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给承辉帝继续说话的机会,飞快的开口:“陛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不必解释,只需告诉臣该怎么做即可。有些事情,臣知道了不合适。”
这是承辉帝没想到的局面,本以为年轻气盛的贾琏,怎么也要叫嚣几句,没曾想如此平静的接受了。楞了有那么十几秒的承辉帝,摇摇头才笑道:“那就不说了。”
事情被丢在一边不谈,承辉帝与张廷恩闲聊,劳模皇帝不喜欢风花雪月,没一会话题又回到了朝廷政务上。从做人的角度看,承辉帝是个无聊的人,从做皇帝的角度看,非常称职。
贾琏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边听,单单就政务而言,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西域与湖广。
西域鞭长不及,只能最大限度的放权给王子腾,湖广方向,韩宗上任后,并无太大的动作。两江方面,孙化贞还在等京营抵达,期间多有朝臣弹劾他,主攻方向是欺凌地方,慢待士绅,苛待地方官员。
本打算安静的做个美男子的贾琏,却没有被放过,承辉帝很突然的问他:“贾琏,两江之事,以何为重?”尒説书网
是夜,元春自然极力逢迎,听到身后承辉帝又语焉不详的说一些奇怪的话。
贾蓉一溜烟到了贾琏处,屋内凉气腾腾,舒服的哼哼道:“还是二叔这里舒坦,不像我老子那边,用点冰也管我要钱。我才多少家当,怎么够填补辽东的损失。”
真要被贾敏打一顿,贾珍怕是好长时间都没脸见人了。
张廷恩也不给贾琏继续【大放厥词】的机会,这个弟子的一些奇思妙想,在他看来很多都是离经叛道之举,因此果断的转移话题:“你最近一直在忙碌,借着养伤的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安心等结婚之后再说。”
能舒舒服服的躺着,为何要折腾呢?这才是绝大多数既得利益者的想法。
承辉帝听了哈哈大笑,不再提贾琏的婚事。
“人都从哪招的?”贾琏敏锐的抓住了关键。
是问,勋贵也好,官宦也罢,家中岂有无经商者?
承辉帝倒是没那么在意贾琏的话,笑着问:“贾卿为何对商人如此看重呢?朕观史书,历朝历代,并无重商之举。”
说话的时候,尤氏挨着贾琏坐下,任凭贾琏习惯性的伸手,还配合的解开扣子。
尽管心里很不以为然,贾琏还是虚心的接受批评道:“琏思虑不周,先生教训的是。”
承辉帝这番话,贾琏并不意外,龙禁尉可不是吃干饭的。
遭到突然袭击的贾琏愣住了,随即脱口道:“重商!”
“我猜马贼不过是虚张声势,奈何贾珍色厉内荏,老鼠扛枪窝里横。让你来,无非是希望我有所动作,像上次那样,有人找补一下。哼哼,回头伱告诉他,我身子不便就不过去了。找补他,我还不如找补你呢。”
嘴上出来的却是这话:“如今老太太最看重他,老爷要是闹腾,耽误了琏哥儿养伤,回头老太太讲你,脸上不好看。再者,姑奶奶还在呢,她可不是好相与的。”
书房内的贾琏见了尤氏,自然好奇的问:“贾珍到底亏了多少,怎么总让你来。”
贾琏道:“学生受教,多事之秋,稳定压倒一切!”
“说的有一定道理。”承辉帝给以了一定的肯定,但不多。
尤氏让银蝶在书房门口望风,上前来伸手检查贾琏伤势,见伤口包扎绷带上干燥,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马贼不过是远远的缀着,他便吓的魂飞魄散,丢下商队先跑路。不料马鞍上遭人做了手脚惊了马。为何马贼后来退走,他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贾蓉听了这话的反应是脖子微微一锁,赖二素来受他老子宠信,找赖二麻烦讨不到好啊。
这不,刚回来两天,就让尤氏来请贾琏。
闹不闹的,不得看什么事情么?贾琏遇刺可以不闹,贾珍差点没了,贾琏闹起来谁都无话可说。贾蓉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震,胡乱的擦了擦汗水道:“我这就去叫人。”
张吴氏进来请陛下敷衍,承辉帝也不客气,直接让人在书房里摆上酒菜。
这不要脸的话,听的承辉帝脸上一阵苦笑,抬手点了点贾琏道:“朕还缺钱呢!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了。朕听说,你与薛家在合伙做买卖,做的如何了?”
