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有些看不明白,“这种情况,要是都押了翟纯,就是庄家白赢了吧?”
都这样了他们还不闹吗?
看来是刺激点还不够。
阿季告诉秋静淞,他看到已经有不少刚才没下注的人,趁着最后一点时间疯了一般地给另外一人下注了。
因为时间太过紧迫,人又多,小二们都只能在过廊上跑了起来。
这种节奏还不够。
秋静淞方才也没下注,她这次直接把刚才赢来的五百两全部塞给了小二,“这个时候你们还磨磨蹭蹭的,谁跟你们一次次的兑?我这回可是押上了半副身家!你快些拿走便是。”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周围人听了,看着最后一点儿时间,也不管不顾了,都把身上的银票一股脑儿的拿了出来。
“快,快拿着,我押三百两翟纯输。”
“我这里有五百两。”
“我押一千两!”
这下子,全乱套了。
阿季看得很清楚,在棋社的门被彭伴和京兆尹府的官兵踢开时,那位老板惊恐的眼神。
“什么人?”
“什么人?你官家老爷!”彭伴怒目圆睁,大手一挥,“聚众赌博,罪不可赦,都给我抓了!”
“这位官爷!”棋社老板大喊一声,直接冲到彭伴身前说:“小店是棋社,是下棋的地方,没有生什么赌博之事啊!”
“证据在前,哪里容你狡辩!”彭伴伸腿一踹,把老板踢着跪到地上后,朝着二楼的秋静淞单膝跪下,“末将给殿下请安。”
秋静淞往旁边一摸,把小二手中端着上万两银子的托盘拿出来,直接下楼,“在场所有者,不论官员白身,概做登记。所缴财产,尽数充公。”
她走至门前,突然转身朝后一笑:“今日诸位的豪气,可真让孤大开眼界。”
阿季看到有些胆子小的,直接被秋静淞这一笑给吓晕了。
模样比方才知道翟纯失踪还惨。
不光是这家棋社,另一边,展正心带着杜沣,分散手下同时将其他三个窝点端了个底朝天。
被用来为朝廷选拔人才的棋赛,不知何事竟成了黑手聚财敛财的手段。
这么多地方,牵扯进了无数人,金额早就不是杜沣报时的上万。
秋静淞端着那个托盘走了没多远就觉得手腕有些疼。
就凭她手里,怕是也有上千两银子。
想着来气,秋静淞咬着牙直接把托盘往地上一砸。
“败人兴致的东西。”
正准备过来的彭伴被吓得停住了脚步,他看了一眼朝他望过来的翘威,原地跪下禀告道:“殿下,这些人要全部收监吗?”
“不必。”秋静淞提了口气,转身对他说:“除了棋社的人之外,把名字住处记下便是。”
彭伴又问:“若有人作假……”
秋静淞没说话。过了半晌后她开口问:“明白了?”
彭伴立马回答:“属下明白。”
这个时候需要的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秋静淞又拿脚尖点了点地下,又吩咐道:“这里的东西捡起来,由你亲自交到陛下手里去。”
彭伴再度称是。
想了想无甚可遗漏的了,秋静淞带着翘威上了马车。
他们还得赶去棋院。
半路上,他们正好遇到了杜沣和展正心。
展正心端的窝点多,也问出来了别的东西。他直接告诉秋静淞说:“殿下,这些赌棋做庄的还不是同一人。翟纯失踪正是跟其中一人有关。”
秋静淞打起车帘皱着眉问:“怎么说?”
一旁的杜沣喘着气回答:“他们看翟纯的赔率太高,直接在人回家路上把人绑了,关到城外去了。”
“天子脚下,真是好大的狗胆!”秋静淞登时来了脾气,“关哪里了问出来了没?”
展正心一件愧色,“没有抓到具体的人,至今未知。”
“那就一户户的找,找到明天都得找。”秋静淞一想,又说:“我先回棋院,免得那些人真判翟纯出局。”
杜沣听她说这话还有些惊讶,“殿下,您这是……”
“怎么,孤还不能有点爱才之心?”秋静淞冷哼一声,把帘子放下后直接命车夫驾马。
她可是比谁都希望看到一个女人能夺得这次棋赛的魁首。
杜沣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展正心听他咳了一路,终是忍不住问:“风寒?”
