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五个年轻人一起,帮龙二出头,为了缺盐的病症来找杜骁麻烦,便实在是有些讽刺。
这些年轻人里,头里三人忽然见安若也在此,赶紧收起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有的甚至还整整衣衫,向安若点头问好。安若双□□握,低头回礼,却没有问他们名姓,自然是将他们当了路人。她身后几个少年见此情形,不由得都暗自得意。
余下的两人却都是愣头青,一见到杜骁,张口就要抗议:“杜大哥,你拿句话出来,怎么能看着咱兄弟们总这么病恹恹的……”
“等一下!”龙二赶紧拦住了这些年轻人的话头,满脸堆笑,对杜骁说:“老大,‘盐’这件事儿,是不是有门儿了?”
杜骁不愿说谎,点点头,说:“发现了一处场地,可以晒盐。宁大夫晓得晒盐的步骤,有他指点,我打算带几个人,尝试一回,许是可以晒出来可以食用的海盐。”
龙二原本带人过来,就是要围攻指责杜骁的,他想借这些年轻人的力量,直接出面指责杜骁,指责他将岛上的活计分配得不公,有些人分到的活计太重,才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但是晒盐的盐池一经发现,龙二立即知道这招儿没用了,回头只怕杜骁还反过来揪他这拨亲信的小辫子。
当下龙二换了一副谄媚的面孔,上前扯着杜骁的衣袖,满脸堆笑地恭维:“不愧是我们杜头儿,杜老大呀!每每遇上为难的事儿,都有你坐镇,带着大家伙儿排忧解难。这不,才有了大伙儿们的今天……”
他身后跟来的五个年轻人全傻了:咋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呢?
杜骁特别怕龙二这副面孔,有时他恨不得龙二能跟他真刀真枪地干架,也不想要对方这么假惺惺。但他也明白,安若帮他发现的盐池,正是将龙二的发难倒逼回去的主因。他当即安慰龙二和那几个弟兄:“大家伙儿别着急,宁大夫给大家兑了咸水,先忍上几天,等回头晒出盐,咱们再打头山猪,大家就能吃上手把肉了。”
听见“手把肉”三个字,年轻的男人们全部喜动颜色。安若在一旁见着,心想这岛上哪怕是再掉下三十四个天仙,此刻在这些男人们的眼里,恐怕也比不上一盆手把肉。
“行了,你们赶紧回去,将这消息告诉大家伙儿,就说我和杜老大,我们这两个带头的,根本见不得大家吃苦受累,这不,宁大夫一旦诊出病因,我和你们杜大哥就来这儿勘察,想办法了!”
龙二厚颜无耻,将杜骁所做的一切功绩往自己脸上贴金。杜骁不与他计较,毕竟这岛上肯听龙二鬼话的,现在也不多。他一转脸,正见到身后几个少年脸上都带着笑,再一凝神,只见安若躲在自己背后,正与他们做鬼脸,扶着自己的脖子,无声地做了个差点儿就要呕出来的动作,将几个少年全逗笑了,偏生又怕龙二,不敢笑得大声。
转眼几名年轻人离开,龙二则继续非常狗腿地留在杜骁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老大,这个盐田大概能产多少盐?”
杜骁不知,但宁十一却是知道的,当下借口:“若是全年天天是大日头,连着不断地晒,许是能晒出一百斤上下,但若是算上有半年下雨……那么便减半呗!”WwW.XiaoShuo530.com
龙二一听说有五十斤盐,若是雨水少还能再多晒出些,登时脱口而出:“这怕是得有值上好几十贯钱那!”
