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峥穿着黑心的无袖鸡心T恤,白色的筒裤,黑色的露趾半高根皮鞋,及肩的长发拢在他盾形脸颊上,细眉高鼻,明眸朱唇,端庄婉约,绝然不亚于东方女神。他倚舷而立,任江风吹乱他的头发,引得游轮上的男客无比惊艳。
那一刻,要员也被他的扮相给震呆了。若然他不晓得林峥真实身份,很以为是和一个世姐邂逅,他禁不住笑了笑:“你若是不做间谍,简直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
林峥捋了捋遮在右颊的发,苦涩地笑了:“唉,我做这么多事,完全是为了圆我一个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梦。”
要员嘿嘿一笑:“当你在期市里跌倒,又在股市里东山再起且停的上演奇迹时,你已经不是个普通的人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忙。毕竟我曾经为你们除掉腊旺和索吞。”
“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国家。但是你的要求如果不是很过份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我要一个重生的机会。一个新的面容,一个新的名字。”
要员沉吟了一下:“可以。但是一个新的你,就要与你旧时的所有联系切除的一干二净。包括你雄甲天下的财富。因为若然你割舍不下这笔财富,那些想拉拢你掌控你的人,就会因为这些财富,重新寻到你。而你所做的一切牺牲将前功尽弃。你能做到又能舍得么?”
林峥叹了口气:“不舍得又如何。自由对我来说就像溺水的人渴望能够自由呼吸。其实,在我们会面之前,我已经立了一份新的遗嘱,分别将林煤,峥怡以及川西赠给希望工程,红十字会,以及一个知名的基金会。我用500亿,买自己的自由应该足够了吧。”
说着他端起一杯红酒,沉痛地站起,走到船头,望着萨尔温江两岸起伏连绵的山,禁不住想起那个为他死了的至今都不知其名字的长颈族少女,以及因为他而被杨一帆枪杀的莲益香,还有他的母亲谢惠萍。
若然获取财富的过程,只是增加他和他最亲近的人的危险,那么他要这笔财富又有什么用的。惟一令他难以割舍的是他对江碧秋母子的承诺。若然他不是林峥,他就不可能和他们在一起。想到此,他的心针扎了一样的痛。
赌赛的举办场地原本定在老街,但是梁丙昆却要求在板瓦。然而他的提议并没有得到响应。因为板瓦是他的老巢,自从当年从陈杰兄弟接过赌场生意之后。他的发展重心便由国内转移到了缅北,更要命的是他非但把生意转移到了缅北,且把自己经营多年的黑势力也搬了过来,其手下马仔之众,手段之凶悍,更是雄踞缅北。对于这样的人,这些后台老板自然颇为忌惮。他们都是从血里滚过来的人物,黑吃黑的事情更是司空见惯。将自己和自己的财产托付给这样的人,无疑是他们不乐意的。直到密支那的介入,事情才有了转机。
事实上,自从禁烟令开始以来,克钦的主要收入,便来自于赌场分肥,玉石和木材交易。其中尤以赌场最为直接。单以板瓦而论,每年50万人次的客流量,带来了数以十亿计的赌资,近而带动了克钦的旅游餐饮以及服务业,继而成为克钦的支柱产业。所以对于赌场资源再分配以及再布局,无疑对克钦以后的发展方向有莫大的联系。所以密支那对此次赌赛极为关注。
尤其是所参赛的人多是横跨黑白两道,心狠手辣的黑帮首脑,可能因为利益分配的关系发生的火拼,却也是他们不得不戒备的原因。于是他们从人民军里调出一个营来,到板瓦维持治安,防范随时可能发生的血腥事件。有了人民军坐镇,这些老板终是放心不少。毕竟这是关乎他们未来钱途的大事,他们绝然要慎之又慎的。
