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剧本其他>宫本武藏·剑与禅>宫本武藏 空之卷-13
  30

  &"噗通&"一声,黑暗中传来院里梅子落地的声音。武藏面对一盏灯火而坐。明亮的灯火,映照他蓬乱的头发,他的发质又硬又干燥,带点红色。仔细看他的发根处有一个旧伤痕,那是小时候长疮所留下的疤。

  (有这么难养的小孩吗?)

  母亲经常如此感叹,而他顽强的个性,就像这道疤永难消失。

  此时他心底突然忆念起母亲,觉得手中正在雕刻的观音就像母亲。

  &"……&"

  刚才店主人耕介,站在二楼的房门外,说道:

  &"您还这么认真刻啊?刚才店里来了一名自称佐佐木小次郎的人说要见您,您想不想去见他呢?还是要我告诉他,您已经睡着了?……无论如何,我都尊重您的意思。&"

  耕介在门外说了两三次,而武藏已经记不得有没有答复耕介。

  后来耕介听到附近似乎有动静。

  &"啊?&"

  他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突然跑出去,可是武藏并未因此而分心,仍然拿着小刀继续雕刻,桌上和地上掉满了木屑。

  武藏准备要雕一尊观音像,为的是拿它交换耕介那把好刀,他从昨日早上便开始着手雕刻。

  对于这个约定,耕介有特别的期望。

  那就是---

  既然要武藏雕刻,就用自己密藏多年的上等木材来刻。

  说完,耕介恭谨地拿出那块木材。果然是六七百年前的上等枕形角木,长度大约一尺左右。

  武藏不明白这块旧木材为何如此珍贵。耕介向他说明:这是河内石川郡的东条矶长灵庙用的木材,是天平年代的古木。有一次要修缮年久失修的圣德太子御庙时,粗心的寺僧和工匠把拆下来的木头丢到厨房当柴烧。那时耕介看到,颇觉惋惜,便带了一块回来。

  这块木材的木纹细致,运刀的感觉流畅。武藏一想到这木材如此珍贵,若失败了也没得替换---这么一想,运刀的手反而变得生硬不自然。

  此刻,砰一声,夜风吹开了庭院的柴扉。

  &"……?&"

  武藏抬起头,心想:

  &"是不是伊织回来了?&"

  他竖起耳朵倾听。

  不是伊织回来。后面的木门好像不是被风吹开的。

  主人耕介高声叱喝:

  &"老婆,快点啊!你在发什么呆?救人分秒必争,说不定还有救,要躺哪里都可以,快点搬到安静的地方。&"

  除了耕介之外,好像还有其他帮忙抬伤者的人。

  &"有没有酒可以清洗伤口?没有的话,我回去拿。&"

  有人如此说着。

  &"我去叫医生。&"

  也有人这么说。一阵忙乱之后,终于恢复宁静。

  &"各位,非常谢谢你们,幸亏有你们帮忙,他才能逃出鬼门关,请各位放心回去睡觉吧!&"

  武藏听耕介这么一说,暗想是不是这家的人遇到什么灾祸?

  武藏感到好奇,拍去膝盖上的木屑,走下梯子。走廊后面的房间亮着,武藏过去查看,看到耕介夫妇正坐在一位垂死的伤者身边。

  &"喔!您还没睡啊?&"

  耕介看到武藏,让出一个位子。

  武藏也静静地坐到那个人枕边。

  &"这人是谁?&"

  &"我也很惊讶……&"

  耕介以惊讶的表情回答武藏。

  &"我救他的时候,并不知他是何许人,带回来一看,竟然是我最尊敬的甲州流兵法家小幡先生的门人。&"

  &"哦!是吗?&"尒説书网

  &"没错,他叫北条新藏,是北条安房守的儿子---为了学兵法,长年跟随在小幡先生身边学习。&"

  &"嗯!&"

  武藏轻轻地翻开新藏脖子上的白纱布。刚才用酒洗涤过的伤口,被利落的刀法削切成贝壳的肉片在灯光下,凹陷的伤口清楚地露出淡红色的动脉。

  千钧一发---经常有人如此形容。而这负伤者的生命恰可用它来形容。可是,这般利落的刀法是谁使的呢?

