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给你写信,可我一直拒绝使用信的格式,因为那样显得我们是那样的遥远,那不可逾越的距离会让我感到害怕,会让我躲在房间里哭,那样的话你就会心疼了,我不要你心疼。
现在已经很晚了,在地球的另一端也许太阳正明媚地照耀,这里却只有月亮干净的笑脸,此刻她也有些疲累了,斜倚在一棵树的枝头微微闭上了眼睛,她冰凉的目光却仍然丝丝缕缕地嵌在空气的缝隙中,夜晚的环境总有些微湿润的干爽。
我现在在听Bandari的音乐。我把他们的CD挂在墙上,满满地挂了一面房壁,风一吹它们就会像风车一样旋转,发出悦耳的声响,很安静的碰撞,晃得窗外的夜色安静的蓝,我在时空的静止里听森林的声音,溪流的声音,大海的声音,在听黑风车的时候一阵风穿堂而过,我转过头看见CD在地面投下淡淡的阴影。
班德,你说你很喜欢他们的音乐,因为是那样的纯净,那样的缥缈,就像我的眼睛,总是那样有暗暗的忧伤。
我想,那是因为我只能看见月亮的原因吧!
我永远都感受不到阳光晒在身上温暖的感觉,我房间的特质窗帘总是拉得紧紧的,透不进一点光线,在我的世界里,白天与黑夜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我永远只能弹出流畅的钢琴曲,却触摸不到横笛明快的音调。他们不允许我出门,不允许我开窗,我看不到阳光下盛开的花朵,也听不到清脆的鸟鸣。班德,我只能永远在Bandari的音乐里寻找那些我所丢失掉的,我在岁月里遗失了就再找不回来的从前。
班德,你说,那是属于那个国度曾经的表情,曾有无数的闺房女子拥有那些淡淡的忧郁,曾有无数独守空房的妇人品尝过那疼痛的苦涩,她们在白日里接过窗外飘零的落叶,在夜色中捡拾割作碎片的月光,她们没有自由,她们的命运由他人掌控,她们的眼泪只为自己而流,也许到最后却只换来白绫数丈,为莫须有的罪名终结此生,堕入来世的轮回。
可是班德,瑞对我说过,这是因为我是上帝最钟爱的一只苹果,所以上帝贪吃地咬了一大口。
这是一种幸福的不公。
班德,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今年三月以后它们疯了一样地长,尽管我依旧是每天只吃点水果就罢口了。现在我打开窗,看见它们在风里充满生气地飘,这是不是就是你说过的草长莺飞呢?你是懂那个美丽国度的诗句的,它们的一笔一划都是如此的安宁而甜美,就像你所教我书写的“馨”字。
二月的时候我坐在午夜的庭院里安静地看你给我的诗集,瑞站在一旁虔诚地举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仪式,褐色的陶器在他手中娴熟地辗转腾挪,他把煮开的沸水倾进其中,碧色的叶儿就从底部浮上来,舒展出一种沁心的清香,当他把杯递到我手中的时候水温已经细腻了,我小心地抿一口,却不留神触到文字与口感的珠联璧合。
瑞说,这叫茶。
我凝神注视着这绝美的琼露,开始思考它与立顿的不同,然后我听见一种温柔的流动在怀中回响的声音,直到一种温暖把我的整颗心包裹,我多年的淡漠就再这样一种温暖里融化,脚尖踩到草苗湿润的气味。
瑞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你笑了,希里。
班德,你不知道当时的我心里是多么的惶恐,这个比我大三岁的男孩子,在十岁那年走进我的生活,父母希望他能开导我,因为他是教堂里最年轻有为的牧师,他会背诵大篇的圣经,会教人们祈祷,会引领人们走向天堂的道路。我知道我得了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这种病让我见不到哪怕是一米阳光,让我学会了冷漠。
这个时候瑞来了,他带来了他的横笛,他的才华,他的上帝的荣光。
他用修长的手指中和掉我琴键上的忧郁,他为我带来大盒的Bandari,把一首首的乐曲翻成乐谱送给我,我常常用手轻轻抚摸这些光洁的纸张,上面有他漂亮的字体,有着阳光暖洋洋的气味。他说,他是在阳光下完成这些工作的。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在暖和的晴日里写下这些音符,嘹亮的鸟鸣落在上面,于一瞬间消失不见。
班德,他真的是一个天使。
我对他说,瑞,如果有一天我看不见,我该怎么办?
