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奋强起来洗了脸,吃了饭。母亲递给郝奋强一把刀,嘱咐着说:“奋强,你今儿下去,可要好好干活。见人都要喊,都要说话。中午酒可不能喝醉了,听到没?”
郝奋强接过镰刀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到哪儿去你还不放心。”
母亲说:“我是怕你下去了,他们都然你喝酒。”
郝奋强说:“妈,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从提亲到现在的几年中,刘艳对郝家付出了许多,平时在家说话做事都向着郝家。刘艳的嫂子曾开玩笑说:“我们艳,人没走,心走了。”郝奋强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不抽烟,不酗酒,没有不良嗜好,不像别的男人,出口污言秽语,脾气暴躁,一派大男子主义。刘艳对郝奋强可以说是一往情深,认为郝奋强是自己理想的终身伴侣,虽说没有结婚,可郝奋强已占据了刘艳的整个心灵,郝奋强是刘艳生活的主轴和情感的归宿。刘艳把对郝家的关心和帮忙看成是对郝奋强爱的最朴素、最真挚、最实惠的表达。
作为农村媳妇,刘艳无疑是优秀的,是无可挑剔的,在刘艳身上找不到让人不满意的地方,她是个典型的勤劳贤惠母亲型的妻子。从道理和情感上来说,郝奋强都不拒绝刘艳,也很喜欢刘艳,但要真正结为夫妻,郝奋强还没有那个准备,就像逛商场样的,看见一样东西,形式新颖,质量上乘,虽是喜爱,可是没有购买的**。以前小,不知道婚姻是咋回事,就稀里胡涂地顺从了父母的安排,随着年龄的增长,郝奋强认为婚姻是一种默契,是一种相许,是沉浸,是融合,来不得半点强求与逼迫。郝奋强向父母说出了自己对婚事的看法,倔强**的父母不但没有听进去,反而把郝奋强臭骂一顿。说自古以来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作主,并说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子女好。说这么好的姑娘,若不先定下来,就会让别人说跑了。还说,先说到那儿,也不向你要饭吃,也不让你马上接。
郝奋强争辩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给我说媳妇,你们也要适当听听我的意见,不要总是把你们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郝发亮发脾气说:“杂种,***!读书越读越不懂道理。明儿不读了,给老子滚回来!”迫于父亲的淫威,郝奋强没有再说什么。平时郝奋强没有到刘艳家去过。例行的年节走动,郝奋强都是跟父亲一起去的,一切话,一切应酬都由郝发亮包了,郝奋强只是一个招牌和傀儡。
今天,郝奋强本不想去。可又一想,刘艳帮了我们那么多忙,不帮她家几个忙也不够意思,啥事都个礼尚往来吗。婚事成与不成,也不在我今天去与不去。一个大男人,连这点事也应付不了吗?想到这儿,郝奋强加快了脚步。
到刘艳家,郝奋强发现已有几个帮工早来了。看郝奋强来了,刘艳一家先惊后喜。刘妈热情地询问郝奋强学校和家里的情况。刘明理忙喊刘艳给郝奋强倒水,刘艳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郝奋强接过来一喝,是甜的,刘艳在茶水里放了糖,这是农村待客最好的茶了。郝奋强还没喝完,刘艳就过茶壶来添。郝奋强放下茶杯说:“你好实在,我喝好了。”
刘艳微笑着说:“天热,喝好了再下地。”
老向端着茶杯叫道:“刘艳,你咋光关心一个人呢?我这儿杯子都干裂了,没得人来倒水。”
刘艳提着水壶走过来笑着说:“你跟牛饮水样的,哪个给你倒得赢啦。”
喝过水后,郝奋强和刘艳哥哥刘旸及另外几个劳力一起下地去了。刘艳的父亲刘明理拿着一把镰刀到外坡去割葛藤,准备一会捆谷子用。刘母、刘艳、刘艳嫂子则在屋里准备做午饭。
郝奋强一边割着谷子一边和他们闲聊着。他们不时的讲一些诨段子,引得众人大笑。首发山里的农民讲诨段子实在在行,任何一个人随口都能讲出几十个来,既富生活气息,又能聊人发笑。他们以此来协调人际关系和减轻劳动的痛苦。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又充满了一身力量,在说笑中不知不觉把活干完了。
郝奋强没有诨段子,只是用心地听着,会心地笑着。
“奋强,这些笑话,你们书上有没得?”老向问。老向其实不老,才40多岁,只是头发脱得厉害,头顶光亮,极像《西游记》中的沙和尚,所以人们叫他“老向”,也有人称他“向和尚”。开始喊他和尚,他不很乐意,认为犯忌讳,因为和尚是无妻室儿女的人,觉得别人是在有意咒他,时间一长,喊多了,他也就认了,并声喊声应。
郝奋强说:“这话怎么能写到书上呢?”
