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剧本其他>皇子妃奋斗史>70.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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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箐觉得很正常,换了谁都该愤世嫉俗了,她顿了顿,轻唤道:“夫君?”

  这个如今妇人对夫婿的寻常称谓,她可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能这般如无其事地唤出来的。可惜,眼前并无人买账。

  魏景一动不动,狂风吹起他垂在侧脸的一缕散发,他置若罔闻,寂静的小亭只能听见“哗哗”的暴雨声。

  大亭中,持刀的解差们正紧盯着这处,邵箐压力很大,她咬咬牙,低低道:“夫君?你吃点东西吧,这二日你都没吃什么?”

  她干脆伸手,打算轻拽他的衣袖,谁知手刚触上去,对面人倏地睁开眼睛。

  嘶!怎么形容这人的眼神呢?

  很冷,很冰,冰封三尺之下掩藏着深深的戒备,仿佛甫遭遇狼群背叛的狼王,虽经过厮杀得以暂存,但如今它身负重伤独自流浪在草原上,凶戾阴鸷,对一切接近的生物都抱以强大敌意,随时会扑上去将对方彻底撕个粉碎。

  鼻端似乎能嗅了血腥味,邵箐心脏突突跳着,后背的皮肤仿佛能感受到了这种力量,汗毛一根接着一根竖了起来。

  她产生了一瞬犹疑,这么一个危险人物,自己将最大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究竟是对是错?

  但她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了,邵箐马上就将这种感觉压下,并撕下一小片馒头,送至他的嘴边,“你多少吃点吧?不吃怎么有力气?”

  这话说得真心,毕竟她将脱身的希望都寄托在对方身上了。

  魏景还是没动,淡淡地盯着她,对嘴边这小片馒头视如不见。

  一个连瞳仁都不动一下,一个手里举着那片馒头在那等着,哗哗的雨声中,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邵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念急转,只能硬着头皮又轻声添了句,“夫君,你勿要这般。”

  她努力想着自己如今的凄惨境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心里也难受起来,低低道:“你这般,总叫亲者伤痛的。”

  亲者痛,仇者快啊!

  想想你那个欺骗了你二十年的虚伪父皇!想想你已命丧九泉的母后皇兄!再想想如今高高在上的丽妃母子!

  魏景的呼吸立即重了一下,邵箐垂着眼,见他被厚重镣环锁住的两只修长大掌倏地攒紧,青筋毕现。

  呼吸随即恢复,他攒成拳的的手也掩藏在衣袍和镣环之下,除了邵箐,未有人发现这一瞬间的变化。

  不过,他薄唇微欠,将嘴边那小片馒头吃进去了。尒説书网

  邵箐大喜。

  她一片接一片撕了馒头,全部喂给魏景吃下,最后端起放在地上的破陶碗,避开有大小豁口那一侧,细心贴着他的唇畔。

  他看了她一眼,也喝下了。

  这陶碗很小,又有豁口,其实也就装两口水而已。邵箐又捧着碗,凑到小亭外侧,探手又接了一碗回来。

  魏景照旧无声喝了,待喝罢,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这是不喝了。

  邵箐从善如流,将破碗收回小包袱里,找个位置坐下。

  收获已经达到预期了,过犹不及,她不再接触魏景,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和被溅湿的衣袖,安静地坐着。

  不过她选择的位置在他的身后,既不招对方的眼睛,也无声显亲近了些。

  魏景重新阖眼,一动不动,对面大亭的持刀解差们并没有对夫妻亲略亲近有疑虑,方才一幕并没放在心上。

  ……

  大雨来得迅猛,去得也快,到了下午,炙热的艳阳重新出现,解差们立即吆喝,驱赶着一群流犯继续上路。

  热意一蒸,空气又闷又潮,脚下的黄土路被大雨冲得泥泞一片,大小深浅的水洼到处都是。

  邵箐高烧过后的头脑又觉昏沉几分,起血泡又破损的脚底泡在泥水水里,钻心般地疼,但她还是努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她一直跟在魏景身边,路上解差们停下取水喝水,她也抓着小破碗挤上去,先自己猛灌两碗,接着又接了水,小心翼翼地捧过去给他。