杜沣摇了摇头,闭口不答,似乎不愿意对此事多说。
展正心也不问了。他看了看身后的人说:“你不然也回棋院吧。”
“不用。”杜沣摆了摆手,“反正本官也没别的事了。”
展正心皱着眉听他咳嗽,忍不住把身上带着的药给了他一颗,“含着吧,会好些。”
杜沣拿到后犹豫着,还是丢进了嘴里。
不一会儿他就不咳了。
见他暂时好了,展正心再度挥鞭,带着人马往城门去。
他们心急火燎地想着找人,被关起来的崔婉亦是心急如焚。
她从被抓时到现在,人都是清醒的。
那群人把她抓来就直接关进了这个屋子里。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唯一的光源就是一扇被钉死的小窗户。
崔婉初时也害怕,后来她渐渐冷静下来,确定外面无人看守后,就想着如何撬锁出去。
她必须回去参加棋赛。
她很有耐性,她利用房子里仅有的东西作了个锤子,敲了小半个时辰,一直到把门给敲坏。
爬出去后,崔婉仔细辨着方向,很久后才找到了一个村子。
她不敢耽搁,直接用身上的首饰跟村子里的人换了一匹马。
等崔婉凭着自己的力量回到棋院,天都已经快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资格,她就是借着心里的一口气,固执地来到了赛场。
在门口负责登册的人看到这么狼狈的一个人过来还想拦,结果定睛一看,直接就认出来了崔婉。
坐在他旁边一直在等着的翟光吓得立马站了起来,“皖儿,皖儿啊……”他小跑到崔婉跟前,浑身发抖地抓住她的胳膊,“孩子,你……你没有受伤吧?”
“舅公。”崔婉一看到亲人,实在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等哭过这阵,崔婉稳下心神好声好气地安慰翟光说:“舅公,孩儿让您担心了,孩儿已经没事了。”
奔走这么久,崔婉如今十分狼狈,可她说自己没有事了,翟光也没有再问。他握着崔婉的胳膊,感受到她浑身仍是不自觉的发抖,连忙把自己准备用来御寒的披风取来给她披上,“没事了,没事了就好。”
崔婉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问:“舅公,比试结束了吗?”
“没有的,你放心,没有的。”造册的先生一边记名一边说:“殿下把你的事都做告知了,大家都能谅解,如今他们都在等你呢。”
翟光也说:“真的要多加感谢十二殿下。”
说着,他就拉着崔婉往里走。
走了没两步,翟光颤抖着声音对她说:“皖儿啊,待会儿看到十二皇子殿下你不要惊讶,平常对待就好。”
这句话具体内容崔婉没听清,她眼里心里,都是挂出来展示的那两盘棋局。
似乎她的对手已经先行比试过了。
再一望去赛场仍是人头涌动,崔婉又惊又怕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跟着一起进来的老先生等她调整好后才护着她往里走,“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啊,翟娘子回来了。”
崔婉脱开翟光的手跟着他,对此时别人望过来的目光下意识地不理会。
她的眼睛只看着前面。
现场已经点起了灯。
一直在跟她较着劲儿的戴勤,如今正坐在一盘已经下完的棋盘前,眉头深锁。
在万众瞩目的高台上,坐着一位穿着一身黑底鱼纹蟒袍的少年。
烛光忽闪着,崔婉的眼睛又被泪水迷了,一时竟有些看不清。
就是带着她往前走的先生在说:“因为你一直没回来,所以十二皇子殿下就跟你的两位对手下盲棋,依次过来,如今他们都输了。”
崔婉听到这话,看着现场仍旧没有放下来的大棋盘,顿时起了好胜心。
什么被绑被关一个人回来之类的,都不算事情了。
她如今只想下棋。
棋士不是因为翟光的愿望她才来考,想做棋圣的心,也不只是单单为了翟家的荣光。
崔婉,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爱上了围棋。
老先生或许并不能体会到她这种心情,他见崔婉不做声,便走到人群前面,朝秋静淞拱手行礼,“长芳殿下,翟纯回来了。”
崔婉登时回过了神。
她知道能够让这么多人等她这么久,这位皇子殿下的坚持有很大的关系。她清了清嗓子,心怀着感激屈膝行礼,“民女翟纯见过皇子殿下。”
秋静淞揉着额角的动作突然一顿。
这个翟纯的声音怎么……
她皱紧眉头,歪着头开口问道:“你不是跟孤的护卫一起回来的?”
