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动。
杀意弥漫,令人窒息。
天黑地黑,云沉风恶,混沌妖异,深渊无底,四方八极,万物入彀。
地势坤阴,厚德载物,后土地母,含衍无穷。雷瑾暗忖,眼前所见,必定是取法于地母绝域的天威杀势,穷山恶水,牢笼形势,泥沼泽国,流沙陷地,此等天威,变化难测,守中寓攻,更是高人一筹,难以破解!
雷瑾目睹对方气势妖异,心中念动,这等成就了天威杀势的大神通法门似曾相识,与前番惊鸿一现的‘魔师’札太师颇有几分相似,莫非此人与札太师有些儿渊源不成?
又是一位超级强者,顶尖高手,这是撞了哪门子邪?出塞以来,这些以武技晋身天道层次的超级强者,已经接二连三的遭遇。
心中苦笑的雷瑾,不再竭力隐瞒修为,也释放出自己独有的天威杀势。
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武技强者在层次进入先天秘境之后,就会在战斗意识、灵识妙应、精神念力、六识直觉、心境、力量、速度、技巧等各方面有个质的整体飞跃,譬如形成独有的意境、念域、魂府、识海等等,可以外放于肉身之外,以沟通天地之炁,掌控阴阳法则,操纵大衍之力,具现森罗天象,愚昧之辈,不能辨识其中甚深奥秘,咸谓之呼风唤雨、操纵雷电之仙妖鬼神之力,实则大谬也。万法同源,百川归海,无论何等技艺,臻于天道极致,便是沟通天地,天人合一,而后臻于道而合于自然。强者修行,臻于天道层次,虽然已经脱胎换骨。不同凡类,但若还要向前迈步超越,谋求不断地突破本体极限,就需要探究天地运行的究极奥秘,并掌控其中的规则,谋求无时无刻都能确切掌控某一种天人合一乃至于道的法则。此类超越人力极限,操纵天地阴阳之力的法则,世间各宗各派的称谓都不相同,道门谓之乾坤借法。巫门谓之天地巫力,佛门谓之大神通,儒家谓之浩然之气,在雷门世家则谓之天威杀势。传说中所谓龙蛇起伏,所谓天地翻覆,所谓移星换斗,所谓地火。所谓海啸,所谓冰封。皆不外乎是天威杀势之外象,能掌握这种人力无法抗拒的天地法则、自然神威。人世之间只有极少极少的超级强者可以一窥究竟,偷师天地至深奥秘,掌控少许阴阳法则,虽然不能与真正的天地伟力相抗衡。但在人世之间,已然足以横行天下,这等神通法力也不算是天道之巅的修为,毕竟人力有时而穷。不能天荒地老长生久视,强者再强也还是人,又怎能与真正地天威大势抗衡?除非,不是人!
::深渊’,都是他们对某种天地法则的操纵和借用,而且达到了完全掌控层次,不过终究还是人世的强者,并非完全不可抗衡的强大存在。
“轰!”
混沌深渊中一道刺目的亮紫电光,劈开了昏暗的天地,霹雳雷霆,轰隆列缺。
电光乍亮即逝,一道森然的刀光,以开天辟地之威君临。
风雷暴动,霹雳电光,混沌深渊,雷音震荡。
狂风暴雷充塞混沌深渊,风啸雷鸣压倒鬼哭神号,雪原重现眼前,双方血腥而惨烈地战斗仍在继续。
刚才只不过是流光刹那!
