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除了值班的仆人房,其他房间的灯光本该相继熄灭,主卧却灯火通明。
主卧内,新式电灯的光辉将子爵夫人贝阿特丽丝落在红色鱼尾裙的一根金发照得宛如特意缝制的金线点缀,萨利安家族特有的光辉美貌却要比灯光更加闪耀。
“加斯帕德。”贝阿特丽丝张开涂抹了口红的嘴唇,弯出优雅美丽的弧度,对着镜子呼喊。
她一边从镜子里注视着自己丈夫的举动,一边将一枚闪亮的、继承自祖母的绿宝石耳钉佩戴在耳朵上。
她的丈夫,洛林贵族圈里最为神秘的萨利安子爵正穿着白天的衣物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老旧的不知从哪淘来的探险笔记。
“加斯帕德,不要赖在床上,你该去洗个澡,看看你袖子上的污渍。另外,我求求你不要在床上看这种满是灰尘的久远书籍。”
加斯帕德闻言在被子上交叠了一下双腿,回答的语气和他的姿势一样随意:“哦,那是路易斯打翻的羊奶。至于笔记,它一定没有你耳朵上的宝石来得年代久远。”
贝阿特丽丝拧了拧眉毛,加重了语气:“加斯帕德。”
“好的,姐姐。”与语气中的那份无奈不同,加斯帕德的脸上挂着微笑。他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轻盈优雅地来到贝阿特丽丝的身后,双手搭在贝阿特丽丝雪白细腻的肩膀上。
他低下头,吮了下贝阿特丽丝耳朵上的绿宝石,呢喃道:“怎么,它难道有我的眼睛好看吗?”
贝阿特丽丝凝视着加斯帕德的脸庞,却没有看向那双神秘而华美的绿色眼睛,而是看向了那仿佛被谁亲吻采撷过的红润嘴唇,那嘴唇还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耳畔。
她轻笑着回答:“亲爱的,不如将你的眼睛取下来安在我的耳朵上。”
加斯帕德转身离开,在床边解开衣物,说:“那我拿什么注视你与我们的孩子呢?”
贝阿特丽丝托着下巴,将丈夫白皙瘦削的身材看在眼里,回答:“我可以将我的眼睛给你,只要你不嫌弃那是蓝色——我亲爱的弟弟,别忘了明天我们要去做什么,让女仆准备好狩猎时要穿的衣服,你一直埋头于那些该被历史活埋的玩意,洛林的贵族们甚至不知道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主卧的门被合上,加斯帕德的声音模模糊糊:“笑话,他们才是腐朽的老东西。”
过了一会儿,贝阿特丽丝听见门那传出动静,扬声问道:“怎么了?”
门外不是加斯帕德,而是子爵府的三个孩子。
奥德蕾穿着睡裙,神情紧张,与弟弟卢卡斯一起抱着最小的路易斯。
“妈妈,路易斯好像生病了。”
“什么?”贝阿特丽丝吃了一惊,连忙从凳子上起身,声音含着怒气,“女仆呢!她们在哪里!”
卢卡斯瞅着路易斯揪住他衣袖的手指,细声细语:“可路易斯说他只想要爸爸妈妈。”
贝阿特丽丝松了语气:“好吧……可怜的路易斯。”
她接过路易斯,探了探额头,说:“只是有一点发烧,睡一觉就好了。奥德蕾,带着卢卡斯回去睡觉,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只穿着睡衣在走廊上。”
见其他两个孩子都回去了,贝阿特丽丝将路易斯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责备道:“你看你,黏人精、捣蛋鬼,一定是你又不好好穿鞋子在家里乱跑,脚受了凉,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还在爸爸喂你羊奶的时候打翻了杯子,这样的你怎么会不生病。”
路易斯——林行韬不知道不喝羊奶和生病有什么关系。他迷迷糊糊地缩在被子里,听着萨利安子爵夫人叹了口气,摸了摸他有些发烫的脸颊,然后回到了梳妆台前。
在门口再次传出声音的时候,子爵夫人喊道:“去给路易斯倒一杯暖和的羊奶!”
