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都市言情>月照九阙>第 34 章 血门十骑
  这还是自分别后第一次看见司廷戾。

  刚入京兆不久就听闻他失踪于九川江,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又去了天堑,加上自己的身份不能在前朝随意走动,别说同他讲话,就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公主,你......怎么了?”伊勒其的侍女吉雅见她笑容洋溢,暗搓搓地问。

  “阿雅你看,”她指指对面的人,用手挡住嘴巴说,“他还和以前一样没变。”

  “公主说的是谁啊?”

  “就他嘛......”伊勒其撇撇头,托着下巴,眼神暗示,“对面那个。”

  吉雅抬头望,嗯......是有些眼熟。

  “可我想不起来了。”

  “哎呀!”

  伊勒其点点吉雅的额头,羞赧道:“我......我不是跟你说过嘛。”

  “啊!”吉雅恍悟,“我知道了!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你曾喜......唔......”

  伊勒其赶紧捂住她的嘴。

  “闭嘴!”

  吉雅狠狠点头,扒拉她的手说:“可是公主,他还记得你吗?这都过去许多年了。”

  “是啊!”

  伊勒其拍拍自己的脸问:“我变化大不大?如果他认不出该怎么办?万一......万一私下遇见,我要不要主动和他打招呼?那样会不会很尴尬?还是......”

  “公主!”

  吉雅打断她的话:“你可是咱们草原上第一美人,何况还是嫡公主,他不过是个二字王,要势力没势力,还不受龑帝待见,中原有句古话,‘鲤鱼跃龙门’,他要真有脑子,早过来巴结公主了,真是那样公主也不用觉得遗憾,这种人啊根本就配不上公主。”

  伊勒其有些不高兴。

  “说半天你觉得谁好啊?”

  “勖王就很好啊,又是嫡长子。”

  “我不要,像个书呆子一样无趣。”

  她双手托着下巴望前方,忽而眉头紧蹙,瞧见北庭王身旁的近卫很不顺眼,虽然对方是个男的,但她就是莫名讨厌。

  似感觉有两道目光扎在身上,亓律昭抬头,发现对面一女子正视如仇敌的看着自己。

  再细瞧,女子身着雕翎骑装,不同西境人的高眉深目,红唇白肤,是北纥独有的野性美,犹苍穹鹰隼,洒脱豪爽。

  原来是北纥公主。

  那自然是有傲气的资本,可转念想,自己并没有怎么着她吧?

  况且在这之前她俩根本不认识。

  亓律昭很懵。

  如果是因为狩猎比赛,那她排名第三,自己排名第五,也没抢她的殊荣啊。

  真是不明白此人究竟在仇视什么......

  “北庭王。”

  视线被黑影遮挡。

  见隶庶朝司廷戾的方向作揖后,才对自己说:“这一杯是在下向你赔礼,猎赛期间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还未开口,司廷戾已先用掌心盖住酒盏。

  “赛时原是不应该手下留情,但你得寸进尺挑战我的底线,”嘴角含笑,“隶庶,你不会不知道阿昭手臂上的伤,是从何而来吧?”

  “猎场竞争激烈,难免会误伤他人。”

  “以你的功夫会失手?那我可要担心二哥的安危了。”

  隶庶笑笑,自罚三杯。

  而后将空酒盏对向司廷戾:“一杯薄酒而已,北庭王如此怜香惜玉,倒像是护着自家女人一般。”

  司廷戾语气平缓,笑道,“你倒是替二哥说了不敢说的话,”尔后目光渐露危讯,“隶庶,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是狼的眼神。

  狠戾执着,誓将碍眼的猎物遏住撕咬,不死不休。

  “隶庶失言,北庭王恕罪。”

  “滚。”

  见他灰溜溜地退回座位,与桓王耳语几句,再瞧后者满眼轻蔑,想必是觉得北庭王开始步四皇子后尘,已经构不成威胁。

  不过......

  “殿下府上当真没有桓王一个眼线吗?”

  “原本有,不过在你来之前,被我悄悄处理了,未免桓王察觉,就从九阙府调人来顶替上。”

  司廷戾斟满酒。

  “其实那个细作接触不到核心内容,我也没在意,但她错不该动我一样东西。”

  “是什么?”

