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剧本其他>惊雷逐鹿>第六章 教主?
  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恼人的风雪,一夜之间再次席卷边墙内外,榆林塞辖地,到处都是一片雪花纷飞、银装素裹的景象。

  榆林塞作为边陲重镇,下辖的神木、府谷、横山等县城,高家堡、关家寨等堡寨,以前其实就是边军屯兵驻守的兵营。榆林塞南卫关中,北屏河套,左扼晋阳之险,右持灵夏之冲,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古之名将杨继业父子曾驻守于此,古之名臣范仲淹曾在此屯戍巡边,因为榆林塞一带自古便是边关要塞,国朝百余年来更是防御鞑靼南下劫掠的重要边塞城防,本来这一带除了戍守的边军屯丁,几无民户,人口稀少得很,也荒凉得紧。

  缺少粮食,输运为艰的榆林塞,原本所有边城堡寨,都长期被军粮匮乏士卒饥寒的难题困扰着。上自内阁部院、三边总督,下至戍边营兵,上上下下数百年来都为缺粮难题而头痛不已。

  然而自西北开府,大兴工商矿冶,神木、府谷等处石炭矿场被收归西北幕府所有,由雷氏商会独占专营,随着奴隶矿工的大量涌入,四方商贾也随之纷至沓来,荒芜的边塞一点点繁荣兴盛起来。随着榆林塞市兴盛,人烟辐凑,军民人等头痛的缺粮难题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迎刃而解;甚至都不用官府竭尽全力去恢复‘开中输粮’、‘商屯’、‘民屯’之类的旧法成例,逐利而来的粮食商人们已经将缺粮的问题解决了七七八八——榆林塞的辖地除了戍边士卒,不算矿场的奴隶在内,各县各堡聚集的民户丁口加在一起,少少也有二十几万三十万。既然这么多人要吃粮食,粮食商人和农庄主、牧场主们就不愁无利可图;番薯、玉蜀黍、土豆、粗杂粮,种什么都好,养什么都好,卖什么都好,只要有粮食都能卖成银圆铜子。绝不愁无人问津;至于雷氏商会专营的石炭矿场,雷氏商会本身就是西北的大粮商之一,还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么?

  等到平虏侯北逐鞑靼,置二十四城治理漠南漠北地广大草原,榆林塞所辖的一干边城堡寨几乎成了腹地,外少边患,内兴矿冶,工商兴盛,市.).塞于街市,什么药材商人、皮毛商人、粮食商人、茶叶商人、帐房先生、马贩子、牛贩子、酒贩子、人贩子、老鸨、客、强盗、窃贼、马贼、侠客、标客、打手、娼妓、优伶、说书先生、唱词人、杂耍人、流民、乞丐,各色人等,鱼龙混杂,人声嘈,就是这下雪天,虽然人流比平常时候少了些。也还是川流不息——毕竟,高家堡附近就有几处较大的石炭矿场。滞留本地的四方商贩颇为不少,更不消说那些戍兵巡捕之类了。

  眯着眼睛。打量着街上来往的路人,‘灰鹰’寒着一张脸,自顾想着心事。

  ‘灰鹰’叶落是几天前回到高家堡的。

  他不得不回来,在野外风餐露宿了十五六天。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完全吃完了,箭矢也损坏消耗光了,最重要的是,西北新地一场风雪来了。在苦寒的西北。尤其是风雪天,不想办法补给消耗的干粮食水和箭矢,不想办法置办御寒物事,继续在戈壁荒漠游荡下去,那几乎就是找死——就算他‘灰鹰’叶落是武当本山的后起新锐,气脉悠长;就算他经得起如此‘苦行磨砺’,但也经不起锄奸营那些鹰爪孙的疑心啊!事有反常即为妖,该补给而不补给,这就是启人疑窦的大破绽,这等行径一旦落到锄奸营那帮孙子眼里,他就不是奸细也是贼了。

  何况他自己隐姓埋名行事,本就是为着窥伺西北情势而来,心虚是很自然的,又岂敢惹人疑心?

  虽然,他现在是一名在赏金会馆卖命地赏金客,在戈壁荒原游荡有着正当理由,但是不及时补给,这种惹人疑心的错误,最好还是不要犯地好!