这声音一过耳,崔婉也惊得张了张嘴。
这位十二殿下说话的声音语气,怎的和冯公子一模一样?
再一反应过来方才翟光的叮嘱。
崔婉抬头想看,又看不清楚,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民女并未碰到什么侍卫,民女是一个人回来的。”
是没错,简直和玉人的一模一样!
秋静淞想到白天听人说的翟纯是翟光之后,实在是没忍住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场外心虚的翟光被吓得一个激灵。
秋静淞起身,冷笑一声。
什么玉人死了,什么芦州走了,原来真的是骗人的。
好个翟光,好个翟纯,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你……”她起身,想对崔婉发火,可心里又明白她刚刚虎口脱险,受了这等无辜牵连委屈至极,只得把火气又憋了回去。
有火不能发,秋静淞难受得在台上走来走去。
那位老先生和其他看客只道她是为了护卫来火,连忙劝解道:“殿下,不能怪将军们,翟家娘子平安回来就好啊。”
“对啊,贼子不肯说出地点,将军们纵使本事再大,也无济于事啊。”
“孤知道,不用多言。”秋静淞吸了好几口气,无可奈何,只能郁闷地坐回去。
崔婉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位殿下方才是在跟她生气。
难道,真的是冯公子吗?
世家公子不是世家公子,被贬官妓也不再是官妓……事情简直是一团乱。
秋静淞觉得头又开始疼了。她揉了揉额角,问翘威道:“天黑了吗?”
一直低着头的翘威躬身回答:“殿下,已经掌灯了。”
“怪不得孤饿了。”秋静淞摸着棋盒,抱了其中一筐双手放到棋盘上,“翟纯是吧?孤体谅你方受惊吓,可今日事今日毕,你便先上来跟孤下完这盘棋再回去,如何?”
这也是崔婉所想。
她低着头,上台,坐在了棋局对面。
秋静淞把自己手里的棋盒打开,推到中间问她:“什么颜色?”
崔婉看了一眼,答:“黑色。”
“那你执白先行。”秋静淞把盒子拿起来,放到一边推给翘威,“还有,你别闭眼睛,孤不要跟你下盲棋,孤要与你堂堂正正的比一场。”
她觉得特别侮辱人的是,在苏州这个翟纯好像一直在跟她下着玩。
谁给她的傲气?
崔婉并不敢抬眼去看什么。她只望着秋静淞修长的手指说:“就算是民女下盲棋,也是堂堂正正呀。”
秋静淞被气的一笑:“你在嘲讽孤是个瞎子?”
崔婉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民女不敢。”
秋静淞侧过头,表示不想听,“既然不敢,那就开始吧。”
崔婉拿过棋盒,朝台下的看客欠了欠身后,才抬手放下第一子。
翘威见了,立马小声告诉秋静淞棋路:“白子第一手:女。”
秋静淞几乎是在听到的瞬间说出:“夕。”
翘威连忙拿了黑子放上去。
崔婉一瞧,第三手又放到香位。
秋静淞这回也是瞬间说出:“狂。”m.XiaoShuo530.Com
意识到秋静淞的速度,崔婉放第五手时也加快了速度。
这么一来,倒让台下之人看不懂了。
“怎么下得如此急啊?”
“殿下如今可是一个人在下着盲棋呢。他如此速度,很容易出错的。”
“翟纯的速度也被带得快了起来。”
“这盘棋,怕是不同于往。”
不同于往,不用于往甚至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不过半刻,这盘棋局就结束了。
说是快,可双方都是下了一百来手。
“孤的棋快,却并没有因此昏头。”
“殿下的棋路一直很清晰。”
“孤也没有失误。”
“是。殿下的每一次进攻亦或是防守,都是严谨的。”
“所以确实是孤不如你。”
崔婉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了。
事实就是如此,秋静淞以两子落败。
“罢了。”她喘了口气,似乎是看清了什么。“魁首是你的了。明天还要进宫谢恩,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又提起音量对着台下道:“可有人不服?”
并没有人对此有意见。
对于最后这一局快棋中有多少亮点,懂的人自然懂。
“那孤就回去了。”
“民女多谢殿下。”崔婉伏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烛影,望着秋静淞走远。
她突然偷偷笑了。
冯公子啊,性子还是那么别扭。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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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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