  司廷戾望她一眼,尔后转移话题。

  “这样也好,你在府上不用时刻悬着心,也无需保持警觉,下人我也交代过,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随意进出西屋,如此,你便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亓律昭哑言,为什么突然拐弯,有什么是不能提的吗?

  不过,她也确实没想到司廷戾会做这么多准备。

  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估计也不想听自己讲些道谢的话罢。

  就在她不知所措,视线再次与那两道仇恨相交,灵机一动,刨问:“殿下是不是欠了情债?”

  “为何这么说?”

  顺着她眼神暗示,司廷戾目视前方。

  伊勒其见他突然朝自己方向望过来,连忙拉过吉雅挡在身前,像因考试作弊被抓住的孩子。

  “我跟她又没来往过,”打趣道,“莫非阿昭招惹了她?那我可帮不了,有道是情债难还。”

  “我怎么招惹了?”

  司廷戾上下打量,笑意不言而喻。

  亓律昭‘啧’一声:“是谁的情债还未可知呢。”

  冬狩结束,拔营回朝。WwW.XiaoShuo530.com

  刚进府门就见庭院里放着一堆木匣子,大大小小各种锦盒,旁边还附带两张清单,亓律昭拿过来看,全是龑帝作为冬狩奖赏,赐给皇子们的贡品。

  “阿昭若有喜欢的就拿去,余下让人放库房便好,我先回书房,有事唤我。”

  瞧着一个个金银玉器,珠宝首饰,她确实不怎么感兴趣。

  等等!

  只见其中一只木匣里放着一株盆栽,五色花瓣在大片的绿叶中盛开绽放。

  那是!!!

  她对长史说:“这个留给我,剩下的入库房吧。”

  然后抱着这只木匣快步走回屋内。

  盯着这盆花,亓律昭不禁想起初到韫州的时候。

  整日因收服旧部提心吊胆,朝不虑夕,齐明官为了能让自己开心,就送给她同样一盆五色花。

  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像北纥的特产吧。

  如果不是巧合......

  她小心翼翼将花盆拿起,可是除了土碎渣木匣里什么也没有。

  但也可能只是表面没有。

  贡品里不会出现这种没有多大意义的东西,又不是能磨成粉做成灵丹妙药的神仙花。

  亓律昭在木匣四周轻轻敲击,皆是实声,最后又在底座敲了两下,里面发出空洞的声响。

  找到了。

  将底座拆掉,果然有一张信笺。

  纸上寥寥几笔,写着客栈名字。

  如果是齐明官留下的,那他怎么会来京兆?又怎么同这帮使臣混在一起?倘若真和西境有关,那为何没有在冬狩上出席?

  大脑乍然闪过白光。

  亓律昭慌忙找出先前蒙面人留在猎场的帕巾。

  比对。

  布料相同且一角都绣着竹叶。

  轻嗅。

  上面都残留着檀香。

  与在总教,齐明官递给她的那张一模一样!

  惊诧抬头。

  难道在林间救下自己的......还真是小徒弟?!

  亓律昭现在思绪像一团乱麻,为了搞清这些事决定前赴客栈。

  路过书房悄悄探头,见司廷戾满桌卷宗,也不知在写什么,瞧这架势应该暂时无暇顾及她。

  蹑手蹑脚走到隐蔽角落,翻墙落地。

  可是上面并未提到是哪间房名啊。

  站在客栈门前,正一筹莫展,就见有人立于身前朝她施礼。

  “我家主人想请您上楼一叙。”

  “你家主人是谁?”

  “阁下不是已经心知肚明,不然也不会只身赴前了。”

  此人举止得体言语有度,会不会是她错判了?

  揣着满心疑惑跟他走上客栈二楼,在最后一间屋门停下。

  “家主就在里面。”

  手放在门环。

  “吱呀——”

  轻推,迈步。

  “啪——”

  房门被带上。

  一人突然冒出来。

  “师父!”

  还真是齐明官!

  “徒儿来晚了,在师父被鬼宗堂除名,教主追杀时竟没能及时保护你的安全!”

  “这个不重要,往后我会同你解释,”亓律昭一把拉起他说,“先告诉我你是怎么个情况?!”

