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离两人不远处的回廊上的地面发出了水绿色的光束。最初只是一小点,但当一丝金色的细光缠绕着水绿色光束如绕圈翻腾般急速沿着光束的外侧向上流转后,中央的光束也随之向外扩散延伸,直到光束中间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时就不再扩散了。
光束又逐渐以逆时针的走态开始旋转摇曳,水绿色与金色柔和地溶为一体,光在变幻着色泽,不是带着闪金的水绿,而是愈来愈绚丽的强光,玫瑰的红、橙子的黄、海洋的蓝、嫩草的绿、晚霞的紫,就像是被一层层地染了进去,具有调和的、对比的、夹带着淡淡迷离与瑰丽。
接着,一层优雅的白色光芒像雾似的笼罩在光束之外,耀目的光开始呈现出虚无缥缈地意境,愈来愈淡,如水气般缭绕,渐渐地消散。当里面的人走出光的范围时,那些美丽的七彩光芒几乎是消失得快无迹可寻了只留下像萤火虫般的点点光晕浮动。
这就是魔法阵发动时的美丽效应,其实完全不必要,纯粹出自设计者的嗜好。
“这!这不是加文圣骑士团的弗洛伊德大人吗?”
紫藤诧异地认出从光中走出来的黑棕色短发的男人,被她敬称为“加文圣骑士团的弗洛伊德大人”的男子也立刻发现了教宗和紫藤的存在,立刻就朝两人的方向走去。
“他该不会就是专程来找我们的吧?”
教宗发出轻轻地哀叹声,哀叹他悠哉的喝茶时间终告结束,虽然现在并不是下午茶的时间!加文圣骑士团的弗洛伊德一出现就准没好事,这个生性严谨的年轻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型的工作狂。啊啊啊啊!教宗不由自主地显露出悲惨地神色,虽然马上就收敛住了。
“我尊敬的教宗陛下以及紫藤上位祭司阁下,加文圣骑士团副团长弗洛伊德冒昧擅自参见,实在过于失礼,还请两位万勿见怪,原谅在下的鲁莽与不敬。”
弗洛伊德不消片刻就已经来到教宗和紫藤的面前,他单膝着地一手横于胸前,恭敬地向眼前的两位卡洛斯神教的高位者致以骑士的最高礼节。
“弗洛伊德,不用这么客气吧,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你还是放轻松些为好。”
弗洛伊德并不因教宗没有架子(其实是教宗拜托他不要再摆出这么吓人的认真神情)的言语就缓和严肃的面容,依旧自顾自地遵守着上下的礼仪。他在站直身形后以抑扬顿挫得低缓嗓音道:
“那么,请问家兄在哪里?在下有重要的事找他。”
“休?”
“是的。”弗洛伊德点点头,“在下有去他的房间找他,但是一旁的神官说有几天没见他了。是否教宗您派他去办事了?”
“等一下!他不是回去了吗?”
“回去了?怎么可能,在下没有看见他啊!”弗洛伊德绿宝石色的眼睛射出困惑的目光,教宗和紫藤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睛中看见了诧异和莫名其妙的神情,教宗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到:“听你这么一说真的很奇怪呀,休那小子要回去的事还是他自己提出的呢!”
“弗洛伊德大人,几天前我有亲眼看见他走进有魔法门的房间的啊!而且这几天‘土之殿’也没见到过他的踪迹。”紫藤肯定地断言。
卡洛斯神教在世界各地均设有许多的魔法门,而它们最主要的作用正是“传送功能”,可以直接进入“土之殿”。就这样,“土之殿”与全世界建立起了完善地通讯体系,可以从“土之殿”的总魔法门中选择到达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教宗受不了地长叹一声说:“这个臭小子,又不是十几岁的小鬼!没回家跑到哪里去了!”
“连两位也不知道家兄的行踪!那……”
“那我去问问好了。”教宗随手拿起身旁的水杯,沉声道:“水镜术!”