他笑笑,用他好听的声音轻轻说,
不会的,希里,你的眼睛会永远明亮,我们最后看见的,都会是彼此。没有广告的
好的,我们约定。
天涯,到底有没有昙花。
班德,在你送我的相片里总有大片大片的空白,我以为是坏了,那光滑的纸面在某个寂寞的夜里泪湿了脸,弄花了你精心给她画上的妆,也许她的前世是和我一样的孤单女子,眉角有栖落的灰尘,手指有苍白而修长的弧度,起手,抬落,琴面如波涛般起伏,是那种我未曾谋面的浅浅玉溪,在花瓣的凋零下席卷而去,很快,来不及回头。
是瑞说的,他说,希里,没有坏,那是昙花。
昙花,昙花,佛语中的优昙钵华,是不是你给我的评价,什么也看不见,像隔了一层伦敦最浓的雾,但情感却穿越时空流泻,淡淡的哀伤,淡淡地爱上,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她却像永远隐没在帘幕后的上帝,让所有的信徒虔诚地祈福,彻底地跪拜。那淡淡绽放尘世外的美丽,永远经久不衰的芬芳,从每一寸给她的镜头中飘散,很幽,很黯,全无颜色又光芒万丈,让人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空无一物的瞳仁,却有一种难言的威慑力,让人丢失所有语言。
九寨的水,很亮,班德。
雪山顶有满天的风雪,所以总有人去攀登,海深处有遍布的珍珠,所以总有人去探寻。那么你呢,为什么选择哪里?是因为那有遍布黄金的美名,是因为那有起伏不定的历史,是因为那有曾经盛世的繁华,还是因为那有风华绝代的才女。我相信这都不是你的理由,你去那只是为了看她,看她和心中的神相似的美貌,但却又是灵动的,少了一分不食烟火,多了一点亲近,可她的体温却是刺骨的寒冷,你说她是冰山美人,却没有相信,人们依旧千里万里地去看她,只为了成全那虚无的络绎未绝。m.XiaoShuo530.Com
彼岸花,高山水,都有它们的信徒。
你说,希里,你又是谁的上帝。
班德,我忘了。我的脑里有很多模糊的脸,我的手却总拨不开面前的浓雾,连血缘的相连也被遗漏,我的记忆又能留住什么,但我却总忘不了你相片里的空白,你信封里的声音,风车在夜晚旋转,虚幻得让人忘却了真实,有多少瞬间我真的以为我已站在满驻青草的山坡,听见微风吹过,遥远处有雪莲萌芽的声音,有仙人掌开花的声音,它们像梦魇般萦绕不绝,直到我的手心被勒出纠结的痕迹。它们不走,我就有太多太多的信仰,我又怎么会知道,有谁会在身后,追寻了一个又一个轮回。
又是谁,在我幡然醒悟的时候,却已于不知觉里离去。
Bandari的专辑已经出了很多了,班德,我现在在听的是:琉璃湖畔。
瑞说,他去过那个诗样的国度,就像马可波罗一样,他说,那里没有遍地的黄金,但那里有漫山的花朵,朴实的人民,他们有健康的肤色,和土地一样的颜色,他们有他们的母亲河。
母亲,河。
我在夜晚听瑞描述那清澈的河水,很甜,在转弯处激起洁白的浪花,水底有圆润的卵石,是像牛奶一样柔和的乳色,水很凉,赤脚踏进的时候让人不由产生一种冲动,像个孩子一样地撩拨,在那静止的时间里,每个人都是童话里的彼得潘。
瑞说,那叫世外桃源。
为什么要叫桃源呢?我问一个很傻的问题,不叫苹果园?
