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的是,他们好不容易晒出来的盐。
杜骁本不在岸边,此刻见到乌云起也赶了过来,一声令下:“所有人,带上所有能盛东西的器皿,一起聚到盐池边去,就算是抢,也要将晒好的盐都抢出来。”
“是!”在关系全岛上下安危的要紧事儿上,没人敢怠慢。不少人立即带上了他们平时用的竹筒,有些走得急的,甚至卷起几片番蕉的蕉叶,准备竹筒不够用的时候就让蕉叶上,用蕉叶把还未全干的盐晶包起来。
伍良他们几个少年在盐这件事儿上表现得特别英勇,任劳任怨。每名少年手持一柄细小的竹筒,在盐池内铲盐,铲出来的则倒入旁人带来的竹筒里。可是眼见着白花花的盐还有很多,竹筒却已经快要用完了。
这时候安若也赶了过来,她看到眼前的情形一怔,突然问:“大家伙儿能用来盛盐的,就只有这竹筒?”
确实如此,只有这竹筒,而且天边的乌云来得很急,哪怕就是现在再去砍竹子,也来不及了。
大家却都在忙,没人顾得上回答安若的话。有人用蕉叶去包盐,却不曾想这半湿的盐非常沉重,蕉叶一裹就破了,白花花地撒了一地,更加可惜。忙中出错的就只能手忙脚乱地去捡。
杜骁也顾不上安若了,但想着能抢一点儿是一点儿,继续指挥大家抢盐。忽听安若在旁一声断喝:“盛不下的就别盛了!都往小盐池里送去。”
众人齐齐一怔。
安若语气里自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意味,仿佛上官在吩咐下级,将军在命令士兵。有人听见了,立即不假思索,顺手捧起一捧粗盐,就往小盐池那里一送。
杜骁顿时有点儿傻,少年团愿意听安若的倒也罢了,怎么连他其他手下也都……
这时候安若向杜骁解释:“我看那云,不像是大风暴的模样。如果只是一场急雨,则正好在小盐池里积点儿清水,也省得我们再去山溪里汲清水。”
杜骁:“你有把握么?”
安若登时笑道:“我哪有什么把握……不过就是赌一把罢了!”
她敢赌,杜骁心里登时生出一股子豪气,一点头说:“好,赌一把就赌一把。”若是上天注定他们存不下这些盐,那就是拼了命去抢,也是白搭,不如像安若说的,去赌一赌。
“好,兄弟们,听我的,将盛不下的盐都送入小盐池里。然后所有人离开海边,去避雨。”杜骁下令。风雨来时免不了寒冷,岛上的汉子们也是人,眼下缺医少药的,染上风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是!”“知道了,老大!”杜骁在岛上的权威人人尊重,在雨点子砸下来之前,人们已经纷纷从海边退开。
事实证明,安若猜得没错。从天边飘来的那一片黑云,果然只是海岛常见的午后阵雨,来势汹汹,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而且没有什么风,洒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的雨点子。
男人们自有避风避雨的去处。虽说地方不大,腾挪不开,但始终不受那风雨之累。众人好不容易歇下来,却突然听见米乐的声音:“看,安若娘子!”
天地间浮起一阵雨雾,透过这一帘雨雾,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安若背对着男人们,立在一座笔挺的巨岩旁。虽然那岩石上方略略倾斜,有些角度,可也无法完全遮蔽风雨。那女子茕茕孑立,背影孤独,在雨雾里显得迷离而朦胧。
“杜大哥,我们去请安若娘子过来吧!”伍良一转身,向杜骁相求。杜骁自己也有此意,但是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那天安若对他说过的,她愿意和他们所有人结盟,可是她不能与他们中任何一人格外接近。一想到这里,杜骁突然哑了哑,话没说出口。伍良见他不答话,以为他不同意,登时一抬脚,扯起脚边散落的一片番蕉叶顶在自己头上,跑进雨幕。
杜骁依稀看见伍良奔到安若身侧,说了声什么,安若点点头,伸手接过伍良手中的蕉叶,又对伍良说了句什么。伍良脚下迟疑,安若冲他点点头,伍良只得自己重新穿过雨幕,跑了回来。
安若则轻轻将那片蕉叶顶在头上,脊背一挺便走入雨幕之中,在雨中依旧闲庭信步,这点雨对她来说,似乎根本不在话下。
龙二好奇地问这伍良:“那小娘子对你说了什么?”
