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魁卖艺不卖身,听说也是个落魄贵族的小姐……在闺中就与太子殿下相识,后来家道中落,被迫栖身青楼,太子殿下痴情,即便她都沦落为娼了还日日宝贝她,像眼珠子似的捧在手里宠着……”
“她都沦落青楼两年了,即便曾经是贵族小姐,入了青楼那种地方,也玉身难净喽。”
“流萤,别怪孤,孤是太子……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帝王,孤不能许你白头,宠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该为孤做些事了。”
明明是那个男人把我迷晕送到他国使臣的床上,可后来我却成了京都百姓口中忘恩负义移情别恋的青楼淫妇……
“滚下去!太子殿下对你那般恩宠你竟然与他国奸人苟且,我大尧被安人连吞五座城池,死在安人手底的将士更是不计其数,大尧还没亡呢,你就迫不及待上安国王爷的床!”
“贱人,你不得好死,叛国贼,千人睡的婊子。”
“看见了么,你只是他手底的一枚棋子,他想用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困住你,让你沦为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用你来对本王下毒。
两年恩宠,他将你培养成一条活生生的毒蛊,若本王上次真的对你见色起意,你与本王,都得死。”
“王爷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么?我是长安长公主的独女,我母亲死后,我父亲与家里奴婢通奸,为了讨好那个女人,他活生生用刀削掉了我身上四十三片肉。
两年前,我无意撞破父亲同人密谋要篡位,不久就被父亲送进了青楼。”
“太子那时候还不是太子,是九皇子,他总是不顾他人目光常来青楼照拂我,安慰我。最开始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情真意切的拉着我手,向我承诺等他掌了兵权,就把我从青楼赎回府,风风光光娶我做九皇子妃。”
“可我一直都清楚,当初与父亲密谋篡位的那个蒙面人就是他……我自生来,耳力就特别好,能记清每个人的嗓音,通过声音,辨认出正主。
譬如,我也一直都知道,王爷你就是当年给我抓兔子的大哥哥。”
“小萤……”
“大尧的朝廷如今已是一团败絮,皇伯父时日无多,太子心狠手辣,为了夺权不顾边关百姓生死,若太子上位,不知大尧与大安多少年才能止戈平伐。
还请王爷,他日若夺了大尧江山,请视大尧子民,如己子女。”
“一定。”
后来,我被太子囚禁,太子捉了一百条毒蛇放进麻袋,把我也一并装了进去。
“流萤,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不肯做孤的女人,也不肯替孤办事把身子给安国摄政王,那你就尝尝万毒发作的滋味吧!”
我身上的肉开始一片一片血淋淋的掉,万毒攻心,折磨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迫不得已,我答应了太子的条件。
那夜我穿上最美的金线莲花大红舞衣,戴上了一步一响的百花颤蝶长流苏金钗,用朱笔,将眉心朱砂痣改绘成一朵明艳如血的凤尾花……
拿起那把削铁如泥的白玉柄长剑,拖着沉重的步伐,在那人眼前翩然起舞。
烛光摇晃,琉璃珠串成的彩光帘子挂在月洞门上,满屋红花开得如火如荼,窗外白雪纷飞,窗内春意盎然——
隔着那道珠帘,静坐饮茶的男人倏然攥紧茶杯,红了眼眶,眸眼湿润,哽咽着沙哑开口:“我可以带你回安国,找最好的解毒师给你逼毒!”