于是那声响又远去了。
又过了一会,林行韬几乎睡着的时候,一丝清凉同时带着热气的风吹到了他的身边。
一具温暖的身躯钻进了被子里,顺顺利利地将他搂在了怀里。
那人先是拿一只手摸了摸林行韬的脚踝,说了句“有点凉”,又举起另一只手拂了拂林行韬的刘海。尒説书网
林行韬靠在他的怀里,脚踩着他的小腿,仰着头,慢慢睁开了眼。
他看到子爵加斯帕德绿色的眼睛,那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他。
角度的关系,他转了下眼睛,也只看到子爵的脖颈处比睡衣以及羊奶更加白的皮肤。也许是刚刚沐浴完的关系,皮肤上泛着比蔷薇淡一些的红色,子爵的金发却经过了很好的擦拭,虽然犹带水汽,但有几根已经软软地垂在了他白色的睡衣上,即便有水滴滴落在林行韬的脸颊,也很快被子爵轻柔地拭去了。
子爵举起袖子,那袖子是柔软的泡泡袖,自己嗅了嗅,又举到林行韬鼻子前,笑着说:“我们或许应该换一个羊奶的牌子,我感觉到它渗透了衣服把奶味留在了我的皮肤上,路易斯,你可能得一直闻着这个味道睡觉了。”
子爵夫人一下子严肃起来:“你说得没错,我们应该找那位提供羊奶的商人问个清楚,不管是否有营养,起码几个孩子都不太喜欢。”
“是的。”子爵将手臂穿过林行韬的腋下,往上提了提,“但是宝贝,现在你得将这一杯羊奶全部喝掉——好吧,起码喝掉一大半。”
杯子直接碰到了林行韬的嘴唇,林行韬又不是真的孩子,不会耍脾气,所以他乖乖张开嘴喝了下去。
子爵夸奖了一句:“我还以为要哄一会呢,我的男子汉。”
男子汉……在这个年纪喝掉带点腥味的羊奶或许真的是男子汉吧。
“好了,快睡吧。”子爵将金发拨至脑后,躺了下来。
林行韬心里闪过一个想法:我还没有刷牙。然后思绪陷入更深层的模糊。
他朦胧中感到子爵夫人躺在了另一侧,他夹在父母的中间,呼吸着不知来自何处、并不像奶味、连被子都被沾染上的清甜香气。
他居然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又感觉到一只手颤抖地插进他的发丝中,从克制而轻柔的抚摸转为大力而可怕的摩擦。在他被拉扯疼醒之前,那股力道又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听到有人大口地呼吸着、垂死地呼吸着、欲罢不能地呼吸着,那人将头颅埋在他的背后,坚硬的鼻尖顶住他的脊柱,上下滑动。
紧接着呼吸变为了恐惧濒死的喘息,一个悦耳的男声轻轻念着诗句:“……我像闻一朵枯萎的花一般,闻着我逝去挚爱的芬芳……睡眠如死亡般甜美。”
滚烫得可怕的液体——也许是血——从被子里涌出,淹没了林行韬不安的挣扎,同时也吞没了女人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亲爱的路易斯,你有什么事吗?”男声从林行韬的背后停止念诵,陡然问道。
一切幻想骤然破碎,林行韬猛地惊醒。
他看到对面子爵夫人恬静的睡颜和露出被子轻轻搭在他的脸侧的手指。
子爵夫人似乎忘了卸妆,嘴唇在黑夜中鲜红夺目。
卧室的窗户透出淡淡的月光。
月光在林行韬的随意一瞥下忽然变幻了形状,有风从紧紧合上的窗户里吹到房间,将本来在子爵夫人额头上的阴影吹到了眼皮上,就好像那里睁开了一双黑漆漆没眼白的眼睛。
夫人的脸色也苍白得可怕,一具枯萎的、死在月光中的美人尸体。
林行韬的手指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却并未摸到他以为会搭在他腰间的手掌。
那种鲜明的有人在他身后的感觉消失了。
他慢慢地坐了起来,转过头,看见一个人,穿着夫人的红色鱼尾裙,正坐在凳子上照镜子。
红色的裙摆铺满了周围的地毯,比起夫人,像一朵盛开的花。
鱼尾裙这样的裙子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年代,也许是巴丽某位服装设计师最新的灵感迸发。
鱼尾裙很长,从后面看,那人的背部露出了一大片,白皙光洁,月光下犹如玉石。而这种专为身材修长的女性设计的裙子包裹住臀部,曲线毕露,性感而美艳。
此时坐在凳子上的人便窈窕有致得不像个男人——林行韬实在难以分辨坐在那的究竟是子爵还是子爵夫人。
如果是子爵夫人,他身边的这个人又是谁?
