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落下,几个侍从压着一个身着囚服满身血迹与污渍的囚犯上来,祝茱本站在屋内的最角落处,此时也不禁瞪大了双眼。
被压上来的正是楚州的那位县长。
她转头去看贺璟辰,对方的脸上平静无波,似乎早就预料到。
楚州县长一早就被四皇子收买过,如今被压送上来,颤抖着一身肥肉,结结巴巴就指认是太子指示他刺杀六皇子。
祝茱这下看懂了,这是个死局,四皇子是要狠狠将太子从位子上拽下来。一股阴森的凉意从她的指尖冒上来,这就是皇家,亲兄弟也可相杀。
“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认识做这个贱民。”太子一下子失了智,明明没有做到过的事,可全世界都在指摘是他下的手。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四弟,咬牙切齿,“国公府嫡子闫淮可为我作证,我与这位并无交集。”
他不惜现在自断自己的左膀右臂,也不能认下残害手足的罪名,不然这储君之位将不容他久坐。
“来人,宣国公嫡子闫淮。”太监看了眼皇上的示意,托着尖细的嗓子拉长了声音。
闫淮胳膊还缠着绑带,身受重伤的样子,进了大堂,跪在堂中央。
贺璟辰不动声色地看了祝茱一眼,见祝茱又把视线放在对方身上,颇有些不悦地侧过身子,挡住了祝茱的视线。
视线停留在闫淮身上的祝茱并非是贺璟辰想的那样还有什么旧情,她只是想起前世闫淮便是明面上的太子党,然而背地里又是跟四皇子勾结在一起。
只是最后闫淮千算万算没想到是不受宠的六皇子登基。不然以这个人的伪善应该是连六皇子的大腿都抱了。
今日见到闫淮前来对簿公堂,她就知道,太子是真的输了。
“太子确实与楚县令无直接接触,”闫淮跪在皇帝面前缓缓道。
太子原本阴沉的脸上,松了口气,正准备开口为自己身上的栽赃陷害正声。
却听到下一句,“太子殿下派微臣前往楚州交涉为楚县令送钱财,微臣当时不知是刺杀六皇子一事,本以为只是太子与其有所关系收受贿赂之事。”
闫淮跪拜在地上,“臣惶恐,做了谋害皇子的帮凶,良心难安,今日拼死也要揭穿。”
四皇子叹了口气,起身向已经被气得不轻的皇帝拱了拱手,“父皇,闫公子不愧为君子端方之人,胸有正义,敢于出来说真话,实在难得,恳请父皇免除闫公子的罪行”
闫淮在四皇子的力保下,又因楚州赈灾之事受了伤,到底还是免了刑罚,功过相补,倒也是平安无事。
只有太子,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曾经手下的一员大将背叛他,并且投奔敌营。他捏紧了拳头,知道残害手足这罪他是逃不了了。
一罪起,又有人呈上了一堆指摘太子罪行的走着,紧随而来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罪行再叠加上来,不论真真假假,也不必调查,有了前车之鉴后,这些罪行都将为人信服。
贺武帝盛怒,废除了太子之位。
一场预谋已久的局,就这么落下了幕,又或许是另一个局的开头。
稀里哗啦的雨声,还有黏腻的潮湿空气似乎将整个上京都压得喘不过气来,那雨声连绵不断。
像是不愿意停下的暴怒者,夹杂着轰鸣的雷电,一声声若鸣鼓,充斥在云层里,这不是一个好天气,突然就变了色的天,还有那些突然发生的事。
贺璟辰伫立在宫门外,青瓦红墙的宫殿下,雨水淅淅沥沥若水帘般,他看着远山缭绕的浓雾,不管雨水怎么冲洗都洗涮不净。
他想起她的生母自尽那天也是如此的电闪雷鸣,他不喜欢雷雨。
记得自从没了生母,他小时也曾狼狈地跪在雨天,担上莫须有的罪名。今日见太子跪在殿中,一脸灰败的样子,不可不承认他的内心带来了一种扭曲的冷嘲感。
风水轮流转,当初风光无限的太子也要尝尝不受宠的滋味了,栽赃诬陷的感觉对他这样顺风顺水的人来说应该是很不好受吧?