横泼至半空的水受教宗具有魔力的语言支配,被泼出的仿佛时间静止般凝固于空气中不动,形成了一片漂浮于半空的水幕。接着水幕又似是有了生命力般向下流淌了起来,逐渐延伸成类似一块全身镜般大小的面积。水幕的表层变得如冰般光滑反光,只是上面还是静静缓缓地流动着带有冰蓝色寒气的水。
用水构成的镜子上模糊地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身影,随着附在水镜上的水不再流淌,对方的影象也就逐渐清晰起来。最后水镜中完整清晰地浮现出了一个长发的窈窕身影。
“维奥拉上位神官阁下,麻烦你察一下休使用魔法门的记录,看他到哪里去了?时间应该是三天前吧。”
“请您稍等。”维奥拉的疑惑表情一闪即逝,立刻点头接下任务,水镜上的身影突然消失无踪。
“很快就会有回音的,要查魔法门的使用轨迹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何况那小子又是个举世罕见的大路痴,无论到哪里都走不远的!”
弗洛伊德俊美非凡的脸上第一次浮现笑容,如果被崇拜他的少女们见了非尖叫着晕倒在地不可。但他的笑缺乏美男子常有的风流意味,旁人眼中所映出的是高贵、潇洒的别样气度与格局,而闭眼所感知的则是如高飞的苍鹰般锐利、逼近的猎豹般迫人。他就像一柄剑,不仅华丽更是锋利。
“教宗陛下。水镜表面泛出阵阵波纹,维奥拉再次出现,“根据当日的记录,他使用了位处于东方的魔法镜,而所要去的地点是——琉璃国的天假镇。”
“哈哈哈哈——!!”
在其他三人的错愕中,教宗突然放声哈哈大笑,笑得捧着肚子险些直不起腰,嘴巴裂到耳朵根,一手还猛拍栏杆,夸张得教宗形象尽失。
“教……教宗陛下!”弗洛伊德呆楞在原地,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维奥拉赶忙向如坠云雾中的弗洛伊德解释。
“是这样的,不知为何在天假镇的魔法门几天前变换了方位。本来是位于天假镇的神殿旁,结果却移动到了离天假镇不远处的‘月絮森林’里,虽然现在已经调整了回来,但是那也是昨天才弄好的,所以……”由于这些魔法门的魔法构成大部分的采用了不稳定的水之元素,因此有时会随着季节的变换和其他的各种因素而变换方位。
维奥拉很体贴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教宗却毫无顾及地笑得浑身发抖,半响才恢复过来。
“休这个超级的路痴,他这次死定了,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个连自家的后院都会迷路的傻瓜,‘月絮森林’虽然不大也总比后院大吧,我敢打赌他现在还在‘月絮森林’里转悠着出不来呢!”教宗露骨地开始幸灾乐祸,兴奋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恶毒。他虽无预知能力,却敏锐地凭着对休为人的了解立时洞悉了休现在的尴尬处境。
“那要不要派人去接他呢?”紫藤很善良地提出建议,但是教宗却连忙摇头,他银灰色的瞳孔闪耀着灿烂的恶作剧之光,挂着的怪笑不怀好意至极,令人毛骨悚然。
“让他在那里受一点教训也好,谁要他敢不遵从我的话擅自去天假镇的。你不会介意吧,弗洛伊德。”
“不,一切全凭教宗陛下的意愿。”弗洛伊德连犹豫也没有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兄长给卖了。
整个“土之殿”都知道休那路痴的毛病,虽然他本人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根本是自欺欺人,只是当事人完全缺乏那个自觉罢了。紫藤上位祭司无奈地轻叹一声,心中为休暗自祷告,希望他不至于死得太凄惨才好啊。
“对了,弗洛伊德你来得正好,我要和你谈一下关于天假镇的血案。”教宗正色道。
“等一下!”一听有人要抓他,白绪猛然止步,使得嗍法差点收不住脚步飞跌出去,白绪一把将比自个儿高大得多的嗍法楸到自己的面前,劲到大得不可思议,人类在危机关头果然潜力十足啊。他淡褐色的瞳孔射出的光芒紧紧锁住嗍法的脸,困惑之情洋溢于眉宇之间。
“你再说一遍!!”
“我说神殿的骑士在找你,要抓你啊老大!!”
嗍法心急火燎地在白绪耳朵旁边大声地再次说明,平日的悠闲玩乐之色尽失,继续反拽着白绪加快脚步拔腿飞奔。可怜他受的全是魔法一系的教育,和武技完全沾不上边,因此身体虽然健康但却也强壮不到哪里去,这般仓惶的激烈运动早已使他上气不接下气、唇脸泛白。最重要的还是他学的魔法全是防御和治疗为主,像御风术或瞬间移动那类的高等魔法压跟没涉猎过。
“有很多——神殿骑士团的——骑士!往这边来了!!”