伍良一挺胸,说:“娘子说了,等咱们的营地建好,铁定就不怕这些风雨了。”
龙二“嗤”地笑了一声:“没想到,凶巴巴的小娘子,对你这小郎君嘴这么甜。”龙二话音刚落,立时不少人向伍良侧目。
伍良却悻悻地说了一声:“可娘子也不肯让我陪她一道避雨啊!”
看向伍良的目光就一起又都转了回去。杜骁则面色凝重,心知安若说得一点不错。安若说的那个靶子和赏金的比喻太过形象,他迄今没法儿忘怀。
安若——这个女人,太清醒了,清醒到只怕岛上没人能打动她的心。因此杜骁自觉对安若怜是怜不起来的,只能生出满心佩服与敬畏,一面想与她联手共度艰难,一面又怕她识破岛上人的秘密。
*
一个时辰以后,彻底雨过天晴。岛上的汉子们一起赶到盐池旁去看。果然如安若所言,一场雨,正好给大小盐池送来了不少淡水,早先他们倒在小盐池里的盐,已经尽数溶了,溶在小盐池里那不曾满溢的雨水中。
宁十一大喜,赶紧叫大家一起来,将早先收在竹筒和蕉叶中的粗盐取出来,一点一点地往小盐池里加。待到倒进去的盐再也溶不了的时候,宁十一赶紧叫人生火烧柴,随着池底的火堆烧旺,盐池里热汽蒸腾,更加纯净的盐晶迅速地析了出来——果然如安若所言,事半功倍。
海盐经过几蒸几晒,终于成为纯正的精盐。吃头一顿撒了盐的晚饭时,岛上的男人们大多觉得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原本是轻而易举就能获得的东西,失而复得之后,才叫人觉得如此珍贵。
大家正在享用美味的时候,安若正好来寻铁匠巫十四。巫十四如今身体早已复原,见到安若主动来寻他,满脸堆笑,乐得合不拢嘴。
可待他听明白了安若的来意,铁塔似的铁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娘子,你是想打听,制容器的事儿?我是个铁匠,可这岛上没有铁,也没有打铁的家伙事儿,我……我除了一身蛮力,什么都不会呀!”
上山?——杜骁被安若这样一牵,脑袋又是一阵微晕,忍不住心想:他的缺盐症怕是还没好全。眼下服用冲淡了的海水,固然能临时救救急,但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而且这次病得最重的人,都是此前在岛上修筑营地时出力最多的人,他们出力了反而受累,这对岛上兄弟们的干劲儿铁定有影响。若是盐的问题不能解决,日后谁还肯这样卖力地干活儿?
正想着,只听安若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许是有个主意,能取得些盐。”
杜骁一凛,马上醒过神。此前他满心满脑子都想着“盐”这个字,眼下安若告诉他有门儿,怎能令他不激动。
“可算是醒了!”安若见他醒过神来,轻轻将杜骁的手一甩,带头在前头引路,“咱们先去看看,我说的那个法子还没谱,能不能成要去看了才行。”
杜骁已经振作了精神,随着安若沿着山路往山顶上去,一面走一面心里嘀咕: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要取盐也该下到海边去,怎么往上走呢?
两人脚程都快,不一会儿已经奔到了山顶。在这里向下眺望,岛上的情形一览无遗:今日因为这病症的关系,大部分人停了劳作,正在休息。只有负责每日采集食物的,正在岛上活动,少年们在捕鱼,乐工伶人等几个病弱的正在采集果实。岛上大部分地界儿都没有什么遮蔽,立在山顶的巨岩上可以将所有人的行踪看得一清二楚。
安若立在杜骁身边,伸手指点:“看,你看那里!”
杜骁循着她指点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是岛西段一处平坦的海岸。那一段海岸临近环行礁屿,岸边多是一片一片的岩石,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海藻。因为那一段海岸崎岖难行,难以捕鱼,所以岛上的人很少到那里去捕鱼。
安若详细指点给杜骁看:“那里,就在那里……有一片形状,你看清了么?”
