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墨卧在其中,倒也显得如鱼得水。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望着付卿书笑:“喝一杯吗?”
浑身不自在的付卿书往后退了退,偷偷去看那个乖乖地依着崔文墨而坐的小孩,“这个孩子你也要带走吗?”
崔文墨伸手摸了摸稚童的脑袋,“你放心,我养孩子很有一套的。”
付卿书咬了咬嘴唇,说:“崔文墨,孩子是无辜的。”
他挑了挑眉,“嗯?”
付卿书心里着急,语速也快:“这么小的孩子不吵不闹……你给他吃了什么药?不会让他变傻吧?”
“我要傻子有什么用?”崔文墨换了个语气说:“乖,少操些心。”
刚刚还被他掐过的付卿书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愿闻其详。”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崔文墨一声轻笑,“郡主娘娘,草民有个问题。”
付卿书挺起腰杆,“你问吧。”
崔文墨倒了杯茶,推到她的跟前:“有些话,你明明知道不该说,却还是图一时嘴快是不是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付卿书看着崔文墨过来,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崔文墨见她如此,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还是怕我的嘛。”
“这是很值得得意的事吗?”付卿书真怕自己会恶向胆边生提起嗓子就是一声喊。
她听得出来,马车已经快到城门处了。
果然,没过多时,就有随从在外面禀告:“殿下,城卫说要查车。”
崔文墨一听,朝付卿书使了个眼色。
付卿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贴着车门问:“没跟他们说是我吗?”
属下回答:“说了。可他说不管是谁,一律严查。”
崔文墨又端起茶在喝,模样好不惬意。
付卿书无法,只得继续问:“领头的是谁?”
“是骁骑将军史雾谦。”
崔文墨好像知道什么,他一听这个名字就对付卿书说:“可能得需要郡主出去一下才管用了。”
付卿书也没跟他多做纠缠,立马起身。
“想想十三皇子。”崔文墨却还在此刻出声警告她:“人在生死关头,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也一样。”
付卿书憋着气,回头很大力气地把车门打开,露出了一个脑袋。
史雾谦刚好这时打马过来:“汝阳。”
崔文墨透过缝隙,看到车外生得俊俏有佳的史雾谦,压了压嘴角。
付卿书看着他,心里有些别扭。可崔文墨在身后虎视眈眈,她也没工夫使女儿性子,便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连我的车也要查?”
史雾谦一脸凝重的回答:“兵部侍郎祝显夫妻俩被人杀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孩子也不见了。”
付卿书一听,老毛病就犯了,“那现在是谁在负责这个案子?”
“京兆府还在和刑部接洽。”其实就是在扯皮。史雾谦接了这个活,也是有些心累:“你要帮忙查吗?”
付卿书往旁边看了看,“我……怕是不行了。皇帝舅舅吩咐我去颍都办事。”
“正事要紧,你便走吧。”史雾谦说完,连忙给身后的属下打手势,“御史出城,车马先行!”
付卿书看着面前的通道,不知道是高兴多一些还是懊悔多一些,“……多谢。”
“汝阳。”史雾谦回头,见付卿书要进去,连忙开口喊住她,拉着缰绳靠得更近,“那什么……”
付卿书偏过脸,刻意回避他:“什么事?”
史雾谦看着她,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付卿书真的听到了崔文墨的笑声。
她羞愤得直接想找个帕子把自己脸挡住:“现,现在别说这个。”
“可我好不容易见到你……”史雾谦又说,抬头看到她耳根都红了,反应过来这是在大街上,立马就压低了声音,“你既然不做回答,那我就当作没有。我会让母亲再去跟庄老王爷提亲的。”
付卿书钻进马车,大力地把门关上。
她双手撑在车板上,简直不敢抬头。
“少年将军,虎虎生威。郡主娘娘有福了。”
果然,崔文墨开口嘲笑她了!
“可不敢当。”她干笑着抬头,看到崔文墨时,对方脸上是她意料之中玩味。
付卿书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哪里还有刚才的精力再跟他多言?
马车一路无阻,直行到奉阳城的郊外。
崔文墨看着车外的景色,轻轻敲了敲窗璧:“这里就可以了。”
付卿书出声,示意停车。
她走到一边,看着崔文墨牵着那幼童下来,心里蠢蠢欲动地想着是否要示警喊人。
崔文墨摸了摸小孩的头,笑着开口说:“你们还不快谢谢郡主?”