黑暗中浮现出来的人影变得清晰,比只看到一双妖异而妩媚的眼睛要清晰。
这是一个笼罩在海龙皮昭君套中的女人,白狐皮风帽更是完全掩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雷瑾敢打包票,这是一个女人,年轻女人。
女人身上的香薰,怎么瞒得过雷瑾这浪荡公子的灵敏嗅觉?对各种各样微弱气味地精细分辨,那是许多处于风口浪尖的雷门子弟,想要保住自家小命必需要掌握地知识和能力。
那双妖异无比的如水明眸中,闪动着难以相信地神情,显然她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天威杀势,竟然被雷瑾的一刀就给抑制了威势杀力。
瞬间回复,黑眚丝倏然收起,那人朝雷瑾奔来。
此时,胯下坐骑向前再奔行了一个马身的距离,雷瑾忽然腾空跃起,厚实地灰鼠披风在空中倏然舒展开来,旋转着朝前飞卷,从脚下疾扑,如鹰隼攫食,其势凌厉。
急旋的黑色披风,倏尔转左,划出一道黑影虚弧,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破坏力量,倏忽又已转向,一刹那间多次变向,取势刁钻凌厉,令人不知如何抵挡。
这披风之内又非同一般,而是在内衬里镶编了钢丝网甲,本是精锐骑兵当作备用盾牌护体所用,在雷瑾手里却成了杀人利器。这一着,最厉害的是借助战马冲势,化势为力,贯注旋转气机,以这飞旋披风封杀对方地进攻路线,可谓是用尽手段,而这策马冲阵的形势和优长更是被他用得淋漓尽致。
这不是雷瑾自悟的玄机,而是从生死智慧书中得来的前辈经验烙印。只要他紧追而去,随在披风之后,硬攻狂击,定当占尽先机。
雷瑾的出手时机,绝对吻合玄妙灵应的诡秘天机,披风旋飞,腾空搏击,宛如羚羊挂角,香象度河,天成地就,绝无一丝勉强。
披风旋斩,殷雷烈烈,倏忽之间,上天下地,雷音振鸣,波波相应,声声和鸣,天地之间,涟漪不绝,奔雷逐电一般旋斩呼啸的披风,其威力骤然激增。
沉沉深渊,厚重后土,忽然间万物衍生,风吹草低现牛羊,当然这是一种错觉,却偏是如此之实在。尽管眼前发生的事,如此的不合常理,却也很容易被人接受,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现实。
竟然如此诡异!
宛如梦幻!
雷瑾腾空,已到最高处!
就在此刻,披风化作飞旋疾转的黑云,完全封住对方视线,劈头盖脸力罩下来。
对方仍是好整以暇。
令雷瑾意想不到的事在这一刹那发生了。
轰!
刀光临世!
殷雷狂震!
这一刹那,雷瑾浑身有若电殛,寒毛倒竖。头发直立,乍然看去,倒有几分怒发冲冠的味道,一股没法形容的可怕炙流,透经入脉,剎那间弥漫全身
泥丸,幽电蓝光,火绕蛇窜。一派非人的妖异。
混沌深渊,刹那之间,顿失天威杀势,浩然之力犹如退潮一般急速退却。
雷瑾的九天殷雷却也迅速喑哑,归于无功。
这也是,天雷临世,霹雳列缺。横绝四海,万物为之辟易。但又有谁见过雷劫轰地,可以摧毁地母。破开九地之下地无尽之藏?也许会地陷,也许会陆沉,也许沧海桑田,也许泥石狂流。然而九天之上的雷霆可以劫化万物,独不能破灭这默然深沉涵容万物的后土大地!
九地后土是守之究极,九天雷霆是攻之极致,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这利矛与坚盾的极端对撞,功深者胜,力大者胜,然而都不过是昙花一现,其实从长远来看,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雷瑾此时由最高处,如鹰隼搏击,从天空扑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凌厉攻击。
犹如黑云罩顶的披风,衣角贯满气劲,锋锐无匹,如刀封喉,风啸雷动,气劲逼人,那海龙皮昭君套罩得结结实实的女人全身一颤,稍显踉跄,冲口喷出一道血箭,啸声凄厉如鬼,去势灵动刁诡,斜取雷瑾胸前要穴。
同时,一口诡异的西域刺剑朝前斜划、再挑,锐利幼细的剑尖在披风边缘摩擦,发出鬼泣一般的刮损之声。
她地劲道,运用得非常巧妙,四两拨千斤,借力使力,或沾或卸的奥妙手法得心应手,披风应剑改变方向,忽然到了她的身后,倏然已在上空飞旋,怪啸震耳,贯穿雪原。
雷瑾冷哼一声,虚空挪移,倏然转个方向,直扑猛攫,风雷俱作。
西域刺剑化为数道虚影,叮叮急响,有如雨打残荷之声,瞬间音啸便已经霍霍密集,如潮水涨落。
“铿!”
