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曳裳停在峡口,眼见面前几条岔路,大感踌躇,不知道如何取道,想要开口询问吴钩,毕竟不敢。吴钩知道她疑虑并没尽释,走近她身旁时,只淡淡道:“段姑娘跟着我走便是。”
吴钩怕她怀疑,一路沉默,脚步也尽量放慢,过了几处村庄,远远的看到一处大的村落,不由的心中一喜。吴钩奔波半日,腹中已空,略感到饥饿。再看段曳裳,只见她脸色苍白,想来连日被囚,也没吃上一顿好饭。当下说道:“天色不早,咱们去村里寻些食物,找个歇处,明日天亮起身,再赶往大理。”
段曳裳毫无主张,只觉的肚子空空,急需进食。听吴钩如此建议,自然愿意。当下微微点头,跟着吴钩走近那一个大村落。走近之后,两人才分辨清了,原来此间竟是个小小市集。找人一问,才知道是个小镇,在左近都很有名气,方圆十里的村庄,到了集日,都到此处赶集,也算是热闹的地头。
两人走了一阵,见街上竟有好几家卖酒饭的铺子。吴钩特意留心,挑了一家稍有气派的的店铺,大咧咧走了进去。进了堂去,见到堂内食客稀稀落落,生意清淡的很。掌柜的见吴钩走进来,满脸堆笑,再看他浑身邋遢破烂,一身青布衣裳,竟有好几个破洞,心下凉了一截。懒洋洋的正要开口,见门口人影一闪,又走进一人,这回走进来的竟是一位美貌的姑娘。虽然脸色不太好看,身上衣裳也微有些乱,却是上等的绸缎制成。
掌柜的不知深浅,不敢再行怠慢,连连招呼。段曳裳见掌柜的神态,前倨后恭,心头微感厌烦,顺手入怀,拿出一个浅绿色荷包,做工甚是精细美观,鼓鼓的装满的银两。往桌上一丢,声音低沉有力,确然是大锭的银子装在里边。
掌柜的单看那荷包,镶金边,缠银丝,就是个珍贵值钱的东西,再加上那鼓鼓胀胀的,不是银两还有甚么?当下更是殷切,招呼店伙前来,端茶送水,擦桌抹椅,好不勤快。
段曳裳道:“姑娘赶了一天的路,也有些饿了。你只管将好菜好饭做上来,银钱只多不少。”又看了吴钩一眼,问道:“喝酒不喝?”
吴钩日间与星宿派人争斗,丢了酒葫芦,正自愁闷。听她一问,酒虫犯的更是厉害,嘿嘿一笑,说道:“光吃饭不喝酒,岂不上大煞风景?”
段曳裳点点头,说道:“给这客官要一壶酒,要店里最好的酒。”
吴钩道:“一壶酒才够解馋,却不痛快。小二哥将就着抱一坛子来,我喝过了正好去投宿睡觉。”他说的口气平淡,抬头时,却看到连同店伙和段曳裳等人都齐刷刷看着自己。才知道自己的酒量又骇着人了。
正要开口,段曳裳挥挥手,吩咐跑堂的店伙道:“便来一坛子酒。”那店伙闪闪舌头,吆喝着下去。片刻间,厨间刀勺齐动,锅碗相撞,热闹成一团。那跑堂的店伙嗓门甚大,每上一道菜,就张大嗓门,喊的起劲,脚下也分外利索。
上到第六道菜的时候,那掌柜的赔笑道:“这可够了吗?”
段曳裳见眼前的菜肴无非是些鱼肉生蔬,并无新奇的地方。当下皱眉道:“罢了,要的酒怎地还没送来?”她原是公主脾气,被禁闭这些时日,心情更坏。
那掌柜的道:“这位客官要的是整壶的酒,还得去搬。”
说话间,另一名店伙咚咚咚走进,手里捧个坛子,道:“酒来。”
吴钩眉花眼笑,不等他放下,便接了过来,拿过碗来,在段曳裳面前满满倒了一碗。段曳裳道:“我喝不了恁多。”只见吴钩又在自己面前倒了一碗,端起碗来说道:“先干为敬。”仰头咕咕咕喝了个透底朝天。
段曳裳见他喝的爽快,也不好推搪,正自为难。听到门外一个年轻女子叫道:“吴大哥,曳裳妹妹,你们怎地在这里?”
吴钩一听这声音,连忙转头看门外,只见虚慈叶孤身一人,站在门外。看到己方两人,显然大是诧异,停在门口竟忘了走进来。
段曳裳乍见熟人,真是大喜过望,连忙跳了起来,跑到门口,牵着虚慈叶的手,拉她走进店里,嘴里问个不停,显得语无伦次。
虚慈叶看看吴钩,又看看段曳裳,眼中诧异仍是不减。吴钩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为虚慈叶拉过一条椅子。问道:“虚姑娘怎地孤身一人到了此间,朱叔叔和四位尊者呢?”