  看了看天上还在飞飞扬扬的雪片儿、雪花儿,那种‘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地寒意,就算是心性坚毅的武者,也有点儿发。

  但是,灰鹰很快摈弃了所有不必要的杂念心绪。任何犹豫、怀疑、畏难,都是失败的诱因。武者之路,需要地是坚忍不拔,也只能是坚忍不拔。

  平虏侯之前潜行于江南时,竟然依仗着虚言恫吓,声言要在其回程之时‘拜访’武当本山,愣是让武当派上下紧张了很久——帝国方面大员的怒火,就是人脉雄厚根基深广的武当派也不容易消受。

  但平虏侯的大队人马返回西北时,过湖广而不入,却硬是摆了武当派一道。

  不管怎么样,武当派与西北方面地恩怨纠葛,是越来越深了。

  不提‘鹰蛇十三式’秘传三绝式的泄露外传问题,毕竟从平虏侯手中流传出去的所谓‘三绝式’,那已经由武当线人头领冲和子,以及其他武当长老确认是另外一种脉络走向和基础架构的上乘武技,与武当真传正宗‘鹰蛇十三式’秘传三绝式的内涵迥然不同,虽然都是在前十式的基础上衍化演变而出的‘三绝式’,最后的路向却是分道扬鏣,大见歧异——按照武当第一高手卢清风真人的结论,那就是平虏侯手中流传出来的‘三绝式’,很有可能是雷门世家某位隐世元老或者客卿另辟蹊径的灵智结晶,并非武当本山的某人不顾门规戒律对外泄露了‘三绝式’的奥秘;

  也不提平虏侯对武当派的轻蔑和无视,大伤武当上下的自尊,面子问题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的问题;

  而平虏侯公然庇护弥勒教妖匪余孽,也是让武当上下愤愤不平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主要的,平虏侯的行事风格才是最让武当忌惮的——对站立在权位颠峰的人而言,任何恩怨纠葛,都是可以用‘利益’捆绑手段来化解的,只要双方能够‘探讨’出足够多的共同利益,仇人也是可以握手言欢的,何况武当与平虏侯还根本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以武当一脉地实力,并不怎么畏惧与平虏侯

  雷门世家对抗。毕竟雷门世家是肯讲道理、肯大姓世家豪族,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只要在道理上站得住脚,实力深不可测的雷门世家其实并不可怕,何况雷门世家早已经将主要着力点转向了海外?武当真正忌惮的反而是平虏侯有时候表现出来的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蛮横”,以及蔑视世俗、不计毁誉、根本不在乎声名脸面的作派,要知道这世道‘横的怕愣地,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既不要命又不要脸的’。这平虏侯既横且蛮,还‘不要命’加‘不要脸’,碰上这样的人,你让武当派的修真之士有什么办法?

  忌惮归忌惮,对西北幕府,尤其是对平虏侯地一举一动,武当派却不敢掉以轻心。不少武当本山的新锐弟子被秘密派往西北历练,就近窥伺西北动静。尤其是有关平虏侯地消息。

  “灰鹰”叶落即是武当方面派出的新锐弟子。

  以西北特有地‘赏金客’公开身分作为掩护,‘灰鹰’一直在关注着平虏侯的动静。

  在榆林塞附近来回游荡。并以高家堡、神木等地作为补给的落脚点,‘灰鹰’如此行事,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灰鹰’在几个月地游荡中,也发现了一些秘密迹象——叶落在无意中得到一些线索。并经过他一个多月抽丝剥茧一般的奔波追查,发现有相当部分疑似弥勒教核心分子的行踪,虽然很是隐秘,却大多出没在榆林塞附近。

  这些线索吸引‘灰鹰’潜踪匿迹。追踪而去,但对方似与军方交情深厚,出入的都是兵卒把守地军营,这却是‘灰鹰’近的。

  军营里有什么?弥勒教到底在军营里干什么呢?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

  ‘榆林镇’和‘延绥镇’作为边关军镇,辖地内干旱少雨,风沙较多,一般只有河流湖泊沿岸,水肥较为充裕,相对适于耕种,比如无定河、秃尾河、窟野河、清水河、皇甫川、孤山川等河谷地带,再就是大大小小一百多处湖泊了,上古之时“沃野千里,仓稼殷富,水草丰美,牛羊塞道”的景象,近世虽然遗存不多,倒也还能剩下一些儿,河川谷地还是比较肥沃的。