刺剑回鞘。
“打够了没有?我的大侯爷?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那女子退后一步,一腔的娇嗔怨恨,忽又噗嗤娇笑,其声清亮软媚,点点滴滴仿佛蜜糖慢慢沁入,其甜其腻,无以言之,其软其媚,荡魂惑心,霎时间,令人心酥意畅。
只这声音,腻涩软糯,缠绵宛转,销魂荡魄,狐媚入骨,竟然连浓重的杀气也在瞬间淡了许多。
雷瑾身后的战马这时接二连三地轰然倒毙,近卫骑士们虽然身手矫健,骑术精湛,也被这突然地一出,闹得有点儿手忙脚乱。
刚刚那一刹那,两强之间的天威杀势对阵沙场,不是一般生灵可以承受得起地。
雷瑾足踏实地,目光锁紧那女子,微微笑道:“别来无恙?”
说着话的功夫,雷瑾举起左手,握拳做了一个明显地手势,雷瑾身边的一个近卫陡然发出一声尖锐悠长的呼哨,其声响彻云宵,远传遥播。
呜——呜——
后方平虏军阵营后方号角声动,这是暂时撤出战斗,脱离与敌接触,重整编制,待命冲击的意思。
眨眼之间,纠缠在一起地敌对双方,各自撤出战斗,很快形成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哥萨克人仍然在平虏军各军团的包围圈中。
纤纤玉手掀开头上的昭君套,白狐风帽也解开来,明眸如水,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斜睨着雷瑾,却是冶艳灵动,勾魂摄魄。
这一刹,人比花娇,昏暗天地为之明艳生光。
她是久违的妖宗门下弟子——苏伦,或者苏伦高娃,或者妖魅仙子。
“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先打上一架呢?”雷瑾微微玩味,“难道——嗯?”
苏伦嫣然一笑,脸色少许苍白,“打上一架不好吗?”
“如果吐血的话,”雷瑾倒是把刚才苏伦吐血的事记着,但完全没有道歉的自觉,“美女会显得花容憔悴。嗯——本侯想知道,这些哥萨克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本侯的正室夫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奴家想着,侯爷该先见见你的两个手下人再说,好不好?”苏伦嫣然微笑。
这点面子,雷瑾自然不能不给,点头允可。
苏伦已非昔日之苏伦,刚刚的强强对话,令雷瑾心惊,想不到苏伦也成就了妖宗的‘天妖极界’。
毕竟这天下之大。运用天地伟力并非只有一法。
事实上雷瑾的天威杀势仅仅是雏形初成,表面上貌似由雷门世家‘九天殷雷诀’衍生出来的天威杀势,其实却是有着很大差别。雷瑾依着自身天赋演变出来,成就地天威杀势,与雷氏门中的有数高手所衍变的天威杀势,却是有大大的不同,只不过雷瑾习惯性的加以伪装。一般的天道高手,也很难看出这种伪装。某些雷氏家族的世仇劲敌。若是体察不慎,只凭着旧有的老经验对敌。一旦碰上他这变异的天威杀势,说不得要吃大亏。
***
战事休止。
双方地主事人都没有关注这场战事的伤亡,对上位者和一个团体来说,有时候局部牺牲是必需的。
兵法中有李代桃僵之计。就是以局部的牺牲,换取全局的胜利,以较小的局部代价获取最大的整体利益。一个狠不下心肠,不想或者不愿意牺牲己方任何一个手下地上位者。他除了失败,也就只能收获失败。
肉食者鄙,这‘鄙’实非那‘鄙’,这‘鄙’是卑鄙之鄙,而非鄙陋之鄙。
率兽而食人,肉食者鄙,斯为本质!