梁丙昆的赌场,绝然是板瓦最奢华的销金窟,十三层高的酒店,且是集餐饮,住宿,购物,娱乐于一身的。单是大厅那些十人方可环抱的如玉一般且盘垂吊灯的立柱,和那座硕大如倒耸的圣诞树一样的枝形吊灯便令人叹为观止。在赌场的通道口,伫立着穿着红色制服的侍应生,在入口的右侧有一块18岁勿进和缅人勿进的红边黑底的通告牌,却是一米来高由不锈钢架斜支着。
此刻那些老板或是老板请来的枪手,被分别安排在四个VIP的包间里,每个包间有四个参赛的老板或枪手和一个发牌员,计筹员,以及送酒水的服务生。这些包间密布的探头,从不同的方位,对准了围坐在赌台的他们,以便防范有人出千。在包厢外有人民军的士兵站岗,闲人是一律免进的。
此刻的梁丙昆坐在监控室里,他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是因为他是所有的后台老板中赌台最多的老板。只有这里的胜者,才有资格和他一较高下。所以他便有了绝好的观摩机会,从显示器上观察着各个包间的动向。从而在这些被赌徒们奉之为神圣仙佛的人身上发现他们最不易被人发现也是其最致命的弱点。
梁丙昆眸不转睛的盯着018的包间。因为那里坐着玛利亚和一个姓朴的韩国人,以及两个台湾人。除了玛利亚,这三个人都是近两年才到缅北淘金的,实力最弱,但是却很以为自己的赌术已然出神入化的人物。对于他们,梁丙昆都是全不在意的。
但是对于玛利亚,他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他和玛利亚交过手,以她的实力绝难和袁昊臻以为小婵相比。然而他们却派出此人参战。若非是昏了头,便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既使他很不屑于玛利亚的赌技,但是当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赌场,无疑令他分外担心。
发牌员迅捷的拆开一幅纸牌,且将其平整的摊开,带4个人毫无异议时,才收了花式洗起。他洗得并不快,尽管如此玛利亚依然无法记住所有的牌。然而小婵对她的培训却也不是毫无用处。她拼尽全力能够确认14张牌的位置。万幸的是其中有8张洗到了最上面。由于他们对赌的方式是流行最广的诈金花,相应的,也就是发牌员将要发出的12张牌中她记住了8张。她禁不住的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发牌员开始向他们发牌。玛利亚的牌面分别是梅花A,梅花K,梅花J,清一色的同花点王。这3张牌却是她一张都不曾记住的。这令她十分兴历。因为等于说飘在三个人手中的九张牌,她已经晓得了8张。她记得那两个台湾人,一个是对4,一个对J。而韩国人手中持有的是一张红心5,一张方块7,而另一张恰是她不曾记住的。如果是一张6,她绝然是要输了的。
发话的人正是那个人韩国人,他用手掌压住那三张牌,且是用左手依次搓开一角来,脸上便露出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抬头看了看400万的底注,那却是一个百家乐赌台的价格,在看看手中只剩的1100万。心中暗自叹息。
他倒非在乎手中这些筹码,若然这些筹码只是一些现金,他倒是不惧的,但是当这些筹码换算成将要增加或者失去的赌台时,也就意味着他要么成为赌业巨头要么退出赌业,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失去财富或者拥有财富的艰难抉择。
发牌员声音平和地问:“朴先生,请发话。”
韩国人咬了咬牙:“200万。”
拿对4的台湾人叹了口气,扔了。对J的却跟了注。玛利亚也自跟了。韩国人晓得大事不妙。然而手中的筹码仅剩900万。若然这一把收不回,就是光输底注也要输死了。他咬了咬牙:“400万。”
