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纶屡次劝谏,拓拔嘉誉不听,闭门谁也不见,独孤纶万般无奈之下,为了减少伤亡,只好打开城门迎虞国军队入城,自此,季呈徵一统天下的基础已经基本形成。
季呈徵进城之后,先派兵围住了皇宫,将拓拔嘉誉软禁了起来,制服了胡作非为的拓拔士兵。他安抚民心,提供百姓所需,命手下的士兵帮百姓修葺房屋,搭建粥棚,季呈徵入城三天,天渊城气象焕然一新,又恢复了以前的祥和,仿佛之前的惨状只是一场噩梦。
季呈徵先这样做的原因是他不知如何面对拓拔嘉誉,很久之前,出使齐国见到这个不受宠的小皇子正在被人欺负,自己顺手帮了他一下,那时的拓拔嘉誉是个人人可欺,但心地善良的孩子。
四年前在天渊城重逢,两人境遇均是不如意,不过那时拓拔嘉誉虽然生活不如意,却心志坚定,心地仍旧善良,季呈徵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人人唾骂的拓跋氏残暴统帅与自己记忆中那孩子联系在一起。
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季呈徵在第四天打算去见见拓拔嘉誉。
拓拔嘉誉对于自己的境况如何并不在意,反正他已经报了仇,心愿已了。
季呈徵见到他时,他正懒懒地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睛假寐,季呈徵都有些不忍心打断他了,终究是先开口了:“阿誉…”
拓拔嘉誉警惕地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冷肃,看清来人后,眸光闪了几下,眼中柔和了几分:“好久不见,呈徵哥哥。”
季呈徵唇瓣翕动,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拓拔嘉誉动了动身子,坐正了身子,调侃道:“想不到我们再次的见面竟是你将为天下主,我将为阶下囚。”
季呈徵还在心中斟酌着自己要说的话,拓拔嘉誉却自顾自地说开了:“我还以为先到达的是江衍呢。”
季呈徵心中明白是江衍故意落后的,也知道他为了什么,心中对他不仅多了几分肃然。
拓拔嘉誉看季呈徵脸色微变,抱歉笑道:“呈徵哥哥,我不是说你不如他,只是江衍离天渊城比较近。“
“阿誉。”季呈徵皱眉道:“你为何…要这样?”
拓拔嘉誉笑看着季呈徵,眸中带了几分锐利:“…呵,我不该报仇吗?”
季呈徵:“……”
“当初郢国人也是这样对待我族人,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错?”拓拔嘉誉质问。
“那你为何放任手下荼毒百姓!”季呈徵提高了声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拓拔嘉誉:“你看过城中的惨状吗?”
“那不关我的事。”拓拔嘉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我大仇得报,什么都不想管了,我手下那么多,他们要杀人我也不能一个一个地拦着,我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咚!”
季呈徵气的给拓拔嘉誉一拳,拓拔嘉誉被砸得唇角流血,仍是漠然地看着季呈徵。
季呈徵情绪微微激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少来指责我!”拓拔继续推开他,皱眉道:“废话少说,要杀便杀。”
“你这样不怕独孤将军寒心吗?”季呈徵突然问。
“独孤纶?”拓拔嘉誉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道:“呵,他也是个自以为是的,当初自以为是地以为我姐姐会跟他走,最后还不是做了阶下囚?他跟我回北墉全力辅佐我,又自以为是地以为我要推翻暴郢,光复齐国,最后竟然还来指责我,哼!”
季呈徵问:“你可知他为何给我开城门?”
“与我何干?”拓拔嘉誉翻了翻眼皮:“无非是怕跟着我遭报应,趁机向你投诚,好活命罢了…”
“他开门的条件是要我留你一命。”季呈徵听不下去拓拔嘉誉的胡搅蛮缠,打断他道。
拓拔嘉誉顿了下,瞥了眼季呈徵,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你是因为背负着血海深仇,才被仇恨蒙住了眼睛,而且年纪小不懂事,所以你的过失他愿意承担。”季呈徵低声道。
拓拔嘉誉猛地一甩袖子,厉声道:“谁要他多管闲事!”