看龙二那兴奋到极点的样子,杜骁暗自点头:果然,到底是曾经做过私盐贩子的人。看来就是这个“盐”字,才彻底堵住了龙二的嘴。
*
安若在一旁冷眼旁观。她刚刚上岛的时候觉得岛上的人似乎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如今她却想明白了,岛上的人,应当可以分成,进过兵营的,和没进过兵营的。
细想想,铁匠和早先缺盐病倒的几个,杜骁亲口承认,他们都进过兵营。而刚才龙二带来的那五个年轻人,安若一见,便感觉得到几个人扑面而来的兵痞气质。相反倒是龙二,即便在军中混过,混的时间应该也不是很长,从他的拳脚就可以看出来。除此之外,大夫也可能是军医,木匠和石匠,特殊情况下也可能会被征用。
但绝没进过军营的应该也有几位,安若最早认识的少年五人团则肯定没有当过兵,因为年纪还没到。尤其李景田与贝志远看上去都文质彬彬,像是大家子弟的模样,家里绝不可能这么早就送他们去从军。还有乐师和伶人,那两位凭身份应该都是没法儿从军的。
唯一让安若吃不准的,反而是杜骁。她总觉得杜骁身上有一股不屈的韧劲儿。昔日她手下的将士,人人都拥有这样一股子韧劲儿,否则也没法儿入选成为她的手下。可若说杜骁真的在军营里长久地待过,看起来却又不大像。
安若冷眼旁观,若有所思。杜骁则总算将龙二敷衍过去,与宁大夫又商议了一回细节,接下来又带人好好将两处盐池都清理一番,便是万事俱备只欠潮水了。
到了晚间涨潮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杜骁带着几个亲信,高举着火把,一直在盐池旁边守候着,宁十一总觉得他责任在身,也一起跟了过来。可一直等到夜深,安若才带着几个少年赶来。杜骁暗自苦笑,他猜安若一定会等到潮水最高的时候才过来,而不会像他这样傻等,果然如此。
一时潮水将将涨至最高,水线也将将爬到了盐池附近。早先拦在盐池入水口那里的一块大石早已被杜骁搬去。伍良和米乐等人高举着火把,照着那入水口,高声道:“海水进来了,灌进来了!”
果然,潮水已经顺着石头盐池留出的那一道缺口灌了进来,盐池里的水在一点一点地涨起来,一寸,两寸……
“潮水千万不要漫过这盐池的高度!”就听着宁大夫在旁边嘟哝一句,“否则就麻烦了!”
众人一想也是,否则的话,这盐要是在一天之内析不出来,岂不是第二天涨潮的时候就又被海水给泡上了?
眼看着潮水在盐池内外都是越涨越高,大家的心一时都提了起来。
“快看,潮水不涨了,停住了!”安若突然开口。众人只能用手中的火把照见眼前小小一片地界儿,但饶是如此,依旧可以清楚地看见一道水线,停在距离盐池池壁顶端还有一两寸的地方,久久地,一动不动。
“快!封上盐池的入水口。”杜骁一声令下。立即有力气大的提起了那一块沉重的岩石,往入水口那里一放。在那之后,伍良等几个少年则将白日采集来的海藻揉成的小团,塞在岩石缝里,力争将那些细小的缝隙也全部堵住。
这时候刚刚月至中天,海面上一片粼粼的波光,美不胜收。这里的人却谁也不敢放松,人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盐池内外的水线。
“降了!”不知是谁又发了一声喊。众人看去,只见果然盐池外的水线慢慢降下去了,而盐池之内——没降!
“哇!”几个少年人先欢呼起来,“成了,成了啊!”
“有盐了!”
“能晒出盐了!”
四个多月,没有盐的日子,眼看就能终结了。
盐池这边一声欢腾。杜骁蓄足了中气,冲营地那里高声喊道:“兄弟们,盐池这里成了!要——有——盐——了!”
营地那里有火光晃了晃,接着也是一大片欢欣喜悦的人声。杜骁胸中满是感激,感激先民们创下的这一份基业,感激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之后盐田依旧能用,更感谢安若。若没有她,他万万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能晒盐能煮盐的盐池。他们这么多汉子,在这岛上多待了四个多月,尚不及一个女人在山顶上看了一眼。
这一刻杜骁四下里寻找安若的身影,忽然发现远处海岸边有一人,正举着一柄火把渐行渐远,发上的束发金环被火光还是月光照耀着,闪着一点幽光。
杜骁忽然抢上两步,对安若那方向大声喊了一句:“安若娘子,多谢!”
远处安若似乎听见了,她却没回头,只是抬手冲杜骁这边扬了扬,仿佛在说:多大点事?有啥好谢的。
*
接下来,老天保佑他们,日头高悬,阳光曝晒,盐池里蓄下的海水被晒了两天,池底已经析出了一层白花花的盐晶。
半瓶水的宁大夫伸手比了比,算了算卤水和盐晶的比例,只说大概再多晒一天,就可以把苦卤放掉,将盐晶收集起来送到较小的那个盐池里二次煮盐了。
第二天,杜骁便带人将那块堵住出水口的石块挪开,将苦卤放了出来。伍良他们几个少年人最为热心,各自拿着一柄剖开的竹筒,正将池底白色的盐晶收集起来,准备送到小盐池里去。
正在这时,李景田指着天边的一道黑云,大喊了一声:“别又是风暴吧!”
