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武安侯惨死在家里的噩耗,传到东安郡王府的时候,东安太妃仰天长叹:大势已去。
东安太妃的亲生女儿慧仪七公主,在两年前代替去世的惠昌嫡公主,成为女丹汗王的大妃。
退守女丹是东安太妃早就暗中盘算好的后路。随着京城势力的逐渐明朗,东安太妃趁着夜黑仓皇逃窜到北疆的长城关口,对面几里地外是慧仪公主亲迎的依仗。
肉包子打狗,东安太妃一去不复返。
京郊的行宫里,太后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方暗室里。旁边的红木小桌子上放着两封十万火急的密函。一封是东安太妃已经带着东安郡王和世子从长城偷偷出境,另一封是会昌山行宫失火烧毁了锦瑟居,居住在里面的荣亲王妃已经葬身火海。
魏公公也一脸苦相地看着两封密函,陪着太后一起苦恼。
“太后,东安太妃已经逃出去了。”
“她怎么舍得轻易去死,早就盘算好的退路。”
“太后,修一封国书,让女丹把罪人交还回来!”
“肉包子打狗,去了怎么还可能回来?当年她极力让自己闺女去女丹和亲,哀家就料到她有这么一日。”
“除非两国交战,否则女丹肯定不会放人的。”
“哀家不担心这两母子,哀家担心惠昌留下来那个闺女,可怎么办呢?这贼婆娘过去了,哀家那个外孙女儿怕是要受苦了。”
“太后,要不给女丹大汗修书一封,把凤珏公主接回来吧?”m.XiaoShuo530.Com
“以哀家的口吻拟一封责问国书,八百里加急送到女丹国度,让他们火速遣返东安太妃母子。”
“太后不是说了‘肉包子打了狗’,怎么还能从狗嘴里抢夺出来呢?”
“正因为他们不会放东安太妃,才有可能把哀家的外孙女儿给放回来。”
“奴才这就去办!可是荣妃这事儿怎么跟王爷说啊!瞒肯定瞒不住!”
太后的眼泪忽然‘扑簌簌’地往下掉,捏着那封加急文书递给魏公公说:“送过去吧,迟早都要面对,毓彦如今是天子之尊,若是连这点儿打击都承受不住,将来怎么担得起万斤江山?”
“太后,荣妃怀着孩子殁了,王爷肯定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要不再缓一缓?”
“钝刀割肉,越割越疼,快刀斩乱麻,省得夜长梦多!”
“太后,皇上刚走,荣妃又是怀着孩子殁了,王爷肯定受不住啊!”
“受不住也得受,谁让他生在帝王之家!你不要去了,还是哀家去吧!”
“太后,缓两天吧,这事儿得慢慢说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已经驾崩了五天,京城早就乱成一锅粥,再这么耽搁下去,说不定再出来一个东安太妃,我们还能应对吗?”
“太后今晚就出山?”
“对,就是今晚,昭告天下,荣亲王为大周朝第四代皇帝,国号哀家已经想好了,就叫
‘万安’!”
魏公公默默地淌着泪,心里为那个葬身火海的婉莹落泪。
太后和魏公公无言地坐在暗室里,忽然有一阵急促地敲门声。进来的人跪在地上禀告:“太后,师仲远,师大人被人暴尸在城门楼上!”
太后拍案而起,震惊地追问道:“是不是搞错了?”
“应该不会,暴尸了一天,昨儿被人收了尸。”
“怎么现在才来说?”
“太后这事儿来得蹊跷,咱们一丁点儿都不知情,而且手段干净利索,根本就是不给咱们一点余地。”
“去查,看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遵旨!奴才这就去办!”
“慢着,师大人的尸首现在在何处?”
“这个……奴才也去查!”来人禀告完,领命出去。
太后眼里在昏暗的密室中,瑟瑟发抖,老泪纵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太后,师大人是为国尽忠啊太后!”
太后茫然落座,眼泪止也止不住,冲着魏公公说:“哀家对不起他,是哀家害了他!”