瑞笑笑,吐出几个字:人面桃花。
我在他的语句里想象,想象异国的澄澈,那儿有干净的流云,一望无际的麦田,顾影自怜的垂柳,泛波轻荡的小舟,穿绣花布鞋的玲珑女子,走过幽深小巷,走过渺渺稻香。
江南。
我在空灵的音乐里描绘,浩瀚无垠的大漠,顽强生长的植物,奋力开垦的人,风霜在他们脸上犁下一条又一条岁月的壕沟,他们就像那千年屹立的胡杨,无论世间怎样改变,永远种着他们的树,喝着他们的井水,打着他们的腰鼓,火红的长绸在空中纠结,鼓声震撼了天地。
塞北。
都是桃花。
为什么要叫江南呢?没有为什么的,只是因为她是江南,就叫做江南了。为什么要叫塞北呢?没有为什么的,只是因为他是塞北,就叫做塞北了。
南南北北,轮里轮回。
就像我叫他瑞,没有原因,只因为他是,就成了我的天使。
今天是第一百天。
班德,我的思念像头发一样地长,我的病情开始恶化,我知道的,我常常被犀利的纸张割破手指,然后看着血液一点一点地凝固,我的手上已有很多细小的伤口,它们根深蒂固地卡在我的皮肤里,通过层层密密的血管在我心里蔓延,在我弹琴的时候它们就发出尖锐的疼痛,齐刷刷地反军倒戈。
班德,我知道,它们想瑞了。
我那么用力地写字,因为不然我的眼泪就会掉下来,班德,外面起风了,我听见CD碰撞的声音,还有你给我的诗集,它在窗口发出哗啦啦的翻阅声,它们都在想念,想念瑞凝望的眼神,想念瑞手心淡淡的茶香。现在我喝着麦斯威尔,享受那种颓靡的香气,我知道咖啡不好,可是它能让我始终保持一种病态的清醒,使我不至于陷到回忆里去,再也爬不出来。
班德,现在我听见唱诗班的孩子们圣洁的歌声了,他们的声音是那样舒缓,那样单纯,从三个月前的那一天开始持续,每一天,每一晚,当教堂的鸽群在日落时迎着钟声归来,他们安详的声音就引领着人们虔诚地祈祷,就像过去那个始终平和的嗓音,把人们的灵魂从罪恶的思想里拯救,脱离悲痛的海洋。
班德,现在歌声停息了,而在那样一个夜晚,他们的歌声绵延了整个昼夜,人们悲伤地哭泣直到哭哑了嗓子,孩子们的音调里也有了微弱的颤抖。
而我,没落了我的誓言。
那一瞬间我哭了,班德。我听着窗外人群哀伤的脚步,痛得是那样彻底,视线渐渐不清晰,直到成为梦魇般的红色,我捧着满手的鲜血看到墙面上CD飞速地旋转,钉锈了,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然后呻吟着停止,一切回复静谧。
上帝带走了他最宠爱的儿子,却遗忘了那只他曾经钟爱的苹果。
瑞死的时候很安详,人们说,是上帝亲自来接他走的,他死得没有痛苦,只是车轮从他身上安静地碾过,甚至没有留下破碎的痕迹,上帝始终疼爱这个完美的艺术品,他让他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医生说我的眼睛也快死了,如果再用哭泣摧残它的生命,它就会永远失明,永远,班德,再无法复原。
班德,原来生命真的是这样短暂的,而我,只是一只被上帝丢弃的苹果,哼着寂寞的歌,在月亮冰冷的光芒里,失去哭泣的资格。
班德,你已经很久没回信了,我想你大概是出门了,又去了那东方的国度么?你说他们称我们这里是西方,在那里看夕阳就会从这里落下,然后明月从这里升起,很近,近得仿佛没有差别,就像太阳月亮本就是同根所生,从来没有谁离开谁。
可他们还是错过了。
我依旧给你寄一封一封的信,盼望在你回来的时候你会看见信箱里满溢的文字,我有太多的问题要等待你的解答,有太多的话要对你倾诉,尽管我的眼睛总是在一遍一遍地酸疼,让我不得不时时停下来休息,我还是不间断地给你写,害怕一停下来,就会掉进绝望的深渊永无超生。
可过了一天它们又都回来了,满满地铺了一书桌,我望着他们就像面对自己的绝望般无能为力,它们是那么的刺眼,有一刹那我的眼睛里几乎要流出眼泪,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我的呜咽到最后变成了浅笑,直到嘴角几乎僵硬,我才渐渐恢复面无表情,然后几乎是一瞬间,我点燃了桌边的蜡烛,看着一页页的纸张化作灰烬。
那是瑞送给我的。
他说希里你知道么,琥珀也可以用来照亮黑暗,只是他的光亮总是那么绝望,燃烧的时候会淌出黑色的血,他的血不会往下流,而是倔强地向空中飘,很静,像冰雪融化时绽放的最后一瞥,没有一丝褶皱,却让人心疼。
所以不要轻易点燃他,除非你有足够的自信比他更绝望。
所以我点燃他了,因为我有足够多的绝望来与他对垒,直到他节节败退,直到他溃不成军。
可我发现我错了,因为在他快被烧尽的时候,他终于发掘被我沉埋的悲伤,他的面容绽开虚弱的笑意,而我,在他浅笑的容颜面前,吐出了这些日子所有咽下的殷红。
班德,为什么我会在最后一秒发现,其实瑞,一直都没有离开。
海王星。
班德,现在的我正在弹这首曲子,在瑞将手里的乐谱递给我的时候,它被放在第一页,曲调是回环的重复,黑白的琴键像流水一般,缓缓地流淌,静静地缱绻,那来自遥远天体落寞的诉说,孤独地旋转,分离了光年。
是那静默的幽谷。