申兵扭过头来说:“这都是人们从书上看的,古人写的。不是有本书叫笑林什么记的。”
郝奋强说:“那本书叫《笑林广记》,里面写了不少笑话。”
爱开玩笑的张顺富说:“你们上课给学生讲骚话不?”
郝奋强笑着说:“上课怎么能讲骚话呢?你父母跟你开玩笑不?”
张顺富说:“父母咋能跟我开玩笑呢?”
郝奋强说:“那老师也不能跟学生开玩笑。”
老向扭过头来神秘兮兮地问:“奋强,你跟刘艳亲过嘴没?”
郝奋强不好意思地如实说:“我连她的手都没挨过。”
张顺富小声说:“老向,你声音小点,莫让奋强仗人头子听到了。”
老向笑着说:“听到了怕啥子?他女儿给奋强,不就是让奋强亲的吗?”
申兵用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然后用力一甩说:“奋强,我给你说,你娃子是没有尝到甜头。我问你,‘四香’是啥子?”
郝奋强想,这个问题肯定不能用常规来回答,一定是跟女人或性有关系,便说:“我不知道。”
“都说你们教书先生知道的多,你连这都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就是新麦子面馍老陈酒,姑娘舌头腊汁肉。”老向看着郝奋强,带着嬉笑和调侃说。
“奋强,我再问你,你晓得哪‘三快活’不?”申兵接着问。
这一定与性有关系了,农民讲故事和笑话都是以女人和性为主要内容的,郝奋强笑而不答。
“奋强连刘艳的手没拉过,更不知道‘三快活’了。还是让我这个土老师来教给你,三快活是:考屄,搔痒,挠耳。奋强,记住没?”因弯腰割谷,嘴口朝下,唾液顺着张顺富的嘴唇糨糊状流了出来。
“你看你,一说起那事,你嘴里的怂就流出来了。”申兵笑着说。
郝奋强微笑着说:“你们嘴里都是没得正经的话,不知道你们干了好些坏事。”
老向放下手中的谷子,直起腰,用左手揉了揉后背,略带气愤地说:“我们只是嘴上说说,过过干瘾。那些当官的不但嘴上说,还去做。大官我不清楚,你看我们村上的牛书记朱村长,一天到晚嘴上牛屄骚到的。白天吃了东家吃西家,晚上睡了这个睡那个,听人家说,他们公开的亲家母都有两三个。妈的个屄的到好的,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人没得用了,老二都跟着受罪。”
申兵说:“他们是白天人没得毬事,我们是晚上毬没得事。”
张顺富笑着说:“别人女人你玩不上,就把自己女人多玩几次,不就行了。”
老向说:“你不知道,老是吃一样菜也有吃腻的时候。”
申兵说:“老向要想玩新鲜的,咋不跟你小叔的媳妇换呢?”
老向笑骂道:“杂种没大小的。”
谷子割到一半时,刘艳提了半铁桶水下来,走到稻田边,放下桶,喊道:“大家都累了,来歇歇,喝点水!”