  依伤口研判,此刀法由下往上砍,像燕尾般收刀,若非如此,绝削不出这种伤口来。

  ---斩燕刀法。

  武藏猛然想起佐佐木小次郎得意的刀法,又想起刚才耕介在门外告诉自己,佐佐木小次郎来访之事。

  &"您知道事情真相吗?&"

  &"不,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我知道是谁下的手,无论如何,等伤者复原之后再问他也不迟,看起来对方是佐佐木小次郎。&"

  武藏点着头,充满自信。

  武藏回到房间之后,以手当枕,躺在木屑上。

  虽然有棉被,可是他并不想盖。

  已经过了两个晚上,伊织还没回来。

  如果是迷路的话,也未免花去太久的时间了。本来伊织是去柳生家送信,也许木村助九郎看他是个小孩子,留下他来住几天也说不定。

  武藏虽然牵挂此事,但并不担心,只是从昨天早上开始雕刻观音像而身心俱疲。武藏并非专业的雕刻家,不懂深奥的刀法和技巧。

  在他的心里已描绘着一尊观音的形像,他尽量让自己心无杂念、专心雕刻。可是就在他运刀之时,种种杂念丛生,使他精神为之涣散。

  眼见观音即将成形,却因为杂念萌生,武藏只好又重新削过,雕过又雕,如此重复数次之后,那块木头就像条柴鱼,原本是一大块天平年代的古木,缩到八寸、五寸……最后剩下三寸了。

  他昏昏沉沉地好像听到杜鹃鸟叫了两次,就睡着了,大约过了半刻钟,醒来之后体力也恢复,头脑更清晰。

  &"这一次一定要刻好。&"

  他走到后面井边洗脸,虽然已近破晓时分,他仍重新点燃灯火,拿起刻刀。

  睡过一觉,刀法果然不同。这块古木新刻的木纹细致,显现出千年的文化。这次如果再刻坏,珍贵的木材便只剩下一堆木层了,武藏决心今夜一定要成功。

  他目光炯炯拿着小刀,有如临敌时拿的剑一般,力道十足。

  他未曾伸直腰背。

  滴水未进。

  东方已经泛着鱼肚白。小鸟开始啼唱,还有这户人家的开门声,武藏对这些丝毫未察觉,因为他已进入忘我的境界了。

  &"武藏先生。&"

  主人耕介推门进门来。武藏这才把腰伸直。

  &"啊!还是不行。&"

  武藏弃刀投降。

  那块木材别说原形,连拇指大的木头也不剩,只有一大堆木屑犹如积雪般落在武藏膝上和身边。

  耕介睁大眼睛。

  &"啊!没刻成啊!&"

  &"嗯!不行。&"

  &"这块天平的木材?&"

  &"全部削光了。我削了又雕,就是雕不出观音像。&"

  武藏叹了一口气。他双手搁在后脑勺,似乎想要甩开观音雕像和烦恼似的。&"不行,我现在得坐禅。&"

  说着坐下来。

  他闭上疲劳的双眼,除去心中种种杂念,现在他已经达到&"空&"的境界。

  早起的旅客陆续地走出客栈。旅客大多是马贩。一连四五天的马市在昨天是尾声,因此,今天开始客栈的客人就少了。

  伊织今早回到客栈,正欲上楼。

  &"喂,小孩子。&"

  老板娘从柜台急忙叫住他。

  伊织站在楼梯上。

  &"什么事?&"

  他回头看到老板娘的额头。

  &"你要去那里?&"

  &"我吗?&"

  &"没错。&"

  &"我师父住在二楼,难道我不能上去二楼吗?&"

  &"咦?&"

  老板娘愣了一下又说: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这个嘛!&"

  伊织屈指一算。

  &"前天的前一天吧!&"

  &"那不就是大前天吗?&"

  &"对、对。&"

  &"你说要送信去柳生家,到现在才回来吗?&"

  &"是啊!&"

  &"可是柳生家的府邸就在江户城内啊!&"

  &"可是老板娘你告诉我是在木挽街,我才会绕了一大圈。你说的那里是仓库,他的家是在麻布村的日洼。&"

  &"那也不至于花上三天吧!你是不是被狐狸精骗了?&"

  &"你很清楚啊!老板娘你是狐狸的亲戚吗?&"

  伊织边开玩笑边要爬上楼去,老板娘又马上阻止:

  &"你师父已经不住这里了。&"

  &"骗人!&"

  伊织还是跑上去,最后呆呆地下楼来。

  &"老板娘,师父是不是换到其他房间了?&"

  &"我已经告诉你,他走了,你还不相信。&"

  &"真的吗?&"

  &"要是不信,你可以看一下账单,他已经结过账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没回来,他就走了呢?&"

  &"因为你太晚回来了嘛!&"

  &"可是……&"