“他还说了很多。”季呈徵并不理会拓拔嘉誉突如其来的脾气,继续道:“他说今天的局面他也有责任,如果他知道你并不想光复齐国,他是不会跟着你从北墉打到这里的,虽然他也不想,但他的确无形中在助纣为虐。”
“他说你自幼备受冷落,之后国破家亡,虽然很聪明,但是很多人情世故还是不懂,所以才酿成大祸,他本该也劝着些你,奈何身份悬殊,你心门紧闭,他又不善言辞,很多东西他没告诉你是他的过失。”
“千言万语,他希望我网开一面,放你一马。”季呈徵真情实意道:“阿誉,独孤将军是真的关心你。”
拓拔嘉誉低着头,攥着拳头,不发一语。
“你好好想想吧。”季呈徵原本想去摸他的头,不过想了想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辜负了独孤将军的好意。”
季呈徵刚要走,就听见拓拔嘉誉猛然开口:“他人呢?”
“我总要给百姓个交代。”季呈徵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愿意替你顶罪,你说他人呢?”
拓拔嘉誉瞪大双眼,颤抖着声音问道:“他死了?”
“嗯,他在城门前自刎了,都没有给我考虑的机会,不然你以为你为何能安然无恙到现在?”季呈徵停下脚步看他。
拓拔嘉誉故意装出来的圆滑老练荡然无存,像一个受惊了的小兽,无措道:“我让他别管我了的…他凭什么…”
季呈徵不理会他的茫然疑惑,让人关好门就离开了。
一个眼睛都不眨就能亲手手刃仇人的人,会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如此惊慌无措吗?那这个人该是很重要。
之后江季白和温玄一行人也进城了,城中已经被季呈徵整治地井然有序,回到阔别已久的天渊城,站在大街上,一行人心中都颇为感慨。
由于城中诸多事还没有处理完,季呈徵就暂时封闭了进入天渊城的入口,等登基过后再重开,避免再生事端。
登基之前,季呈徵还有一件事没有做,他去了报国寺。
身着素衣的许娴地给床上的许文远喂着稀粥,许文远瘦骨嶙峋的,看起来病入膏肓的样子,眼睛却还十分有神,鼓鼓地瞪着许娴。
许娴拿手帕随便给许文远擦了擦嘴角,道:“不吃了?”
许文远又瞪了眼许娴,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娴呛他道:“哎呀,您现在也就能在我跟前摆个谱儿,要不是我当初怕您惨死家中回去看了眼,你早就为国捐躯了。”
许是提到了许文远的伤心事,许文远悲愤地瞪了许娴一眼。
许娴翻了个白眼,叉腰道:“还不许说了是不是?你老婆儿子跟人跑的时候怎么不带上你啊!许慕那狗玩意儿长那样儿,我早说过他不是你的种,你还把他当成个宝贝疙瘩,你被砸瘫了时他怎么不来救你啊?还不是得靠我?”
许文远有苦说不出,干脆闭上了眼睛,许娴乐了:“嘿!你现在吵不过我了吧!你不爱听是吧?嘿嘿,那我偏要说,你替别人养了十几年儿子,到头来,你那便宜儿子还不睬你!”尒説书网
许文远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刮着许娴。
许娴心道,能生气就好,省的心里没个指望两腿儿一蹬挂了!
许娴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许文远哼哧哼哧地喘着气。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许娴赶紧闭嘴了,许文远也放轻了故意,许娴朝外头问道:“谁啊?”
一个声音道:“许姑娘,有人找。”
许娴在城中可没啥朋友,她打量着许文远,悄声地审问道:“不会是你仇人吧?”
许文远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茫然。
许娴舔了舔嘴巴,又扯着嗓子问道:“谁找啊?”
外头的声音道:“好像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许娴脸色大变,吃惊地看着许文远,道:“他们不会知道你是前朝奸臣要来抓你吧?”
许文远脸色也变了,害怕地瞥了瞥窗外,许娴鬼头鬼脑地往外面探头看了看,站了起来:“我去瞧瞧去。”
许娴拿过一旁的床单给许文远盖好,“嘘”了一声,嘱咐道:“爹啊,你可别出声儿。”
许文远赶忙眨了几下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许娴虽然还是不放心,但还是出去了。
许娴跟着一个小和尚来到了后院,小和尚让她在这里等着就离开了。
许娴不顾形象地靠着树,甩着腰间的穗子百无聊赖地等着。
季呈徵一看见她,就温柔了眉眼:“乘月。”
许娴转身,眼睛瞪得比她爹还大,吃惊道:“阿三?”
季呈徵加快了脚步,他几步走到许娴面前,继续笑看着她。
许娴含情脉脉地看着季呈徵,给了他一个久别重逢的表情,夸张地柔声道:“你真的回来了?”
季呈徵:“……”能正常些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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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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