不愿牺牲局部,失去的便是全局。在上位者地视野中,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是棋盘上的子,谋地是大势,而不是为着某个小棋子的个体生存操心。当然,任何一个棋子,当他足够重要,拥有了不被舍弃的资本,他是不会被舍弃的。所有地棋子,都有其交换的价值,只要能够交换到足够多的利益,没有什么棋子是不可以舍弃的。所以,杨玉环在马嵬坡,被故唐玄宗舍弃,是因为利益;所以,赵匡胤在陈桥,被黄袍加身,也是因为利益……
雷瑾当然明白,无论是苏伦,还是哥萨克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漠北草原。为了弄明白事情变化的始末,他下令休战,给老朋友一个面子。
现在,他需要一个明确的解释,至于士兵伤亡,这种消
可以承受和消化的,只要解释能令他满意,只要利益
大帐内,只有雷瑾、苏伦,以及两名军府秘谍,是雷瑾在大婚前派出去追杀陆的两名秘谍。
“参见侯爷。”
两名男子恭恭敬敬的向雷瑾行了参拜大礼,这两人虽然名声不彰,却是很早就在雷瑾手下做事,是‘青铜王’手下的秘密眼线,当然知道雷瑾的阴狠手段,不敢有什么轻慢举动。
雷瑾看了看自己‘很久以前’派出的两名军府秘谍,微微笑道:“交待你们的事情都办妥了?”
“是,侯爷。”
对两名秘谍的回答,雷瑾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多问,转而说道:
“嗯,说说吧,你们怎么又与苏伦,与哥萨克人搅和到一起?”雷瑾瞄了苏伦一眼,苏伦倒是笑吟吟的看着,只不说话。
两名秘谍便躬身禀报,其中一个便说道:“属下奉命出塞行事……”
原来,这两名秘谍在完成追杀任务之后,是可以自由行事的。他俩个,远去极北苦寒之地,自然不想空手而还,便一路去了萨皇阿罗斯的京都——摩斯柯。在那里,两人好吃好喝好玩,还顺路做了把强盗,抢劫了一个金矿,得了两大箱金砖,又在皮货商那里低价采购了不少珍稀上等裘皮皮货,譬如什么海龙皮、白熊皮、虎皮、雪狼皮、雪狐皮、貂皮,另外有一些少见的皮张、药材、金刚石,以及马匹、骆驼等,收获颇丰。
谁知乐极生悲,就在两人采购了大量商货,准备返回之时,摩斯柯暴发了兵变——蓄谋已久的妖宗,早已经控制了摩斯柯附近的哥萨克骑兵,终于在初秋的一天夜里,冲进摩斯柯。围城屠杀十日,几乎将摩斯柯附近的活人屠杀一空,将风雨飘摇之中的萨皇朝廷埋葬,然后扶植阿罗斯贵族,妖宗弟子叶莲娜女皇登位,成立了女皇阿罗斯。
在这次兵变中,运气不好的两名秘谍在破城之时,本想从郊外的栖身庄园逃之夭夭,但却没有办法从妖宗重兵围困的罗网中逃脱。幸好苏伦还认得他俩地西北幕府腰牌,倒也没有大碍,只是女皇阿罗斯王国新立,内外交困,百废待举,他两人也只能暂时滞留于摩斯柯。
妖宗势力能在阿罗斯乘势而起,夺取萨皇之位。其实与阿罗斯的内外形势密切相关。
话说当初,‘雷帝’伊万四世。误杀太子,悲伤而死。费多尔萨皇即位。却是甚为懦弱,很快病死。因为费多尔并无子嗣,统治阿罗斯公国七百多年的留里克家族嫡系竟然至此绝后。费多尔萨皇一死,他的大舅子。掌握实权的鞑靼人戈东诺夫被推举为萨皇。此人颇有才干,可惜命运不济,即位不久,阿罗斯全国大灾荒。粮价飞涨,饿琈遍野,三分之一的居民饿死,各地农奴暴动不断,萨皇戈东诺夫也突然遇刺身亡。尒説书网
