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前这个凶犯,一个才七八岁的孩子却使探长犯难了。
二十二岁从警校毕业,从巡警干起,三十岁出头进入刑侦大队,四十岁不到升任某刑侦队大队长,这位探长治理过的穷凶极恶之徒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在他手里哪个不是服服帖帖像个面团,要方要圆无不如意?
但他从未处理过类似的疑犯,一时半刻还真有种无从下手的尴尬。
就在这时,那孩子抬起头,似乎注意到他了,探长也是有家事孩子的人了,他灵机一动,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嗨!小朋友!”探长抽出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放在显眼处摇晃,是为了让孩子知道自己并没有危险,他慢慢的朝小男孩靠过去,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噢!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说话间,探长与小男孩之间的距离,仅隔一臂之遥了。
一手放开了刀柄,小男孩抬起手,擦去了流入眼里的血液,瞥瞥嘴不作声,一脸茫然的看着探长,一双眼睛竟然没有半点七八岁孩子的灵动,有的仅是一片死灰。
“嘿!小朋友,你手里的刀子可真漂亮,能否给叔叔看看?”中年探长试探着问道,可手并没有伸出去接刀的意思。
眨巴眨巴眼,小男孩奇怪的看了看探长,又看了看手中的刀子,突然,毫无征兆的双手握住刀柄,就这么平平的往探长怀里送去,速度又快又疾。
由于事出突然,探长大骇,条件反射的向后跃出了一大步,一手横挡在胸前,一手探入怀中,猛然的移动使他露出风衣里头黑色的警装,稀疏的头发也飘散一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若有人把这幕拍摄下来,贴上互连网,一定会被人误认为这是某部荒诞喜剧中的一组镜头。
“给!”一长一幼两个不相称的组合在不相称场合下对峙了半晌,小男孩终于开口了第一句话。
惊出一身冷汗的探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副橡胶手套带上,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男孩手中疑为凶器的家用冷冻刀,不禁在心中嘀咕道:“切,我也会怕一个孩子……”
此后,小男孩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探长把冷冻刀交给了另一个警务人员,看着身边忙碌不停的警务人员来回穿梭勘察现场,少顷,又任由一个高大威猛的警务人员把他抱出了别墅,塞进一辆车里。
车开走了,拉起警笛,一路呼啸着回到了警局。
审讯室里,小男孩就坐在一张对他来说太大了些的椅子上,与一般疑犯不同,他仅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束缚也没有任何表情地坐在那里。
从头至尾,小男孩都没有再说过话,无论是严厉的恐吓攻心,或是不着边际的哄骗逗玩,无论是经验丰富能从嘴巴最硬的犯人口中套得口供的老资格,或是刚毕业不久善于和孩子打交道的警花,对他都一概无效。
一夜下来,所有人都放弃了这条最直接的突破口,转入探访调查工作。
但是一来知情人有限,二来白金大花园内住的都是非富即贵,丝毫开罪不得,调查工作进展出奇的艰难缓慢。
好在市级领导对此案的高度关注,和社会舆论的压力下,历时一月的时间内,案情大致有了个清晰的轮廓。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远了说。
当日手持冷冻刀的小男孩名叫寥思敏,七岁,上海户口,出生在富贵人家,他的父亲名叫寥永盛,经营一家颇具规模的重型起重机械租赁公司,名下财产达数千万之巨。
母亲名叫李馨,与寥永盛婚后一年诞下寥思敏便在医院失踪,四年后宣布死亡,寥思敏可以说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最奇怪的是,除了一张结婚照和一些证件上的照片,李馨居然没有一张生活照片留下。
自李失踪后,寥永盛变得异常颓废,烟酒无度,成日在外鬼混,但很快又收拾心情,潜心事业,拓展业务,恰逢S市新一轮的市政规划建设,在正确的经营方针下,寥永盛的公司,在几年内迅速壮大,几乎S市大小工程都有他涉足,不久,他就成了S市建筑施工行业的头面人物。
白金大花园的别墅,是寥永盛结婚时置办下的,一栋巴洛克风格的欧式建筑,分上下三层,楼顶有宽敞的晒台,别墅周围环绕着面积颇大的花园。
李馨失踪后,寥永盛请了一个管家,一个女拥和一位私人家庭教师。
管家姓王,年岁不小近六十,父子俩都管他叫王伯别墅花园里,由李馨栽种的花草盆栽都是由他照料,他为人和善,对寥思敏也好。