  天黑停歇,她抢先一步捡个干净些的地方,略略整理,又轻唤魏景过来,拿食物喂水,虽几乎从不吭声,但一直无微不至。

  魏景一直沉默不语,冰冷依旧,但好歹一直没拒绝邵箐。她便不再局限坐在他身后了,偶尔一两次,她会坐在他身侧,到夜间睡觉,她就硬着头皮蜷缩在他旁边。

  邵箐觉得,魏景这边的进展还是可以的,如果有了脱逃机会,他未必不能顺手捞自己一把。

  如今最大的难题,却是钥匙,她一直没有任何办法接近陈卒长那串钥匙。

  陈卒长之谨慎,比邵箐意料中更甚。不管是避到一边解决生理问题,还是晚上睡觉,他都安排五个解差守着他,钥匙用绳索牢牢系在手腕,捂住心口才睡。

  解差们带了粮食,每天蒸一回馒头粗饼供一日食用,陈卒长从不让任何流犯接近,将从食物下手的途径彻底杜绝。

  邵箐有些焦躁,但她还是努力压下,不能急不能乱,要镇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日傍晚,天色虽然比平时早了些许,但见路边有两个驿亭,不用露宿荒野,于是陈卒长就命队伍停下。

  一包早上蒸的冷饼扔过来,邵箐虽然心事重重,但还是第一时间上去抓了几个。

  回到魏景身边时,她忍不住悄悄往陈卒长望了眼。

  对方叉腰站在七八步外,板着脸盯着一群取食物的流犯,解差们团团围着,从上到下严防死守,就怕有人趁乱生事。

  邵箐不敢多看,她这位置是严密监控地点,视线在陈卒长腰间钥匙包一掠而过,立即收回。

  “饼有点干,先喝点水润润吧。”

  邵箐就地坐下没掰饼,而是端起方才接了水的陶碗,要递到魏景唇边。

  “坐一边去。”

  这是魏景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很嘶哑,他下巴微微一抬,让邵箐不要坐他正对面,余光瞥向陈卒长,在方才邵箐看过的小布包处掠过。

  他的目光很锐利,不动声色地扫了四周一圈。

  “哦哦。”

  邵箐挺诧异的,他居然和自己说话了,还有动作。她立即抬起身子,移到他的左侧身前。

  魏景的环视周围,其实只是眼珠子动了动,但近在迟尺的邵箐还是发现了。这种异于平常之处,让她心跳微微加快,忍不住也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驿亭建在半山腰,一眼往过去能看见底下蜿蜒的黄土小道,满目起伏的墨绿毫无变化,潮闷的山风吹着,不凉快反而出了一头汗。

  二人坐的位置是风口,虽有条亭柱让魏景倚着,但真心不咋的。要说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魏景自己选的。

  邵箐本来选了里面的一条避风的亭柱,但他一声不吭就坐那了,她诧异,但也没说什么随他了。

  这种种细微异常加起来,让邵箐心里毛毛的,但回头看了没发现任何异样,她只好按下不理会。

  她重新端起碗,让魏景先喝了口水,然后掰了一小块饼,要递到他唇边。

  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他身高体长,这侧面递饼邵箐得探身才行,她刚支起身子抬手,忽见魏景瞳孔一缩。

  一道银白的寒光乍现,闪电般疾奔而至,魏景头猛地一侧,“笃”一声闷响,一只精铁铸成的短箭擦过他咽喉,深深扎进他身后的木制亭柱。

  一切快如闪电,普通人邵箐根本反应不过来,箭矢的尾部还在急促嗡动,一个黑色身影已经从密林中跃至,手上闪着寒芒的利刃直刺魏景心脏。

  魏景已经站起,他动作很大,直接将邵箐撞倒在地。他手上脚上套着厚重的铁镣,两边锁骨又紧紧各绕一条精制锁链,上半身完全发不了力,人也挪动缓慢,但好在他早有准备,直接一退避到亭柱后,堪堪避过致命一击。

  “快来人!!刺客!有刺客!!”