他话音一落,从付卿书的人马中走出来十多个汉子一齐跪下:“多谢郡主娘娘。”
这时,仅剩下的几个付卿书的亲卫也反应过来,连忙拔刀。
付卿书被气得心口直疼,“崔文墨,你别太嚣张了!我的人呢?”
崔文墨笑道:“好好地在你府中呢。”
现场的情况,别说她的人马比不过崔文墨手下的数量,就算再多二十个,付卿书也明白他们绝对不是崔文墨那些手下的对手。
付卿书示意手下收手,转身气鼓鼓地回到车上。
当然,狠话是必不可少的:“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今日被摔了好几次的车门又被付卿书用力地嗑上。
而她的亲卫们直到离开前,还在一直戒备着。
等走远了,崔文墨才唤了一声:“盈儿。”
穿着付卿书亲卫服的季盈上前,朝崔文墨一拜:“多谢老师。”
“委屈你了。”崔文墨笑了笑,“快些把这衣服脱了吧。”
季盈却站着动也不动,他紧紧盯着崔文墨问:“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崔文墨回望着他,半晌后轻声问道:“我是宋国人,你有没有猜到?”
季盈点头:“一点点。”
“我也曾经生于公卿王候家。”崔文墨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个,大概是时间隔得久了,对于细节他都有些模糊了:“我也不记得有多少年岁了。反正,那年,宋国赵国开战,我父亲奉命监军出征,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是被祝显的父亲杀死的。”
“那这和祝显有什么关系呢?”
“祝显的父亲利用了我父亲。他使的计谋,不过是战场上常用的手段,可不得不说,却很有效。他杀了我父亲,还说他从他那里得到了很有用的情报。宋国将领不知道我父亲的为人,信以为真,军心一散,那一战,可想而知宋国被打成什么样子。我明白两军之间交战,有伤亡很正常。可祝显的父亲没有想到过,被冠以通敌卖国罪名的我的父亲,遗体被运回京中后,不仅没有得到厚葬,反而被政敌侮辱。我家也因为有心人为之,全部获罪,满门抄斩。”
季盈第一次知道这些,听得脸色发白:“可这是祝显父亲做的事……”
“父债子偿。”崔文墨说:“我不会放过害死我全家的任何人。祝显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季盈从这时的崔文墨脸上,看到了与季婴一模一样的戾气。
只不过季婴是因为性格,崔文墨却是因为仇恨。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老师……”
“以后莫再这么喊我了。”崔文墨低头笑了笑,朝他招呼了一下,“你过来。”
季盈还是相信着他,连忙照做。
崔文墨一手握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抽出了藏在袖中的短匕。
让他很窝心的是,就算他把短匕的锋芒露出来,季盈也没有一丝丝的害怕。
他笑着割下了季盈的半边外袍。
割完他问:“这叫什么?”
季盈犹豫着,过了好半天才小声回答:“叫割袍断义。”
“以后再见,我们就是敌人。”崔文墨抱着最后一丝仁心教他:“我杀了你们赵国的兵部侍郎,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明白吗?”
季盈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嗯。”
崔文墨从手下那里接过一个包袱,递给他说:“收好。里面有换洗的衣服,有干粮,有银两。上次跟我去宋国,你也算见过世面。这次你一人出行,记得万事多留几分心眼,莫轻易相信旁人。”
“我知道。”季盈抱着包袱,突然跪下:“我,我还没有给你行过礼。”
崔文墨看着季盈突然跪下朝他三拜九叩,他不是铁石心肠,他也会感动,也会难过地。
等季盈拜完,崔文墨连忙把他扶起来。
旁边已经被人牵过来了一匹马。
崔文墨推了推他,笑着说:“去吧。”
季盈再仔细地看了他几眼,才义无反顾地转身。
他要是苏州。他如今的目标就是那座姑苏古城!