女拥是个外来妹,人心细,手脚也麻利,能和周围富人家的女拥打成一片,大家都叫他小梅,寥思敏就是由她来带的。
私人家庭教师是S师范毕业刚毕业的年轻女孩,人有些羞涩,却很文静,有耐心,寥思敏很喜欢这个老师,称其为田老师。
人都说为富不仁,而寥永盛却不然,他为人宽厚,对待管家、女拥和家庭教师都一视同仁,如同一家人一般。
在寥永盛忙于事业的几年时间里,一家五人可以说过得和和美美,寥思敏也健康快乐的成长着。
可是,说到底寥永盛是个男人,尽管他对妻子的深情是勿容置疑的,但作为一个男人必定需要一个情感上的寄托,即便满足感情上的需求,也还有生理上的需要,所以,在当今这个开放的社会里,寥永盛逢场作戏,偶而寻花问柳自然再所难免。
一日,他在一个酒会上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名叫姚芬,是某企业经理的秘书,她就是案件中因伤身亡的受害人。
到了寥永盛如今的档次和成就,蒲柳之姿,或是人尽可夫的女人,他定然是哂而不纳的,即使是一夜情缘,也是宁缺毋滥。
姚粉恰好符合了他挑剔的眼光,二十五岁上下,不失青春少女的妖娆动人,又有职业女性的成熟风韵,白领文化阶层,多少也会有些共同语言。
酒会上,寥永盛认定目标发动攻势,晚些时候凭着成功男士的魅力便告拿下一城,入夜,更是就近找了个酒店开始攻城掠地了。
一夜疯狂,寥永盛意犹未尽,自此就迷上了这个姚芬。
要说姚芬也真有几分本事,自那一晚之后,她一直与寥永盛保持密切联系,平日里对寥永盛像对丈夫一般体贴,早晚电话关怀冷暖,修假日,亲自下厨煲汤炖菜,药膳进补;m.XiaoShuo530.Com
床上,更是竭尽所能,伺候寥永盛欢娱尽兴,却进退有度,美其名为寥永盛年岁日长,为他身体健康着想,房事须有节制。
这一切,使得空虚多年的寥永盛很是受用不尽,不知不觉中竟起了续弦的念头,但他也是纵横商场的老辣人物,绝非片刻柔情可以拿下,社会上追名逐利的拜金者多如牛毛,必要的观察试探是少不得的。
然而,寥永盛这一观察就是年许,虽然姚芬知道这事急不来,但自己已是奔三十的人了,眼看皱纹色斑爬上眼角眉梢,容颜逐渐老去,便再也按耐不住,主动提出婚嫁。
话一说开,对李馨痴心不改仍盼其能够归来的寥永盛仿佛被触动逆鳞一般,当场脸色就变了,推说再婚乃是大事还需考虑,就没了下文。
此后,姚芬发现寥永盛有意无意的在疏远她,许多可能与她见面的场合,寥永盛是能推就推,能挡就挡,姚芬知道,再这样下去等待她的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姚芬不是个卤莽无脑的女人,若非王牌在手她也不敢就此上门逼宫,此时她已怀孕两个多月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最后的王牌。
怎奈何,寥永盛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姚芬在苦说无效的情况下,终于亮出了底牌,寥永盛当场拍案而起,勒令姚芬尽快人流,姚芬拼死不从,寥永盛乃社会名流,考虑到各方面影响,最后勉强答应了她的要求。
数日后,两人匆匆登记成婚,也没有办什么宴席,只搞了个家庭餐会性质的简单婚礼。
出席简单婚礼的除了寥家主仆五人外,仅有姚芬和她的父母,由于寥永盛乃无奈之举,婚礼气氛不佳,且数度冷场,但事情始终是有了个交代。
有人说一个人背运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这话有时也挺有几分道理的,至少在寥永盛身上颇为适用。
婚后才数天工夫,寥永盛便遭人殴打以至内出血进了医院,警方调查后发现是寥永盛商场上竞争对手因竞标失败,怀恨在心指使流氓所为。
在住院期间,寥永盛动了一次清除淤积藏器内淤血的大手术,不料主刀大夫疏忽大意致使手术没有成功,还引起了一系列并发症,寥永盛在医院里撑了几天,就去世了。
如此一来,姚芬就名正言顺的成了寥家的家主,没有寥永盛压着,她在家里的气焰一日比一日嚣张。
而寥永盛一死,他的巨额家产和名下企业自然成了姚芬日夜觊觎之物,故此年纪尚幼,有继承权的寥思敏就成了姚芬的眼里针,肉中刺,姚芬直欲除之而后快。
话虽如此,但姚芬又不能就这么杀了寥思敏,于是,她就变着法的打骂折磨与他,以泻心头之恨。
数月的时间里,先是辞去了最疼寥思敏的王伯,后又赶走了敢出头袒护寥思敏的小梅,托父母寻来了两个远方亲戚做了管家和女拥,只留下了她还能看得顺眼的田老师。
后来事情又有了变化,一日,寥永盛的法律顾问找上门,宣读寥永盛生前所立的遗嘱,仅一句话,姚芬的所有希望皆宣告破灭,更增添了她对寥思敏的仇意。
“根据寥先生生前所立遗嘱,上面明确表示”律师推了推镜架,从容不迫的说道“寥先生去世后,其名下一切财产,包括动产不动产,全部由他的儿子寥思敏和李馨女士继承,若李馨女士因不可抗力无法履行继承权,则由寥思敏代位继承……遗嘱还显示,若也寥思敏因故无法继承财产,财产则全部自动划入XX慈善基金,其他人一概没有继承权!另外,若是寥思敏年纪尚幼,无民事行为能力,则由我作为他的财产监护人!替他管理企业和财产!”