正照着镜子的人似乎在镜子中看见了清醒的林行韬,红唇一张,发出了暧.昧的、直淌入人心的低笑声。那声音同样不辨男女,只麻酥酥的,勾人不住去聆听。
然后那人就转身,姿态优雅地从凳子上起身,无声无息地朝着林行韬走来。
“他”有着子爵夫妇共有的绸缎般的金发,绾了一半,另一半搭在看起来平坦的胸部前。比拟天鹅的脖颈微微抬起,耳畔的宝石便如红唇般鲜艳欲滴。
“他”走路的时候,修长的腿型在红裙之下若隐若现,那种缱绻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想起某个比方——女巫便是用这双腿来搅拌媚.药。
林行韬便浑身动弹不得地看着这个危险的尤物用手肘撑上床沿,缓慢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爬过来。
糜烂的甜香一瞬间充斥了林行韬的鼻尖,极其细微的衣物摩挲声像一根根绵软的针扎入心头,浑身发麻发痒。
他看着“他”俯下身,将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噬咬的痕迹涂满床上那个尸体般的人,随即匀速地发出吮吸的声音。
鲜血浸润了嘴角。
在“他”张着嘴巴,转向林行韬,不知是要给林行韬喂食还是要趴在林行韬身上吮吸的时候,林行韬看清了“他”蓝色的眼睛。
子爵的眼睛是绿色的,夫人的眼睛是蓝色的。
然而“他”却温柔而美丽地笑,问:“亲爱的路易斯,你有什么事吗?”
夜间,声音格外低沉悦耳以及清晰,分明是个男声。
……林行韬猛地惊醒,发出了急促的喘声。
“……路易斯,怎么了,回答爸爸。”
林行韬被身后的人捏着下巴转过头,对上了子爵担忧的、因为刚睡醒而泛着血丝的绿眼睛。
那声音是子爵发出来的,子爵也的确在他的身后。
子爵坐起来,将他重新抱在怀里,问:“做噩梦了吗?生病是会这样的。”
过了一会,又问:“睡不着?”
子爵捏了一把他的脸颊,似乎是在埋怨他:“真是的,明天我本来还想要在狩猎中获胜。”
子爵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睛渗出一层泪花,他在孩子的背上轻轻地拍打,准备先将孩子哄睡着了再说。
林行韬看见旁边的子爵夫人,她穿着睡衣,睡得很沉,完全没意识到夜间的插曲。
“宝贝,好好睡一觉吧。”年幼的身体抵不过生病的疲累,林行韬很快在子爵轻微的哼声中睡着了。
黑夜中,加斯帕德将手指插进怀中孩子的发丝间一下一下地抚摸,然后拿起放在床边的杯子,送到唇边尝了最后一口。
他舔去嘴角的羊奶,轻声说:“的确不好喝,卖羊奶的商人要换了。”
他瞥了眼身侧的妻子,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露出了一个古怪扭曲的冷笑。
......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子爵与子爵夫人在走廊上发生了争吵。
“路易斯都生着病呢,你居然要带他去宴会上?而且那还是一场狩猎宴会,不是什么养育孩子的心得交流会!”
“贝阿特丽丝,你声音小些——是我答应的时候没有考虑好,但是我已经答应了路易斯,我亲爱的姐姐,你难道想让可怜的路易斯醒过来面对父母离去的冷冰冰的家,哭泣于父母居然没有遵守承诺吗?”
子爵夫人的声音饱含怒气:“还不是你平时太惯着路易斯,如果他肯多喝一些羊奶把身体养得强壮些,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生病?”
她敲了敲门,示意子爵看着她。加斯帕德沉默不语。
子爵夫人继续说道:“加斯帕德,我不得不警告你,你太溺爱他了,他说想去你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他吗?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的其他两个孩子醒过来,面对父母和弟弟离去的冷冰冰的家,哭泣于自己被抛下吗?”
子爵叹了口气:“那就带着他们一起去。”
过了一会儿,子爵走进来,吻了吻孩子的额头,说:“我很抱歉,路易斯,爸爸明明答应只带你一个去的,下次的宴会,我保证只有你一个。”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似李的全球复苏后我穿越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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