  邵箐终于明悟他为何让自己坐到左边了,也不顾疼痛,就着他的力道在地上一个翻滚,拉开些许距离后,立即尖声高呼。

  其实也不用她呼唤,一群解差已经“刷刷”拔出配刀,疾冲过来。

  邵箐回头一看,哎呀妈呀,这黑衣杀手不是一个,而是一大群三四十。

  陈卒长最快,冲过来一刀劈向为首者,逼着后者不得不先止住对魏景的攻势,侧身格挡。

  黑衣杀手和解差战成一团,“叮叮铮铮”的兵器交击混乱一片,一蓬鲜血溅出,已经有人惨叫倒地身亡。邵箐同伴的那群老弱妇孺尖叫着惊慌奔走,往山林中逃去。

  她心中一喜,逃走的绝佳机会来了。

  邵箐当即站起要跟着人群奔逃,谁料这时,两个黑衣杀手跳进流犯群之中,手起刀落,大开杀戒。

  这群流犯也是杀手们的目标之一,狼入羊群,砍瓜切菜般杀着,鲜血喷溅,残肢断臂,入目立即一片殷红,七八具尸体倒伏下来。

  邵箐的脚步还没迈开就硬生生被迫停下。

  该怎么办?!

  哪个才是最佳逃走方案?!

  邵箐心念电转,可惜没等她站直身体,当头就有一大片阴影罩下来。

  她来不及多想,立即往后一跳。

  陈卒长鲜血喷溅,洒了邵箐一头一脸,尸体重重地摔在她跟前,浮土飞扬。

  钥匙!!

  邵箐余光一直注视着魏景,杀手们虽身手极佳,但解差人多一时也拦截住大部分,只漏了为首一个解决了陈卒长回身攻他。他绕着亭柱躲避,虽险,但还能勉强支应。

  邵箐已经扑向陈卒长,一把拽下他腰间的钥匙,咬牙往魏景冲去。

  只是晕厥过去而已。

  她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扒开他的前襟,检查他锁骨伤势。

  相当骇人的的四个孔洞,血肉模糊,好在锁链拽出已有一段时间,鲜血溢出的速度已减缓许多。不过仍不断往外渗。

  邵箐捡起剑,迅速裁下自己一截内衫,割成两块,厚厚折叠捂在他锁骨伤口处;又找到他锁骨下动脉的搏动点,向下压迫。

  压迫止血。

  邵箐一边施力按着,一边观察他身上其余伤口。那几处剑伤都是轻伤,血液早已凝固。

  她觉得不大对头。

  魏景给她的感觉,应该更坚韧才对,就算失血过多,最起码他该能拄剑坐下吧?

  说倒就倒,还这么突然。

  良久,觉得差不多了,邵箐揭开染血的厚布一瞄,见血基本止住了,又连忙去扒拉他的左臂。

  他昏迷前是想捂这位置的。

  她记得这位置只是个很轻的伤口,最后那个流星镖擦伤他手臂,紧接着又削去她头发。

  由于清楚这个伤口是最轻微的,所以邵箐才没有第一时间察看,现在扯开他衣袖那个口子一看,她登时失色。

  “怎么会这样?!”

  约莫半指节深的一道锐器划痕,淌出的鲜血竟呈暗褐带黑的颜色,从伤口到附近皮肤,方圆巴掌大的皮肤灰黑一片。

  有毒!

