掌心有著厚厚的握茧,那是一双长期练功使剑的手,粗糙的茧与她柔滑似水的肌肤形成明显的对比,如同他俩的身分,他是个粗犷的武夫,她则是娇贵的金枝玉叶,两个八竿子打不著,又从未有任何瓜葛的人,却因今晚的一场糊涂仗而有了交集。

  他们连熟识都不算,她的衣服就被他给脱了,内衬的抹胸也让他瞧见,现在还亲触她的肌肤,说真的,好处都让他占尽,她可亏大了。

  可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并非打心底生气,表面上的怒意有一半以上原因是为了维持自尊而装腔作势的,如果不这样,她会羞得抬不起头来。

  “你私自带本公主回房,不怕事后本公主向皇上告状吗?”要知道,皇宫里的男人,唯有太监和御医可以碰她,其他男人若是摸了她的身子,不管理由为何,皆是砍头的大罪。

  “情况紧急,不容卑职犹豫。”

  “哼,你打伤了我,这个罪,轻则斩手,重则可是要斩头的。”

  她这么说只是嘴上不服气,故意吓他,原以为他会因此变脸胆怯,谁知这人完全无动于衷,还正大光明地回答…

  “公主放心,卑职会自动向皇上请罪并说明原委,然后交由刑部审判,听从发落。”

  这还得了,那不是全皇宫的人,上自王公大臣,下至奴仆小厮,到时候都知道她李云蓉半夜不睡觉,穿著夜行衣冒名刺客跳到墙上演大戏吗?戏没演好还不打紧,最后反而被人狼狈地打下来,还被扒光衣眼又看又摸的。

  到头来丢死人的是她,成了全皇宫茶余饭后取笑的对象。

  她暗暗咬牙,姓赫的明知她丢不起这个脸,故意说这话气她。

  “你敢?!”

  “卑职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你要是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本公主定不饶你。”

  “公主要卑职保密?”

  “废话…哎!”说话的力气用多了些,扯动了伤痛。

  “公主凤体珍贵,千万别说太多废话。”m.XiaoShuo530.Com

  “你…给我记住…”竟敢一语双关取笑她说废话?好啊这家伙!

  “是,卑职会记住保密。”

  “你可恶…该死…”

  “公主请勿动气,否则只会让自己的伤势更痛。”

  还用得著你说吗!早就在痛了!

  她含泪咬著牙,又想哭又想骂人,这家伙存心气死她,她和人吵架从不输阵的,偏偏现在连吵的力气都没有,唯一可以骂个痛快还不会回嘴的两个婢女,在脱光她衣服,将她放到木桶里后,便眼明脚快地逃之夭夭,以为她不晓得她们两个躲在门外偷瞧吗?光看那门缝里的四只眼珠子就知道了。

  “你别太嚣张,小心我…”她欲哭无泪地骂道。

  她没发现,背后那张威凛漠冷的面孔上,不轻易笑的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

  突地喉紧一热,她呕出了一大片黑血,一阵晕眩感袭来,瘫软的身子撑不住,眼看就要沈入水里。

  身后的双掌快手地捧住她,并点住她的天柱和完骨两穴。

  总算把她体内的火龙毒给逼出来了,他浓眉舒展,放下心了,轻柔而小心谨慎地将虚弱的她从池里抱起,拿过长袍包住怀里的香躯,也遮住了那令男人销魂疯狂的雪肤胴体。

  而她,就这么倒在他宽敞坚实的臂弯里,娇小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

  “你给我记住…”即使虚弱至此,她仍喃喃念著,顽强地不肯服输。

  真是倔强的公主哪…

  那敛下的鹰目,望著怀中娇贵的公主,少了平日锐利的眼神里,蕴著一丝火苗,视线落在她渐有血色的唇办上。

  “给我记住…”

  温柔浑厚的声音,轻轻回道:“我记住了,公主。”

  爆里耳目众多,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会传到下人的耳里,并奔相走告。

  文乐公主,身体微恙,掬香和蔻儿口径一致地向外边的人这么说,所以宫里的人都以为文乐公主是染了风寒,因而卧病在床。

  早先除了皇上来探过,其他大臣王爷,皆让管门的太监奉公主之命给婉拒在门外。至于御医也只能站远远地观其色,提供一些葯材,不准把脉,反正文乐公主是出了名的刁钻,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李云蓉躺在锦织金绣的床榻上,床幔薄纱垂帘,遮住她还有些虚弱,但气色已见好转的玉容。