我舞剑的动作越来越僵硬,舞步虚颤,鼻腔里的热意险险溢出,缓缓挽个剑花以卧鱼之姿羸弱跪地,仰着身子,昂头看房顶挂着的那几盏鲤鱼衔花的八角宫灯,视线愈发模糊。
“我这一生,都在被人利用,又被人抛弃。我不想做他人指尖掌控的棋,我想做遨游九天的鹤。”
我提起长剑,压着全身筋脉尽断的痛楚,踉踉跄跄的走到窗边,剑尖划得木质地板哗哗作响……
抬起目光,瞧着夜幕中飞扬的乱雪,我扯了扯唇角,回首冲仓皇失色的那人嫣然一笑,嗓音泣血:“血鹤,也是鹤……”
他恍然猜到我想做什么,瞳孔陡的放大,激动的扔下杯盏冲我跑来:“小萤,不要——”
我的剑刃先他一步划破脖子,血液,飙了半米高。
纤瘦身子像只坠落的血鹤,僵直着从二楼花窗倒了下去——
“小萤——”
“主上,禁地的火湖明明是受了此处灵力的影响才动荡……为什么咱们赶过来,那股灵力却消失了呢。”
“此处定有蹊跷,我们再找找。”
“咱们不是早就确定灵均圣女是大祖元神转世了吗?火湖动荡肯定与大祖有关,可灵均圣女就在宫里……难道是大祖散落在别处的元神碎片?”
“事关整个蛇族,还是谨慎些好。”
“也对,再过几年主上就要前往凡界转生历劫,最近这两年禁地的情况是该事无巨细一一留意。
咳,不过,提到圣女,主上你可是很清楚灵均圣女赖在你身边不走的原因,当年要不是测出了她是大祖转世,你早就将她送回蚺族了……
其实,以灵均圣女的身份,配你还是绰绰有余,蛇皇若能与大祖喜结连理,对蛇族来说是件好事。”
“放肆,不得妄议大祖!”
“属下失言。嗳,前面有人跳楼!”
我死前,看见一柄烟雨青山的油纸伞出现在我头顶,替我遮了皑皑白雪。
“是千蕊楼的花魁。”
“为何,似曾相识……苏钰,无人肯替她敛骨,你将她埋了吧。”
“啊,主上……”
一晃眼,又是多年后。
这一次,我喜欢上了一个清风霁月的男子……
他是仙人,比我大好几百岁。
我从小就是听着他的光辉事迹长大的。
“我们大兴朝的国师大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这些年大兴八方总有妖邪虎视眈眈,亏得国师坐镇京都,方保父皇的江山安稳!”
“等朕的凰儿长大了,国师出关了,朕让国师也收凰儿为徒,让凰儿拜最敬仰之人为师……”
“凰儿是父皇母后的掌心宠,解语花,父皇真舍不得让凰儿嫁人,这样,等凰儿长大,朕亲自给凰儿挑选全大兴最好的男子做驸马,让他入赘宫中!
朕只有你一个小闺女,朕要在宫中给凰儿修一座气派的凤凰宫,当做凰儿的公主府!”
我爱上的那个人,温润儒雅,丰神俊朗,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他喜欢抱着我入睡,在醒来时,轻轻用指腹摩挲我的眉心,抚摸我的眼鼻唇……
他会给我雕刻很多只灵动鲜活的影人,还会在我伤感难受时,亲手摘下清月花编一个花环,戴在我头上。
和他在一起,他总能给我无限温柔,无尽欢乐……
“小月儿可以不做公主,国师夫人,也是一品诰命。”
“他们舍弃你,不要你,哥哥不会,因为小月儿于他们而言是女儿,于哥哥来说,是哥哥的命。”
“这嫁衣半月前本座就吩咐京中最好的绣娘连夜为你赶制,月儿,嫁给本座可好……”
“本座的月儿,比星辰璀璨,比明月皎丽,本座这一生,都输给了月儿。”
“我们回家,月儿,我补你一场大婚……别这么狠心离开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月儿,何必这样呢,没有你,便是魂飞魄散又何妨。夫人,不想、忘了你……”
我爱了大半生的男人陪我躺在冰冷的玉棺内,缓缓合上双眼——
我心疼的抱住他,含泪亲吻他的唇……
“玄霄,玄霄……”
可眼前画面猛地一变,我却与他同时出现在阴暗潮湿的山洞内,他猩红着双眼再不复往日温润如玉的和煦模样,看着我的目光里蓄满恨意,强行把我甩在石床上,欺身压过来,撕破我的衣物没有一点前戏便带着狠劲占有惩罚我……
我疼得好似整个人都要被他撕裂,哭着捶打他胸口求他放过我,然换来的却是他残忍的羞辱:
“苏弦月,我不爱你!你只是本座的玩物!本座爱的人,是灵均……苏弦月,你不配得到本座的爱。”
“疼,玄霄,疼,你放开我……”
我哭着拼命挣扎却被他轻易压制,他反手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道:“你这样的女人,就该死!”