  邵箐大惊失色,她一时只觉脑后一小块头皮凉飕飕的,忙伸手摸了摸,确定摸到一截很短的发茬,头皮并没伤口后,“砰砰”乱跳的心脏才稳了些。

  也对,连魏景都倒了,她中毒肯定不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邵箐顾不上后怕,连忙又从自己外衫的下摆裁下一条,绕了两圈,扎住他中毒伤口的上方。

  不要慌,不能慌。

  她一边动手,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魏景应该一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单看他给自己换了手提着就知道。

  他身手这么好,明知中毒,摆脱追兵后仍跑了一段时间才停下,他应该有能力把毒性逼在手臂这一块。

  看他臂上那灰黑颜色扩散得这么缓慢应能断定。

  肯定是这样!

  邵箐将布条勒紧打了个结,急急站起,将他往溪边拖。他肌肉紧实人又高大,沉重比邵箐想象中还甚,一点点距离,她咬了牙才能拖动。

  一直拖到他手臂能浸进溪水中为止,她拎起剑,在伤口上划了两道。

  邵箐不是医学生,对医学也无甚兴趣,但她从前爷爷是老中医,常去探望老人家,耳濡目染下,一些常识还是懂的。

  比如被毒蛇咬伤的急救手段。

  那十字伤口一划开,暗褐带黑的毒血立即溢出,邵箐立即将魏景手臂按进哗哗流淌的溪流中,用力挤压。

  挤压了好一阵子,毒血渐不见,她提起他胳膊一看,果然那灰黑浅了些。

  邵箐大喜,继续如法炮制。

  直至最后,那四五个十字伤口泛白,挤压出的血渐少且重新变得殷红,那毒斑淡得几看不见,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

  探手试了一下魏景的脉搏呼吸,如刚才一般略显急促微弱,没好转,但也没变坏。

  这应该是好事。

  邵箐“砰砰”狂跳的心脏才和缓了些,她已经尽人事了,其他的听天命吧。

  勉强撑着用剑敲打附近的低矮草丛,见无蛇虫惊起,她立即瘫在地上。

  一连串惊险加急救,精神一松,她有些撑不住了。

  ……

  邵箐喘了一阵,闭了闭眼,又睁开,见天空乌云滚滚,自东往西而来。

  怕又要下雨了,魏景也不知何时醒,还能不能醒?

  怎么办?

  邵箐有些焦灼,那二十多个杀手还一直往这边搜寻,她可是把首领那句“必须追上!”听得真真的。

  这么辛苦才逃出来,要是被人追上灭了口,她死也不会瞑目的。

  走?

  照理说,她救了魏景,魏景也救了她,她还尽了人事替他进行中毒后的急救,可谓仁至义尽,如今谁了不欠谁了。

  可是走,又要往哪里走呢?她最多能从乌云未曾彻底遮挡的夕阳判断出东南西北而已,山林多大不知道,要走多远也不知道。

  莽莽丛林,毒虫猛兽与黑衣杀手相比也不遑多让,哪怕此刻待在魏景寻的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她也得提高警惕注意周围。

  唉。

  邵箐十分烦躁地翻身而起,要不先等一等,等明天看魏景如何再说吧?万一他醒了呢?这马上就天黑还能走哪儿去?

  只要他一醒,一个能抵自己百个。

  对,就这样吧!

  邵箐打定主意,一骨碌爬起来,往上游挪了一点,抓紧时间脱鞋袜,要清洗脚底的血污。

  这千金闺秀的玲珑玉足,如今可是遭了大罪,血泡破了长,长了又破,整个脚底红彤彤的。血水和粗布袜子都黏连在一起,非常疼,她算十分坚韧,才一路隐忍并坚持至今。

  邵箐龇牙咧嘴正扯着袜子,无意中往水面一瞥,她却一愣。

  大石挡住水流,水面微微波纹,倒影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姣好面庞。两弯细细柳叶眉,一双剪水杏瞳,琼鼻樱唇,即便头发散乱,也遮不住她一截弧度美好的下颌;即便面容脏污天光朦胧兼水镜不清,也依稀能看见她一双妙目顾盼间所噙的盈盈水露。

  好一个大美人,娇美婉柔,楚楚之姿,如古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典雅佳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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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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