“什么?律师先生!其他人一概无权继承?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吧!”姚芬激动的申辩道,“我,我可是他的老婆!我,我们可是登记过的!而且我还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我们的份?你说话可要负责的!”
“噢!是这样的,”律师没有为姚芬的失态而恼怒,反而带着职业的微笑,耐心说明道“根据《继承法》一十九条规定‘遗嘱应当对缺乏劳动能力又没有生活来源的有法定继承权的人保留必要的遗产份额’,呵呵,很显然,您并不在此之列,至于您所怀的孩子,须待降生后确认是寥永盛的亲生子女,才可在遗产中支取必要的生活费用,呵呵,当然也包括求学费用,如果没有生理或精神上的缺陷,您的孩子成年自动失去必要金费的使用资格。”
失魂落魄的姚芬送走律师后,恶毒的诅咒道:“好你个寥永盛,宁愿把钱留给一个失踪七年不见人影的女人,也不留给我,把我的路都给绝了,你,你不得好死,我非把你和那臭女人的宝贝儿子弄死不可!”
自此,姚芬对寥思敏的虐待更是变本加厉。
半年后,姚芬产下一个男孩,她强迫寥思敏住在原先王伯住的一间厨房边上的用人房里,房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矮几上的电视机就没了其他物件。
而原先寥思敏的房间,则成了姚芬的儿子,寥成的婴儿房,房里的各色玩具、图画书、电脑等自然成了寥成名下之物。
更过分的是,寥思敏明明到了入学年龄,姚芬却硬是不给他报名上学。
七岁多的寥思敏哪能和姚芬抗争,只能成天窝在小屋子里看电视。
一般寥思敏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只看少儿动画节目,他到是不挑剔,什么节目他都看,爱情、校园、伦理、喜剧、悬疑、恐怖、警匪等等等等全部照单全收。
起初,他只是爱盯着电视机发呆,电视里在演些什么他全然不知,不知何时开始,他渐渐的开始注意电视里一幕幕的人间冷暖,并且由浅入深看得津津有味。
往后,寥思敏以一个七岁孩童的身份,一半被迫一半自愿的似懂非懂的知道了一些现实的意义,对于自身的处境他也大抵知道一二。
随着时间的推移,姚芬的怨恨也越积越深,最终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一个个意外死亡的陷阱接二连三的降临到毫不知情的寥思敏头上,此举纯粹是打击报复的变态行为,因为就算寥思敏死了,寥成或是姚芬都无权继承全部财产。
好在,寥思敏有所察觉,又有田老师暗中化解,好几次到也有惊无险,只是在寥思敏心中有一种不可知的意动正悄悄地萌芽。
数月后的一日深夜,也就是案发当晚,饱受不公正待遇的他看着电视觉得有些饿,就跑去厨房寻找零食。
不料,当晚姚芬恰好失眠,起床打算喝杯热牛奶定定神,入得厨房就见到寥思敏在冰箱里翻找东西,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教训寥思敏的机会,马上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势,对寥思敏又打又骂。
年纪小不代表没有憎恨怨毒的情绪,寥思敏亦然,更何况,电视里那些表达恩怨情仇的影视作品中,人物快意恩仇的行为早已深入寥思敏幼小的心灵,要知道孩子的模仿心理是最重的。
而姚芬自认为理所应当的行为又把寥思敏的憎恨催升至一个临界点,最终寥思敏抑制不住澎湃的杀意酿成了当日的血夜惨案。
市委领导和公安局头头们听完案件负责人的报告,都摇头叹息,但案情总算是水落石出,接下来就是讨论寥思敏如何处理的问题。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得出结论,因寥思敏未满十四周岁,不在刑法调整范畴之内,姚芬死后他又举目无亲,所以,把他送入S政府设立的‘育德堂’公立收容所就成了不二选择。</div>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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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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