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离开邺城不久,邺城就陷落了,我那公公也没时间管我,袁熙只推説我是从邺城一路寻来的,也没什么大的破绽。
梳洗了一下,袁熙依着礼仪带我拜见了袁绍及其妻。
他已经是个老人了,见面的瞬间,我這么想到。他的神态,他浑浊的眼眸,散漫的态度,无一不説明着這天,官渡一败,儿子投降曹军,他大半剩的心血眼看就這么葬送,再加上匆忙中来投奔幽州,途中的艰辛自不必明言。
现在的袁绍,已无当年称霸北方的气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罢了。
我向他行礼,他也不甚在意,挥手让我退下,留下袁熙,大约是想讨论御敌之策吧,可是,有什么用呢?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下,他们,将在不久后成为那巨轮下的殉葬品。
回到卧室,望着和邺城别无二至的摆设,我强迫自己转头,不要感动,這一切都是他给甄洛的,甄洛现在八成在落水的时候已经去了,我不想,也无力背负她遗留下来的负担。
一时间,只觉得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甜的,酸的,辣的,什么都涌了上来。
心烦至极,顺手拿过纸笔,翻开一本字帖挑着字摹着,一笔一画中,心绪逐渐平稳下来。
仔细看时,已经满篇都是那句话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邺城的时候,我病着,所以袁熙并未和我同房,来到幽州,又因为军情紧急,他就在书房搭了张床,随时待命。
大概是知道逃避不了,這几天我反是冷静了下来,跟着惜晴学学针线,练练字,一坐就是一个早晨一个下午,我的态度感染了惜晴,她也不再焦躁,陪着我笑笑闹闹,説説东家长李家短,时间也就這么从指缝里溜走了。
這日清晨,我还在朦胧中,响起了敲门声,不等我问,已经听到袁熙熟悉的声音。
匆忙披上一件外衣,我拉开门,让他进来。
迎着晨光打量他,他看上去憔悴极了,满脸倦色,下巴底下胡渣青青一片,眼中步满了血丝。
许了见着了我的眼光,他使劲一抹脸,僵硬的扯扯嘴角,“曹军已在城外列好阵势,准备攻城了。看来,他们今天不拿下這座城是不会甘休的!”
果然,来了。
听到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只平静的点点头。
下一刻,我被拥进怀中,紧紧的,仿佛抱着什么珍贵的宝贝,我一怔,缓缓抬起头回抱住他,我们都知道,今日這一别,只怕今生便无缘再见了。
只一瞬间,他便放开了我,递给我一个香囊,我刚想拆,他按住我的手,“等下,好不好?”
我不解,仍是点头。
“我走了!”他恋恋不舍的看我一眼,回头,义无返顾的开门而去。
反射性的,我追上去,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消息在回廊的另一头。
转身,回到屋内,掩上房门,我拆开香囊,往外一抖。
是,那个镯子的碎片和一封信。
打开信来,只有寥寥几笔对不起,我失约了,所以,忘了我,好好的活下去。
顿时,泪盈于睫……
紧握着香囊,我一个劲的想,想他带着怎样的表情摔碎镯子,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這封短信,想他的休书,想他送我上马车,想他房间的布置,等着一个也许永远也不会来的人……
远处,隐隐传来攻城的声音,我一愣,随即擦干泪水站起身来。
我不可以,也不能在此刻怯懦,袁熙和甄洛的故事已经结束,而我的战争,却才刚刚开始。
上衣是填花复合菱纹的绮,绣着变体云纹,排列得密集紧凑,色泽浓艳,裙子是凸纹版胶剂金银粉印花。束上腰带,纤腰不禁一握。
汉代的女子不兴盘发,只在身后束上与衣服同色的发带。腕上戴上镂空雕花的金镯,颈上是一套儿的链子。
不远处,将士的喊杀声不断,我却坐在梳妆镜前,细细打扮,等着悦取敌国的将军,真可笑,不是吗?
這里没有蜜粉,只有新米做成的米粉,觉得厚厚的一层敷在脸上特别难受,也就算了,地莲花做成的胭脂,望望镜中苍白的脸,便沾了一些拍在脸上,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边用烧好的柳条画着眉,边止不住的笑。
看过好些穿越文,里面的穿越主角莫不是对着另一个大吼一翻义正词严的什么关于人权的话,便让古人敬佩莫名,最后由敬生爱的。
那么,如果我也去对着曹子桓大人更或者曹孟德大人大叫,我要人权,我要自由,人人生来平等,你们没有资格這么对我,那又会如何,怕只能是拖出去死了死了地的下场了。我不是烈士,没有那些主角那种英勇献身的精神,便只能靠自己的方法活着了。
城门处,传来欢呼声,城,破了。
“夫人,夫人……”身后是惜晴的惊呼声,我放下手中的柳条,站起身来,展颜一笑,惜晴立刻愣在当场,“夫,夫人,您,您好美!”