“本座早就说过,你敢背叛本座,本座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尒説书网
“你不是喜欢做蛇的女人吗?本座就让这些灵蛇替本座好好伺候你!”
“苏弦月,你想死,本座成全你!”
是蛇,一条条身长体粗的巨蟒灵蛇,肆意的朝我蠕动,张开血盆大口。
其中还有一条墨色灵蟒猛地窜过来缠住我的身体,丝丝吐了两下暗红的蛇信子,竖瞳里盛满狠戾之色,粗着嗓子嘲讽笑话我:
“哈哈,他不要你了!苏弦月,当年可是你自己非要嫁给我的,后悔了?晚了!没有他保护你,你就老老实实做本座的女人吧……苏弦月,我要让给你一辈子都像条蛇般,生不如死的活着——”
“别过来,别过来,我不要被蛇咬,啊——别过来……”我哭到发疯,眼见着那些庞然大物逼近要吞噬我,我恐惧至极的胡乱抄起手边一把刀就冲巨蟒狠狠捅过去。
“别过来!”
“月儿,月儿你清醒点,没有蛇,没有蛇咬你!”
“玄霄,你救我,救我……啊,别靠近我,别咬我,疼……”
“月儿,我就在这,你睁开眼,听话,别害怕!”
那条黑蟒勒紧我的身体张开尖锐獠牙就要一口吞掉我,我脑子大乱,疯癫抓紧手里的刀就冲它心口狠狠扎下去:
“我杀了你,杀了你——”
刀子没入灵蛇的心脏时,耳边传来了一道沉重的闷哼。
可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旁的了,大脑混乱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拿着刀疯狂向四周的巨蟒挥舞狂扎,
“滚啊,滚啊——我不要做灵蛇的女人,不要,我谁都不要了,让我死吧,我好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手里的刀子被一道重力震落,好像,有人用力抱住了我,还深深吻住了我的唇:“月儿,不怕,很快就过去了,很快……”
他拍着我的肩,把我抱在怀里耐心的哄。
我的体力也慢慢流失,手臂渐渐失了知觉,昏倒在一片腐臭的蛇尸堆里。
“主上!您这是怎么了,您身上怎么有那么多伤口……”
“别碰她!她现在神志不清本座好不容易才将她哄得安静下来,你若再吓着她,本座拿你是问!”
“绾绾,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
“苏钰,立即传话让凤川滚回来。”
“主上夫人还在昏迷着,你要去哪!”
“南菡动本座的夫人,本座就去砸了他师尊的庙!”
“墨玄霄这是要干嘛,就算报仇也冤有头债有主去拿那条龙不就得了,砸人家师尊的庙做什么?”
“九重你有所不知,南菡龙君此生最敬重爱戴的人就是他师尊,他师尊对他而言,如母如姐,是唯一的亲人,砸了他师尊的庙会令他师尊真元受损,届时肯定比主上将他打得半死还让他痛苦煎熬。”
“墨玄霄真是一如既往的,手段狠!”
“如今我只担心,主上虽贵为蛇皇可灵帝却是上古大神,主上砸了灵帝的庙,便是以下犯上,天界若是怪罪,就全完了……”
“我才刚回归吾山你就催命似的急招我回来,我手里的半个窝窝头还没吃完呢……”
“凤王,快去看看夫人!”
“我嘞个去,这是又被谁打了?冷静,我先把个脉……这是,十阶幻术?南菡干的!”