  齐明官站起身,细细道来。

  “我按照记忆指引的方向去了雪门关,那是最靠近北纥的城池,我父亲毕生的骄傲。”

  他现在仿佛还能看见破败腐朽的匾额上依稀刻着‘齐府’二字,满眼尽是残垣断壁,杂草荒芜。

  “父亲一生戎装,长/枪战马威拭敌寇,用命换来关内辑宁,结果竟因一个镇抚大将军的名号军权,被所谓‘兄弟’诬陷私通北纥,成了通敌叛国之人,亓帝念在往日功勋保留府邸和家丁十人,但此生不得回京。”

  “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对父亲侮辱唾骂,全然忘了他的功绩,忘了是谁拼死换来的安定......”

  “我自出生后就没怎么见过府外的世界,没有权力地位的父亲再三躲不过贼人逼迫,就因为他拿到了可以洗脱罪名,恢复名誉的证据!可最后,还是为了保全家人,选择末路......”

  “然而贼人反悔,买通马匪杀我至亲!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身首异处,甚至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孩子替我死在刀下,用他的命来延续我的命......”

  齐明官几度哽咽,眼光仇恨。

  “我被广禄带走,他曾是父亲的参军,父亲被罢免职权后仍誓死追随,甘愿留在府邸做个长史,后来我们带着家丁逃往北纥,不想中间却走散了......”

  “我记不清自己因何失忆,只知醒来周遭都很陌生,然后开始流浪,偷东西,被人打,被人骂......再后来,我遇见了师父你。”

  “这次回去我才知道,我们走散后,广禄带着家丁十人以开拓商道之名来往北纥与西境,且越做越大,就形成了今天的‘齐商队’,他私储兵马以精锐百人编为一骑,合称‘血门十骑’,至此我便立誓,今生余日,以诛杀司南觉为己任!”

  他缓了缓,又继续道:“搞清身世后我回到鬼宗堂,却听闻师父已被除名,甚至还被教主追杀,得知你逃到京兆,我匆忙赶来,打听你在北庭王府,我想你定是被强留才无法离开,所以一直在等机会,终于等到冬狩,我混在使团里悄悄跟着师父,正巧看到那人要杀你,所以不得不跳出来。”

  “师父向来聪明细心,定能发现我放在贡品中的五色花,果然是等来了。”

  亓律昭愕愣。

  原来齐明官竟是雪门骁将齐术的儿子!

  不过眼下并不是惊骨的时候。

  她说:“倘若我是被迫留在王府,又怎会行动自如,只身一人来见你呢?”

  齐明官微愣,迟疑道:“师父......是自愿的?”

  “是。”

  他诧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开口。

  “果然又是因为苦衷吗?这次是什么?”蓦然失笑,“司南觉乃我杀父仇人,即便此次师父有再多言不由衷,如果道不同,也只能就此别过,恩断义绝了。”

  亓律昭叹口气。

  “我且先问你,你恨过亓帝对你父亲的处置吗?”

  齐明官明显与她是一条战壕,但要先试探下他的态度,才可决定能不能道出自己真实身份。

  万一对爹爹心存怨恨,那同样视她为仇人,就没有说出的必要了。

  齐明官现在于她很重要,不到最后她不想失去这个徒弟。

  “我曾问过父亲,他告诉我亓帝并非听信谗慝,边关将士多数与司南觉交好,由他们再和文官串通,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联合上奏控诉我父亲,亓帝再想保也保不住,不过好在他没有将父亲抄家流放,只是下令此生永驻雪门不得回京,也算保全他最后的荣耀与颜面。”

  “我明白了。”

  亓律昭舒心一笑,而后重整语气,三连问:“那你的目的呢?先不说广禄到底私养多少兵马,即便是精锐万骑,你以为带着他们就能反杀司南觉?你知道他当年谋逆篡位时用多少精兵良马才得以覆灭亓国吗?”

  那段过往就是人间炼狱,恍如昨夜在眼前清晰上演。

  她愤恨道:“‘敌强则弱之,敌实则虚之,弱之虚之,不我害也’,爹爹当年若秉行这个道理就不会有京兆宫变,亓国也就不会被推翻了。”

  宫变?推翻?

  齐明官双眼发怔:“师父你,你究竟是谁?”

  亓律昭寥寥一笑,望着小徒弟,眸中坚毅神色决然。

  “亓国长公主,亓氏律昭,此生誓死诛杀窃国者,以杀止杀乃我道义,至死方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湛星北的月照九阙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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