我点头,不美的话,还有可能活下去吗?
将袁熙给我的香囊挂在腰上,我对自己説要活下去!
“走吧。”越过惜晴,我的语气里听不出喜乐。
“走?到哪里去?”显然惜晴还未反应过来。
“大厅。”难道,还等着别人闯进卧室吗?
回廊,小桥,厢房,到处可见慌乱四逃的人群,只有這时,人才不分贵贱,不分民族,只剩下生存下去的本能而已。
我身后跟着步履有丝凌乱的惜晴,步子放得缓慢而优雅,是我活了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从容。心里,却像是有滚油在煎,每迈一步都是痛苦,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小美人鱼,强压下一切,只在面上余下笑容,只是笑容的笑容。
从未觉得,大厅那么远,也从未觉得,大厅那么近,似乎远在天涯,又近在咫尺,抬脚迈过门槛的时候,即庆幸,又紧张。
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现在只能等,等一个或许是结果的结果。WwW.XiaoShuo530.com
也许等了很久,也许只过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等到门外兵士整齐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我竟感到一种奇异的放松,是生是死,就看這一遭了。
眼前全副戎装的青年,眸中依然清冷如斯,然,傲然而立,平添一股睥睨之气,那种天下尽在我手的霸气。
浴血的神情,在夕阳余辉中竟显得俊美无畴,又浓烈若斯。
一直以为,他是冰,清而寒,却原来是冰山下的火种,有着焚尽一切的狂烈。
魏文帝曹丕,曹子桓。
“甄洛?”他玩味似的扬起眉。眉梢眼角尽是戏谑。
“河北甄洛。”我行礼,答曰。
“江南大小乔,河北甄洛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似调戏非调戏的话从他口中説出,我只觉得如吃了只苍蝇般的难受,却又吐不出来。
“将军过奖。”
他低低沉沉的笑,似是我的话有多么可笑一样。
我退了一步,使劲捏着自己的手,阻止想把身后桌子上的酒杯扔到他脸上的举动。
“那么你现在能否告诉我,我给你的选择,你要?还是不要?”
原来城门外的话,他都还记得,可是现在是由得我选择的时候吗?
我福身,垂眸,“但凭将军安排。”
“我还记得你曾説过,选择,是自己作的,不是别人给予的,那么,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他不肯放过我,紧逼了一步。
“多谢将军还记得妾身的话,不过妾身也曾经説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那就不叫无奈了。”我不硬不软的顶了一句,实在有些厌烦,我认识的,不是這个毒死自己妻子的曹子桓,而是那个清冷若雪的救我性命的青年公子。
“是吗?”他跨前一步,狠狠捏起我的下颚,“那么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的无奈变成是你的选择的!”
很想再顶他一句,可视线刚一对上那双黝黑的眸中闪动的火光,一时间呐呐无言,只得倔强的偏过脸去,他也顺势放开我的脸。
“跟我回许。”他丢下一句话,就欲离开。[许,即许昌,公元220年曹丕称帝后该名为许昌]“等一下!”我急急唤到,虽然知道现在這种举动是极为不智的,但是,我却放不下。
“什么事?”他转身问道,眼底一阵亮光闪过。
“我夫,夫君,”偏过头,狠狠一咬牙,“我夫君袁熙他怎么样了?”
“死了!”他沉下脸色,冷着声音答道,説完,便拂袖而去。
我颓然跌坐于椅子上,死了,他死了,虽然早知道他会死,在真到了這一刻,还是会难过,还是会想哭,哪怕知道他的柔情,他的深情,他的真情,都是给原来那个甄洛的,就算知道……
从腰上解下香囊,晶莹的水珠,一颗颗滴在那碎成一块块的玉镯上,玉面光滑,便又顺着滑了下来。
想着我将镯子塞到他手中勿失,勿忘。
想到他把镯子握在我和他手之间,重复道勿失,勿忘。
想到他摔镯子,想到他写他失约……
现在,你应该已经见到真正的甄洛了吧,我将香囊埋在后院的一棵树下,那么,请你们在天上幸福的,幸福的……
向西,我望向许昌的方向,握紧了拳,战斗,即将展开……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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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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