说着便将筹码扔到赌台中间,跟注的那个台湾人蓦地一愣,因为那意味着韩国人将其赌场的三分之一都押了上去。他看了看台面,已然是1400万,等同于三张半赌台。他很想搏一下,然而终是没有胆气。也扔了。玛利亚心中打鼓,因为韩国人3张牌中却有一张是她不晓得的,却很有可能让她输得很惨的一张纸牌。
韩国人问:“你倒是跟还是不跟。”
便是这一句话,让玛利亚听到了破绽。因为他的嗓音陡然有些叉音,这或许是他恐惧的表现。于是玛利亚咬了咬牙:“跟你400万。”
韩国人的额头冒了冷汗:“500万。”
玛利亚一下子愣住,难道他的底牌真的是6么。那么他就是顺子。便在这时贴在她耳唇的贴花一阵颤动。她晓得林峥已然通过她胸针的针孔摄像机,看到了对面的情景。便厉声说:“我要开你的牌。”
说着把筹码扔了出去,且把自己的牌面一字摊开了。韩国人先是一愣,继而嘿嘿一笑,也一字的将牌摊开了。除了她已知的一张红心5,方片7外,另一张却是黑桃6。玛利亚禁不住一愣。却见那个拿一对4的台湾人也是一愣。因为他除了拿到一张方片4和一张黑桃4之外,其第3张牌正是黑桃6。
玛利亚见此厉声说:“你出千。”
韩国人浑身一颤,忙自狡辩:“我没有。”
便在这时,门陡然推开了,却见那个人民军的营长狞笑着,不由分说的,将其按在赌台上,径自掏出手枪来,对着其太阳穴,便是砰地一枪。那个韩国人顿时脑浆迸裂,死在赌台上。两个台湾人和玛利亚见此吓得面色如土。
那个营长将枪放在皮匣子里,从口袋里掏出个手绢,擦了擦手上的血渍。而后很亲和的对着他们说:“继续,继续,你们继续,不要被这样的小插曲坏了兴致。但是,要记住千万不要出千,捉住了,可是没命地哟。”说着他一摆手,在门外站岗的两个士兵便拖拽着韩国人的尸体和他一起离开了包间。
那个计筹员忙取了巾帕,将血浸浸的赌台抹干净了。而后发牌员,若无其事的继续发牌。然而此时那两个台湾人已然吓得噤若寒蝉,一时便更记不得牌了。便稀里糊涂的输给了玛利亚。玛利亚一下子从3个人手中赢了17张赌台。
监控室里,梁丙昆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因为他晓得玛利亚对韩国人换了张黑桃6十分的吃惊,便表明她没有记住前12张牌,而他却早已把整幅牌的位置记得滚瓜烂熟,如数家珍。当年的一败,使他如芒在背,经过这十年不间断的加强培训。他已然能记得七幅牌。对付像玛利亚的雏,当真是不值一哂了。
他把眸光转向另三个包间。此刻他在畅想着明天和这四个包间胜出的人对赌,若然胜了他便可拥有210张赌台。其实力便可直追甚至赶越亚州四大赌王。
玛利亚从018出来之后,回到最顶层的豪华客房,依然无法忘记方才惊魂的那一幕。她已是骇得浑身颤抖,精神恍惚。既至到了房间,她甚至于都无力洗去惊出的一身冷汗,竟而像散了架似的倒在床上。
便在这时门铃响起。她不得已站起了,且把门打开。一个十分健硕的服务生甚是费力的提着一个大皮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对她说:“玛利亚女士,你的皮箱。”
“麻烦你,把它提到卧室。”
服务生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把皮箱提到了玛利亚的卧室,当他看到那张中式大床,真恨不能一头倒在上面喘口气。玛利亚取出张100美金的钞票递给他。服务生展颜一笑:“谢谢您,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说着便径自出去,且把门也阖好了。
玛利亚拉开那个皮箱拉链,却见那皮箱里蜷缩着一个人,待她把皮箱打开。那个人渐自从皮箱里钻出,继而站起。他却非别人,便是男扮女装的林峥。那一刻,玛利亚恍若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与之紧紧的相拥。
第二百五十四章大结局正文
