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十三年,春。
这一日的大朝会有些奇妙,该上表的折子已经上表,该论的政事已经论完,但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憋着一件天大的事。
陆詷看在眼中,屈指敲了一下龙椅,见无人出列便扫了一眼一旁的内侍方玉。
方玉意会,上前一步:“有事起奏,无事——”尒説书网
“臣有本启奏!”说话的人几乎是被其他人推出列的,与往常不太一样的是,寻常启奏躬身便好,但那人向前踉跄了一步后撩袍跪倒,匍匐在地,额头贴近地面,“臣恳请陛下广选秀女,以、以……”后面那半句“以实后宫”实在是不敢说出口。
“广选秀女?”陆詷冷哼一声,眼中淬满了寒冰,“朕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一句“你们”堵死了其他想要附和的大臣。
陆詷拂袖而去,而那跪在地上的大臣额上满是冷汗,竟是站也站不起来。最后还是好几人将他搀起,缓了半晌才颤巍巍地走出了朝堂。
“如松这是何苦哉?”
蒋如松摆了摆手,站稳后拱拱手:“几位大人不怨蒋某便好。”
那些大人面面相觑,忍不住低声劝道:“你既然知道此事是皇上的逆鳞,何苦去碰?”
“为臣者不能只言君之得,亦要言君之过。”
那些人见劝不动,一抖手也不管了。这可是皇宫,再停留下去讨论选秀之事恐怕真要被蒋如松给拖累了。
蒋如松对同僚所想心知肚明,他也不愿拖累旁人一个人慢悠悠地奏折,当他快走出宫门时却被人唤住:“蒋大人请留步。”
“赵大人。”蒋如松看清来人后连忙还礼,眼前青年是新晋的吏部尚书赵启瑞,其从临安知府调任京兆尹后屡立奇功,如今任吏部尚书,是实打实的实权派。长子还是当今皇后的徒弟,也是储君的伴读之一。
赵启瑞一扬手,意思边走边说,待他们走出宫门,方道:“陛下登基已十三载,从未有过大选,蒋大人为何忽提此事?”
蒋如松苦笑一声:“赵大人以为如今大昱如何?”
“四海臣服,海晏河清。”
赵启瑞说的话未有半点虚假,陆詷继位之后大刀阔斧地一改军制,前后打了几场胜仗,将周围小国收为属国,往常蹦跶得起劲的突厥鞑靼每年依约纳贡不敢造次,如今倭国琉球内乱频频亦是无暇作乱,当然其中内乱不乏陆詷的手笔。
再言内政,邱党的覆灭让众臣皆知陆詷最忌朋党,是以朝野上下不敢结党。吏部年年考校,肃清贪墨,内政清明。
“赵大人所言极是,陛下合该清史留名,泰山封禅。”蒋如松顿了顿又道,“赵大人难道不希望如此吗?”
赵启瑞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此等大事非你我该忧心。”
“陛下于政事上无可指摘,但于后宫子嗣有亏……”
“蒋大人慎言。”赵启瑞面色一肃,出言打断,他知蒋如松一向清廉奉公,这才好言相劝,不想他一条路走到黑,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若蒋如松油盐不进他自然不再劝阻,“帝后鹣鲽,储君仁孝,此乃大昱之幸,何以言亏?”
蒋如松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可、可可可皇后终究是个男人。”
“你既知晓皇后是男子,那若陛下当真允了大选,后妃入宫当待皇后如何?男女有别,是后妃别院而居,还是将皇后迁出后宫?”
这……
见蒋如松表情变幻莫测,赵启瑞笑了一声,只是这笑渗着丝丝冷意:“若皇上今日允了选秀,明日蒋大人是否就要力谏废后了?大人可还记得当初邱党之祸,是何人保下你这条命的?”
“老夫没有这么说!”蒋如松恼羞成怒道,“四海臣服,宇内涤清,皇后之功在乎社稷江山,老夫从未说过废后的话!”
“那便是不满皇太弟殿下?”
这话更是诛心,妄言储君便是在妄议皇位,蒋如松气得跺脚:“皇太弟殿下聪慧仁孝,蒋某何曾说过储君不是?”
“既不是不满皇后,亦不是不满储君。”赵启瑞表情和缓了些,上下打量着蒋如松,仿佛有些看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非要皇上选秀?莫非皇上逼你纳妾了?”
这话说得赤·裸·直白,蒋如松差点背过气去,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赵启瑞见状也不再出言挤兑,叹息了一声:“我不知蒋大人心中装着何事,只是情爱一事从没有道理可言。若皇上今日有意,赵某人自不会阻拦,可皇上心系皇后,便是给他再多美人又如何?”
