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饭后,我刚回到我的五号屋,马大安就气喘吁吁地背着一个红包袱跟进屋。他满脸含笑地说:'香玉呀,可把你爸爸累坏了。我跑了好几趟街,才按你的要求,买来这些上乘的东西。'
他打开包袱,里面露出一件垫肩卡腰的新棉袄,一副平绒紧口的袖头,一双带拉练的半高跟红皮鞋,还有秋衣、长筒袜之类的用物。我脱去旧棉袄和黑充服呢的旧鞋,换上新衣,觉得既合身又舒服。
马大安又从兜里掏出新买的金项链、小坤表、韭菜叶宽的金戒指,亲自给我戴在手上,这才拍拍我的肩膀,哈哈一笑说:'孩子,我把你打发高兴了,给了你出台演戏的衣物,你该怎样打发爸爸高兴呀?'
我自然知道怎样应酬,便马上痛快地回答:'爸爸,我一定不负您的重望,以后要好好接客,多干点活!'
马大安露出为难的神情说:'唉,以后以后,不能再等啦。你看,我只有你们姐俩,香君又干活不多,我只有靠你啦,今天晚上,你就开始给我接客。'我吃了人家的饭,穿了人家的衣,还能再说什么呢!
民悦里的茶房宋妈,也和春熙院的王妈一样,负责打帘子招呼妓女接客。从头一晚上开始,我就走了红。只要宋妈一打帘子,吆喝一声:'见客啦--'站在姐妹们身后的我,很快就被客人选中去端盘子,这下子,乐得马大安夫妻合不上嘴。马大安嘴巴大、抒抒牙,他一笑,就流哈拉子。
这些潮水似的嫖客,被我一个个安排到借住的屋子里,一会听宋妈喊:'香玉,八号屋客人等!'一会又喊:'香玉,十号屋送客!'
我串到九号屋,一个飞眼吊膀,在那嫖客身上转了一圈,见这嫖客是个高个子,长脸盘,留着平头,穿一身黑洋布长棉袄。我忙抓把瓜籽递过去,用胳膊轻轻一蹭那嫖客的身子:'鱼先生,失陪了,今天实在忙,请原谅!'
鱼先生一边嗑着瓜籽,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淫笑着问:'今晚有人吗?咱俩度一宿鹊桥怎样?'
我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在这里可是三十晚上出月亮--头一回!'
他高兴地咧嘴直笑。
我还忙着应酬别的客人,陪了他一会,在他的要求下,又唱了一段'锯大缸',便告退跑到别的屋。
这天晚上,我像名角开场唱头场戏一样,忙得脚丫子冲天,从晚上七点跑到十一点多,端了四十多个盘子,才陆续把客人打发走了。马大安兴奋得亲自下伙房,用香油烹了六个鸡蛋,做了一碗兰州有名的搁了冰糖的'白鹤汤',给我端到屋里。
我对鱼先生客气地让了一番,他推说不饿,我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这时,门帘一挑,一个戴着瓜皮帽,长着一双对对眼的男人探进头,我认出是门口设的帐房先生。原来,这里的门口没有专门的帐房,嫖客进门,一般要先付盘子钱或住宿费,姚家和马家分户头记帐,帐房还要直接扣除马大安的份子钱和房租,加在院主姚俞生名下。
帐房先生摆手把我叫出来,小声对我说:'这个客人没有付钱,他说明早有人给他送来,天明你可不要轻易放他走!'
半宿的所谓'男欢女爱',总算挨到了天明。我早早起来,打了洗脸水,泡好毛巾,然后站在床前,给未出被窝的客人擦脸。
我试探地问:'鱼先生,你起来呢,还是躺会呢?早饭是自己出去呢,还是叫茶房给你在外边喊饭?'
鱼先生也不答话,慢腾腾地坐起来穿衣服。当他把衣服穿好,忽然摸摸身上,又慌慌张张地撩开被窝,翻起枕头,带着焦急的神情把整个床翻了一遍,又把枕头外套拽下来,枕芯被撕破了,流了一地谷秕子。
我觉得他有些反常,便问:'鱼先生,你丢了什么东西?'
那姓鱼的回过头来,眼里射出两道可怕的凶光,大声说:'哼,你提起裤子充好人,我跟你睡了一宿,你怎么就摸我的白金手表!'