杜骁以前无数次站在着巨岩上,俯视整个岛屿,同时也眺望四周无边无际的海洋。可他从来没有注意到安若所指的那一块区域。大约是由于岩石和海藻的颜色非常接近,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杜骁经过安若指点,才觉察有点儿不对:那一大片岩石之间,影影约约地出现两个正方,一大一小,大的就在海边,小的则更加靠里。
这两个正方非常规整,很难想象岛上天然的石屿能形成这样的形状。
杜骁掉脸看了安若一眼,安若反过来问他:“你们上岛的时候,岛上当真没有人迹?”
杜骁摇摇头:“没有!”
当时他们手持火把,走遍了岛上绝大部分所在,除了三十四个兄弟,确定再没有旁的活人。
“等等!”杜骁话一出口,却又马上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你是说,人迹……”
他们上岛之后,发现岛上的“碎石”特别多,其中有不少是带有锋利边缘的,正好可以用作石刀这样的工具;还有好些碎石都是差不多大小,垒在一处,据石匠说,这些石头边缘差不多都能吻合,要砌石墙石屋,是很容易的事儿……除此之外,“出乎意料”的事情还有不少。只是此刻安若不提起,杜骁可能一直都不会往那上头想——
岛上虽然没有旁人,可也许是有先民留下的痕迹。甚至连岛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巨蛇,也是一样,没准儿是先民们带上岛的。
“照你这么说,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杜骁又看一眼安若。
安若一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儿,这次有不少干活儿卖力的人吃了苦头,回头龙二许是会抓着这个做文章。但若我们真的能将盐田搞出来,就压根儿不用管他了。”
“对!”杜骁兴奋地点头,再次踏上巨岩边缘,仔仔细细又将那两个正方细看一番,口中叹道,“若是在地面上,任谁也想不到海藻底下别有洞天。却叫你在这山顶上都看出来了。”
安若对杜骁的恭维并不感冒,脚一躲说:“走!”随即一阵旋风似地下了巨岩。杜骁随她一起下山,又叫上了见过海边人家烧盐的宁十一,一起去海边勘察。
“真的,真的是一片盐池!”宁十一呆若木鸡,立在原地,喃喃地说。
安若与杜骁下山以后,立即动手清理他们在山顶上看见的这两个方形区域。两人一起动手,将紧紧附着在岩石上的海藻尽数扯下来。伍良等人远远见到了,也顾不上别的,一起跑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很快众人将海藻去尽,一大片石头筑成的浅池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池大约四丈见方,池子是真的浅,大约只有七八寸深,但是池底非常平整,依稀可见凿痕。“这竟是生生从海边的岩石上凿出来的!”宁十一深有感触。他昔日在故土所见用来晒盐的盐池,大多是因地势而筑,用坚硬的土石堆出边界,将海水引进来,再进行晒盐。可是岛上这里,确是硬生生叫人在海边的岩石上凿出这么一大片平整的盐池。若真是这岛上的先民们干的,这……这取盐的决心,可真的比他们要坚决一百倍呀!
“就是这里,这里有一块石头可以取来。涨潮的时候海水正好灌进来,退潮的时候海水刚好都留在盐池里。然后晒盐,等第一波盐晒出来的时候,把这块石头取出,把剩下有苦味的卤水排出去,底下析出来的就是粗盐了。”
宁十一自己没有亲自动手晒过盐,但是好歹见过晒盐的步骤,当下他一人站在两片盐池跟前,自言自语地琢磨比划:“粗盐析出来,就应该从这个大盐池里推到小盐池去……然后再将这块石头堵上,大池与小池就分开了。大池可以继续灌溉海水,小池则可以单独用来继续煮盐……老大,杜老大!”