决战在518的包厢展开。梁丙昆之所以定在这个包厢,便因为”518”这个门牌,取个我要发的谐音,讨个好彩头。包厢里除了他,玛利亚以及另外三个胜出者,还有洗牌员阿强,以及一名计筹员。阿强之所以会胜任决赛的洗牌员,皆因为洗牌的速度十分的迅捷,迅捷的既使梁丙昆稍不留神,也会记错牌的位置。便如他一样已然胜出的4位,似乎都会记牌。所以他就需要阿强这个快刀手。
阿强的洗牌动作的确很快,且很具有隐蔽性,这令赌客们大为挠头,只经过短短的十几轮,赌台前便只剩下玛利亚和梁丙昆,其他的人早已输尽了筹码,退出包厢。
于是诺大的包厢里,便仅剩下梁丙昆和玛利亚两个人。梁丙昆瞩视着玛利亚竟而十分的惊讶。他绝没想到这个赌术平平的女人,居然可以过五关斩六将的与之相会与最后的对垒。他看了看玛利亚面前如山的赌注,他晓得那里是87张赌台,而自己手中的拥有123张。他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竟而在不知不觉中,累积了如此多的赌台。
他紧紧地盯着玛利亚,而玛利亚也自十分紧张的看着他。因为此番的玛利亚也非真正的玛利亚,正是冒名顶替的林峥。当梁丙昆眸光炯炯地盯着他时,他很担心,那个服务生提着装了他的大皮箱进入玛利亚的卧室的画面被监控室的录像摄录下来,从而让梁现昆发现了破绽,以致前功尽弃。
然而想到之前,他是和阿强取得联系,且得到阿强肯定会在那一时段留在监控室里,将那段录像洗掉的。若然梁丙昆发现了这个破绽,便只有阿强出卖他的可能。
梁丙昆笑了笑:“玛利亚女士,你很紧张,要不喝点什么。”
“好的。”
声音莺莺燕燕的好听,几乎与玛利亚一般无二。但是几乎却非正是,些许的差异还是令梁丙昆的心头产生了一丝异样。然而他有说不出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只是看着对方优雅的拎起高脚杯,且用朱唇一点果汁。那一刻梁丙昆看到了对方的万种风情,竟是很为对方的风采而失魂落魄,那些许的疑惑竟而被满腹的香艳所冲散了。若然可以,他真希望包下这个叫玛利亚的女人,娘的,真不愧是致命赌后。
林峥看出了他眸中的欲念,心中暗自窃喜,便抬手向阿强示意。阿强便拆牌,摊牌,花式洗起,继而一张一张的发了过去。两人间的筹码便相互交错,时而梁丙昆占了上风,时而林峥占了便宜。你来我往之间,牌神隐约占到了林峥的身边。当梁丙昆发觉的时候,他身前的筹码仅剩80张赌台,而林峥面前却悄然地增长到了130张。
梁丙昆扫了一眼自己身前的筹码,继而盯着林峥渐渐轰起的筹码山,一脸的不可思议。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深不可测,而她之前的示弱只不过是扮猪吃老虎,故意挖坑了等我去跳么。若然如此,这个女人真是可怕到了极致。
梁丙昆忐忑不安起来,因为他之前的筹码,已经很难与对手比拼。除非真的是牌神站在他这一边。然而万幸的是,牌神真的眷顾了他。因为他拿到了三张分别是梅花K,方片K,红心K的天老二的至尊牌。而对手的牌虽然按着,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清晰的记的,那是一张红心A,方片A,以及黑桃K。她不过是一对A,但是令他兴奋的是,对手却似乎把它当作三张A一样,拼命的下注。
梁丙昆嘿嘿冷笑,他晓得他所期盼的绝地反击的机会到了。他毫不犹豫地跟着。
“2000万。”
“跟。”
“4000万。”
“跟。”
对手突然间将自己面前所有的筹码推到了桌前,梁丙昆一下子愣住了。虽然他可以肯定对手的牌是一对A,但是当对手摆明了大吃小的时候,他便十分的吃亏。因为他的面前所剩的筹码只有10张赌台。而对手一气就押了40张。他已经没了足以支撑他看对手牌面的筹码。若然就这样输,他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梁丙昆对玛利亚也即林峥说:“我要看你的牌。”
林峥微微一笑:“你还有开牌的筹码吗?”