“皇上虚心纳谏,那是因为未触其逆鳞。陛下是君,我等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蒋大人若执迷不悟,恐怕他日皇后都救不了你。”赵启瑞一拱手,“赵某今日多嘴,蒋大人便当听个玩笑。”
说罢赵启瑞转身上了候在宫门口的轿中,蒋如松怔怔地看着那远去的轿影,半晌也苦笑了一声,喃喃道:“……冤孽啊。”
御书房内。
方玉颤颤巍巍伺候着,李福看不过眼将自家徒儿招呼到了门外,走远了后斥道:“你抖什么?”
“师、师父,皇上看上去很生气。”
“你个没出息的。”李福一拍他的后脑瓜,“又不是气你,皇上一向不喜迁怒,若是你劝解不了的躲远点就是。”
瞥了一眼脸色依然煞白的方玉,李福无奈地提点道:“若主子爷真的气狠了,唯有皇后能化解,知道吗?”
方玉连连点头。
“来人。”
听见陆詷的声音,方玉赶紧入内,李福担心这孩子出错也跟了进去。
“皇后呢?”
方玉一愣,刚想回马上去打听的时候,就听他师父道:“回皇上,皇后起床后用了早饭便去了兵马司。”
凤眸微狭,想起今天·朝会之事,陆詷冷声道:“可知皇后是被何人唤走?”吴珣虽然不是每次朝会都会参加,但今日着实有些巧了,若珣儿是被人故意引走……
蒋如松。
陆詷眼中滑过一道杀气。
李福躬身答道:“奴不知,但今日之行乃是皇后上月便已与陈锦逸陈侍郎商定。”
陆詷隐约想起有这么一回事,神色缓了缓,将手中的毛笔一扔,墨点甩在了未写完的“静”字上:“给朕更衣,朕要出宫。”
李福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指挥着愣神的小徒弟去取陆詷宫外穿的衣物。
要说巧也颇巧,这兵马司距离蒋如松的府邸并不远,陆詷骑马经过时朝蒋府瞥了一眼,见那蒋府鎏金牌匾略有些斑驳,皲裂的朱红门柱已有红漆剥落露出了里面的腐木。
半晌,陆詷收回了那划过杀意的目光,一甩缰绳月夜自觉地朝着兵马司的方向跑去。陆詷并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没多久,蒋府的门被悄悄地推开了,一道黑影从蒋府闪身而出。
兵马司内。
吴珣正负手站在练兵台上看着官兵操练,这里训的是京城兵马,从吴珣的表情来看,他并不算太满意。
不过当吴珣看见那抹白色身影后,唇角忍不住弯起,正巡视的陈锦逸碰巧看见了,有些奇怪莫不是哪个新兵蛋子入了这位的眼?没等他想明白时,就见吴珣一个轻巧的鹞子飞,便从练兵台上飞身而下,转瞬间就挡住了一个人的去路。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陆詷摇着扇子,“皇后好没道理,偷了我的东西却不许我来找。”
吴珣很是冤枉,仔细打量自己的衣着,莫不是出宫时穿错了陆詷的衣物还是拿错了玉佩?看了一圈也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陆詷虽是微服出巡,但陈锦逸却不能视而不见,几个快步跑到陆詷的面前,刚想请安便听见陆詷说道——
“你偷了朕的心。”
陈锦逸:“……”难道这就是拐带皇后的代价吗?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一定不过来请安了。
吴珣却是皱了皱眉,将陆詷的手抓入了自己的掌心:“出什么事了?”多年夫夫,陆詷这些年养成的小脾气吴珣还是了解的,嘴上抹蜜放在别人家那是心虚,放在他们家那往往就是陆詷碰上了让他心情不好的事,而且多半与自己有关。
“就是想你了。”陆詷勾住吴珣的手指不愿放手,他不是很想吴珣知道这件事。不单纯对于选秀的厌恶,更多的是他不想珣儿对人心失望。吴珣与寻常皇后终究不同,因陆詷不愿折了他的羽翼,是以在朝政之上吴珣是领虚职的。这些朝臣与吴珣亦是同僚关系,更不用说那个蒋如松,为了他的直谏,吴珣为他说过不止一次的话。
吴珣点了点头,果真与自己有关。他旋即看向陈锦逸,他可以不上朝,但陈锦逸可没这样的特权,想起见到自己时陈锦逸的欲言又止,吴珣摸了摸下巴,莫非是早朝时发生了什么?
又与自己有关……
“有人弹劾我?”
陈锦逸无语,这也太敢想了,谁不知道直谏皇上尚且有皇后劝着,但若对皇后有意见,皇上可从来不劝,能捞回一条命已是幸事。
“是。”陆詷却应了,屈指一弹吴珣的脑门,“弹劾你偷盗御用之物。”
“皇上的心?”吴珣抿着唇直笑,煞有介事地摇摇头,“谁诬告的皇上定要严惩于他,那御用之物本就是臣的,怎么能说是偷?”
“哦?你要如何严惩?”
“就赏给臣暖床用可好?”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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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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