接下来,皇位争夺激烈,农奴起义的烽火燃遍整个王国,阿罗斯形势极度混乱,贵族争权、政变频繁、农奴暴动、人祸天灾,动荡不安,颇兰—李陶宛王国、瑞丁王国等纷纷利用政局动荡之机,扶植阿罗斯反对萨皇的势力,乘机发兵入侵,内忧外患,祸不单行。
妖宗策动摩斯柯兵变,恰好是阿罗斯王国军在与颇兰王国军队的会战中,因为‘盟友’瑞丁王国军地倒戈而大败亏输,颇兰王国军攻占斯摩宁斯克,瑞丁王国占领诺夫哥罗德,阿罗斯面临亡国危险之际,摩斯柯的贵族们发动政变推翻上任萨皇,政权转归七个阿罗斯大贵族统治,妖宗就在此时趁机再次发动兵变,调遣他们所控制的哥萨克骑兵在一夜之间血洗摩斯柯,将七大贵族屠光,并扶植了新一任阿罗斯女皇叶莲娜即位。
女皇新立,面临阿罗斯国内此起彼伏的农奴暴动和外敌入侵,习惯于秘密行事的妖宗这才发觉,治民理政并不是那么容易。
在‘立国’这一阶段,寻找一个强大的盟友,无疑是刚刚登上王国皇位的女皇叶莲娜很需要地助力。无论是暂时失败时,有一个撤退栖身之所;还是粮秣军械的必要供给,找到一个稳定地交易门路,对支持起长期战争的重要性;又或者向盟友借调军队,借力打力;向盟友借款借粮,度过难关,等等。不管怎么说,一个君王地权威,总是需要一些盟友帮衬,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并不止是街头殴斗才迫切需要打黑拳拉偏架的同伙。
而且,妖宗高层,通过自己的谍探眼线,以及苏伦在西北期间,对中土帝国以及西北幕府的了解,也知道,阿罗斯与西北幕府之间,双方还是有很多共同利益可图,可谈。
自然,有着血统和文化上地渊源,并早就有着合作关系的西北幕府,这是新进女皇的幕后靠山“妖宗”在选择盟友时,比较合理的选择之一了。
这两名秘谍也就与阿罗斯地女皇使节一起归国,却又因平虏军以秋猎的名义,整建制的出塞抢掠破击,草原上战乱不休,又一次被迫滞留在漠北。
“结盟?”
秘谍话里话外明显的暗示,谁都能听出来其中是什么意思,阿罗斯就是来结盟的。而阿罗斯女皇的使节,不远万里,就算有一万骑剽悍善战的哥萨克骑兵护卫也说得过去,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与平虏军交锋?是有人想掂量一下平虏军够不够分量吗?雷瑾心念转动,瞄向了苏伦,“那么本侯的正室夫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个,是奴家师伯的小女儿玛丽雅穿越草原时正好碰上,顺便带回来的。”苏伦轻描淡写道。
“是吗?”雷瑾的表情,明显是不信竟有那么巧的事情,但是不想追问苏伦,便转而问道:“这个玛丽雅是你师伯的女儿?”
妖宗派来的人,又是为了结盟,大约不会派毫无作用和本事的人来吧?这个什么师伯的小女儿能够在战乱期间横穿草原,没点能耐就算不死于战乱或者落到草原马贼手里,也得喂了草原饿狼,看来是个人物。
“玛丽雅公主是宗主的女儿,叶莲娜女皇的嫡亲妹妹。”
听苏伦这么一说,雷瑾眼中精芒闪了一闪,这里面很些有说道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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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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