贺璟辰看着雨中宫殿的眼中似乎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色。
四皇子能够除掉太子,没少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太子的今天,也必会是四皇子的明天,这个高位,他势在必得。
他眼中浮沉不定,在这雨中显得晦涩,带着狠意,这份惊心动魄的狠意一直被他压抑在了眼底,带着他悲痛的童年,一并压在最深处。
在这湿漉漉的雨天里,慢慢渗透出来,带着幽微的情绪。
“快进来,别淋湿了。”从马车的车窗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朝他勾了勾手。
原先一片阴霾的心上,就被这双小手擦拭的又明亮了其拉,他的嘴角不禁上扬了一点,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走到马车边上。
他缓缓地上了马车,笑着对车里的祝茱说,他累了,想休息会儿。
祝茱十分善解人意,也不吵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雨水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想着自己的事情。
想着前世,想着步非烟跟她说的话,想着很多很多。WwW.XiaoShuo530.com
贺璟辰和祝茱呆在了温暖的马车里,这一方小天地,只是用木板隔开了风雨,却好像是划出了个结界,只有彼此。
有祝茱在的地方,便永远是他心安之处。
马车行驶回六皇子府,坐在马车内的祝茱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贺璟辰,他一直闭着眼没怎么说话,今日之行竟是如此令人疲惫吗?
祝茱拿起一旁的小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有些担心地探手去摸他的额头,入手是湿漉漉的冷汗。
她怔愣了一下,双手搭在他的腿上,凑近了唤他,将人唤醒了,开始问他,“殿下可是身体不舒服?”
刚问完这句话,感受到手下的这双腿在不停颤抖着,祝茱将手贴得更近,焦急道,“你怎么了?”
对方睁开眼,缓缓道,“旧伤罢了。”
祝茱这才发现贺璟辰现在的脸色比平日里要苍白些许。
她慌乱地掀开车帘,叮嘱车夫行驶得快些,又赶紧回到车内,卷起他的裤脚,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却按在了她的手上,“很吓人。”
祝茱慌乱地抬起头,那双眼眸里的担心没有一丝作假,全是实打实的,“我不怕。”
贺璟辰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可是我怕你嫌弃我啊。”
祝茱转手握住贺璟辰的手,眼中十分坚定,“我不会。”
然后她试探着去卷起对方的裤腿,这一次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等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大朵大朵的泪水从她的眼珠中落了下来。
她仰着脸看着贺璟辰就这么无声地哭着,此时她再也想不起不费眼给她的那些忠告,她就这么执拗地看着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很痛吗?”
一双干燥的大手抚摸着她泪湿的脸庞,轻柔道,“不痛的。”
“你骗人,”她含泪说道,面前的腿上从脚踝处一直到膝盖绵延着一条长长的疤痕,似乎是什么利器划开的。
这个疤痕又长又深,而且是经过了多年而形成的。
祝茱不知道当时的贺璟辰经历了什么,但从今日他旧伤复发就可知,当初这伤有多么的严重。
“茱茱,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那双手帮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说出了这么一句略显冷淡地话语。
“吁——”车夫拉着缰绳,将马停下,“六皇子,六皇妃,到了!”他的声音洪亮直接传入了马车里。
贺璟辰将蹲在自己面前的祝茱拉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他起身掀开帘子准备下车,下车前夕还不忘回头叮嘱她,
“你先回房吧,多加些衣,别冻着。”
说罢,他缓缓下了马车,一人走进了雨中。
祝茱坐在马车里还没回过神,她对六皇子曾经是有同情,如今?如今同情也在,她眼睁睁看着人渐渐走远。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对贺璟辰的感情十分复杂,在男女之间的喜欢上,有一半,但是没有满,很多的关心都是出于同情。
同情他的身世,同情他的经历,但这种同情没有任何要伤害他的意思。可就算自己是这么想的,在对方的心里也许就是对自尊的一场伤害。
祝茱低下头,沉思了片刻。
突然,起身下车,她想到不管如何两人都该对这一话题说清楚,而不是用暂时回避的方式。更何况他现在需要她。
想明白这一层,她冲下了马车,接过仆人手中的雨伞,便往离开的那个人的方向追去。
贺璟辰一身月白的衣衫,在灰蒙蒙的雨季似乎也一并融入了其中,带着一种阴霾和抑郁,是挥散不开的一种低沉。
他走得很慢,应该是因为潮湿的雨季引起了旧伤的复发,又或许他在等着什么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渐北深的和病弱皇子协议成亲(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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