班德,我现在正呼吸着CD封套上淡淡的气味,那塑胶平面上的画面永远是那样的灵动和唯美。班德,我现在不喝咖啡了,我依照母亲的叮嘱,乖乖地喝牛奶,在吃饭的时候嚼一点水果,闲暇时弹一会儿钢琴。Bandari的CD依旧一张一张地买,再一张一张地挂在墙上,但从来不去聆听,晚上很早地睡眠,总是关上窗,拉上厚厚的帘。
我开始习惯“常人”的生活。
但我总会在半夜的时候醒来,因为我听见CD像风车一样转动的声音,我听见诗集在窗前轻轻翻阅的声音,我听见茶壶磕在茶杯边缘的声音。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班德,我只看到CD在夜色里沉寂,放诗集的抽屉静静地锁着。
我望着自己纠结的长发,忽然就很想哭。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到了那一天,一切都会过去。
我相信,班德。
我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醒来。
打开窗,久违的风在一瞬间灌满了每一寸空气,CD有一刹那的沉寂,然后缓缓转动起来,风车复苏,我打开沉重的锁,诗集的页码重新有了温度。
班德,我爬下窗棂的样子一定很笨拙,由于很少运动的缘故,我的腿脚远没有我的手指灵活,我只能一级一级沿着围栏往下爬,很慢很慢,时不时回头仰望银轮一样的满月。
中秋。
今天在那个国度里有着如此美丽的一个名字,人们会在今天吃着松软的月饼,大人们会给孩子讲那个嫦娥奔月的故事,他们围着圆圆的桌,以自己的方式感恩他们的信仰,我一路飞奔过睡梦中的一切,推开了教堂杂草丛生的后门。
这是一个荒弃的园,我本无从知晓它的存在,可在我沿着瑞当初告诉我的路径循路而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渐渐没有犹疑,因为我是那样分明地听见,那些在乐谱最后一页的字符,化作丝丝缕缕动人的旋律,飘荡在空气中。
是你吗我心爱的女孩,我已听见你轻盈的脚步,踩过树篱,踩过沉睡的花朵,渐渐走近,那流动的风是我给你的指引,在他乡千万个家庭团圆的夜,你就能找到我给你留下的痕迹。
我踏上荒园孤独的坟,渐渐在凌乱的草丛里寻觅到一条隐约的路径,其实本不用多找,那草叶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理过,有些枯枝的旁边,还探头探脑地冒出了簇合的野花,一丛丛地互相倚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一步一步地走,脚底踩在沙沙的落叶上,发出些微断裂的声响,蓦地视线忽然转了个角,我的眼前出现一幅奇异的景象。
是天使。
不要怀疑我是为守护你而来,那是我始终坚定的信仰,就如我给他人指出的方向,当星辰在天边陨落,你所许下的心愿,就会一个个被我捕捉,现在我把它们都送给你,照亮你前进的路途。
大理石的雕像在月光下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呈现眼前的是天使安宁的面容,她微合着双眼,衣服上的褶皱仿佛能飘动,月光流泻下来就成了她的长发,草地晶莹的露珠就是她的翅膀上的光芒,她的力量凝聚,目光穿透每个人的心底,整个世界就不复存在。
来吧当满月在夜空升起,我在自然的簇拥下等待,当你看到天使的荣光,就是我在你的身旁。
我捂住口蹲下去,终于还是让决堤的泪水从眼中溃决。
你终于回来了么,瑞,我的班德。
现在我坐在晚风吹过的窗台前,听见CD转动的声音。
我永远都看不见了,我必须学会用盲文来写字,熟悉每一个人的声音,弄清楚什么时候太阳从东方升起,什么时候是月亮在天边谢幕。
可是班德,我不会感到害怕,因为当风车转动起来的时候,就是你在叩我的窗让我醒来,无边的黑暗里有你手心淡淡的茶香,还有你诗集里灿烂的微笑。当我奏响琴键的时候,风儿会在横笛里穿行,于是我听见了,那是你给我的音乐。
真的,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即使你最后看到的并不是我,我还是在最后的时间里,看到了你的容颜。
这是,我们的约定。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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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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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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