刘艳的父亲听到后,就让大家停下,招呼他们去喝水。
丛林中喜鹊的叽叽喳喳声和田里犁手的吆喝声相互应和,共同演奏着秋收的赞歌。稻田边的水潭里,一群小孩提着竹篮赤着脚在潭里戏嬉着捞鱼,翻螃蟹,提泥鳅。天空万里无云,没有一丝风。虽然过了白露,可在地里干活仍觉太阳炙热,郝奋强身上也早出了汗,听到喊喝水,便感觉自己早已口干舌燥了。
刘艳舀了一碗递给了第一个到达的申兵。申兵端起碗喝了一口吆喝道:“快来喝,绿豆花,来晚了可没有了!”
人来后,刘艳每人舀了一碗。张顺富开玩笑说:“刘艳,你好偏心,我这一碗没有郝奋强的那碗稠。”
申兵看到刘艳的父亲和哥哥没在跟前,就接口说:“你老兄也是,刘艳不心疼郝奋强,还心疼你了。自古都是谁的玩意儿谁心疼吗。”
刘艳笑还道:“嚼你舌根子。”
茶喝完后,大家又开始干活。由于人多,两亩多地稻谷,不到中午就割完了。
中午吃饭时,申兵和张顺富一合计,想把郝奋强喝醉,一来看看郝奋强的酒量有多大,二来为后来取笑刘艳找个把柄。于是他们轮番进攻。酒量不佳的郝奋强渐渐招架不住了。因为都是客人,刘明理和刘旸看到了也不好阻拦,刘艳添菜出来,看到他们都在给郝奋强喝,便劝阻说:“他酒量小,下午还让他挑稻谷,你们把他喝醉了咋办啦。”
张顺富红着脸,瞪着血红的眼睛说:“奋强还没醉,要是真喝醉了,他下午的稻谷我挑,我一人干两人的活。”
刘艳过来坐到郝奋强的身边,端起郝奋强的酒杯说:“来,我替他喝。”
张顺富放下酒杯,看着刘艳,说:“你真替他喝?喝几杯?”
刘艳端起酒杯,笑着说:“你喝几杯,我就喝几杯。”
申兵和老向在旁边怂恿张顺富跟刘艳喝。张顺富知道刘艳的酒量,现在一对一的喝,还不是刘艳的对手。再说自己的目标是郝奋强,跟刘艳喝,没把要喝醉的人喝醉,反把自己撂倒了,没让别人成为笑话,自己先丢了丑。看到刘艳认真的劲,张顺富主动退下阵来。别人一看他败下来了,也不敢再进攻了。m.XiaoShuo530.Com
下午是绑谷子和挑谷子。刘艳的母亲对刘明理说:“奋强没挑惯的,这又是上坡,他挑得了,干脆让他下午抱谷子。”
刘明理笑笑说:“这还用你嘱咐,我早都是这样安算的。”
太阳还没有落山,就将稻谷绑完挑完了。当地人朴实,很讲究,帮人一天忙,就是两头不见日的一整天。喝过茶水,休息了一会儿后,老向搬过一条大板凳放在道场中间,抓了一捆稻谷放在上面。郝奋强和张顺富一人拿了一根扁担,一左一右地磕起稻谷来。申兵、刘旸、刘明理组成了一班。刘艳与母亲、嫂子做晚饭。郝奋强很少做这样的活,不一会儿,双手就磨起了水泡。老向看后开玩笑说:“奋强,握锄把儿没得握粉笔舒服吧。”
张顺富说:“奋强,你歇一会儿,这要让刘艳看见了,可心疼坏了。你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呀!”