裘世安毫不犹豫的回答:“甘心不甘心,他都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示。满朝勋贵,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借机闹腾一番,争夺更大的利益换取不闹。”
晚一点,尤氏来贾珍处,院门外见贾蓉抱头鼠窜而出,上前道:“蓉哥儿,又被骂了?”
“何止是骂,茶杯都砸过来两个,不是我躲的快,哼哼。”
当然贾琏就是随口说说,能不能被接受和采纳,并不在意。
涉及到两代皇帝之间的争斗,贾琏可以用行动说话,绝对不会言语上表态。
贾琏在家安心养伤期间,同样是伤员的贾珍却不肯安生。
改变,注定会伤害到既得利益者,利益受损了,你还不让人反抗?
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承辉帝才给几个工匠赐官,就激起了如此强烈的反抗,差点把贾琏都搭进去了。一个政策制定出来很简单,真正难的是有效的执行啊。
贾琏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给承辉帝机会,说出太上皇之类的话。
师徒二人很默契的没提那个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贾琏淡淡道:“不该管的别管!”
尤氏道:“你老子有伤在身,心中不快,自然没好脸色,你躲着点。倒是那个赖二,没能护住主家,不能就这么算了。”
尤氏走后,桂香进来,使劲的吸几下才皱眉道:“爷,东府不学好,您别被带歪了。”
什么【小小年龄心态如此刁滑】之类的话。
尤氏回到贾珍屋内,却见他在躺椅上衣衫不整,屋内还有两个姨娘仅着肚兜在慌乱的收拾。见状尤氏装着没看见,只是心头一股邪火,嘴上道:“琏哥儿伤口未愈不便来。”
张廷恩露出满意的表情,连连点头赞道:“很好,你不闹,贾家自然闹不起来,贾家闹不起来,勋贵自然不会闹。陛下已经看出来,有人希望乱起来,好趁机火中取栗。”
商队回来后,赖二忙了两天才消停,这不正在家里休息么?
贾珍受伤的事情,到底如何收尾,赖二心里依旧不安,在路上贾珍不折腾,不等于回来了也就此作罢。正烦躁时,门口一阵喧闹,远远听到贾蓉的声音。
士大夫阶层防备商人,真的是因为商人会带来国家的不稳定么?
是,也不是,本质上还是争夺财富分配的权利。
贾琏表示重商没问题,具体到某个地方的某个官员,权利在手的官员,有几个能拒绝杀肥猪呢?多少年来,商人在皇帝和官员的眼睛里,一直都是当猪养的。
饭后承辉帝才起身离开,张廷恩与贾琏一道送走承辉帝时,天近黄昏。
尤氏嘴上不说,心里想的是凭什么给你面子,你算老几?贾赦都没讨了好。
贾蓉见尤氏立刻站好,这是二叔都非常敬重的人。
以前的贾蓉自然就是要当缩头乌龟的,如今的贾蓉知道找靠山了。
这样一个社会氛围内,你挣钱了会怎么做?当然是买地咯,主要生产资料投入才最稳妥。
清朝都被人打成那個鸟样了,洋务运动的主力,依旧局限于军功,而不是成体系的发展重工业。张之洞搞了个汉阳铁厂,最后居然因为得不到朝野的支持黄了。落入盛宣怀的手里,成了给日本八幡铁提供生铁原材料的企业。
桂香也不再说话,只是扇风的手加了力气和速度。
发展工业的道理,对于一个现代人而言非常简单,对于古人而言,还是有认知障碍的。
“老太太惯会偏心,不像我家老子,整日就知道在玄真观胡混。”贾珍悻悻的说话,贾敏的名字都不敢提,似乎怕被她知道,过来打一顿。
贾珍不满道:“琏哥儿竟不给我面子?”
贾琏也起身告辞,张廷恩送到前院时,叫住他问:“可知今日陛下之意?”