  唯独两位贴身美婢晓得,李云蓉不是染了风寒,而是受了内伤。

  所幸火龙掌的毒性已祛,她的脉象稳定,如今只是气血较弱,只要照著“好笑疯”开出的葯方,让御医配葯熬汁,每日依照膳食服用,静养一个月便可康复。

  “公主,该喝葯了。”掬香娉婷地步入闺房,端著七分满的葯碗来到公主的秀榻一肘,

  一旁的蔻儿扶起公主靠在湘绣枕上,让她方便喝葯。

  李云蓉盯著碗,秀眉打了个千层结,那葯汁浓稠得不像话,黑黑的像泥水,偏偏良葯必然苦口,她已经喝了五天。由于前三日她都处于昏沈嗜睡的状态,都是两位贴身女婢喂她喝葯,到了第四天开始,她终于可以坐卧起身,自己端葯来喝。

  但这葯奇苦无比,脑筋清醒时,味觉也变清楚了,害她这会儿闻葯色变。

  “这葯苦死人,差人加些蜂蜜。”

  “不可以。”蔻儿道:“统领大人交代过,不可掺任何东西,免得坏了葯的属性,什么该配什么,有一定的。”

  “是呀,统领大人还说,这葯持续喝一个月,公主的内伤必然康复。”

  李云蓉美眸睨了两人一眼。“喔?那位统领大人还『交代』你们什么事啊?”

  “统领大人说,在这一个月内,不可妄用内力。”

  “统领大人也说,生冷食物妄不可进食。”

  “统领大人还说,三餐改吃葯膳进补,可加速复原。”

  “统领大人更叮咛,早晚露水重,早眠晚晏可以,早晏晚眠不行,熬夜更是大忌。”

  李云蓉眯细一对媚眸,这两个丫头,左一句统领大人说,右一句统领大人叮咛,敢情把他的话当圣旨,比她这个公主还要权威。

  “你们什么时候变成了姓赫的属下了?好像本公主才是你们的主子吧?”

  两个女人听出公主话中的酸讽,一时不好意思起来,就连平日冷性子的蔻儿,竞也泛起一抹羞涩。

  “公主,统领大人是为你好嘛。”掬香道。

  “他是不是也对你们下了葯?不过几日,你们全都帮他说话,别忘了,我这伤可是他造成的。”

  “那是因为大人以为我们是刺客,若不是公主编那什么天山三侠的名号,赫大人也不至于误伤公主您呀。”蔻儿摇摇头,天山三侠,依她看,叫“天黑三虾”还差不多,想想就丢脸,她们的武功,实在差统领大人太多了,她和掬香只受点轻伤,还多亏赫大人手下留情。

  “住嘴!我还没跟你们算帐呢,竟然违抗我的命令剥光我的衣服,害我颜面尽失。”她横眉竖眼地瞪著她们,红潮染颊的脸蛋有三分是气怒,七分是羞赧,她这辈子还没为男人宽衣解带过。

  掬香和蔻儿很识相地闭上嘴,两人要笑不笑地憋著笑意,直到公主冷眼瞪来,才连忙收敛住。

  李云蓉回想起五日前的那一夜,依稀记得他的掌触,那双手好大,足足将近她的两倍大呢,还有他虽然嘴上称卑职,但她可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谦卑,她从没见过像他那样敢对她言语顶接,又威武不屈的男人,平心而论,他真是一位令女子倾心的武将,也难怪掬香和蔻儿那么崇拜他。

  但这也抹灭不了他对她失礼的事实,两名婢女满子诩是统领大人说,说来说去,却没说到她最想知道的重点。

  她一手轻抚著胸口,今天感觉好多了,胸腔那股郁结的感觉也消减不少,但“某个地方”的瘀血却依然鲜明。

  李云蓉板起的面孔忽而染上了浅粉嫣红,不自在地低声问:“那他…可有说我这里的瘀血几日才会褪去?”