老向说:“奋强,还是你们有文化人好啊。在学校教书,风不吹,雨不淋,日不晒,活不重又不脏,每月按时拿工资,旱涝保收,多保险。那像我们一年四季,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面朝黄土背朝天,到时还要看天吃饭,遇上风调雨顺,还能吃点儿饱饭;遇上洪涝干旱,不说肚子填不饱,连三提五统都交不够。你算是跳出农门了,熬出头了,吃麻包粮食了(当时国家职工每月都到粮油所买粮,粮食都装在麻包里),不像我们这样辛苦了。”
“向叔,看你说的,我们都一样。”郝奋强说,“干哪一行都辛苦,条条蛇都咬人。”
张顺富不知是恭维还是羡慕,说:“刘艳真命好,跟了奋强这么个好娃子,以后有享不完的福。明儿成国家干部家属了,户口一转,也吃麻包粮食了,不下地干活了。”
刘艳给每人端了一杯水过来。听到张顺富们在说笑,便问说他们笑啥子。
老向双手放在两个屁股蛋上跐了跐,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边嚼着茶叶边笑着说:“我们在说你命好,明儿要吃麻袋粮食了。”
“我才不吃麻包粮食呢。我听说麻包粮食打了药的,吃了对人有害。”刘艳笑着说完,又蹦着给别人端茶去了。其实从刘艳那甜甜的幸福一笑,就知道她内心的真实答案。每次在电影上看到新郎新娘成亲的镜头时,刘艳就想到那新郎是郝奋强新娘是自己,自己带着盖头,吹罗打鼓的热热闹闹的风风光光的在众人的羡慕和嫉妒中来到郝家。英俊潇洒的心上人正含情脉脉地坐在自己的身边,轻轻地慢慢地掀开自己的盖头,四目温情的无语的相对,两颗激动的火热的心越跳越快,越靠越近。郝奋强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扣,然后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滚烫的嘴唇雨点般的狂吻着自己的脸、嘴、颈、胸和下身。好象两块钢掉到炼钢炉里,一下子彻底熔化了,将两个相爱的人融为一体,烧尽之后,化为一股青烟,在无垠的天空中飘飘荡荡,飘过蓬莱,飞到月宫,来到天堂。“我怎么想到这儿来了?”刘艳摸摸自己发烧的脸不好意思的自语道。
“老向,打快些!我们都打了几十捆了,赶不上我们,晚上吃饭让你呆在桌子底下。”申兵喊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是你这样对待的。”老向说,“我现在还能做,明儿做不了了,你干脆把我背到老人洞去。”
刘艳的母亲围着花围裙站在厨房门口边退袖头边喊道:“你们把这捆打了,收拾收拾,吃饭。”大家洗好手脸,堂屋的饭菜已端好了。菜很丰盛,糖包馍,白菜豆腐汤。
大家坐定后,张顺富笑着问刘艳说:“刘艳,中午你说郝奋强下午挑谷子,不让他喝酒,晚上该没啥子做的吧。”
刘艳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刘明理从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一瓶酒,边拔开葡萄糖瓶塞边说:“大家今儿累了一天,晚上好好喝两杯。这是我们自己烤的纯大曲苞谷酒。来,边吃边喝。”
干了一天活,大家确实有点累了。奋强吃了一个馍,喝了两碗汤。看到别人都在划拳劝酒,心里也痒痒的。男人累了最喜欢用酒来解疲,几杯酒下肚,随着血液滋润到全身每个细胞,所到之处,疲乏尽去,郝奋强便拿起酒瓶开始陪酒。
“奋强,好样的,够男人。只要你陪酒,我即使喝得鸡子认不得鸭子,也把这两杯喝了。”申兵带着酒说。
“申兵,你晚上回去莫又抱着母猪睡。”老向摸了摸光亮的头,笑着说。
据说有一次,申兵喝醉了,半夜起来上厕所,不知是太晕了还是憋不住了,就站在屋檐下的猪圈边尿了。家人早上起来,发现申兵抱着母猪睡在猪圈里。此事一传开,就成了乡邻门的笑话。一提起这事,申兵总是有点难为情。
张顺富一口将酒喝了,放下酒杯说:“我说你个老向,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申兵看到老向光亮的头,灵机一动笑着说:“老向,我看到你,就想到了一首好打油诗。我念给你听听。”
老向说:“你杂种娃子嘴里还有好话?”
张顺富说:“什么好诗,念来听听。”
申兵说:“老向听好,离地三尺一条沟,杂草丛生水长流。不见人禽来饮水,只见和尚常洗头。老向你一天洗到晚,把你几根头发毛都洗光了。”
众人笑了。老向摸摸头,笑骂道:“我不经常洗头,咋能把你洗出来呀?”
