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幸因为心虚,动作慌乱又迅猛,她还毫无经验,握上去的时候只牵到纪随与的三根手指,还向下滑了些许,最后只抓住一小半。
这样的姿势并不怎么舒服。
但阮幸不想松开,握得很紧。
纪随与:“早上不是喝了冰拿铁,怎么还要吃凉的?”
阮幸比纪随与靠前半步,她步伐很快,一副很迫切要吃到的样子,听到问话后她不敢回头,目视前方,嘟哝道,“太热了。”
阮幸是第一次占人家便宜,内心很羞耻。
她怕纪随与将她甩开,精神高度紧张,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指相牵的地方,不知不觉掌心沁出一层薄汗,也沾染在纪随与指间。
纪随与察觉到,指腹轻颤,刮蹭到阮幸手心。
和他覆着一层薄茧的手掌是完全不同的触感,绵软细腻,就连掌纹都不甚清晰,想象得到她平时是如何被娇生惯养。
此刻带着细微湿潮。
“这么怕热?”
阮幸不怕热,但她怕痒。
在纪随与手指微动的时候,她便松了些力气。
听到他的声音,阮幸心虚一抖,再加上步伐很快的原因,攥紧的手指倏地松开,像是一条打结粘合的直线在空中崩断。
阮幸停下,有片刻的茫然,但更多的是委屈。
她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像是有一块棉花堵在那里,胀胀的,阻碍着欲要萌芽的种子突破土壤。同时又像是一个装不满石子的瓶子,她是那只喝不到水的乌鸦,渴望着。尒説书网
情绪没有宣泄的出口,她抿着唇,眼巴巴看着纪随与。
纪随与失笑,上前半步,主动牵起阮幸。
他调整过姿势,把阮幸绵软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指腹习惯性在阮幸手背摩挲,一样的软滑。
只几下,白皙的皮肤便轻微泛红。
“又没说不让你吃,怎么还委屈上了?”
“……”才不是因为这个。
“是小朋友吗?”
“……”
“不说话就是不想吃了?那回去了。”
“……”
嘴上说着威胁的话,可语气满是逗弄。纪随与一点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脚步未停,径直朝便利店去。
便利店门前有一个感应器,推拉门时会有“欢迎光临”的声音。
两人走至门口,里面响起毫无情感的机械声,有顾客要出来,纪随与牵着阮幸往旁边错开半步,等对方先离开。
几秒后,玻璃门被推开。
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还沾着红褐色的血渍,模样很狼狈。
他手里是一把找零,没有清点折叠,胡乱塞进口袋,然后低着头拆解刚结过账的商品。
在看到对方侧脸的时候,阮幸便认出他——
是不久前在急诊大厅闹事打架的那个男人。
很快,阮幸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是一把带鞘的水果刀。
买水果刀干嘛?
吃水果吗?
可他妻子不是正在抢救室吗?
他现在还有吃水果的心情啊……
这一瞬,阮幸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关于病人及其家属在医院携刀伤人的新闻,全部涌入脑海。
室外温度是二十几度,她却感到莫名的寒意。
因为紧张,阮幸握着纪随与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她悄悄摇了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臂。
阮幸能发现的事情,纪随与自然也发现了。他反手回握,捏了捏阮幸手指,垂下眸,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光是灼热的体温,便已让阮幸觉得安心。
她微耸的肩膀渐渐平复下来,一口气呼了出来。
时间仿佛被调试成慢速运行。
短短几秒,却如同数秒数时数日。
男人拆除包装,直接将垃圾扔在脚边。
或许是感受到旁边人的视线,亦或是随意一瞥,他从阮幸两人面前经过时,刚好抬头,也刚刚好和阮幸对视上。
他阴沉着脸,周身散发着凶戾的气息。
阮幸被吓到,心跳突然加速,睫毛轻颤,慌乱看向别处。
下一瞬,男人的视线平移到纪随与身上。
虽然纪随与已经脱掉白大褂,还换了件衣服,但之前他们两个曾近距离交谈过,而且在急诊大厅制服他的那个人还是纪随与。
男人一眼便认出纪随与。
