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边的牛家庄,借着月光摸到牛大家的院墙外,心想此人爪牙众多,自己万不可大意,否则报仇不成,还要稀里糊涂送了命!想到这里,脚步放轻,顺着围墙蹑手蹑脚摸到后门首,在门边听得里面声息全无。从怀里掏出牛耳尖刀,咬在牙上,拿出绳子,做成的圈套对着门扇两侧围墙高高的尖顶一抛,套在上面,两手握住绳子,攀援而上爬过围墙,落在牛大家后院里。尒説书网
院子中堆着些草料木柴,两侧的屋子中传来如雷般的鼾声,显然粗使杂用的仆人都已睡着。穿过后院门,走过一段走廊,来到前院,正不知到哪里找那牛大的卧室,却见前面一扇窗中露出灯光,长孙湘心中一喜,走到窗下,顺着窗户中的缝隙向里张望,只见油灯下,一个人袒胸露腹,跪在当地,居然正是牛大!两个中年女子手持尖刀对着他,旁边床上堆着厚厚一摞银子。一个中年女子道:“你常年仗势欺人,独霸一方,积攒的银子就只有这些?再不说老实话,把你左边大腿上的肉也割下来!?”长孙湘听了,心想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人找他算账,这牛大也算得是恶贯满盈了。
那牛大听了,磕头如倒蒜,颤声道:“银子就只有这些了,二位侠女奶奶不信,把我浑身肉割下来,也是只有这些了!”先一说话的女子还想再说,另一个中年女子道:“姐姐就爱和他废话!”言罢,刀光一闪,长孙湘见霎那间尖刀上沾满血迹,想来牛大大腿上又有一块肉不见了!牛大痛得像要大叫,那女子伸手按住他的下巴,牛大只发出一阵沉闷的呜呜声,按住他下巴的女子厉声道:“说,还哪里有银子?”牛大摇摇头,这女子笑道:“看来真是没有了!这官府的狗腿当的无用的紧,才这么点银子!害得老娘白跑一趟!”说罢,声音突然一变,细声细气地道:“本来奶奶还能绕你一命,只是你前天千不该万不该骂了我们姐妹的小心肝,现在只好带了你的脑袋回去让他开开心!”说到这儿,两个女子互视一眼,一个收拾起床上银子,一个用刀抵在牛大脖颈上,“咔喳”一声,牛大没来得及哼一声,已然人头落地。长孙湘伏在窗下,见两个女人心狠手辣,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心中暗暗吃惊。一个女子道:“姐姐照顾后面,我去前面!”长孙湘心中暗叫不好,听得二个女子已经走出屋子,眼中溜到墙根右手边一道黑黑的窄门,一矮身钻了进去。
黑暗中只听前后院中传来一声声惨呼,长孙湘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知道这两个女子正在杀牛家内眷仆役人等!自己此来虽然也是要杀牛大报仇,但绝不会如这两个女子般屠杀人家满门!此时牛大已死,这是非之地还是早点离开为妙!想到这儿,向门外望了望,只见其中一个女子正从后院出来,一手提着满是鲜血的刀,刀尖上的血一滴滴溅在地上,她用脚底一擦,淡淡的月光中见她肤色雪白,虽然人近中年,但相貌俊俏,如何也不像一个杀害无辜的女魔头!长孙湘正在心中琢磨,只见另一个女子也已来到,对先一女子道:“完了么?”先来女子点点头,问道:“见不见红?”后来女子冷笑道:“兰姐姐总是心软,此人对他无礼,不见红他会高兴么?昨天和细腰带了那个小王爷回来,他就一直不高兴,还是一把火作了吧!”二人点点头,又分头向前后院走开。片刻之间,只见前后院一片红光,亮如白昼,二女手持火把,正自挨间屋子点火!长孙湘心中暗暗叫苦,心道早知道这两个杀人放火的女魔头今晚来杀牛大,自己大可不必跑这一趟!牛大不是什么好人,死了这么多人陪葬也就是了,但要是陪上长孙湘这颗大好头颅,就大大不妙了!想到这儿,暗暗懊悔自己没听陈阿叔的话,从小到大每次不听话都有苦头吃,这最后一次不听话,不会赔上自己一条命吧?想到这,向黑暗中蹭了蹭,鼻中突然闻到一股恶臭,中人欲呕。就在此时,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自己躲避的门外!长孙湘心中突突乱跳,只听那个叫兰姐姐的女子声音道:“这里可真臭!素妹妹,你来!”叫素妹妹的嘿嘿笑道:“茅坑的事妹妹不耐烦做!你把火把扔进去就是了,赶紧走吧!这火着起来,马上就会有人来!”那个兰姐姐听了,果真将手里的火把向门内一掷,只听扑通一声,二人在外面笑道:“糟糕,扔到茅坑里啦!快走,快走,满身臭气,在路上定要洗干净,否则他该生气啦!”