  她们两人一听,憋住笑的面孔更是微微抖动,甚至还胀红了脸,因为公主的内伤虽无大碍,但白皙玉嫩的粉胸上却烙下清楚的印子…赫大人的掌印。

  那两个掌印不偏不倚,分别在公主无比尊贵的浑圆上,也难为了公主,她必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这难以启齿的问题吧。

  两名美婢差点奔到外面躲起来大笑,偏又不能笑,笑了会遭殃,不笑又会内伤,这这这…实在是一项痛苦的抉择啊!

  “嗯…统领大人没说…”

  “公主若想知道…奴婢找机会…问统领大人…”

  她们现在的脸部表情处于抽筋的状态,用最大的气力憋住已濒临忍耐极限的狂笑冲动,连耐力较好的蔻儿都胀红了脸在死撑。

  李云蓉羞窘至极,玉颜更加臊红,怒斥:“谁要你们去问了!不准问!”

  “是,公主。”

  两人抖啊抖,肃静,又抖啊抖,肃静,再抖啊抖,肃静,继续抖啊抖…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别以为没笑出来就没事。”

  “是,公主。”

  “下次不准再提那个人。”

  “是,公主。”

  “这件事不准传出去。”

  “是,公主。”

  “也不准偷笑。”

  “…”抖啊抖,抖得没完没了地继续抖…

  李云蓉有些头疼地闭上了眼。“算了,退下。”

  “是…可是这碗葯…”

  李云蓉若真的刁钻任性,就会命人将葯汁添上糖蜜,她若真是狠心的公主,就会处罚她们,但她是一位讲理又心地善良的主子,倔强只是表面上而已,所以适才讲的话仅止于口头上的严厉。

  她将葯碗拿来,一口气喝下,为了早日康复,再苦也得忍耐。

  饮尽后,将碗还给掬香,咬著牙对憋笑得只差没流出眼泪的两人命令。“退下,我要一个人静静。”

  “是,公主。”

  这句迟来的命令无异是一种大赦,两人收拾收拾,为公主盖好锦被后,连忙敛身告退。

  太好了!这下子终于可以冲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大笑。

  于是,她们各自捣著抖动的唇速速离去,再不走,得内伤的是她们啊!

  ******——***

  静养了一个月,李云蓉的伤势好了八成,剩下的两成只要按时喝葯调养,便可完全康复。

  “嘿咻!嘿咻!”李云蓉甩甩四肢,动动筋骨,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都快发霉了,趁著今儿个天气好,她迫不及待要策马奔腾,享受乘风的快意,可蔻儿和掬香这两个丫头却不肯合作。

  “为什么不能骑马?”

  “公主的伤势还没好,不可以做激烈运动。”

  “我早好了。”

  “只好了八成而已。”

  “好了八成就是快好了。”

  “快奸了跟完全好了不一样。”

  李云蓉鼓著香腮,瞪著挡在马厩前头的蔻儿,这小婢竟敢双臂横胸地与自己大眼瞪小眼,坚决不肯让她上马。

  僵持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选择放弃,好吧,不能骑马,她去射箭总行吧!于是改变主意,想回东院去拿她的弓矢,结果到了东院的房门口,又被另一尊“门神”挡住。

  “公主还不能射箭。”

  “为什么?”

  “你的内伤尚未完全康复。”

  “只是射个箭而已!”

  “不行。”

  “你…”任李云蓉自己一双大眼睛瞪得火冒金星,可掬香也一脸坚决不肯退让。

  两名婢女分明是说好了,才会一人盯一个地方,不准她骑马、射箭。

  想当然耳,又是僵持了好一会儿,连好说话的掬香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退开。

  李云蓉气鼓鼓地转身,好吧,她拿剑划个几下总行吧,心意一决,又改向兵器房走去,结果来到房门口,这次的门神换成了奶娘,连同掬香和蔻儿,也紧跟在她身后,三人将她团团围住。

  “干什么?”她来回瞪著把自己团团包围的铁三角。

  “公主不可以碰任何兵器。”

  “喂!太夸张了吧,我又不是手不能提、脚不能走的病猫子,连拿个兵器玩玩也不行!”

  “公主,奶娘是为你好,在完全康复前,绝不可做剧烈运动。”老妇苦口婆心地劝道。

  她翻了个大白眼,哎叫连连。“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人还没康复,就会被闷出病来了。”

  “公主,你可以做其他事呀!”

  “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不如掬香陪你对弈?”

  “又下棋?早腻了!”

