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再张狂,这会儿也涨红了一张脸。
陆绍元余光去看沈宁宁的表情,望见少女也一脸错愕地瞧着他。
猛翼在笼子里伸了伸翅膀,发出嘎嘎的声音,仿佛嘲笑。
那鹦鹉吓得就快翻白眼了。
最后,还是讲台上的韩夫子最先反应过来。
“陆学子!你带来的鹦鹉,怎么还耍流氓?一天到晚学的这些话,你带出来不怕挨打?立刻将它送出去,不得扰乱课堂!”
韩夫子虎目一瞪,颇有威严。
沈宁宁可是他最得意的学生,怎么能被一只鸟调戏。
陆绍元急忙站起来,将桌子都差点带倒了。
他仓促提着鹦鹉的笼子,低着头快步离开,经过沈宁宁座位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有些尴尬地道:“这鸟乱说,也不知是从哪儿听的,你千万别介意。”
沈宁宁默默抬头,瓷白的面颊上一抹红润的粉,她轻轻点头:“嗯!”
陆绍元如蒙大赦,顶着同窗们像刺一样的目光,飞快逃离。
走到外面,他坐在了树荫底下,才发现自己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
鹦鹉离开了猛翼的范围,终于又活蹦乱跳了。
这会儿它满笼子上蹿下跳,嘴里重复着:“得救咯,得救咯,沈宁宁,我的爱……”
它还没说完,陆绍元就狠狠拍了一掌笼子。
“住口!”他俊朗的面容满是羞恼。
鹦鹉扑腾翅膀,嘎嘎叫着:“恼羞成怒~”
陆绍元差点被这只鸟气死。
他让人买回来的时候,说这只鸟聪明的很,半开人智。
陆绍元本以为就是普通的鹦鹉学舌。
哪想到这些话它也会?
陆绍元叫来伴读随从,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到底是谁教它说这种话的!”是谁说出了他的心声,看他不整死那个人!
伴读胆战心惊,抬眼数次看向陆绍元,神情小心翼翼的。
“少爷,是,是您自己的梦话啊……”
陆绍元浑身的怒火戛然而熄。
“我?”他反应过来,脸色更是燥红。
在庭院里来回打转,扯着领口散了散身上的冷汗。
“这鸟以后不准进我寝房!”
“不进,不稀罕,我要沈宁宁,沈宁宁喜欢我吧,求求你了。”鹦鹉飞快地回答,还掐着嗓子在笼子里蹦蹦跳跳,学着他梦里的话。
“我去你的!”陆绍元抬脚就要踹,被随从一把抱住胳膊。
“少爷冷静啊,夫人喜欢这鹦鹉天天说吉祥话,还夸它是金元宝呢!”
其余几个随从上前来,赶紧把笼子提走了。
陆绍元挥袖:“收拾收拾,我出京城住几日。”
太尴尬了,他得出去躲躲风头,等沈宁宁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再回来。
嗯……三天应该够了吧?
消息很快传到墨凌危的耳朵里。
他那几日竟抽出空来,主动陪着沈宁宁来国学府,连续接送她好几天。
每次来国学府,他第一件事是看看陆绍元回来没。
好在沈宁宁从旁劝说,否则,墨凌危真想揪着陆绍元的领子,问问他那只臭鸟说的话到底是谁教的!
这日,墨凌危送完沈宁宁回家,已是黄昏时分。
他的马车回皇宫的途中,遇到陈少北带着两名铁骑,从相反的方向而来。
两边在街上交错,各自停了下来。
墨凌危挑帘,看着陈少北手中提着的包袱:“买的什么东西,急匆匆的?”
陈少北轻咳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
两人虽然一同长大,但墨凌危到底是太子,陈少北心中谨记君臣之礼,太子问话,岂敢不答?
他只能翻身下马,如实禀奏:“是一些纸钱祭奠之物。”
墨凌危剑眉一凝:“谁的忌辰?”