梁丙昆蓦地站起:“有。我有价值10亿的股票,权做30张赌台。”
林峥迟疑了一下:“梁先生,适可而止,输红了眼可是咱们的大忌。”
梁丙昆嘿嘿地一笑:“我就是要看你的牌。不要忘了这里不是老街,而是板瓦。”
最令那些后台老板担心的一幕出现了,梁丙昆要仰仗着他的势力,霸王硬上弓。这时那个奉命监控的营长走了进来。听了两人的陈述之后,营长打哈哈:“玛利亚女士,梁先生肯用10亿,也即250张赌台的价值看你的底牌,绝然是非常划算的事情。毕竟这台面所有的筹码加起来也不值这个数。”
“可是,没有这个道理。”
营长嘿嘿一笑:“理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林峥翻开牌面一角来,正是一对A和一张黑桃K。他的忐忑印在了脸上,也坚定了梁丙昆一定要看牌的信心。他让阿强取了两个玻璃罩来。罩住了两人的牌。而后很是费了一些时间,出具了将其证券投资做投注的证明。且请营长主持公道。
林峥和梁丙昆各自远远的退开,牌是由营长掀开的。梁丙昆的三张K,一张张的展露在众人面前。梁丙昆笑了,但是林峥却无动于衷。紧接着便是林峥的牌,一张红心A,一张方片A。不待营长掀起第三张,梁丙昆已经自信满满的说:“不用看了,那张是黑桃K。”
营长看了看那一张牌,嘿嘿一笑:“牌面的确是黑桃,但却不是黑桃K,而是黑桃A。”说着很凌厉地掀开那张牌来,果是黑桃A。林峥的牌面竟是红心A,方片A,黑桃A天王至尊。
梁丙昆啊地一声大叫,瘫软在地上。因为当营长翻开牌面的那一刻,意味着他已经倾家荡产。然而令他不能相信的是第三张牌明明是黑桃K,怎么变成黑桃A。他仔细的回忆着始才的情形。对方没有换牌,若然换牌绝难逃过他的眼睛。可是黑桃K怎么变成黑桃A呢。陡然他看见阿强脸上的一丝异样。蓦地明白,换牌的人不是对手,正是他倚为心腹的阿强。
他蓦地从地上站起,掏出枪来对住了阿强:“反骨仔,你陷害我。”
情急之下,阿强对林峥说:“峥哥救我------”
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梁丙昆望着扮相风华绝代的林峥,蓦地明白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玛利亚也即林峥并不是不晓的那第三张牌是黑桃K,而是已然设计好了,故意让自己接到三张K,而让他拿到两张A,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倾其所有。想到此,他怒火中烧,连扣扳机。砰,砰,砰,阿强一声惨嚎竟而身中数弹,倒毙在地上。
林峥只是静静地站着,眸视着眼前的一切,梁丙昆便要把枪对准林峥的时候,那个营长已经将枪抵在他的太阳穴。梁丙昆禁不住一颤:“中校,是他和阿强联手出千的。你是证人,你看到的。”
营长嘿嘿一笑:“可惜的是阿强已经被你打死了。死无对证,而我翻看的牌面却分明是三张A赢了三张K,梁先生,你输了。认赌服输吧。”
“不,中校,明明是他耍诈。”
便在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却是张文茂。那一刻梁丙昆,陡然想起关于张文茂和林峥当年赌石的传说。他记得他们买到的那块奇石,却是在一个克钦人民军的营长手里买的。那一刻,他陡然明白,那个营长就是现在用枪指着自己的营长。天,他几乎从一开始就掉进了林峥的陷井。
林峥摇了摇头:“昆哥,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适可而止。可是你却步步紧逼,始终不肯撒手。也许你记得我只是个会吸金的林峥,却忘了我曾经也是个拿过枪的鱼雷。说实话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为了我的自由,我又不得不这么做。对不起了,峥哥。”
梁丙昆垂头丧气的低下头,他喃喃说:“是的,我忘了你也是鱼雷。是利益让我忘记了这一切。但我只不过是想攀附你在股市中赚一些钱罢了。”说着他蓦然抬起头来:“可是你以为击败了我,你就能真的自由么。林峥,拥有你就如同拥有财富,这样的诱惑几乎是难以抵抗,既使我死了,你依然不会自由。因为当你可以创造无穷无尽的财福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了自由,而真真正正的沦为印钞的机器。林峥,我等着你,我在地狱等着你,等着你这个该死的人妖。”