  “蔻儿陪你放纸鸢吧。”

  “那种姑娘家玩的没挑战性的玩意儿,本公主没兴趣。”她挥挥手嗤之以鼻,那带点男性化的举止马上引来奶娘的抗议。

  “公主啊~~”奶娘好没气地道:“不是奶娘要说你,好歹你也学学那些大臣千金们一样抚琴吟诗,不要老是只想骑马射箭。就拿相爷府的柳千金来说,她跟公主一样年纪,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有那中书侍郎大人的三位千金,个个姿色都比不上公主,每天上门求亲的人却络绎不绝,而咱们文乐宫却乏人问津,公主又一天到晚穿长裤皮靴,别的公主和那些后宫娘娘,都穿上现在长安时下最受欢迎的六幅裙,听说那淑妃娘娘还穿到八幅裙哩,想想,若是公主肯精心打扮一下,肯定把那些公主妃子全比下去,偏公主你野得跟男人一样,唉~~”

  又来了,打从她满十八岁开始,奶娘动不动就跟她抱怨哪家千金嫁给了哪家的少爷,哪家公子向哪家千金提亲,要不就劝她像个大家闺秀一样穿丝绸衫金缕裙。

  “奶娘,我是野了一点没错,但我涸旗乐啊,才不管那些男子如何看待我呢,本公主又不求他们娶我,而且放眼长安城内,还没有人可以入本公主的眼呢!”

  “那赫大人如何?”没来由的突然冒出这一句,让李云蓉顿了下,原本倔强的神色不经意泄漏了女孩儿家的羞涩,睨了掬香一眼。

  “没事提起那个人干么?”

  “赫大人也尚未娶妻,又一表人才,奴婢觉得他和公主很配呢!”

  “胡说。”

  “奴婢才没胡说呢!”

  “哪位赫大人?”奶娘饶富兴味地问。

  “就是御前统领赫啸风大人呀,上回咱们三人和他打过照面,至于如何打照面就不细说了,因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觉得他对公主也挺好。”

  “此话当真?”一听到有人对公主有兴趣,奶娘老眼昏花的眼睛顿时亮如铜铃。“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那位赫大人贵庚啊?面貌生得如何啊?脾气怎么样啊?”

  掬香举起大拇指。“万中选一的美男子,武功高强,他在咱们宫女心目中,不但是最佳丈夫人选,就连掖庭宫那些妃子们也迷他迷得紧呢!”

  听掬香这么说,蔻儿也忍不住失笑。

  奶娘欣喜道:“哎呀,这么好的男人,那还等什么,公主,你快向皇上说去,请皇上将你婚配予那赫大人。”

  “拜托~~你们越说越夸张了,我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而已,竟说到婚事去了,不理你们!”李云蓉嗔骂著,转身就往宫外走去,其实是脸红了,不想让她们取笑。

  “公主,你去哪?”

  “既然不能舞刀弄枪,也不能骑马射箭,我到处逛逛总行吧,你们不准跟来。”她板起脸儿警告,一身简单的轻装便衣,就这么跑走了。

  其实自从那一晚,她就没再见过赫啸风了,也自从那一晚,那英姿不凡的身影便深烙在她脑海里挥之下去,如蔻儿她们所言,这人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她会故意在皇宫里绕来绕去,或是去找皇兄,看看能不能再遇上他,但结果是失望的。

  她闲极无聊地逛著御花园,任凭皇城再大,风景再美,但怎比得上外面宽广辽阔的世界呢?她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倚著栏杆往下望著池中倒影。

  池水映出她一张未经粉妆修饰的脸蛋,她不爱打扮,因为觉得麻烦,有时她会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帝王之家的生活,看那些池子里的鱼儿,状似悠闲,不愁吃食,

  但倘若他们知道江河大海的存在,还会安于这小池子吗?

  以往她还可以出宫游赏,为了养伤,足足一个月都没出宫过,她都觉得自己快结出蜘蛛网了。

  “好无聊啊…”

  她轻叹了口气,跳上凭栏坐著,临高而望,两只腿儿晃呀晃的,一点也不怕万一自己掉下去怎么办,下面可是水深及头的池塘。

  双脚晃呀晃地,她突发奇想,想试试自己的平衡感好不好,反正身子也康复得差不多了,不动动筋骨舒活舒活,她真的会闷死!