陈少北沉默两下:“姜芷的父亲。”
姜芷这个名字不怎么常听,故而墨凌危稍稍想了片刻,才记起来。
“就是那個总是缠着沈宁宁的白脸小子。”
陈少北听到这个绰号,分外无奈。
但凡跟沈宁宁靠近的男子,在太子眼里好像都不是好人。
比如,墨凌危私底下称呼姜芷为小白脸,说陆绍元是“那个打算盘的”。
墨凌危扬眉:“你跟他关系这么好,还帮他祭奠他父亲?”
陈少北抿了抿唇:“前不久军营中的比武大赛,姜芷赢得魁首,她不要任何奖励,只希望我帮她带一些纸钱和白烛。”
墨凌危好整以暇,俊朗的眉眼被夕阳的光芒抚照,透出薄眸里绰约的调侃之色。
“伱别忘了,姜止的父亲是匪王,你不是最痛恨烧杀抢掠之人吗?”
陈少北低了低头:“匪王已死,祭奠罢了。”
墨凌危一笑:“好了,不为难你了,赶紧去吧。”
陈少北拱手,急忙策马离去,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
墨凌危嗤了一声:“只知道对男人上心,陈伯有的头疼了。”
陈少北赶到芦苇渡边的时候,姜芷已经在江边摆了好几碟自己做的小菜。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太子,有些耽搁,便来迟了,没错过时间吧?”
陈少北说着,从马背上下来,将提着的包袱递给姜芷。
姜芷感激不尽:“正是时候,多谢将军。”
看着她低头认真整理纸钱的模样,陈少北心中有所感触。
他眺望江面,粼粼的水光,倒映着一轮璀璨的橙日。
即将落山的金乌,散发着耀眼热烈的光芒,江面就像是染了红,被煮沸了般,芦苇随风摇晃,呼啦作响。
“你确定要在这里祭奠吗?按照我们京城的习俗,祭奠亡人,要去他的坟前,亦或是牌位之前。”
姜芷点白烛的动作顿了顿,英气的眼眸中,有些黯然。
“我爹进城以后就死了,当年那些官吏让人将他扔去了乱葬岗,我不知道他如今尸骨在何方,就算找到了,也分不清哪些白骨是他的,哪些不是他的。”
“将军你知道吗,我家那边有个传说,离家迷路的游人,只要在水边喊他的名字,就算他客死异乡,可他的魂魄还是会随着呼唤而回来。”
“小的时候,我爹就经常抱着我,在河边为我娘放花灯,他喊着我娘的名字,告诉我:像我们这样的土匪出身,其实在世上就像是无根漂浮之萍,哪里都不是我们的家,哪里又都是我们的家。”
“我将思念寄付在这些纸钱上,委托清风、芦苇、江水,送去我父亲身旁,我相信他一定能收到。”
陈少北望着她,见姜芷耳边一缕黑色的碎发,被风吹拂,她的脸很白净,应当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来祭奠她的父亲。
他收回了冷淡沉稳的目光。
姜芷知道,对于陈少北这种在疆场上经历过生杀的人,其实让他相信人死后还有魂魄,是有些无稽之谈。
但她依旧很感谢陈少北,兑现了她夺得魁首的承诺,不仅帮她买了这么多纸钱和白烛,还亲自送来了。
就在这时,陈少北两指抵在唇上,吹出一声哨响。
不远处的芦苇荡里,就有一名他的贴身护卫,划着一叶扁舟过来。
姜芷站起身,微微愣住:“将军,这是……?”
陈少北语气平静,从中透出淡淡的温和儒雅。
“既然江水能沟通亡人与我们,那就坐船去江中放吧,说不定你父亲能更快地感受到你的思念。”
姜芷心头一震。
她怔怔地看着陈少北,见他已经踏上了扁舟,转而看向她。
“不上船吗?”
姜芷从巨大的惊喜与感动里回过神:“上,这就上,谢谢将军!”
她连忙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收拾起来,那名赶船的护卫一同帮忙,把姜芷送到了船上。
“坐稳了。”
没想到,那撑船的护卫没有上来,反而是陈少北拿起长篙,抵在岸边,带着姜芷顺水而去。
m.XiaoShuo530.Com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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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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