霎时间,目露凶光,他抽出水果刀冲向纪随与。
阮幸懵了,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发难。
大脑空白一片,无法思考,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抬手要将纪随与推开。
但阮幸和纪随与并肩而立,挨得很近。
虽然男人的目标是纪随与,但并不代表阮幸一定安全,可能对方会突然转移目标,也可能争斗的过程中刀子会误伤到阮幸。
纪随与很清楚这一点,他正欲让阮幸去远一些,站在安全地带。
两人想法相同,动作刚好撞在一起。
也是因此,耽搁了短暂瞬间。男人已经冲到面前,这时再躲闪已经来不及,纪随与粗略估算后,用手刀砍向对方手腕。
男人情绪愤怒,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他买水果刀是为了去医院报复医生,纪随与和阮幸之间,明显是阮幸战斗力要薄弱很多。
他注意到纪随与的动作后,中途转换目标。
锋利的水果刀,笔直刺向阮幸。
阮幸惊慌无措,向后退步。
这番挣扎并无多大用处,刀尖已至身前,只差几厘米就会碰到她的身体,阮幸脑海已经浮现出红色的画面。
电光火石间,纪随与长臂一伸,从侧面揽过阮幸腰肢,将她拥入怀中,旋转半圈,位置交换,他后背暴露在刀锋下。
与此同时,他抬腿踹向男人。
一击中地,男人如断线风筝,扑向另一侧。
足以见得纪随与用了多大力气。
“别怕。”
声音很轻,很温柔。
阮幸双腿微软,她手掌抵在纪随与胸膛,揪着衬衣布料,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已经泛白,甚至还拽开了他胸前的两颗纽扣。
听到纪随与的安抚,她乖巧点头。
远处,男人趴在地上,手里仍握着刀柄,挣扎着要爬起来。
“能站稳吗?”
“嗯……”
纪随与将放在她腰际的手臂抽开,抬腿朝男人走去,低头睨他,眸色冰冷,无半分感情。
男人握着刀子,再次袭击。
纪随与不再顾及医患关系,鞋尖踢在他手腕。
男人整条手臂发麻发痛,虎口震动,清脆声响,刀子落在地面。
在他未反应过来时,纪随与踢开水果刀,弯腰攥住男人双臂,反剪在身后,确保行动受限后,将他拎了起来。
“我老婆死了,你们医院害的,你们给她偿命。”
“你们这群庸医!狗杂种!不给人看病,欺负殴打病人家属,我要举报你们!你们都他妈应该被开除!这种垃圾医院必须倒闭!”
“我□□妈,放开我!”
……
男人挣扎不开,开始咒骂,脏话不堪入耳。
他扯着嗓子怒喊,来往行人很难不注意到这边。
在这之前,刚才那番迅速结束的不算打斗的打斗也引得店内顾客和行人的驻足,但因为刀剑无眼,都只是远远围观,没敢上前。
纪随与没有理会男人,望向阮幸,征求同意,“我们可能要先去附近派出所一趟。”他瞥了眼已经摔破的外带盒:“晚点再吃饭。”
阮幸:“好。”
纪随与推着男人,准备越过人群。
阮幸跟上,刚才紧张时没有注意到,此刻她抬脚,发现半月前受伤的脚踝再次被扭伤,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纪……”
“让让,警察来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出声,稀疏的半圆露出一道缺口,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从中穿过,走到纪随与面前。
他们扫了眼状态凄惨、仍在骂骂咧咧的男人,视线落在纪随与身上,严肃询问,“怎么回事?”
“医闹。”
……
纪随与和警察简单交涉。
便利店安装有监控摄像头,有一个刚好正对门口位置,清晰记录下发生过的一切。
墙角的水果刀。
围观的群众。
这些全都是证据。
很快,警察搞清楚状况。
他们带男人回派出所,也让纪随与跟过去做笔录。
刚才不好插话,如今事情解决,阮幸拽了拽纪随与衣袖,可怜巴巴道,“纪哥哥,我扭到脚了。”
纪随与很快反应过来,他低头看去,阮幸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看着挺严重,他皱眉,“怎么现在才说。”
语气很重,但不乏有关心之意。
阮幸没吭声,静静看着纪随与。
那双眸子透澈澄净,藏不住情绪,委屈都快要溢出来了。
对视那一眼,纪随与便败了,他举手投降,未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轻轻捏了下阮幸脸颊,“我还没说什么呢,这么娇?”