“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呢?!”
白绪觉得自己就像行李一样被人拖着走,老天啊!他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才回来就变成了逃犯?!尽管当白家的儿子并不是一件有前途的差事,那也不至于沦为阶下囚变化这么大吧?
“不知道啊!”什么世界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事情的源起是——
嗍法为了躲避白家二姐姐那致命的饭菜所以独自离开回自己的家用饭,半途经过天假镇的集市。
突然他看见几个骑士步伐整齐地走来,在一棵大树旁停下在树体上张贴像告示一样的卷轴。处于好奇,嗍法不禁向那边靠去,这才看出贴出来的告示其实是一副人物画像。
老……老大!!?——嗍法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大大的淡褐色眼睛,茶褐色的长发,像学者一样白但健康红润的皮肤,以及飞扬的神采和爽朗如阳光的笑容。不得不承认,画像传神生动,人物呼之欲出,显然是善于丹青的画师所绘。这画中人不是他嗍法的老大白绪还会有何人?!最糟糕的是画像的下排还写着这样一行字:
此人年龄十八,名叫白绪,乃卡洛斯神教的头号通缉犯,如有人发现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本镇神殿。
这一看还不看得嗍法魂飞破散、当场呻吟出声,幸好集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叫卖震天,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动,只当他是看热闹的起哄。
“白绪啊!昨天回来的白家老三不是就叫这个名吗?”
一个也同样是凑热闹的镇民扬声道,听得嗍法差点没急昏过去,只恨不得把这个出声的家伙给掐死。你小子给我记住!嗍法恶狠狠地捏紧拳头,脑海中已经开始牢记这个可怜人的长相,准备等骑士离开后好好修理他一顿,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
骑士们脸色大变,其中一个红色卷发的骑士连忙指着画像追问道:“那么他是不是这个人?!”
嗍法认出这几个骑士都不是天假镇的原居民,而是在这两三年调来的人员,自然不认得在天假镇赫赫有名的白家三少了。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由于早上神殿的骑士团已经为了调查三天前的凶案而全员出动,从小在天假镇长大的骑士们因为熟悉地形和环境所以被派去比较远的范围,其他的骑士则负责神殿附近的调查,所以当‘土之殿’的通缉令到达时神殿自然是先找附近的骑士交代新任务。否则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连张贴画像也不用了就直接去白家逮人。
“唔——”说话的镇民看着画像半天,最后支吾以对道:“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因为他已经离开天假镇六年了嘛!印象都模糊了,不过……觉得实在不怎么像啊!”白绪和十二岁离开时容貌有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他嗍法刚才由白夜亲自带过去见他,恐怕在大街上碰见了也未必真能见面相识啊。
“不管怎样,还是确认一下吧!”
“可是白家的老三啊,那不是白非独的——!”
接下去的话嗍法是说什么也听不下去了,他当时唯一还清晰的意识就是——快通知老大!!悄悄地从围着的人群中退出,在不引起骑士们注意的情况下朝白家的方向赶去……
这些原委现在当然是没有机会更没有时间和白绪一一细说明了,他嗍法只知道如果现在不逃那白绪势必会被抓!!
“老大!你先到山上——去躲一阵子!”
飕飕的风声呼啸而过,两人沿着石板铺成的道路笔直地往白家方向没命地跑。
经过白家的大门再赶一会儿就是位于天假镇北方蜿蜒连绵的群山,地形复杂,有些地方更是天险崎岖,形成天然的巨大迷宫。再加上还有猛兽出没,因此镇上的普通人通常都只敢在几个固定的山头活动,尤其是到了晚上就更没有几个敢逗留了,连骑士团和圣职者们也不敢轻易地深入。
但是出于某个契机,这片山群对于白绪和嗍法等人而言却是十分亲切的存在,虽不是了若指掌却也是知之甚详。因而,只要白绪有机会进入群山,就有九成的希望可以逃过此劫。
他们现在所走的路一边是条一直延伸到群山的河流,尽管不是什么大河,却也需要小舟摆渡。靠近白家的这段水域相当的深,长着无数的水草,平时即使是擅长游泳的成年人也不敢下水。
“真……真是前门有狼,后门有虎啊!”
