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从殿内一长排窗户透进来,暖融融的炭盆熏着檀香,几个侍立的太监默默垂着头,房间里只有皇上在案几后翻奏折的声音。
听到太监通报声,皇上抬头朝正在行礼的康王露出和睦的微笑:“免礼,快坐下,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康王只坐了半边椅子,苦笑着回道:“臣弟自觉完全好了,偏偏太医不相信,非逼着臣弟继续喝药。皇上知道臣弟从小就不耐烦喝这些药,恳请皇上下旨让这帮太医绕了臣弟吧。”
皇上笑着点了点他:“你啊,身体之事万万不能逞强。你年前大病一场后就一直没好透,这次又被刺客惊了,更应该好好养回来才对。你现在也不年轻了,不养好的话怕是要落下病根。唉,就像朕,前段时间只是偶感风寒,也没注意,结果拖的时间久了,再治时就总也不肯好,病情一直反反复复,也可能有最近烦心事太多的缘故吧。”
康王面现关切:“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啊!那些小人可不值得陛下操心!”
“朕不操心不行啊,你看看这些奏折。”皇上扫了眼桌上的折子,不悦道,“字里行间都在催朕快点决断,可这帮臣子自己都没吵出个结果!只知道拿奏折烦朕!”
康王当即下跪道:“陛下因为臣弟之事如此忧心,是臣弟的过错!臣弟不求案件有什么结果,只求陛下龙体安康、边疆安稳、大雍永保盛世。”说完就把头深深地磕了下去。
良久,他才听到上头传来皇上有些冷的声音:“你这话里还是有怨气。”
“臣弟绝无此意!”康王抬起头,眼眶微红道,“吐蕃从年初不敬公主,到近期刺杀臣弟,他们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臣弟虽主张派兵威慑,但也明白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大雍开国不足百年,得此盛世不易,不能轻启战事。臣弟也不愿因己之事妄动兵戈,只求皇上即使不发兵也要对吐蕃保持警惕,不可再削减边军军饷了!”
“朕今年削减边军军饷也是为了抚恤黄河洪水的灾民!你以为朕不知道边关的战士过的很苦,不体恤他们吗?!可是国库不丰,你叫朕有什么办法!”
皇上动了怒,殿内顿时如坠冰窖,侍立太监都缩着头,恨不得变成透明的。
康王在底下没有辩解,只砰砰砰磕着头。
他了解皇上的性格,此时决不能说任何话,只要开口就会被皇上认为你在反驳他,只会让皇上更生气。
果然,皇上原地踱了几步后就冷静下来。他上前扶起康王软声宽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朕又没怪你。朕知道你直谏是因为忠君爱国,满朝上下也只有你敢对朕说真心话了。”
康王顺势直起身,额头已经磕得一片红肿,皇上连忙让太监取来伤药给他,又好好安抚了几句后才让他回去。
等康王走后,偏殿里又静了下来。
皇上走到窗边,望着一枝舒展出来的梅枝发呆。
他在想康王此举真的如他所说是忧心吐蕃,想为他胞妹和自己报复回去,顺便为边军谋些好处?还是想趁势重掌兵权?
如果此番他真的如康王之意发兵攻打吐蕃,那么即使不让康王领兵,他也会是军心所向。那这几年分化兵权的努力就白费了。
皇上久久不能决断,正在考虑晚上去哪个宠妃那里歇歇,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贵妃娘娘特意让膳房准备了秋蟹,问您愿不愿赏光。”
他莞尔一笑:“起驾吧。”
自从元后薨逝,皇上没有再立新后,由盛宠的贵妃执掌凤印。
皇上踏进她的清宁宫,贵妃挥退丫环,亲自为他脱掉外袍,娇嗔道:“皇上最近真就那么忙,连过来看一看臣妾的时间也没有?别是被小妖精绊住脚了吧。”
皇上最爱她的诙谐,哈哈大笑:“你不就是绊住朕的妖精吗,快从实招来,你这妖精的原身是什么。”
“那臣妾希望自己是只狐狸精,这样就能牢牢迷住皇上了。”贵妃骄笑着挽他入座,悄悄同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对了下眼神,就是这个太监刚才在太极宫向皇上通报贵妃相邀的。
如果邬云崖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个太监也是那天为康王引路的妖族。
用完晚膳,皇上搂着贵妃倚在榻上。贵妃专心看话本,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背想心事。
殿内烛光摇曳。
等贵妃又翻过一页书时,皇上忍不住开口了:“爱妃对吐蕃怎么看?”