翟光给崔婉赎身的手续终于办下来了,或许今天,就是她在临烟渚的最后一天。
东西已经收好,她带着帷帽坐在房间里,等着翟光的人过来接她。
因为翟光的规矩,她在临烟渚除了老鸨外,没有任何熟识,可在这期间,十分意外地居然有人来拜访她。
“玉人妹妹。”来的人正是芦洲。她站在门口,没有上前,始终与崔婉保持着距离:“我听说你要走了。”
崔婉起身朝她福了福,“玉人有劳姐姐关照。”
“我哪里关照过你?”芦洲今日穿着一身红衣,盛装打扮,十分好看。“我与你统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可今日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不说不快了。”
崔婉便道:“那姐姐说罢,玉人听的呢。”
芦洲笑着,明明是看着崔婉,却像是在看着别人:“日后啊,嫁了人,不管是为妻为妾,万万不能让自己受一点委屈。有些人的性格天生注定,是改不掉的。那个人若对你不好,你始终记住一句话:君既无情我便休。”
崔婉心神一动:“姐姐……”
芦洲朝她一笑:“这句话一定要记住了。”
崔婉慎重的点头一福。
再度抬头时,芦洲已经不见了。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翟光派来接她的马车就到了。
这等事不好声张,是以崔婉是从后门出去的。
她刚要上车,抬头时却见有一个红影从临烟渚的顶楼掉了下来。
“啊”
她能听到十分大声的,前街的尖叫声。
出事了……
她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了,可旁边的嬷嬷已经在催促她了,“表小姐?”
崔婉死死抓着车门,最后只得一声无奈的叹气。
为了不引人注目,崔婉乘坐的这辆马车从东门出城,直接绕了一大圈,又从西门进来。
翟府的门口已经燃放起了鞭炮。
马车停下,时刻紧绷着精神的崔婉听到外头嬷嬷在说:“表小姐,到了。”
崔婉伸手,借着她的力下车,抬头就看到翟光一脸激动地站在门口。
崔婉连忙提着衣摆上前跪下:“舅公。”
“好孩子,好孩子。”翟光颤着手把她扶起来,连忙把他往里带,“走,咱们进去。”
进了大门,自然有婢女上来接过被崔婉取下的帷帽。
崔婉既然出了花楼,打扮自然也与往常不同了。今日她梳着惊鸿髻,身着一身湖色襦裙,虽说并无任何金银玉饰,但就是生出了惊艳感。
翟光看着许多个看呆的下人,心里也是有些得意。他咳了一声,说:“好了,都干活去吧。以后表小姐会在家里住下,她就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主子,可懂了?”
“是”
得到满堂呼声,翟光再领着崔婉去了家里的祠堂。
那位接崔婉来的嬷嬷紧紧跟在后面。
崔婉也知。进了祠堂,见翟光坐下后,连忙去祖宗排位前净手上香。
然后她拿着那位嬷嬷端来的茶,在翟光面前跪下:“孙女儿给舅公敬茶。”
翟光接过茶,连声说:“好,好。”
他喝完茶,把杯盏放下,伸手扶起崔婉后,对那位一直在服侍的嬷嬷道:“日后,她就是我的侄孙女儿,翟纯,小字皖儿。”
崔婉心想大概这就是翟氏族谱上本来的孙侄女儿的名字了。
她又猜测着这位嬷嬷的身份,同时也不耽误给她见礼,“嬷嬷好。”
“娘子有礼。”老嬷嬷也是一福。
崔婉看完这位嬷嬷行礼,才觉得自己这时姿态不妥。
她抿紧嘴,握紧双手直起了身。
翟光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看着她说:“皖儿。你的这一身毛病,是教司坊用棍子打出来的。如今要改,也得拿棍子再打回去。这是我族中,曾经教过秀女礼仪的嬷嬷。”
崔婉心里一酸,立马就明白了翟光的意图,“舅公……”
翟光朝她摇了摇头,“别哭。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嬷嬷下手会很重,但是你要忍耐。”
崔婉坚定内心,立马点头:“孩儿知道。孩儿不会哭的。”m.XiaoShuo530.Com
翟光却仍说:“凤凰浴火重生。你若是疼了,就当自己多投了一次胎。”
“是。”崔婉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老嬷嬷这时上前一步:“娘子,咱们时间急,便从现在开始吧。”
翟光心知肚明,给崔婉使了个眼色,立马出去回避。
他慢悠悠地走着,听着后面的声音。
“请姑娘走两步吧。”
嬷嬷是他特地找来性格严厉的。
“这样不对。”
当然,下手也会重些。
“啊”
翟光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崔婉的尖叫声。
她在屋里,匍在地上,额上冷汗淋漓。
只是一下,只是被打了一下……
不够的,还差得远,当时她在教司坊挨的棍子可比这个疼多了。
还不够的。
崔婉咬着牙,又站了起来。
嬷嬷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说:“请姑娘走两步吧。”
崔婉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起五年前自己的样子。
想象静儿妹妹也在她的身边。
“……婉姐姐。”
凤凰,浴火重生。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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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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