虚慈叶脸色一红,竟然回答不上。段曳裳也甚是好奇,见虚慈叶与吴钩果然是相识,心中疑虑顿时消解。也殷切问道:“朱伯伯没跟你一道来么?”
虚慈叶自吴钩走后,心中乱成一团,颇觉不舍。她一生当中,在灵鹫宫长大,很少有个同龄伴侣,难免感到孤单,与吴钩相处一段,谈笑之下,多少有些依恋。竟偷偷坠在后面,离开四尊者。走开之后,心中也是矛盾,只觉自己若是去寻吴钩,显得太过显露;不去寻他,又不是自己的本意。正自进退两难,捱到了将近天黑,主意还是没有拿定。
到了此间,正要用点饭菜,却万万没想到会遇到他,更没想到段曳裳竟陪在一侧,两人大碗喝酒,关系似乎不同寻常,心下虽然兴奋紧张,却也有些郁郁。
听到吴钩和鹿柴扉问个不停,一时无语。半晌才道:“朱伯伯和四位阿姨先回大理了。曳裳妹妹,你怎地会跟吴大哥在一起?”
段曳裳抚抚胸口道:“原来吴大哥当真是来救我的,我还担足了半天的心。”
吴钩笑道:“此时还提防我么?”
段曳裳秀脸一红,吃吃道:“你与星宿派恶人携手而来,人家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吴钩嘿嘿一笑,低头喝了口酒。见虚慈叶脸上疑惑未解,当下将自己跟踪之后,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一遍,说到那酒葫芦时,叹了口气,连声说了几句“可惜”。二姝微微一笑,听他说了下去,再说到星宿派残杀同门的手段时,都感齿冷。一直说到自己杀敌立微,迫使星宿派讲和,答应放掉段曳裳为止。
段曳裳听的痴痴入神,虚慈叶更是雪消云霁,露出笑脸。突然问道:“那妖女要你离开大理,却是甚么诡计?”
吴钩摇摇头,叹道:“此事实在叫人难以索解。”
段曳裳道:“定是他们在吴大哥手里吃了大亏,怕了他,才支使他走。”虚慈叶点点头,心想除此之外,确实难有别的解释。
吴钩沉吟道:“不然,眼下两位姑娘的令尊都在大理,星宿派的人没来由单单怕我一人。而不去忌惮两位前辈。”
段曳裳张大嘴巴,无言以对,只觉吴钩所说大是不假。她原本不知道紫衫女子等人的路数,吴钩出现之后,她才得知俘虏自己的人,竟是星宿派的人,回想之时,更是不寒而栗。此时听吴钩说的头头是道,也忍不住想知道个究竟。
虚慈叶却满不在乎,说道:“星宿派邪魔外道,吴大哥跟他们有甚么信用好讲,那自然是要留在大理的了。”
吴钩苦笑一声,又借机喝了口酒。段曳裳却不肯放过,问道:“吴大哥的主意如何?”
吴钩道:“星宿派虽然不肖,但在释放段姑娘这件事上并没使奸,我需得遵从诺言,离开大理。三月之后,再来拜见令尊大人。”
段曳裳道:“拜见我爹爹?”
虚慈叶听吴钩说的正气凛然,心下大感不是滋味,此时见段曳裳迷惑,连忙答道:“妹妹不知道罢?吴大哥是萧峰萧前辈的弟子,跟咱们两家算是世交了。”
段曳裳知道吴钩这号人,也知道他是鹿柴扉的把兄,那都是从鹿柴扉口里听来的。却仍没想到所谓的吴钩,竟跟自己大有关连,上代人还是过命的交情。叹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这等勇武。看来鹿大哥半点虚假也没说,吴大哥确实英雄了得。”
虚慈叶又将吴钩的身份来历简约说了一遍,段曳裳点头不止,甚是开心,端起碗来,说道:“我这可真要敬吴大哥一碗酒了。慈叶姐姐,你喝是不喝?”
虚慈叶虽然不比段曳裳的豪爽,却也不是扭捏之人,更何况是在吴钩面前。听了此言,连忙说道:“自当奉陪,咱们都要敬吴大哥一碗。”
吴钩哈哈一笑,连声道:“好,好。”站了身来,仰头便倒。两名女子也非泛泛,端起酒碗来,也咕咕咕咕喝将下去。店里自掌柜一下,连同跑堂和掌勺师傅,洗剥的妈子都好奇都聚在堂后,看这一男二女大碗喝酒。尒説书网
段曳裳一口气喝光一碗,放下碗来,说道:“只可惜鹿大哥不在,否则就更热闹了。”
虚慈叶听她几次三番提到鹿柴扉,“鹿大哥,鹿大哥”的叫的好生亲密,不由问道:“曳裳妹妹对鹿大哥很是挂怀呐!”