贵妃放下书,顺势投进他的怀里,想了想说:“臣妾对吐蕃不太了解,只知道那里地处边陲,气候恶劣,百姓生活艰难。皇上怎么突然问臣妾这个?”
“……最近一段时间,京城里的人都在说康王遇刺是吐蕃人所为,爱妃觉得呢?”
贵妃从他怀里直起身,满脸困惑地说:“前朝的事情臣妾不懂,不过那流言应该不会空穴来风吧。”
“看来你也觉得是吐蕃人刺杀康王?”
贵妃摇了摇头:“臣妾不知道,也不感兴趣。说句诛心的话,遇刺的是康王又不是皇上,臣妾才不关心这件事呢。谅那群蛮夷也不敢把主意打到皇上身上,咱们皇上可是百邪不侵的。”
“你啊你,果然只是个小女人。”皇上爱宠地把她搂进怀里笑了。
贵妃轻轻锤了锤皇上的胸:“皇上既然看轻臣妾,觉得臣妾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人,那干嘛还拿前朝的事来问臣妾啊。”
“好好好,是朕的错,是朕提的问题太难了,累到咱们贵妃娘娘了。”
“皇上又笑话臣妾!”
殿门口守夜的两个太监听到屋里隐隐传出皇上的笑声,不禁又走远了点。
其中一人冷得不停搓手跺脚,对同伴抱怨道:“这鬼老天,白天太阳大时还不觉得,一到晚上能把人冻坏,还没进十一月呢就这么冷了,今年这年可怎么过啊。”
他的同伴、也就是那个被邬云崖发现的妖族尖着嗓子说:“你就知足吧,咱们在宫里当差好歹还能蹭到炭盆的暖气,平头百姓家里可要冻死不少人了。”他望着树梢间的明月,心里怅然地想这当假太监的倒霉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尒説书网
皇宫西北角的慈恩殿,也有人在抬头赏月,是一个身着红金袈裟的和尚。
先皇崇佛,特意在皇宫里修了慈恩殿当做礼佛的寺庙,里面最鼎盛时曾同时住过十几个法华寺请来的高僧。现在的皇上对佛法不感兴趣,这里便迅速冷清下来,目前只住着一个和尚。
这个皇宫里仅剩的和尚扫了眼殿前空地上已经很久没有插过香火的铜炉,手中慢慢捻着佛珠。
就让那些魑魅魍魉再蹦几天吧,再蹦下去,皇上就该想起这里了。
与此同时,皇宫外京兆尹府上,柏洲故技重施,用障眼法脱身后赶到府外接头的地方,昨晚那个更夫已经等在那里了。
“今天有新消息吗?”
柏洲摇摇头:“邬云崖今天到京兆府后一直在看案卷,没有别的动作。”
“是吗?你再仔细回想一下。”
柏洲一惊,忙看向接头人,见他眼神有些冷,不禁反思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他不想把大人的动向告诉他们,但现在看来,他们也许另有消息渠道可以验证?
为了不被怀疑,他试着补救:“我真的不记得有别的事了,至少我待在他身边时没有。至于我吃饭如厕等等走开的间隙,他有没有吩咐别人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接头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另一条线的人汇报说邬云崖让人去查登云阁前老板,这么重要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柏洲连忙做出委屈表情:“我真不知道!我总不能无时无刻跟着他吧,这不能怪我啊!”
“你傻啊!你是妖!你人走开了也可以留个法术在他身上偷听啊!”接头人恨恨道,“这次就算了,但绝不能有下次!不然我也没法在司牙大人面前保住你。”
柏洲连连保证,心里却在为邬云崖担忧。
大人身边不止他一个眼线,他该怎么保护大人?
见接头人要走,柏洲连忙拉住他问道:“你刚才说邬云崖要派人去查前老板,那不就是刘伯!万一真被找到就糟了,你们有对策了吗?”
接头人拍开他的手,警告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不能打听。”
“……我知道,我这不是关心刘伯么,这下知道他会没事的我就放心了。”柏洲为自己的越界找了个理由。
“柏洲,我最后一次告诫你。我们妖族为了这次的事情已经筹谋多年,我也不知道现在京城里有多少妖族潜伏着。我们能做的只有做好自己分配到的事,其他事少管少看。柏洲,你一定要盯紧邬云崖,一定要确保事情万无一失。你也不想看到同族人像上次那样被法华寺的秃驴烧成灰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芋泥团子的徒弟每天都在倒追[快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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