  伊织哭了起来。

  &"老板娘,你知不知道我师父到哪里去了?有没有留话?&"

  &"什么也没有,他一定认为带着像你这样的小孩,碍手碍脚的才会抛弃你。&"

  伊织脸色大变,立刻跑到路上,在路上左顾右盼。老板娘在屋内拿着梳子刷着头顶上渐稀的头发。

  &"我骗你的,我骗你的。你师父搬到对面磨刀店的二楼去了。他在那里,你别再哭了,快去找他。&"

  话还没说完,一只草鞋从路上飞向柜台。

  武藏正在睡觉,伊织恭敬地跪了下来。

  &"我回来了。&"

  耕介把伊织带来之后,便蹑手蹑脚,赶紧回到主屋的病房里。

  伊织也察觉到今天屋内不愉快的气氛,再加上武藏睡觉的身边,四处散落着木屑,灯已熄灭,烛台的油也燃烧殆尽,尚未收拾。

  &"……我回来了。&"

  他担心被责骂,不敢大声说话。

  &"……谁?&"

  武藏问道:

  他张开眼睛。

  &"是伊织。&"

  武藏听到立刻起身,看到安然归来的伊织,正跪在自己脚边,便放下心来。

  &"伊织吗?&"

  说完,便不再开口。

  &"我回来晚了。&"

  武藏仍不说话,伊织又说:

  &"很抱歉。&"

  伊织赔礼致歉,可是武藏并未理睬,自顾系紧腰带。

  &"打开窗户,把这里打扫干净。&"

  交代完便走出房门。

  &"遵命。&"

  伊织向主人借来扫把,清扫屋内,但还是很担心,他不知道武藏出去做什么,便偷看园里。

  他看到武藏正在井边梳洗。

  伊织又看到井边掉了一地的梅子。使他想起以前曾经拿梅子来沾盐吃的滋味。他又想到,如果腌起来便一整年都可以吃腌梅子,为何这里的人不这么做呢?

  &"耕介先生,伤者现在状况如何?&"

  武藏边擦抹着脸、边对着屋内说话。

  &"恢复得很快。&"

  耕介回答。

  &"想必你也累了,待会儿我来替你照顾他。&"

  武藏说完,耕介回说不必。

  &"我只是苦于无人可以代替我去通知平河天神的小幡景宪先生。&"

  武藏告诉耕介,自己去或派伊织去都行,便答应这件事。回到二楼,看到房间已经打扫干净。

  武藏坐下来。

  &"伊织。&"

  &"是。&"

  &"你送信之后,是否有回信?&"

  本来担心会挨武藏骂的伊织终于露出了笑容。

  &"信已送到,柳生家的木村助九郎先生也有回信。&"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

  &"让我看看。&"

  伊织将信交给武藏。

  木村助九郎的回函中写着:

  虽然您衷心期盼,但是柳生流只有在将军家才能学习,不准任何人公然比武。只要阁下非为比武而来,主人但马太守大人非常愿意在武馆招待您。如果想进一步了解柳生流之真髓,最好能接触柳生兵库先生。只可惜,兵库先生因为本家大和的石舟斋大人病危,昨夜赶回大和去了。非常遗憾,现在家里上下正担心此事,请另择他日再拜访但马守大人。

  他又在信上补充一句。

  届时我一定帮阁下安排。

  &"……&"

  武藏微笑着把信收起来。

  伊织看到他的笑容,更加放心。这才敢把跪的发麻的脚伸直。

  &"师父你,柳生大人的府邸不在木挽街,而是在麻布的日洼。房子既宽广又壮观,而且木村助九郎先生请我吃了好多东西。&"

  伊织开始滔滔不绝了。

  &"伊织。&"

  武藏眉尖露出难色。伊织瞧见,立刻把脚缩回去。

  &"是。&"

  连说话的口气也改变了。

  &"你说迷了路,可是今天已经第三天了,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呢?&"

  &"我在麻布的山上被狐狸骗了。&"

  &"狐狸?&"

  &"对。&"

  &"在原野长大的小孩怎么会被狐狸骗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被狐狸骗了一天一夜,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曾走过哪些路了。&"

  &"嗯!真奇怪!&"

  &"真的好奇怪喔!本来我是不怕狐狸的,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江户的狐狸比乡下的狐狸还会骗人。&"

  &"对了。&"

  武藏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也无心责骂他。

  &"是不是你恶作剧了?&"

  &"没有,因为狐狸跟随着我,所以我特别留意,在被它蒙骗之前,就砍了它的脚和尾巴,所以那只狐狸来报仇了。&"