白绪和嗍法同时默契地僵立不动,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在吹拂着秋风的空气中回荡。虽然比喻略显夸张,但绝对是两人的最佳心情写照,原因在于白家动人美丽的二姐姐正手持一根黑色的长棍迎面而来。
“老大!白家二姐姐应该还不知道神殿要抓你的事情,由我来缠她你快找个借口溜!”嗍法在白绪身旁一阵耳语。
白夜看见了去而复返的嗍法也不禁产生一阵疑云,但她仍是把注意里集中到白绪的身上,只见她扬扬手中的黑棍道:“死小子!你跟不跟我回去吃饭?!”她一时大意让白绪脚底抹油开溜后越想越不爽快,就立刻抄起了拿手的武器从白家追出来——女人的执念果然是很可怕的。
“白家二姐姐啊,老大还有事要办,你做的美味佳肴不如由小弟我来品尝品尝吧!”话虽是这么说,但嗍法的心却已经因为自己说的话而凉了半截。他边说边推推白绪,示意他快走,可是白夜将棍子换到了左手朝旁边顺势一伸,气势迫人地挡在两人面前,“怎么鬼鬼祟祟的!总之今天三弟必须吃过午饭才可以离开!”
白绪正想哀求白夜放过自己吧,只听得背后传来整齐地脚步声,步伐一致,而且正速度相当快的接近中。
“遭了!!骑士团的家伙们这么快就赶来了,老大你还是快走!这里由我来应付!”嗍法慌慌张张地把白绪往前猛推。
“骑士团的人来了你们慌什么?”白夜莫名其妙地收棍,再次移动身体拦在白绪的跟前,“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由惹了什么事非?!”
“白家二姐姐你先让开可否?你也不希望老大被他们抓吧?!”嗍法是一脸的火烧眉毛式的着急,只可怜了白绪被两人当成了拔河的绳子一样扯来扯去。
“站住!”
嗍法最不愿意出现的骑士们从路的那端赶来,当离三人有四五步之遥的距离时停下。到来的骑士共有九人,个个全副武装,嗍法先前看到的那个红发骑士率先出声,他站在骑士们的最前方,估计是小队长那类的领头人物。
“西里尔!”白夜愕然地叫出红发男子的名字。
“是非独的妹妹啊,真是好久不见了。”西里尔望见白夜也有礼貌地打招呼,在这种场合下还不失礼数,他还真是个没什么神经的男人呐!
怎——怎么办?!死定了!!
白绪和嗍法肌肉僵硬地背对着一帮骑士,只好微微地歪着头眉来眼去地打眼色。
西里尔将锐利的眼神定在两人背上,如剑般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只是背对着西里尔的两个做贼心虚的家伙也感受得到那灼热刺眼的视线。“这两位是?”
“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邻家小鬼。”白夜不甚热心地介绍,她正对两人自然是看得见他们活见鬼似的表情。
“你弟弟?是哪个啊!”
“当然是老三啊。”以白夜的不在意也察觉出西里尔的追问不寻常。
“是这样啊……那么请两位转过身来如何啊?”西里尔冷冷地要求。
现场是一阵令人窒息般的沉默,甚至西里尔身后的骑士已经开始摆起战斗的姿势。
嗍法使了个眼色给白绪,自小就深交的白绪当然知道含义——别管我,你快走!我不会有事的!白绪轻轻地摇头,拍拍嗍法僵直地肩膀,缓缓转身道:“我是白绪,各位找我有何贵干啊?”白绪侧着头对骑士们露出自认可爱的笑容,引起骑士之间一阵骚动——他大胆地令人无言以对。
“就是你!”西里尔顿时散发出严肃的气息,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看起来牲畜无害的少年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但任务就是任务,他必须将之捉拿回神殿交差。他红色的剑眉一挑,用配剑指着白绪一字一顿地说:“将他拿下!!”m.XiaoShuo530.Com
“慢着!”白夜娇喝一声,棍子向前“我三弟到底做了什么事需要你们这样大的阵仗来捉他?!”言毕她又狠狠地瞪着白绪厉声骂道:“你又闯了什么祸啊!”