段曳裳烧酒入肚,脸色通红,听虚慈叶调笑自己,也不辩驳,说道:“鹿大哥为我通风报信,眼下不知道在哪里?”
虚慈叶叹道:“到了此刻,也不能瞒你。鹿大哥到大理报信之后,我们再也没见着他。也不知道甚么缘由,与点苍派的人结怨那么深。通大理的武林人士,都要找他麻烦。”
段曳裳大惊,失声道:“慈叶姐姐没说假话罢?”
虚慈叶看了她一眼,说道:“这等事情,岂能说笑?”
段曳裳怔怔发呆,半天才喃喃说道:“鹿大哥与点苍派结怨,那都是因为我。”
吴钩突然道:“此事怪不得你,据我查明。这都是星宿派人安排的阴谋,故意陷害于他,只是其中情由,叫人猜想不透。”他将日间从那汉子口中逼供的出来的言语,又详细叙说了一遍。段曳裳和虚慈叶都是难以索解,都不明白那紫衫女子陷害鹿柴扉有何用意。
段曳裳道:“吴大哥既然说‘北冥神功’不是主要情由,那就实在叫人猜不透了。”
三个人说说谈谈,都不着边际。段曳裳虽然关切,却也不便总挂在嘴边,但脸上切切之意,那是谁也看的出来的了。各自喝过一大碗酒,吴钩叫来跑堂,着他添上两个小杯,自己仍是大碗筛酒。
虚慈叶道:“吴大哥好会打算盘,给我们叫小杯,自己大碗喝酒。”
吴钩笑道:“原来虚姑娘也是好酒之人,那咱们便先干十碗再说。”他说的一本正经,站起身来,举碗向虚慈叶吆喝。虚慈叶闪闪舌头,连声告饶。
用过酒饭,天色已黑。段曳裳顺手丢下一锭大银,三人都离了店去。
找到宿处,安顿好了。虚慈叶与段曳裳同住一房,夜间多留了一个心眼,看着段曳裳的动静。只要段曳裳稍一转身,她也翻身弄出点动静来,示意自己也是清醒未睡,以免段曳裳挂念鹿柴扉,又偷偷辞去。
段曳裳确也动过这等念头,然则思来想去,知道家人牵念,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再设法寻找鹿柴扉。虚慈叶不知道她心里的主意,恁是折腾的一夜不曾睡好,直到天将近明,才沉沉睡去。
天色微亮,段曳裳心事重重,苏醒过来,再也睡不着。捱了一阵,便轻轻起身,推开房门。过了走廊,被一个店伙叫住。那店伙道:“这位是虚姑娘还是段姑娘?”
段曳裳奇道:“怎地?”
那店伙自怀中掏出一张短笺,说道:“姓吴的客官有封信托我转交给两位姑娘。”段曳裳略感奇怪,伸手接过,吩咐那店伙去了。
打开那叠好的方胜,短笺里字数寥寥,写道:“字付慈叶曳裳两位妹妹:丐帮大会不日将至,吴钩先行返回君山总舵。两位妹妹务请担待愚兄不辞而别之罪。代为拜上两位叔叔,宽恕晚辈怠慢无礼。假以他日,当面再谢可也!”
段曳裳拿着短笺,看过之后,不禁发呆,突然想到虚慈叶,连忙跑回房去。虚慈叶睡的正香,被段曳裳惊醒,睡眼惺忪看着段曳裳。只听段曳裳急道:“吴大哥他离开大理了。”
这话甚是有力,虚慈叶立时清醒,接过短笺连看几遍,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喃喃道:“又走了,又走了。”连忙收整衣带,稍理云鬓,跑出房来。段曳裳跟在后面。又见了那名店伙正在后院扫地。抢上前去,问道:“吴大哥甚么时候托付你转交书信的?”
那店伙呆了一呆,说道:“那是昨晚三位投店不久,他还是借我店里的墨宝写的。”
虚慈叶心中一酸,知道吴钩早已打算独自离去,却是一直隐忍不说。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怨怼,呆在当地,说不上话来。
段曳裳心思甚粗,不知道虚慈叶转的是甚么念头,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只道她跟自己一样,抱憾吴钩不能陪同回去大理。
正要转身离去,那店伙突然一拍脑袋,说道:“那名客官还吩咐了,请你们两位不要耽搁,速速回到家去。”
段曳裳道:“吴大哥当真是怪,即便要走,也不必急,何苦要摸黑赶路?是怕我们连累了他么?”
虚慈叶强作欢颜,说道:“曳裳妹妹不要误会吴大哥,他所行的都是大事。自然处处要做到谨慎小心,咱们不可错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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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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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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