贾琏想了想道:“臣之本意为重工商,以工为先。然则,无商之财资,工亦无从做大。两江之地,纺织大兴,本地商人积累了大量财富,用于个人的奢靡生活以及购入大量土地。钱,并没有投入再生产,这样即便海外贸易获得再多的财富,也仅仅藏于私窖中。臣的目的,还是希望这些藏于民间的财富,通过商人流动起来,财富只有流通起来,才能惠及天下。私人园子修的再好,也仅仅是惠及极少数人,对于国家而言,并无太大裨益。然而,重商也有弊端,商人重利轻德,不加约束必将导致官商勾结,因此,即便是重商,也要严厉打击官商勾结,应引导资金朝工业发展的方向流动。”
尤氏借口出一身汗,回去更衣梳洗,回到院内的尤氏,脸上再也绷不住了,气呼呼的在堂前转了两个圈,没找到大郎药才站住。对于心生念头的事情,尤氏倒也不是很愧疚,而是寻思着,还是要抓紧点种下孩子,不然要做孤老。
所幸贾蓉犹豫片刻道:“我去问问琏二叔可有定见。”
贾琏手上使劲,尤氏不过微微挣扎便顺从了,叹息一声起身,蹲在身前。
人是最灵活的,也是最顽固的,还都是好逸恶劳的。
尤氏见贾蓉如此,心里更是不屑,有其父必有其子。也不知琏哥儿看好他哪点?
贾琏立刻道:“去,把赖二叫来,带上家将,他要反抗,就地拿了。”
贾蓉顿时没了脾气,悻悻的跺脚道:“还有那赖二,跟着去辽东,毛没掉一根,倒是我老子腿摔断了。经查,马鞍被人做了手脚,奈何商队临时招募不少人,事发后跑了个干净,很难查清是谁做的手脚。加之我老子吓坏了,不敢深究,决定隐忍。”
听出味道的贾琏不动声色道:“等你当家就好了,且忍一忍吧。”
贾琏听了笑道:“家里如今就剩下个空架子,陛下可以多赏点银子,这个最实惠了。”
“回陛下,臣这点小买卖,目前还在草创阶段,等买卖做起来了,臣再孝敬陛下。”
“贾王两家,纠缠太深,贾家安则王家安,王家安则军方安。陛下大义在手,只需稳住局面三年五载即可。学生挨的这一箭,陛下自会补偿的。”
至宫门下车,承辉帝上了撵架后,侧身问裘世安:“贾琏是真的甘心么?”
“事是赖二做的,我没来得及问。”贾蓉这才想起来点啥。
贾珍胡混也好,心思不在这边,很难发现情况。倒是赖二那厮,回头找蓉儿问问。
提到贾琏的婚事,承辉帝倒是来了精神道:“嗯,贾卿之婚,朕必有赏。”
归途之中,车上的承辉帝面露沉思,一旁的裘世安不敢发出动静,安静的坐在一旁。
承辉帝坐正了身子,微微后仰,轻叹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忠臣。摆驾元妃处。”
贾琏懒洋洋道:“五六千两算的什么?”【林如海二百万两身价都不够糟蹋的,关键还是要看人。】尤氏也没多万,收拾整齐才道:“如此,我便说你伤势未愈,不便出行。”
承辉帝和张廷恩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张廷恩很不满的直接呵斥:“一派胡言,商为四民之末,国朝以农耕为本,商人不事生产,重之固然可以短期内于钱财有所收获,长期看来,弊大于利。百姓目光短浅,重商必将导致百姓无心农耕,久必生乱。”
贾母说两句,贾珍皮厚抗一下就过去了,贾敏可不一样,她不会简单的说说,会动手的。
赖二在前院里有院子,只是日常不住这里,荣宁街上另起了一个宅子。
事后尤氏整顿局面时,贾琏才道:“如今的贾家外强中干,我在外面卖力经营,本该当家的人却在扯后腿。区区一个辽东商队,也想让我出面,哪来那么大的脸?”
尤氏拿热毛巾来仔细的擦,问道:“辽东商队一年进项五六千两,不少了。”
“赖二呢?叫他出来!”
赖二顿时心头一惊,这厮平日都是叫赖二爷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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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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