白绪委屈地缩缩脑袋:“没有啊二姐!我先前虽然有想过要劫牢,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构思啊,并没有变成现实。我真不知道原来现在的神殿已经可以高明到可以预先防止犯罪的程度了呀……”
“胡说八道的小鬼,还不束手就擒!”
在西里尔左手边一个年纪至多比白绪大上一两岁的黑发骑士失去耐性地暴喝一声,根据白绪事后的说法——这是个很没深度的男人。但是要在白绪的面前还保有理智和深度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黑发骑士一抖右手紧握的长剑,大步逼近三人,“没关系的其他人快让开,否则以同党罪论处!”他盛气凌人地扬起头,满脸的傲气和不屑。
“笑话!本小姐爱走就走,关你这个只知受祖先庇护的少爷何事!”
出人意料,最先回应挑拌的却是早上还打定主义——即使白绪被抓也不会多管闲事的白夜,她黑玉般的美眸也射出不输给对方的傲气。原因自然是眼前的骄傲男子触动了白家二小姐的火气,她嘴中毫不留情地吐出辛辣如红椒的语言。她认得这个家伙,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靠着他的祖辈曾经救过皇族而横行至今,勉强凑和成了骑士,却不自量力地自以为将世界踩在脚底下,愚蠢又自满的小人。
“你——!!男人办事的时候,女人闪一边去,否则小心本大爷不客气了!”论恶毒男人远远不及白夜,他虽有心辩驳却力不从心,只好以武力做为反击的模式。
“真有趣啊,除了这类话你还有别的台词吗?我好怕啊,怕得浑身发抖啊!”白夜比对方更嚣张地呵呵笑起来,干脆是斜着眼睛看人,但美丽的容貌却使之赏心悦目,“本小姐到想试试大爷你的不客气啊,也顺道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女人的不好惹!”
“臭丫头!”骑士气急攻心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作势要朝白夜砍去,而白夜也不甘示弱地迎棍而立,两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这时候西里尔冷淡的音调插了进来,“够了!师远骑士,我们的任务是捉拿通缉犯回神殿,不是叫你和女人一般见识!还不快将白绪拿下!”
“是!”师远骑士闻言勉强收敛住了不断涌现的怒火,他望向白绪,把一腔怒气完全转嫁到白绪的头上。他杀气腾腾道:“你!快点跟我走,否则!”
“不要!不过如果你态度好一点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下啦!”白绪认真地回答。
“可恶的小子!”
师远骑士火气沸腾到了最高点,他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材料,趾高气扬、目中无人惯了,而平日又哪有人会这样戏耍般得和他对话。于是他在失去理智下挥剑就往白绪身上招呼,眼看锋利的剑身就要吻上白绪的肩膀,一根黑棍突然和剑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只见白夜右手握棍用力一挡,顺势推开白绪,棍与剑硬碰硬地就这样交叉相抵。
“女人,你想找死吗!”师远骑士强撑着用单手拿剑和白夜的棍子相抗衡,惊讶于对方的力量。
“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其实白夜心里想的是——我的天啊,白夜啊白夜,你发什么疯呀!竟然真的和骑士团的家伙起冲突,而且还是为了白绪这个死不足惜的小子?事实上,方才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挺身挡在白绪的身前接下对方是剑了。算了!管他的,反正打都打起来了后悔也晚了,不如就打个痛快,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
“二姐!”白绪一边被嗍法拼命地往群山的方向推,一边担心的出声。
“小子!你老姐我可是仁至义尽,还不快滚!”
白夜美丽带这些许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迅速的无法察觉,她话音刚落就侧身反手借对方的力用棍子的令一端扫荡师远的头部,师远大为吃惊完全没料到白夜会出这种怪招,反射性的身体往下方倾斜堪堪避过棍子。他倒也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骑士,在倒地的一刻用手一撑地面,出脚攻击白夜的下盘,但当他眼睛一眨后,本该被扫到的白夜却如同鬼魅般失去了踪影。
“看棍!”