杜骁目送安若远去,直到她的身影成为长长海滩上的一个小亮点。杜骁这才回身,宿营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地重新躺倒休息。伍良他们几个少年头凑着头,正在热烈地议论,显然安若是他们最感兴趣的话题。
而段十则立在杜骁身边,如木雕泥塑般立了好久,一动不动,目瞪口呆地望着手中那一枚束发金环。
“我真傻,真的!”段十喃喃地道。
“在这样渺无人烟的荒岛上,金银珠宝顶个卵用?”显然着段十已经后悔不迭,“以前偷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珍宝,多少还能换两个钱,让一家老小的日子能过得好一点。可眼下都已经到了这岛上……”
段十一手攥着那枚金环,另一只手狠狠地往自己这只手上一捶:“我怎么那么傻哟!”
一旦到了这荒岛上,物件的真正价值立即突显。安若那枚金环,既美且贵,可使用起来,与一柄普通木簪并无差别。她那柄镶金嵌宝的小匕首才是真正贵重的好东西,然而其价值也绝不因为匕首上镶嵌的那些珠宝。
杜骁经过他的身边,淡然道:“明白了就好。那小娘子说是借你,你既然想明白了,把东西还给她,这事儿就算是两讫了。”
段十点着头道:“是了。老大,这次的事儿你愿出面调停,我承你的情。”
杜骁摇摇头:“没,我原本并没有做什么。你往后只需安分守己,不再招惹那个小娘子……”
这时候龙二的声音忽然在杜骁与段十耳边幽幽地道:“杜老大说得没错,他根本就没有为你做什么。是你自己不曾起心要害安若小娘子,小娘子这才饶过你,不仅放过了你,还把金环借给你。段十,你要感谢,也该感谢安若小娘子呀!”
龙二很会蛊惑人心,这短短几句话里已可见一斑。只听段十迷茫而怅惘地叹了一口气,道:“是呀……是该谢谢她。我想这次的教训,许是能让我改掉这多年的坏毛病也未可知。”
杜骁转过脸,与龙二眼神一撞。
隔日,有人再见到安若时,只见她头上只用一小段枯枝为簪,照样将头发束得整整齐齐。旁人将这消息告诉了段十。段十长叹了一口气,当真前往安若那里,将束发金环还给安若。只是这一回他绝没敢越界,而是老老实实地立在那山溪外,等候安若现身。
待到段十从安若那里回来,不少弟兄好奇,问段十在安若那儿见了什么。段十挠挠头,道:“大家伙儿,还记得上回安若娘子捕到的那条蛇么?”
*
午后的阳光正好,安若坐在山溪一侧,将她早先特地保存下来的蛇皮取出。那幅蛇皮她已经鞣制有几天功夫了,眼下整张蛇皮平平整整地摊开,触手柔软有弹性,不带任何血迹污渍,闻去也不带任何异味。
安若将整张蛇皮打开,仔细检查了一遍,十分满意,便执她那柄镶金刀柄的小匕首,沿蛇皮的边缘轮廓一划,已经取了一条长长的蛇皮细条,再用匕首划过几回,这一条也已经变成大约一指宽的蛇皮细带。
随后安若比了比自己的足形,从蛇皮末端切下一段,比自己脚型略宽,长大约一寸的一整片,接着用匕首的刀尖在皮子两侧戳出一个一个的细缝,随后将蛇皮细带从孔缝中穿过,束紧,再将自己一只玉足踏入,长出脚跟以后的蛇皮折起,将脚后跟一包,细带系紧,已经成了一只再合脚不过的蛇皮鞋①。
这座荒岛上天气不甚寒冷,无须将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安若穿着这样的蛇皮鞋并没有什么不妥。唯一的缺陷可能只是这“鞋”无遮无拦,令她一双雪白的玉足就这样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惹人遐思。
安若将两只蛇皮鞋都穿上了脚,多余的蛇皮细带则做了绑腿,将麻布衣裤的裤脚紧紧绑住,如此一来,行动方便了不少。她颇为得意地起身,抬脚试了试,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虽然那蛇皮柔软而耐磨,弹性又好,可是毕竟很薄,穿起来有些硌脚。
“这个给你!”