  百般无聊的眼珠子,上看看,下望望,左瞧瞧,右转转,忽地灵光一闪。

  嘿嘿,她两边的唇角往上扬起,谁说一定得动刀动枪或骑马的,她可以找别的法子,眼前“那个”不正是个解闷的好主意!

  她东张西望了一下,发现四下无人,马上跳下栏杆,搓搓手,决定来个手脚并用、大展筋骨。

  ******——***

  苍翠的林荫里,两名男子缓缓走来。其中—人生得俊秀出众,他双手负在身后,步履稳健,身著白袍,斯文儒雅中有股不怒而威的傲然态势,此人正是甚少出现在人前的赫啸风。

  与他并肩而行的男子也有极为出色的外表,但莽气较重,瞧得出长年征战沙场,是个粗汉子,他是云麾将军韩岳,刚回京城,一回到京里后,便马上来找他的拜把好兄弟赫啸风。

  韩岳和赫啸风边走边聊,他将塞北目前大致的情况说予好兄弟听…

  “小弟这次得了一个月的假,回来向皇帝老子禀报边防情况,探望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找大哥喝个两杯。”说到这个,韩岳禁不住要念念他这位英俊有为的好兄弟。“赫大哥,您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妻了吧,到现在你还没有看上的姑娘吗?我这儿有不错的对象,要不小弟给您作个媒吧。”

  赫啸风连个眉头都没动一下,淡淡回应。“如果是有人请你来说媒,就免了。”

  韩岳搔搔头。“嘿,就知道瞒不过您,其实是相爷叫我来的,他晓得我跟大哥交情好,所以托我来跟您说一声。”

  “这事皇上也跟我提过,我已经婉拒了。”

  “啥?皇上跟您提过?”韩岳一听就知道没希望了,连皇帝老子大哥都敢拒绝,那相爷家的千金是绝对没这个福分当赫夫人了。

  说起他这位赫大哥,不但人长得帅,功夫又好,全皇城里,自己唯一最佩服的就是赫大哥了。赫大哥虽然只是一名御前统领,但谁都知道,他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皇上本有意给予赫大哥高官厚禄,是大哥不爱罢了,宁愿当个来去自由的统领。仔细想想,大哥真聪明,哪像他自己,虽身为将军,但自从回朝第一天开始,就一堆没完没了的应酬,害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大哥,咱们长安城里的美女其实也不少,难道都没有你看上眼的?听说那御史台大人刚及笄的千金,在去年五月的荷月宴初次亮相,便艳名远播,还有尚书大人的大小姐,是才貌兼具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宫里的张淑妃并称京城三大美女。撇开张淑妃不算,另外那两位可真是美,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她们,男人都想得到她们,难道大哥不想吗?”

  赫啸风对韩岳的话丝毫无动于衷,不过对他话里的用词倒是有些意见。“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她们?不尽然。”

  “咦?大哥是说还有比她们更出色的女子?”

  赫啸风只是神秘地一笑,没有回答,那个夜晚,星光下的闭月羞花盘据在他脑海里,那双明媚有神的美水眸及玉雕般精致的容颜,比任何他见过的女人都出色,美貌的女子不稀奇,但是有个性的女子却相当难得。

  每当他思及与她斗嘴时,她那神灵活现的表情,及倔强的挑衅言语,惜笑如金的他也禁不住莞尔。

  不爱笑的人竟然笑了,令韩岳更为好奇。“大哥认为有哪位女子比那两位千金更出色?”

  “是…”幽远的眸光不经意落向前方,赫啸风正要开口,在瞥见前方的情景时,怔住!

  韩岳奇怪地看著赫大哥,顺著他的视线往前瞧去,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大哥目不转睛地呆愕。

  在前方的凉亭旁,有个人像猴子似的正在爬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行不惊人死不休”的文乐公主。

  “耶?那不是…文乐公主吗?她在干么?”

  “…”赫啸风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每次见面,她总是那么出人意表?

  “哈哈,她还是跟以前一样顽皮,好久没与她相叙一番了。”

  鹰眸突地拉回,锐利的眸光射向韩岳。“你跟公主很熟?”

  说话向来快人快语的韩岳,直截了当地回答:“岂止熟,我们是知己。”

  赫啸风心陡地一紧,冷然无波的情绪窜生从来没有过的窒闷感,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生平第一次有了妒意。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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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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