“不愧是凤王,把脉就能认出是谁的功法。”
“废话,这十阶幻术是我师尊传给南菡的,南菡修炼了三万年才成!
十阶幻术用在神仙妖灵身上都会令之没半条命,更何况是用在凡人身上,虽说南菡只用了两成功力,应该是没想要她的命,但却是想操纵她……杀人,杀了谁,是尊上吗!”
“嗯。”
“完了完了,南菡也瞎了!他死定了!”
外面的雪夜陡然响起惊雷,巨响阵阵,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我本来已经舒服些的身体忽觉一道钻心刺骨的剧痛袭来,下一刻,就震得我猛地弹坐起身,趴到床边张嘴大口吐血……
雷响一记,我就呕上一口。
眨眼床边就血积成河。
“月月!”凤凰惊恐的抱住我,我扒在他胳膊上浑浑噩噩的胃部筋挛,五脏抽搐,喉头血涌上一股又一股,任凭他怎么用法力帮我医治都无用。
“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死凤凰你对绾绾做什么了!”
靳九重冲过来拽凤凰衣领,凤凰烦躁的挥袖击退他,压沉声阴冷恐吓:“不想死就给本王滚!杂毛狐狸也敢对本王动手动脚!”
苏钰赶过来扶住踉跄后退的靳九重,忧心道:“凤王你先冷静,夫人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凤凰拿起我的手腕边把脉边满头大汗的焦虑问:“尊上呢,他这个时候怎么不在。”
“主上说,要去砸了灵帝庙。”
凤凰捏着我手腕的指尖一抖,半晌,火急火燎道:“快、快快快!苏钰大兄弟你快快快、快把他抓回来,灵、灵帝庙不能砸、再砸他老婆就要被他砸死了!”
“什么……”
“杂毛狐狸,你、你快,拿着我的凤羽令将尊上砸过的灵帝庙全都复原回来,越快越好!”
“灵帝和绾绾……”
“快去!再砸就毁到根基了,我就控制不住了!”
“好。”
人都走后凤凰才欲哭无泪的抱住我,紧张兮兮地给我拍后背:
“师尊啊,你看你招惹了两个什么家伙……我还是让人把南菡抓过来吧,不然下次砸得就是您的神宫了!您撑一撑,我、我这就干活。”
“传归吾山灵帝宫神令,捉拿逆徒南菡龙君前来问罪!”
“回禀凤王,清泽大人说、您无权捉拿龙君问罪……”
“神令在,见神令如见灵帝,他若不服,将他一并拿了!”
“遵法旨!”
雷声不知过了多久才消隐,我也终能缓口气趴在凤凰肩上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见玄霄回来了。
“你师尊,真的回归吾山了么?”
“咳,嗯,嗯!”
“你再骗本座,本座下次若是再误伤到月儿,那便全是你的罪责。”
“帝尊你、别为难我……师尊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你与师尊同属五帝……五帝灵力可互相感应,你刚才不是感应到了么……”
“假若你肯早些告诉本座,本座不会去砸灵帝庙。”
“师尊走之前再三叮嘱,不可泄露她的身份,她从上古时期活到了如今,旁的上古神都历罢死劫归位了她还没进过轮回……
师尊她清楚劫难来的越迟越险,因此入凡前将神宫神令传给我,特意嘱咐不能耽搁她历劫,一旦有变数……她会死。”
“那现在本座知道,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步,应该全部是顺其自然而发生,没有知情人刻意改变师尊的命数……不碍事的。况且,师尊的身份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可与我没干系,当然不会有任何影响。”
“南菡这个蠢货,谁都敢设计!”
“我也挺好奇,南菡是瞎了么,他认不出师尊的脸?”
“他出手袭击月儿的时候房里没开灯,可能没留意到月儿的相貌。”
“原来是这样……苏钰刚刚还担心您去掀灵帝的庙会不会遭天谴,估计做梦都没想到您也是五帝之一……
我师尊知道我跟了你,从前还说想见识一下传闻中的新晋神帝……这下可好,不但见到了,娃都快有了。”
“凤川……本座、想同你讨一种药。”
“什么药?”