说话间,两片草鞋的鞋底从山溪西面飞过来,“啪”的一声,正正落在安若面前。岛上的男人无分年纪,都穿着这种草鞋,那天晚上段十惨被“上树蟹”夹脚的时候,就穿着这个。
安若抬起头,看见杜骁正背着手立在山溪西面。
早先杜骁听段十说安若在捣腾蛇皮,就猜到她一定正在急着为自己张罗一双鞋。他看人眼很毒,一见安若便知是个一向养尊处优的小娘子。只是她竟一直赤足在这荒岛上来来去去,没有半点骄矜的样子,这让杜骁很有些意外。
他并没有主动帮助安若的意思,但若是区区一双草鞋,能够缓和并且拉近他与安若的关系,这对岛上的局面不无益处。
杜骁今日是特为将周身收拾了一番才过来见安若的,他的头发一样一丝不苟地梳着,用一枚木簪束住,身上外裳也是清洗之后铺在山石上晒干,甚至近几个月无法修整,导致颏下生出了半寸的短须,也特意清洗并且收拾了一番②。杜骁本就生得颇为英俊,这样一拾掇,便是个齐整的人样。
安若点点头,心知杜骁这般做派,是在向她示好,也是愿意尊重她的意思。只听杜骁开口道:“你用蛇皮做的鞋如此金贵,但是磨久了坏了未免可惜。这个是我们那里一个叫万十八的手艺人做的草鞋底儿,你不妨系在蛇皮底下,不硌脚,还耐磨,万一坏了就换一双,也无妨的。”
安若听见杜骁这般说,伸手捡起那双草鞋底,果然见编得精细,再搁在脚下比比,与她的脚型大不了太多,颇为合适。于是她点头笑道:“如此便谢啦!话说你们这起弟兄里能人真不少,既有那妙手空空,便也有能踏踏实实做草鞋的工匠。”
杜骁听她提起段十,忍不住脸一红,只听女郎在山溪另一头朗声问:“无功不受禄,杜郎君今日送这草鞋过来,是要我回馈什么么?”
杜骁摇手:“不用,上次段十冒犯,他自己固然是得了惩戒……”
段十那两只脚趾头肿了好久,鞋都穿不上,最后还是懂得岛上草药药性的大夫宁十一给他找了一味清凉消肿的药,敷了两天才开始好转的。
“……可我也没能管束好自己的兄弟。”杜骁接着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安若娘子笑纳。”杜骁说着,郑重一躬。山溪那一面,安若便“嗤”的一声笑。
“这么说,杜郎君今日是特地过来,向我赔不是的?”安若笑问。
杜骁还真是特意过来,可是口上却不便说,随口道:“也不是如此,我本是路过,路过……见到娘子正巧也在,正好将草鞋留下。”
“路过?”安若笑道,“这里已经是岛的最东端了。杜郎君如何个路过法儿?”
她笑得格外俏皮,笑杜骁欲盖弥彰,借口“路过”,专程来看她一趟。杜骁想:许是这天下的小娘子,都喜欢旁人特地绕路来讨她们的欢喜,且口上还死不承认。然而杜骁到此,就是专程来与人搭讪的,因此自有他的说辞:“虽说这里是岛的最东端,可是,巧了,我们这群人用来记日子的一株巨树,就在这左近……对,用来记我们上岛的日子的。”
果然安若来了兴致,她足上蹬着那一双略微硌脚的蛇皮鞋,轻轻一跃,便越过山溪,来到杜骁跟前,道:“带我去看看。”
杜骁面上一本正经,口中道:“谨遵台命!”
余下的两人却都是愣头青,一见到杜骁,张口就要抗议:“杜大哥,你拿句话出来,怎么能看着咱兄弟们总这么病恹恹的……”
“等一下!”龙二赶紧拦住了这些年轻人的话头,满脸堆笑,对杜骁说:“老大,‘盐’这件事儿,是不是有门儿了?”
杜骁不愿说谎,点点头,说:“发现了一处场地,可以晒盐。宁大夫晓得晒盐的步骤,有他指点,我打算带几个人,尝试一回,许是可以晒出来可以食用的海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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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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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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