郝奋强开始陪酒了。张顺富低声对郝奋强说:“我还担心,你没结婚就得了气官炎(妻管严)呢。”
刘明理和刘旸看见郝奋强陪酒了,就主动来做客人的工作。老向、张顺富和申兵把郝奋强照住了,每次都亮杯,滴一滴酒下来,就罚一杯。郝奋强实打实的喝了六杯。刘明理和刘旸陪酒时,趁他们没注意时,只让郝奋强喝了一点儿。刘明理看他们还没喝好,让儿子刘旸再打一圈后,喊刘艳出来给客人们斟两杯。
老向已喝得头皮都红了,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喂,快到嘴边了,不听使唤的胳膊一晃,菜从嘴唇滑掉了。
张顺富涨红着眼说:“刘艳,从奋强那儿起,只要奋强喝了,我就是溜桌底,也把这两杯喝了。”
郝奋强想晚上还要回去,不能喝醉了,便说:“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干活你们都让我了,喝酒咋不让我呢?”
申兵摸摸浑圆的肚子说:“奋强不喝,哪个喝啊?”
郝奋强为难地说:“我真的喝不了了。”
老向说:“奋强不喝也行,那你要找人替你喝。”
刘艳端起郝奋强的酒杯说:“我替他喝行不行?”
申兵说:“也行,但你要喝四个。”
直爽泼辣的刘艳笑着说:“行,我先喝四个,你们要不喝了,我来灌。”
张顺富看着刘艳说:“刘艳,你把四个喝了,他们不喝,我替他们喝。”
“说话算话,不喝是地下爬的。”刘艳说完,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四杯,用手蒙住嘴,皱着眉,“我四个喝起了,你们每个喝两个。”
张顺富赞叹说:“巾国不让须眉,啥话说的,喝!”
老向、张顺富和申兵干活舍得出力气,吃饭、喝酒也舍涨肚皮。晚上都是酒醉饭饱,真是干活不挣钱,落个肚儿圆。
饭后,刘明理夫妇执意要让郝奋强在他们家歇。郝奋强以明天有事为由与客人一起走了。临走时,刘艳递给郝奋强一包用蓝布包着的包子,说:“你把这个带上。”
郝奋强疑惑地问:“这是啥子?”
刘艳看着郝奋强,笑着说:“是啥子,你回去打开就知道了。”
郝奋强说:“不,我不拿。”
刘妈说:“也不是啥好东面,你还讲个啥子。艳娃子给你做了一双鞋。你要不嫌哈都把它拿上。”说完,拿过鞋递给了郝奋强。
郝奋强只好接了。回家一看,是一双白底黑邦登草尼紧松布鞋。鞋底是三层叠加的,里面还有一双鞋垫,上面秀的是“鸳鸯戏水”。鞋和鞋垫针钱匀称,做工精细。鞋垫色泽鲜艳,图案明朗。农村的姑娘大都喜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表达她们对心上人的爱。她们在做鞋的慢长过程中,有时坐在灯下,一边纳着鞋底一边或是回忆着甜蜜的往事或是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脸上不时地泛起幸福的微笑,手不时地被针扎破,鞋底上每针每线不仅寄托着她们的情思更凝结着她们的心血。有时在田间地头的劳作之余,讽趣多嘴的男人们看到她们纳鞋底都会拿她们开玩笑,当别人笑骂刘艳时,刘艳嘴里虽不依不饶还击对方,可心里非常乐意地接受别人的调侃、嫉妒、恭维。鞋和鞋垫既向心上人展示了她们针黹的娴熟,又把她们无形的炽热和浓浓的爱用一针一线具体地浓缩地表达了出来。真是千针万线,针针缝进相思情,线线拴住缠绵意。她们不但把思念、把爱、甚至把她们自己也缝了进去。穿上了她们做的鞋,就犹如她们张开了一张无形的爱的大网,不论你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都处在她们的掌控之中。她们要让你从根上感到她们的存在,感到她们的温暖,感到她们的如影随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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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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