魏公公流着眼泪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太后要节哀。”
“哀家这辈子就对不起他一个人,原本以为这次功成之后,哀家一定将之前十年的亏欠,全部弥补了他,谁知道,老天爷竟不给哀家任何机会!”
“太后,师大人死的蹊跷,死的冤枉!”
“查,一定要追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暗中下毒手,哀家决不轻饶!”
魏公公泪茫茫地说:“怎么成了这个局面?”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从来宫廷政变不都是这样吗?”太后说这句话,就像是安慰她自己。
“怎么就是师大人呢?”
“严查,查出是谁,哀家挫骨扬灰了他们!”
“太后,奴才去查这件事儿吧,别人奴才不放心。”
“哀家也咽不下这口气,还能有谁在哀家眼皮子底下作妖,你去查,秘密地查,还有媳妇儿在行宫失火的的事儿,一并查,那锦瑟居是行宫里水最多的的宫室,房檐儿上都是流水,说是失火,哀家头一个不相信,一并查!严查!”
“奴才也是这个意思,锦瑟居就算骤然失火,难道荣妃连跑出来的时间都没有吗?除非是有人蓄意纵火。其心可诛!”
“查到底,不管查到谁的头上,一律格杀勿论!”
“奴才这就去安排这两件事儿,一定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
太后和魏公公眼泪都还没干,荣亲王推开暗室的大门。
“娘,你找我?”
太后抬头看了一眼魏公公,“你去传哀家的旨意吧,给女丹发国书!”
魏公公领命退出暗室。
昏暗的小室里,太后和荣亲王母子两人隔着一个小茶几,端坐在一个炕床上。
太后几天几夜人没合眼,眼窝深深地凹陷在乌青的眼窝里。
良久,荣亲王开口说:“娘,六弟送走了,我想去行宫吧婉莹接回来。”
太后抬起褶皱的眼睑,艰难地拿起了手边的那份密诏,抉择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开口。
荣亲王不知道太后手里捏着那封密诏的内容,几天几夜没有见到婉莹,心里十分想念,纵然政变前日刘氏公然挑拨二人关系,可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荣亲王觉得,自己不该怀疑婉莹,应该相信她,相信她会跟自己解释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太后原本是打定主意直奔主题,可是话到嘴边,看着自己儿子那样一副神情,心里犹豫了再三,还是放下了那份密诏。
“娘,登基大典的事情,暂时先缓一缓吧,儿子想先把婉莹接回来,儿子是皇上,她就是皇后,儿子明日就动身去会昌山。”
瞒又能满几天?太后有捏起了密诏,正准备递给荣亲王,忽然听见外面吵吵嚷嚷。
荣亲王警觉地从屋子里跳出去,来到院外,竟然是刘氏带着几个王府的女眷闹到行宫里。
一见刘氏荣亲王一脸厌恶,再想到前几日她挑拨自己与婉莹的关系,害自己难受了好几日。
“谁让她进来的?”
荣亲王根本不和刘氏对话,直接质问侍卫到底是谁的错误?
侍卫们不敢隐瞒。直接说:“王爷,这位主子我们拦都拦不住啊,我们是奴才,主子是王爷的内眷,我们有几个脑袋啊?”
刘氏直到皇太后就在密室里,大声冲着身后那个侍卫说道:“放肆,大行皇帝已经龙驭宾天,五日之前已经亲口将皇位传给皇上,你还敢王爷王爷地叫,该死!”
刘氏这几句话将侍卫劈砍得不轻,侍卫自知自己失言,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谢罪:“皇上,饶了奴才吧,奴才不是有心冲撞!”
荣亲王根本不在意这些细枝末叶,他现在只想赶快将婉莹接回来,然后说一声对不起,再把这件事情问明白!
“皇上,妾身找你是有天大的事情要禀告!”