耳听得两个女子走远,长孙湘借着扔进来火把的亮光,方看清自己躲避之处真是茅厕!当下暗道一声侥幸,想到马上就会有人来,连忙钻出门外,待他看清眼前情势,不由得叫一声苦,只见前后院子火势连天,毕毕剥剥,那火烧得正旺,哪里还能逃的出去?就在此时,耳听得外面人喧马嘶,想是周围人家见到火起,赶来救火了!只是这火已然慢慢向茅厕烧了过来,等到外面人扑灭火势,只怕自己被烧成灰了?想到这里,连忙掏出怀中的绳子,幸而墙头乃砖石砌就,此刻并无火势,就着火光,将绳套向墙头上一抛,双手攀援而上,跃出围墙。
刚刚站稳脚步,墙外救火的众人见墙里飞出一个人,齐道:“还有一个活着!快去告诉大老爷!”一个人忙忙走开,片刻之间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官差过来,那个官差走到长孙湘身边,看见是长孙湘,“咦”了一声,冲手下喊道:“来人哪!把这个杀人放火的刁民抓起来!”
长孙湘大吃一惊,心想这官差怎么能诬赖好人?好在人既然不是自己杀的,火也不是自己放的,心中并不如何害怕。一群人冲上来抓住长孙湘,捆住他的双手,长孙湘道:“老爷明见,这火是两个女子放的!”
那官差听了,冷笑道:“两个女子?你怎么知道的?”
长孙湘道:“我刚才亲眼所见!”
那官差道:“亲眼所见!你半夜三更亲眼见到两个女子放火?你在这里做什么?”
长孙湘闻言,登时语塞,心想自己半夜来杀牛大,这事如何能说?便道:“我半夜起来解手,看到这边火光,跑过来救火,正好见到两个女子从前门出来,向江边跑掉了!我害怕里面的人无人知道着火了,就跳进去救人,哪知道里面的人全都死了,可见都是刚才那两个女子杀的!”说完这番话,心中暗暗佩服自己居然能如此撒谎而面不改色,陈阿叔总是谆谆告诫自己不能撒谎,可这时候为了保住脑袋,他老人家九泉之下应该不会再责备自己吧?