阮幸嘟着嘴,低头盯着鞋尖。
“是我态度不好。”
纪随与道歉,他弯腰,手臂从阮幸膝弯横过,另只手臂压在肩背处,以公主抱的姿势将阮幸捞入怀中。
阮幸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到,连忙抱住纪随与的脖颈。
围观的人群还未散去,阮幸被看得挺不好意思,她侧头藏在纪随与胸膛前,瓮声瓮气,“干嘛呀。”
“你能走?”
“……不能。”
纪随与抱着阮幸,走到警察面前。
对方带着善意的微笑,关心道,“你女朋友?受伤了?”
纪随与轻“嗯”了声,回答得很含糊,“扭到脚了,现在不太方便,我明天再过去做笔录?”
大致的事情已经清楚,让纪随与过去无非是走一个流程,警察爽快同意,“可以。你们先去医院看看。”
纪随与点头,给对方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
纪随与抱着阮幸回科室,一路上遇到不少同事。
他们看过来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儿,八卦之意都快具现化了,还偏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阮幸本来还仰着头和纪随与说话,最后干脆歪在他颈窝,披散的头发从肩头滑落,脸颊被遮得严严实实。
办公室无人,仍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状态。
纪随与将阮幸放在休息室的床上,他单膝触地,半蹲在床边,伸手握住阮幸小腿,脚踝处红肿一片。
他盯着看了几秒,视线下滑,落在精致的高跟鞋上,碎钻点缀,在光下闪耀着,鞋跟又细又长。
纪随与叹口气,语气颇为无奈,“脚伤不是才好,平时怎么不注意点,不长记性?”
说话间,他抬手取下鞋子,在受伤处揉捏,确定伤情。
阮幸都没做好心理准备,疼得“嘶”了声,还愣是从他话里读出不同的意思来,觉得纪随与在教训她嫌弃她屁事很多。
她小脾气上来,语气很不客气,“我二十一年都没有这么频繁受过伤,认识你才一个月,怎么就一直扭到脚。”
“……”
“就因为你是骨科医生,我必须要配套吗?”
“……”
纪随与沉默,今天确实是他连累到阮幸。
是他的错。
“对——”
就在他刚要道歉时,阮幸再次开口,将他的话截断,“我不管,你要赔我,要做我的私人医生,不然我太亏了。”
“……?”
纪随与愣住。
没有气氛,没有计划,冲动使然。
话音刚落,那股子上头的冲动退散掉,阮幸清醒,她也愣住了,和纪随与对视,眨巴着眼睛。
虽然尴尬,但心里仍升起一丝不合时宜的期待。
空气安静了几秒,对阮幸来说度秒如年。
可纪随与冷着张脸,毫无反应。
阮幸觉得她应该明白了。
本来结果便是“好”与“不好”,是二分之一的概率,她一开始便清楚这点,但真的面对时,她发现她接受不了。
委屈汹涌,眼眶有些泛酸。
她不敢看纪随与,转身趴在床上,有些庆幸今晚没有顺利去餐厅,不然在大庭广众下被拒绝……好像更丢人……
纪随与刚才在想阮幸说的每一个字。
他怕自己有所误解。
“可以。”
正捂着脸在心里骂纪随与没眼光的阮幸身体微僵,她悄悄抬头,瞄了眼纪随与。
纪随与起身,站在阮幸面前,重复一遍,“可以。”
“不过私人医生要随叫随到,说不定晚上还要贴身陪床,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
阮幸心凉了,不想说话。
她默默转过身,背对着纪随与。
纪随与弯腰凑近,修长的手指贴在阮幸脸侧,迫使她转过头。
四目对视,阮幸避无可避,凶狠地瞪着他。
但下一瞬,纪随与突然俯身,唇瓣微凉,印在她眉心。
阮幸错愕,眼睛不自觉睁圆,脑海中像是有烟花升空爆炸,声势浩大,整个人都眩晕了。
“这个职位只会为我的女朋友服务。”
“阮幸,你意下如何?”
……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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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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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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