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渊紧紧抓住那条纤细的胳膊,与之前不同的时,它不再柔软凝滑,而是像鱼身坚硬冰冷,还有点滑溜溜。
“阿乔。”他尝试着海里叫她,可是一张嘴海水就灌了进来,他只好浮面海面深吸口气,再钻入水中。
阿乔变成了鲛人的模样,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鳞片爬到了她的脸上,一层又一层盖住她原本的样貌,而她常用来威胁钱渊的虎牙也变得锋利尖硬。
钱渊见之目瞪口呆,阿乔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一时间惶恐不已,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丑样,用力地甩开他的手狼狈游走,忽然,一双手从后面环抱住了她的腰际,然后用力勒紧,她又回到了他的怀里,一如往常柔情蜜意。
“阿乔,你要去哪儿?阿乔,你是不是要走?”
阿乔不敢回头,多看到一分心里的不舍就多重一分,她甩起鱼尾,从他怀抱中挣脱开来,头也不回往深海里游去。
钱渊不顾一切地追着她,哪怕不会游水,哪怕已经力竭。
“阿乔!!!”他在水里喊,声音化作气泡,啵啵地一串往上冒。海水趁机灌进他的肺里,啃咬着,撕扯着,他脚踩不到底,游不上海面,呛得咳嗽,一咳又被呛水。
“公子!回来啊公子!你不会游水!”
危难关头,司墨游了过来,一把托起钱渊,让他吸上两口新鲜气。钱渊缓回半条命,又往海里栽去,阿乔在不远处停了会儿,似乎是看他平安无事,又往深处游去,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了大海之中,而她所经之处,有两串珍珠连成的线,海水拂来,这线也就散了。
“阿乔。”钱渊扑腾着双手,想要随她而去,司墨紧紧地拽住,将他往海边推。
“公子,你可不能冲动呀!阿乔拿鲛珠换你平安,就想希望您往后高高兴兴的。”
“你骗我!你们联手一起骗我!司墨,你好大的胆子!”
向来温柔的钱渊怒了,狠狠地打了司墨一拳,好在海水化去他几分力道,落在司墨身上时不痛不痒,可这一拳还是打到了司墨的心上,司墨胃里就是一阵子酸,呕不出来,却让他直掉泪。
头一回,他希望钱渊没有记忆,希望钱渊全都忘记。
“公子,咱们回去吧,说不定阿乔会在家里等咱们。”
司墨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钱渊又怎么可能信。
“不!不回!我要去找阿乔,我要……”
钱渊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天与海颠倒了过来,他闭起眼沉入了海底,天边最后一丝夕阳也落了下去。
就如阿乔所说的那样,钱渊陷入了沉睡,司墨不知道他何时会醒,就用马车将他送回府里安顿。司墨看到自己买来的喜袍和红蜡,心中五味杂陈,其实他也很怀念阿乔,虽然只相处短短的几个月,但他觉得阿乔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子,若是能与公子喜结连理,白头偕老,那他就能提早退休,不用再为公子烦心了。
司墨叹息,藏起了喜袍与红烛,阿乔交他的《莫忘册》他实在舍不得毁去,可是藏在府中万一被找到,那岂不是更糟糕?
思前想后,司墨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把这本《莫忘册》连着喜袍一起放在小木箱里,在上面撒上驱虫除湿的药粉,然后用蜡封好,紧接着就带着它去了道观,找到了长眉瞌睡老道长。
老道长见到司墨眉开眼笑,又拿出他的破碗,“小司墨,你来了呀……”他掂了几下破碗。
司墨无奈往碗里放了一两银,然后将小木箱郑重其事地将给道长。
“道长,此物麻烦请您保管,我家公子的病已经好了,但我不想让公子看到这个,道长就当帮我个忙吧。”
“既然不想看见,为什么不烧了去?”
司墨摇头,“因为不想忘,所以舍不得烧,等公子醒来之后,一定会让公子好好谢您。”
道长长眉一皱,忧心忡忡,拈了会儿胡须后就将此物交给小道童,“把它放到地窖中与祖师爷一块儿吧。”
小道童面露诧异,刚想开口问,就被道长打发了,“叫你去就去,为师自有定夺。”
司墨咧嘴笑了,认认真真鞠了个躬,千谢万谢。
道长一手拈须,一手掐指,过半晌,他正声道:“今日贫道送你一言,眼下一劫在前,只要出了这道观门你定是躲不过,贫道劝你留在道观中。”
“我留在这儿,公子怎么办?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醒来也不知道能干嘛,我可定要回去的呀。”
“回去你就没命了,你还回去吗?”