一声呼喝自师远的头顶像天雷似得炸开。他惊愕抬头的那一刹那间,高跳在半空的白夜已经双手举棍朝师远铺天盖地地挥着道道棍影攻来。长长的黑发在空气中恣意飞扬,仿佛是天女降临,但却是要命的仙女!师远还不吓得魂飞破散,屁滚尿流,这草包慌张之下举剑抵挡,利剑竟被白夜的黑棍应声击断,眼看就要和师远的前额亲密接触,另一柄长剑却以雷霆万军之势从白夜正面劈来。
“西里尔!”白夜为了挡下西里尔的攻击连忙改变姿势,以攻击变为挥棍挡剑。但饶是她反映奇快却也被西里尔的剑给硬是往退了好几步。而以上的一切交锋都是在几十秒内发生的。
“二姐!”白绪一向平静的面容不禁变色,嗍法赶忙拉住他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白家二姐姐很强的!你还是快走吧!”
“不!二姐再强也不会是那个叫西里尔的对手,他们之间的实力太悬殊了二姐不会有胜算的!”
“你!”嗍法为之气结,他受不了的摇摇头,从腰带处摸出把小刀,硬塞在白绪的手中,“这一点也不象你的作风啊,总之老大你走就是了!”
“不要让他跑了!”仍和白夜相持不下的西里尔大声向其他的骑士发出指令。于是除了西里尔和尚未从惊吓状态中清醒过来的师远以外的七个全副武装的骑士,一齐动作敏捷地朝白绪和嗍法两人冲去。
白夜反射性地想阻止,却被西里尔不失时机地一剑横霹给攻得措手不及,她赶忙集中精神收敛起浮躁之心挥舞黑棍反击,左右来回交锋数次,她将棍以点为中心不断地划圆对着西里尔一阵狂攻,却都被西里尔闪过。相较于她的吃力,西里尔却是气定神悠,正如白绪所言,她白夜和西里尔无论是在经验、修为还是体力上都无法相比拟的,如果不是西里尔碍于她是女流之辈而手下留情她根本不可能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阴魂不散的家伙!”
眼看骑士愈来愈接近,嗍法大叫一声:“风啊!助我一臂之力!!”猛力把白绪一推,白绪竟被一阵狂风硬是向后扫了老远,他的风系魔法一向不甚灵光,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接着,他转身对着见状赶来的五个骑士,向前踏了一步双手交叉于胸前沉声道:
“高悬于天际那燃烧的源泉,分散吧!”
刹时异像突起,十几个燃烧着的火球突然像下雨般从天而降,直袭地面首当其冲的七个骑士,而且还像有生命般在骑士们的四周乱舞,追着他们不放。
“啊啊啊啊——!!”
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变化的骑士先生们顿时乱做一团,整齐的队型瞬间崩澈,尽管他们有盔甲护身,但若被烧到却也不是件小事!四个靠近河边的倒霉骑士为了躲避火球跳进了河流,原本用来保护身体的沉重盔甲这时反而成了拌手拌脚的麻烦,脚被水草缠绕,骑士们发出阵阵惊慌失措地狂叫声。剩下的三个骑士两个则被火球击个正着撞到了墙壁上,另一个显然是这堆人里运气最好的仅仅烧到了头发,但也当场在地上打滚。
嗍法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地直喘气,为了施展这个魔法耗光了他所有的体能。他自骑士们现身以来就开始悄悄地在高空中凝聚一个大型的火球,当他念出最后的咒文时火球就会分裂成小火球攻击他所注视的目标——这是他唯一一个为了以防万一而会用的火系攻击魔法了。
“去死吧!”
那个被火球烧到头发的骑士灰头土脸地撑起身体,捡回先前惊慌下脱手的剑,从地面一跃而起朝嗍法的头部挥剑砍去,而嗍法此刻是全身无力连走路都有困难,哪里能闪躲对方这倾尽全力的含恨一击。
“嗍法!”白绪不顾一切地朝嗍法所在一路狂奔。
同时被白夜不要命似得打法给弄得很不耐烦的西里尔决定速战速决,转念间扬剑脚尖一点高高跃起,化做三道残影如出海蛟龙般势如破竹地直逼白夜而去,使出了他绝招之一的“化影残剑”。
白夜一时被白绪的惊呼声而分散了注意力,竟大意地失去了抵挡的时机,脚下一个踉跄背撞在了墙上。西里尔大惊失色,他的本意只是要用这一招击断白夜的棍子罢了,结果却一剑毫无阻碍地冲向白夜的脸,根本来不及收回剑势。
白夜和嗍法顿时险象还生,眼看就要命丧剑下。</div>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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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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