我诧异地说:'鱼先生,打从昨天晚上,我就没见您戴什么手表啊!'
姓鱼的更加来了火儿,咆哮着说:'胡说!你偷了我的表,还想赖帐!'
天哪,这可真是想不到的冤枉!我急得脑袋发涨,有嘴辩不清,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引来了两个人。前头进来的是马大安,后头跟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他有一张白嫩的大圆脸,右眼干瘪得只显一条缝儿,头戴瓜皮帽,穿一件黑缎子长棉袍。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只眼的姚俞生。
那嫖客见两个老板来了,气势汹汹地问:'你们这里到底是妓院呢?还是贼窝呢?'
一句话,把两个老鸨子的脸都气白了,姚俞生说:'请您不要拐弯抹角,她偷了你什么东西就直说吧!'尒説书网
那嫖客振振有词地说:'昨天睡觉前,我把白金壳、赤金链的手表装在衣兜里了。今早,我等朋友给我送钱,却没有等来,香玉催我付钱,我就想用这表当押金,可一摸兜里,表不见了!'
马大安一听,立刻就火了,不管我多么委屈,照我的脸'叭、叭'就是几巴掌,大声喊:'你把人家的表放在什么地方?赶紧拿出来!'
我在妓院两年,还从没有碰上这样的事,像我们这样的红姑娘,晚上哄得嫖客高兴,就能顺便敲他的竹杠,可我们妓女没有权利个人积蓄,敲多少也得落进老鸨的腰包,所以我从不干这事。我明着能要,又何必去偷呢!我只顾着急抱屈,浑身是嘴也说不出来!
在门外看热闹的马香君这下子高兴了,她嗲声嗲气地说:'哼,还是大地方来的名妓呢,原来是个三只手,还有脸哭!'这话刺得我像刀扎一样难受。
姚俞生厉声问:'香玉,你到底偷了他的表没有?赶紧说呀!'
我这才强忍委屈回答道:'我……我没偷,我要办了这事,让我……天打五雷轰,不信就搜!'
这句话提醒了两个老板。姚俞生冷笑一声说:'是真见不的假!鱼先生,那就请你在这屋里屋外,连厕所里,把整个妓院大搜一遍,你可得仔细看好了!'说罢,先从他的屋开始,让姓鱼的挨屋搜查起来。
过了好半天,把三十多间屋子都翻腾了个过儿,也没找到手表的影子。姚俞生开始神气起来,他一把抓住嫖客的脖领子,怒声说:'好哇,总算弄清了,你白睡了我们姑娘还想赖帐。走,咱们到法院说理去!'
姚俞生在前面拽,马大安在后面推,他扯着破锣嗓子喊:'哼!你想讹诈我们,没那么便宜,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那嫖客被这两个老鸨的凶相吓草鸡了,他打着坠儿,不肯往门外走,便嬉皮笑脸地说:'二位老兄,何必着急呢,我不过是跟香玉开个小小的玩笑……'
一句话,被两个混世魔王攥住了有把的烧饼,他们一齐冷笑说:'好哇,你敢开这么大的玩笑,我们姑娘的脸也叫你丢尽了。今天,你要赔偿一百块钱的脸面费。不然,你休想出这个门!'
一说要罚这么多钱,把姓鱼的吓蔫了。刚才还盛气凌人,突然像拔了气门芯的车胎,软绵绵坐在床沿上,不住声地赔礼道歉。
姓鱼的一软,两个老鸨更硬了,你一句我一句地向他围攻起来。扣在我头上的黑锅揭开了,我平时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又上来了,我一边指着他破口大骂,一边把桌上的一杯水泼到他脸上。
姚俞生走到门口,冲院里喊一声:'来人哪!'
霎时,帐房、茶房、打杂的、做饭的跑来好几个。姚老鸨又喊一声:'给我打!'这五大三粗的嫖客便被按在地上,被人们拳打脚踢,打得他一个劲地怪叫,连声求饶。看看打得不轻了,姚俞生又让人把他的衣裳鞋袜扒下来,只剩一条裤衩,像打狗哄猪一样赶出院门。
在被称作'金城'的兰州,我第一次看到了这里老鸨们的手段,也头一回知道了这里嫖客们的赖皮。那时,甘肃人穷地薄,像这样没有钱又想占便宜的嫖客,后来碰到不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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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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