  &"不是这样。&"

  &"不是吗?&"

  &"来报仇的不是有形的狐狸,而是你的内心。你仔细想想,在我回来之前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是……师父,您现在要去哪里?&"

  &"鞠街的平河天神附近。&"

  &"今晚会回来吧!&"

  &"哈哈哈!如果我也被狐狸骗了,恐怕也要花上三天喔!&"

  今天乌云密布。武藏把伊织留在家里,自己出了门去。

  31

  平河天神的森林里蝉声弥漫,偶尔也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是这里吧!&"

  武藏停下脚步。

  前面有一栋大房子,即使白天也寂静无声。

  &"有人在家吗?&"

  武藏站在门口。自己的声音好像洞窟回音传回来---他感觉这栋房子空荡荡的。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脚步声。一个不像门房的年轻小武士提刀出现在武藏面前。

  &"你是哪一位?&"

  他直愣愣地站在那儿。

  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看起来倒有些骨气。

  武藏报上姓名后,问道:

  &"小幡堪兵卫的小幡兵学所是这里吗?&"

  &"正是。&"

  年轻人的回答简单利落。

  他认为武藏是个游历诸国的浪人,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武藏说道:

  &"贵府的弟子北条新藏受了伤,正在磨刀师耕介家疗养,这是耕介托我来转告你们。&"

  年轻人听完。

  &"咦?北条新藏竟然受伤了。&"

  年轻人先是一阵惊愕,但马上恢复冷静:

  &"刚才真是失礼,我是勘兵卫景宪的儿子,名叫小幡余五郎。谢谢你来通报,请进来休息片刻。&"

  &"不、不,我是来送口信的,说完立刻就走。&"

  &"新藏有无生命危险?&"

  &"今早已有起色,由于他现在不能移动身体,所以最好留在耕介家一阵子。&"

  &"我有口信请你代传给耕介。&"

  &"请说。&"

  &"老实说,家父勘兵卫至今仍卧病在床,而代理父亲当教练的北条从去年秋天便不见踪影。讲堂只好关闭,由于人手不足,才变成如今光景。&"

  &"佐佐木小次郎跟你们有何冤仇?&"

  &"当时因为我不在,所以详情不清楚。听门人说,佐佐木趁父亲病中,侮辱家父,使门人蒙羞,虽然数次找他报仇,反被佐佐木所杀。最后,北条新藏下决心离开此地,要去找小次郎报仇。&"

  &"原来如此。我已经了解来龙去脉了,我会替您转达。只是你们别再去找佐佐木小次郎报仇了。无论在刀法或计谋上,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佐佐木小次郎不管是剑法、口才以及策略皆非泛泛之辈。&"

  武藏夸奖小次郎时,余五郎年轻的眼眸里流露出不快之色。武藏见状更想警告他:

  &"骄傲自夸的人就让他去吧!为了小小的宿怨而惹来大祸,太不值得。北条新藏已经吃了亏,你们可别再重蹈覆辙。不记取教训,那就太愚笨了。&"

  武藏说完这些忠告之后,便离开了。

  武藏走后,余五郎双手抱胸独自倚在墙上。

  他喃喃自语:

  &"真遗憾啊……&"

  他的声音颤抖。

  &"连新藏也被他砍伤了……&"

  他抬起头,迷惘地望着天花板,宽敞的讲堂和主屋现在几乎无人,十分冷清。

  余五郎从旅途中归来时,新藏已经不在了。只留一封遗书。上面写着一定要找佐佐木小次郎报仇。而且发誓不成功便成仁。

  现在余五郎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究变成事实了。

  新藏离家之后,兵学的课程也无法继续。世上的评语都倾向于小次郎,认为兵学所的学生都是一些胆小鬼,只重理论毫无实力。

  然而,门徒当中有些不想去澄清此不名誉之事的人,或是因为父亲勘兵卫景宪病重,以及甲州流衰微而移到长沼流门下---曾几何时,兵学所门可罗雀。最近更只剩两三名入室弟子帮忙家务。

  &"……这事绝不能让父亲知道。&"

  他暗自下决心。

  &"以后的事就走着瞧了。&"

  总之,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重病的父亲。

  但是,医生已经明讲父亲的病已无希望痊愈。

  以后再说吧!

  余五郎思及此,强忍着内心的悲痛。

  &"余五郎、余五郎。&"

  父亲从后房里叫他。

  虽然父亲生病,但刚才的叫声似乎有点激动,不像个病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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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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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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