说着梁丙昆蓦地抬起手来,用枪对着自已的太阳穴,砰,梁丙昆倒在了地上。而林峥也无力的跌在地上------
明天,就是他要整容的日子了,看着穿衣镜里那个眉眸如画,身材匀称,却挺拔不已的自己,心中禁不住生起万般自怜。明天,他的绝世容颜将不复存在。而明天之后,林峥也将不复存在。一时间,令他禁不住感慨万千。
这一段时间,他很是回忆了他做为林峥所走过的人生道路。回忆那些陪着他走过这些道路的人和事。他的内心便难以平静。这些年来,因为他而被连累的人甚或被他害了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随着他将要淡出所有人的视野,过上自己渴慕的平淡生活。这些人和事便不由地浮现在他的眼前,在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中,令他无数次的辗转难眠,难道他真的就可以这样一走了之。
凄凉的秋风拍打着窗棂,也叩问着他的心门,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谴责,令他难以自禁。依稀间他看着抱着自己的长颈族少女,看到倒毙在他眼前的莲溢香,看到最后释然却令他悔恨终生的谢惠萍。以及耳边响起郭得龙和梁丙昆对他的诅咒。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历程竟是这句老话最好的诠释。当他想起当初诈称每天捐款而害得谭娇生不如死的时候,更想起他明知煤炭行业可能转暖却又骗走赵高平的煤矿的时候,当他作盘东电而害得那个在广元营业所自缢的人的时候,来自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恐惧,令他难以释杯。是的,他可以整容改姓躲避那些贪婪人的骚扰。但是他能够摆脱内心深处的愧疚感。他不能,所以他不能走。m.XiaoShuo530.Com
那一夜,林峥没有睡,而是坐在电脑前打出了一份万字的笔录。那笔录里详尽的描述了他这些年经过的事,和其在这些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以及所施的手段------
天明了,窗外的风变得平和了许多,他的心静反而十分的平和。他要将这份笔录交给警察,交给监管层,将自己最灰色也最阴暗的一面,曝晒于青天白日之下,用阳光的力量除去自己心中的污尘。
此时手机响起,他接了,却是响起周密的声音:“已经安排好了,我这就来接你。”
“不必了。”
周密一愣,继而长吐了口气,爽朗地笑了:“知道么?我一直为你的决定感到遗憾。因为你即将捐出的资产已经升值到了800亿。既然你不打算整容改姓,是否也意味着这笔庞大的捐赠到此为止了。”
林峥摇了摇头:“捐还是要捐的。”
周密吃惊了很一阵子:“真的要捐么?”
“是的。”
说着他丢下了手机,却未关机,竟而倒在床上。从未有过的倦意袭上心头,他好想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觉。17年了,在这17年里他有的除了财福,就是殚精竭虑,从未有过这一丝的安宁。当他决意放下时,支撑了他17年的争强之心,蓦然崩坍。便有了恢复宁静之后的安祥。
“林峥,你要想清楚,这可是800亿的资产哪------”
手机里传来周密喋喋不休的声音,他悄悄地闭上眼睛,却是不在理会。他只是静静地躺着,继而看到了内心深处,那片原已污染了的竟而浊浪涛天的海,变得澄澈而又平静。那一刻,他满足地笑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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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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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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