“这……”司墨懵圈了,想想也不可能,自己又没得罪谁,“道长,您这是在唬我?!”
“我看起来像吗?”老道一反常态的肃然,“哪怕看着收你那么多银两的份下,我也不会拿性命唬你。”
司墨被他这番话吓住了,不由瑟瑟发抖,“我不回去公子咋办呢?”
“他有他的命,你不可能一直守着他,你要回也可以,只要到时候告知他们,性命就无忧。”
司墨一听,啥呀,这么简单的事,只要性命无忧,他还怕啥说不了的?
司墨向老道道谢,信心满满道:“多谢道长,我一定没事。”
话落,他就大步走了,老道看着只好叹息。
走在路上时,司墨就在想公子醒了之后得吃点什么补补,会不会得别的病症?若他醒了会说什么话,他又应该怎么答?万一说了阿乔……
想到“阿乔”司墨又难过起来,正好旁上是卖烧鸡的酒楼,他就买了两只烧鸡,嘴里喃喃:“阿乔,这鸡你吃不到了,我可替你吃了啊,这回终于没人和我抢鸡腿了。”
说着,司墨撕下鸡腿狠咬一口,还未嚼烂,突然有人窜出巷子,一左一右架起他,把他拉走。
司墨傻眼了,人都没看清,头上就被罩黑麻袋,而后被塞到一辆马车上,颠簸了阵子。
不知行了多久,司墨终于能见天日,刚刚绑他的那两个分明就是钱潇身边的小厮,一上来二话不说甩了个大耳光。
“那鲛人呢?!去哪儿了!你别说胡话,咱们公子都知道了!”两小厮凶神恶煞,而钱潇就坐在车内披着斗篷,捂着暖炉,吃着爱妾递来的柑桔。
司墨瞬间就明白了,心想老道说的就是此劫?可这劫数也死不了人呀。
“我不知道。”司墨咬牙,矢口否认。
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就是阿乔!她在哪儿?你把她藏哪儿去了?今天你若不告诉我们,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司墨被打出牙血,嘴里一股子腥甜,他看到停在林中的那辆马车,目光如炬,恨不得烧死车里人。
“阿乔走了,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人家是个大活人,我还管她手脚?”
“特么让你嘴硬!”
不说分说,司墨挨了一阵拳脚。
小厮吼道:“知道你家公子《莫忘册》上记着,那本册子呢?交出来,交出来饶你一命!”m.XiaoShuo530.Com
“不知道!”司墨唾他一口血痰,“我也是钱家的人,难不成你们打死我?!”
“还嘴硬!”
两小厮拿起木棍给他一顿胖揍。司墨抱头狂喊:“不知道,我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
两小厮听后火了,一想刚才钱潇吩咐过若司墨不听话,就往死里打,非逼出鲛人的下落才行,于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哪知一个不小心击中了司墨的额穴,顿时鲜血飞溅,司墨软了身子没了反应。
“哎呀!不会吧!”两小厮慌了,扔掉木棍,颤巍巍地伸出手探了下司墨的鼻息,又急急忙忙地把手缩回去。
其中一人跑到钱潇车前,胆颤心惊地说:“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司墨他……好像没气儿了。”
“什么?!”钱潇狠狠地把爱妾推开,撩帘下轿,一脚踹上小厮心窝,“让你俩套个话,你俩就把人给打死了?!这点事都办不好!”
“那公子……这下如何是好呀?”
“还不快埋去?!”
钱潇眼珠子一瞪,小厮立马倒爬着回去。
“慢着!”钱潇沉声道,“这司墨还没娶亲吧?那今日就给他配一婚。”
话音刚落,他又回到马车中,只闻得女子凄声求饶,没多久车内就没了动静。
钱潇把爱妾的尸体扔了出来,“还热乎着呢,一同埋了吧。记得,你俩要是多说半个字,下场和她一样。”
小厮点头如捣蒜,□□早已湿了大片,而后,两人埋首挖洞,无意间看到司墨的手指竟然在动。
“啊,司墨还活着,这怎么办?”
“不管了,把他埋了吧,要不然我们也得死!”
“好,不管了!”
司墨听到他俩的说话声,微微睁开了眼。
公子,公子……司墨回不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月影小狐的这条恶鲛很会撩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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