刘氏乖巧地很,这一声皇上,喊得院子里几百侍卫都齐刷刷地跪下。
荣亲王已经不再是亲王之尊,而是朗朗乾坤之下的九五至尊,是皇上,大周朝第四任君主,万安皇帝,如果婉莹没有遭此厄运,现在也是万人之上的皇后之尊,可是,世事总是比我们想象得更加苍凉。荣亲王接受侍卫们恭贺的时候,婉莹正颠簸在京畿的路上,一路向南。
“刘氏,你有什么事儿,说吧!”新皇帝对刘氏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刘氏听到皇上终于跟自己对话,心里欢喜得不行,但是又堆砌了一脸的媚相继续妖言惑众道:“皇上,这件事儿,事关正妃娘娘,还是屏蔽众人,奴家单独跟你说会比较好。”
新皇上再次青筋暴起,前几日自己心里难过了几日,也怀疑了几日,这几天终于好了一些,贱人又来挑唆。
“滚,把她扔出去!”新皇上怒不可遏,再他的眼里,就算婉莹真的和贺佑安有过一段,那么现在婉莹是自己的妻子,他要相信自己妻子。
“皇上,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妾身说的话呢?正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您的,您可千万别被蒙蔽了!”
太后不知何是也站在暗室门口,听到刘氏嘴里的话,直接从暗室里出来,黯然地站在新皇上身后,看着侍卫架着刘氏出去,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婉莹已经丧身火海,想让皇上接受这个事实,只能将婉莹从皇上心里面拉出来,而眼下想把婉莹从皇上心里拉出来最快的办法就是抹黑婉莹。
“刘氏回来,其他人都退出院子。”
几百个整齐有致地退出小院,太后信步坐在西厢的廊下,言不由衷地问道:“刘氏,你知道你说这些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太后言不由衷,不是相信了刘氏嘴里的话,而是打死都不相信刘氏嘴里的话。太后见过婉莹几次,知道婉莹是洁身自好贵族小姐,而且大婚次日,那方白锦缎上的处女血是王府的李妈妈亲自送进宫里呈给自己过目。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刘氏匍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一条深邃的沟壑嵌在脖子下面,太后皱了一下眉头,将目光挪移到天上翱翔的大雁身上。
“母后皇太后明鉴,妾身若是说一个谎字,妾身不得好死!”
太后眼睛跟着远去的大雁,从天上撂下话来:“别动不动就不得好死,哀家听着烦得慌,最近京城死得人还少吗?”
刘氏伏在地上说:“回太后的话,正妃娘娘与贺佑安将军私下相好这件事情,皇上也是知道的。”刘氏抬起头,赶紧将确认权交到新皇上手里,说道:“您说对吧,皇上?”
新皇上不胜其烦,这件事情他自己一个人烦恼就够了,这个多事的刘氏非要让太后也跟着烦恼。
“本王不知道!”新皇上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将自称改为‘朕’。
太后终于将目光从天上移下来,郑重地说道:“皇帝,你是九五至尊,已经不是荣亲王了。”
“娘,儿子心里烦得很,不想听刘氏在这里聒噪,让她滚!”
新皇上显然不能允许任何人玷污自己的妻子,也不给这些人机会,包括自己的老母亲。
“皇帝,你是九五至尊,天下人的话,你都要听一听,不能偏听偏信!”
刘氏一听太后的口气,心中欢天喜地地如同自己当了皇后。但是热烈的目光骤然碰到新皇上阴森冰冷的脸,瞬间结成冰块,僵在那里。眼神中的热烈被定格在冰块之中,刚好被新皇上一览无余。
“没良心的东西,滚!正妃怀着孩子在会昌山行宫里熬着日子,你这个贱人却在背后诋毁。像你这种背后插刀的女人,哪里远,滚到哪里去!”
刘氏自知新皇上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早早地做了说服新皇上的准备。
“皇上,妾身说的话,您不相信没办法,但是别人的话您也不相信吗?”
太后忍着心里对婉莹的愧疚,纵容刘氏开口,“事关皇家血脉,刘氏你说!”
新皇上没想到自己母亲居然会相信这种恶妇人的妖言,冲着太后说:“娘,媳妇在会昌山上等儿子,我们就在京城里清算她?她还怀着身子,万一动了胎气,这可是您的第一个孙子啊?”
太后怎么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婉莹带着孩子已经死在火场,人死不能复生,不这样你能接受他们母子具亡的消息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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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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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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