“有些特殊。”
“没关系,我什么药都有……你想要怎么个特殊法?”
“本座……稍后同你细说。”
“好,那我先出去给你配治心口伤的药。”
房门关上,他揽着我,大手轻轻抚我头发,“本座的夫人竟是本座的顶头上司……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小月儿,谁也抢不走。”
后来他又和我说了好多话,只是我太累了,听罢就忘,他的话甚至没在脑海中停留一秒钟就被强行清除了……
随着睡意的加深,连同之前经历的所有事听见的许多话,都被大脑自动清理了,一点渣都没给我留。
——
一觉睡醒,我捂住发沉的脑袋,想要撑着床坐起身子,却感觉全身骨头都疼,胸口都发闷,像是被谁打了一掌……
不对,本来就被南菡龙君那个王八蛋打了一掌,而且他似乎还给我下了幻术。
我强打着精神坐起来靠在床头,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但想了很久,回忆都是卡在我晕倒在玄霄怀里那个地方……再也无法往前。
可直觉却告诉我,昨晚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我应该是记得的,只是我忘了……
玄霄、玄霄……我靠在床上出很久的神,恍惚时,脑海里总算陡然闪现出昨晚的一个残缺片段——
只是这个片段,恐怖的让我心生恐惧。
我记得,我拿起床头柜上削苹果的刀,狠狠朝玄霄心口扎了去……
他没躲,温热的鲜血染湿我一双手。
我发了狠的往他身上乱扎乱刺,将他伤得白衣染血,薄唇泛白。
而他从头到尾都没舍得松开我,只是不停地抚着我后背,温声哄着我,一遍又一遍告诉我:
“月儿别怕,都是假的,没有蛇,有我在不会再让蛇咬你,月儿,是我错了,不怕了,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我那时候发疯把他扎成那样……我不会,谋杀亲夫了吧!
我越想越害怕,双手颤抖着掀开被窝,光着脚从床上翻下去,一路跌跌撞撞往酒店房间门口跑。
玄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怪我,我没控制住自己,才害你受了伤。
好歹推开躲一下啊,真是一如既往的傻!
我都快急哭了,用力拉开房间门,正好撞上他端着一杯热牛奶伸手打算推门进来。
熟悉的男人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秒,我顿时僵住,泪珠在眼眶里打滚,根本憋不住。
“月儿,你醒了?我在给你热牛奶……”
后面的话我没给他说出来的机会就猛地往他怀里一扑,撞上他的胸膛委屈抽泣出声:
“玄霄,吓死我了。太好了,你没死……”
他手中拿着的那杯热牛奶被我撞得起伏摇晃,脊背一僵,立即抬手搂住我的腰:
“睡蒙了?嗯?为夫若是死了,你就该做寡妇了,为夫还小心眼……就算自己死了,也见不得别人来撬本座墙角。
小月儿还是盼着为夫多活千千万万年,寿数长些,不然以为夫这没良心的脾性,定会让小月儿给为夫守上一辈子的寡,届时,为夫可是不会心疼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将头埋在我的脖窝里,言语间灼热的吐息搔得我锁骨痒痒,心头发酥。
我憋着眼眶里的热流,既心疼又生气的握起拳头往他胸口捶,嗔怪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我!我记起来了,我昨晚拿水果刀捅你……把你捅的全身都是血!”
捶完,才猛地反应过来好像捶到他伤口了……
我瞬间乱了阵脚,颤着手就要扒他衣襟,然他却眼底流露出一抹紧张之色,先我一步慌促握住我的手不许我去扯,喉头微哽,压抑着磁性嗓音软着语调轻哄:
“月儿乖,别闹,先把牛奶喝了,你昨晚吐了太多血,得补充营养,才能快些养好身子。”
可尽管这样,我还是眼神极好的捕捉到他胸口玄衣渗透出的一块深色……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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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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