那个差人听完,冷笑两声:“你花言巧语,可骗不了本差爷!那日城门口,我亲眼见到你是牛大哥的死对头,此时居然这么好心来救火?”长孙湘听他这么说,心中暗道怪不得自己觉得这位官差有些眼熟,原来那日在城门口众人中也有他一个!刚要再说,这官差已经指挥手下押着长孙湘,向扬州府衙大牢行去。
众人押着他走过一段阴暗的走廊,长孙湘见眼前是一间间砖石砌就的牢房,守牢的牢子走到走廊末尾,打开铁锁,押着长孙湘的官差猛地将他向里一推,“啪”地一声锁上锁,转身而去。
长孙湘一头跌进牢中,抢在地上,他只觉头上一痛,伸手摸摸,居然碰起老大一个包!心中暗暗叫苦:“怪不得阿叔说我总要跌倒了,跌到脑袋上长了大包,才会懂些人生的道理。现下我终于吃亏了,脑袋上也跌了个大包,可惜什么都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他正当年少之时,一直以来受人照顾,丰衣足食,就是任性胡闹的时候,也很少吃亏,此时一个晚上担惊受怕,陈阿叔已然作古,自己身陷囹圄,难道这一生真的就到此为止了么?想到这里,感到后脊梁上的汗毛竖了起来,一阵透骨的恐惧与绝望使他一阵心痛,眼睛里微微有些酸楚,他以为自己流出了眼泪,伸手一抹眼睛,什么都没有,才知道原来人在最恐惧最绝望的时候,反而没有眼泪可流。
这间囚室作长方状,靠近里墙的地方光线昏暗,地上铺着一床稻草,旁边一个便桶,斑斑点点,闻之令人作呕。他蹭到稻草上,一个人兀坐半晚,心中尚想那牛大一家毕竟不是自己杀的,只要官府抓到那两个女子,一定会还自己清白!这样重复劝说自己,心下稍安,居然昏沉睡去。睡了一会,又突然惊醒,隐隐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事情,而这重要的事情恰恰是自己的一线生机!刚才睡梦中这个念头灵光一闪,此时居然想不起来!他晃晃脑袋,方猛然悟道:“是了,那个女人说‘昨天和细腰带了那个小王爷回来,他就一直不高兴,还是一把火作了吧’,当时自己听到这句话,光琢磨怎么保命,没留心这句话,现在看来,这个‘小王爷’不就是朱长生么!细腰定是指那个怪模怪样的女子!想不到这两个女子居然和‘万福’是一伙的?嗯,那牛大在城门外对那万福恶言相向,就此惹上了杀身之祸!现下只要自己告诉王妃是万福一伙劫财害命,王妃和朱长生二人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清白!”
想到这里,连忙冲到门口大叫:“来人,来人!我是冤枉的!”声音沿着走廊传出去,听起来闷声闷气,根本无人应答。长孙湘犹不死心,又大叫道:“来人哪,我有话要说!”
只听对面牢房里一个声音道:“别叫啦!这里是死囚房,你除了把我叫醒,谁也听不到你喊什么!”长孙湘心里一惊,再也料不到这牢房中居然还有别人!那人见长孙湘不回答,犹道:“好在只吵醒了我一个人!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
长孙湘沿着铁栅栏看向对面,只见一个满头长发的人坐在对面牢门里,一双眼睛盯着长孙湘,昏暗中看不清他的模样。长孙湘心想此人和自己一样被关在这里,不禁起了同仇敌忾之气,道:“我是被他们冤枉的!你也是被冤枉的,是不是?”
那人听了,半天不说话,很久才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似乎对自己的事不愿多说,又问道:“你杀人放火啦?小小年纪,怎么这样狠毒?”
长孙湘听他也冤枉自己,心下微怒,只是此人说话之时语气中似乎有无限的伤心事,加以口气慈和,只好分辨道:“我才没有杀人放火!”口中这样说,心中却隐隐觉得,自己当时提着刀去杀人,要杀的人为人所杀,自己因而坐牢,莫非就是陈阿叔所说的天意?可自己只是爱胡闹,从来没有害过人,为什么老天爷让自己蹲大牢?
那人叹了口气:“劳苦倦极,人始呼其天,惜乎晚矣!小兄弟,天意不可违,你如此年轻,老天爷帮不了你什么!人在年轻的时候多吃些苦头,日后未始没有好处!唉,我当年……”他还未说完,长孙湘已然大惊,向那人望去,见他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出隐隐的光华,正在盯着自己,好像会读懂自己的内心。那人见长孙湘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神色大惊,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长孙湘毫无睡意,心中忖道:“现在能洗刷自己冤屈的,只有朱长生一人,而他为人所陷,自身难保,只有见到王妃救出朱长生,才能还自己自由之身!”想到这儿,暗暗懊悔当初为什么从王府出走!那天晚上的黑衣人把自己拎出王府,不知是什么路数?他说自己的至亲之人需要速速躲避,想不到一语成谶,陈阿叔不是早上就送了命么?没准这个黑衣人就是万福一伙的,图财害命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否则他半夜三更在王府鬼鬼祟祟做甚?这也可以解释王府里的那具尸首!想到这里,恨不得立时就见到安庆王妃!</div>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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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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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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