杜骁与安若听到宁大夫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激动,一起凑过来看。只见宁十一指着那一方较小的盐池底下,一处黑黢黢的洞穴。杜骁一下子跃过去,三下两下,将堵在洞口的海藻等物拨开,里面几只寄居蟹受到惊吓,顶着个螺贝的大壳跑了出来。
对面米乐大喊一声:“老大,这里也有个洞!两头许是通的。”几个少年合力,将对面的一个洞穴也清出来,杜骁这边登时见到些光亮。
安若靠近,伸手在那只一尺见方的洞穴石壁上蹭了蹭,仔细看了看手上沾上的黑灰:“是柴灰!宁大夫说得没错,这个小池,就是用来烧盐的。”
古法用海水煮盐,大抵便是这样一个程序,潮汐来时海水涌入盐田,日晒后水份挥发,海水愈晒愈浓,第一步便析出盐,第二步是析出硝,若是不用硝,则干脆在退潮之后将苦卤放掉。取得的盐是粗盐,里面还有不少杂质,味道也不纯,若是要制成对人无害的精盐,势必要重新再加入水溶解之后,再煮上个几回才行。
没想到这岛上竟然有一个颇具规模的晒盐和煮盐的场所,甚至那较小的方池下面,还掘出一个洞,可以在底下烧柴,加速水份的蒸发,加快煮盐的速度。
“这岛上莫不是住过私盐贩子?”宁十一挠挠头,突然问。
时下私盐贩卖颇为猖獗,若是有人贩卖超过一石的私盐,被官差抓住可以就地正法,有些时候甚至不用送官审案。但是贩卖私盐的利润极高,令不少人铤而走险。宁十一知道这样的时事,所以才有此一问。
杜骁在旁哈哈一笑,道:“我若是私盐贩子,在这无人岛上,肯定把整个岛都造成盐田。可是整个岛上只有这一处,我倒愿意相信这是先民们遇到和咱们一样的困境,奋力求生,硬生生凿出来的盐田了。”
他忽然觉得先民们与他此刻的心境相通,大家所求的,不过都是那“奋力求生”这四个字。但是先民们求生的努力竟给他留下了这么一大笔遗产,若是不好好利用,实在太对不起先民。杜骁当即拍板:“今天涨潮时,咱们就试试这晒盐煮盐的法子。”
大家听了都说好,正在这时,龙二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杜骁与安若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龙二这个时候带人来,怕是要找杜骁麻烦,来与他理论的。
果不其然,龙二带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年轻人。安若对这些人不熟,杜骁在她耳边轻声解释:“那几个也都在兵营里待过!”
龙二带来的五个人,全部都是十八到二十岁之间的年轻人,个个来势汹汹。反倒是龙二,见到眼前杜骁他们清理出来的盐池,呆了一呆,马上一伸手,先拦住了身边人,不让他们开口。
“可是,依娘子高见,究竟如何,才能离开这孤岛,回归中原呢?”WwW.XiaoShuo530.com
杜骁这回是诚心诚意,向安若请教,想请安若指点。岂料安若见他问得意诚,双眼微微一转,眼中再次露出一点点狡黠,仿佛想要借此机会,探清杜骁的秘密。
“这正是我想问的呢,”她竟反问杜骁,“杜岛主,我上岛也算是有一阵了。但据我冷眼旁观,你的人,大约只有三成每天把功夫花在捕鱼、捕猎,或是觅食上,另外有一些人负责制作工具,并照顾兄弟们的生活起居,还有一部分,也就是平日里埋怨最多的那些人,他们不是一天到晚叫着累死累活么——那么,他们在忙什么?”
杜骁眉头一皱,一颗心不禁微微一沉:“他们在建造屋舍。”
“造房子?”安若追问了一句,立即转身,来到山顶巨岩上朝向岛内的那一面,俯瞰岛内的情形,尤其在男人的营地一侧,一面看一面点头:“我总算明白为啥岛上最忙的那个人总是石匠了。”
岛上众人里,石匠宋十三永远是那个最忙碌的人。
“可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若按照常理,世人遇上船只沉没,流落到一个荒岛上这种事儿,头一件想到的自是想法吸引过路的船只,设法自救。可是看杜岛主的打算,还真像是打算拥岛自重,自己当个岛主。我只是个年轻识浅的女子,杜岛主,你的心思,我可是如同雾里看花,着实看不明白呀!”
杜骁一张脸慢慢冷下来,字斟句酌地答道:“安若娘子,岛上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已经五个月过去了。整整五个月,这海面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条路过的船只,想必是我们当初在风暴中被迫偏离了航路。即便我们有这个心,想要回归大陆,恐怕也要自己打造出来一条船才行。这绝非一日之功,既然需要长期留在这岛上,为什么不让兄弟们先多为自己盘算盘算,让大家的日子能过得舒坦些,再说回归的事情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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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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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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