  按说,这一带边塞,盐池有食盐,地底有石炭、石油、铁矿、瓷土等矿脉,田地山林有杂粮、稻谷、油料、果子、羊肉、绒毛、皮张、药材、鱼类等大宗出产,毛纺、地毯、皮衣、柳编等等也久负盛名,民间所谓的“三边地方有三宝,碱盐皮毛甜干草”之说,也并非虚言。弥勒教如果是想在西北贩卖私盐弄些进项,定边的盐湖出盐颇丰,花马池、滥泥池、芶池等地,亦皆为盐池,都应该是他们着力打点疏通的关节;又或者私下贩卖点其他商货,药材、皮毛之类也算正常;再不就是想办法买下大片土地,经营农庄牧场也行。

  但是,灰鹰几番侦伺追踪,却发现疑似弥勒教的那些人,根本就是不事生产,而且与西北幕府的驻防军队走得极近,这怎么看怎么觉着不对劲。WwW.XiaoShuo530.com

  灰鹰当然知道,西北方面与西南的弥勒教有私下的协议,李大礼一系的西南弥勒教,一直都避免在陕西、四川等西北幕府的腹地大力传教,最近几年的重心都放在西域和云南、缅邦甸。那么,在榆林塞为什么会有弥勒教中人频繁出没?而且他们与戍守边军还关系密切?

  这里边到底有什么实情?

  这正是‘灰鹰’心中未解的谜,然而风雪将给叶落的追踪盯梢带来很大困难,虽然风雪在某种程度上也能掩护他的暗中行动。

  要不要为此冒险,趁着风雪天气抵近观察?

  这是一个问题!

  ***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灰鹰内里裹着羊皮祅狼皮裤,外套羊毛毡斗篷,藏在雪窝里窥视着外面的动静。

  这里是神木县附近的一处大湖,人称神湖的‘红碱淖’,是风沙肆虐的榆林塞最大的奇迹之一。

  这里夏秋时节,湖上水光粼粼,渔舟唱晚,岸边绿草如茵。牛羊健壮,原野丰饶,五谷丰登;冬深之季,却是大雪纷飞,湖面冰封,银装素裹,北国风光。

  而灰鹰所注意的便是湖岸边的一处营地,那湖边驻扎的军队极为精锐,应该是西北幕府某支野战军团地人马。只是他没有看到任何认军旗,也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支西北劲旅。

  隆隆的蹄声隐隐在地底传来,藏身雪窝的灰鹰立刻感觉到了,心中一喜,有大队人马来了,或者可以看出一点端倪,离这大概还有二三十里远。

  伏在雪窝里宛如死人。灰鹰静静的守侯。

  蹄声近了,近了……

  灰鹰甚至看到了龙旗大、认军旗——嗯。金刀牡丹旗,不。不对,血牡丹是绣在黑色盾面上的,这应该是,护卫亲军第一军团!

  是平虏侯吗?

  榆林塞能有什么事情。是重要到平虏侯需要亲自处置的?

  倏然,一波极度阴寒的感觉,犹如潮水一般袭上心头。

  然后,灰鹰看到了那个人。

  没错。是平虏侯,是长老们详细形容过的那个人,幽邃深沉冷酷凌厉的目光,那种霸道无比重如山岳一般地压迫感……

  等等,压迫感?

  灰鹰反应过来的时候,深沉的黑暗已然降临。

  雪窝崩塌,眼前一黑,一只手已然鬼魅一般穿透雪层,重重的击中灰鹰的后脑,他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骑在黄骠上轻驰而进的雷瑾,微微一笑,倏然将如同涟漪一般波荡到远处地念力感应收敛回来,再度的变得死寂沉潜,犹如深渊大地一般。

  马蹄踏雪,雷瑾一行入营之时,中军早已置酒以待。

  相当宽敞地军帐中,厚实的毡毯上,四列矮桌一字儿排开,已经摆布了酒食。

  军中并没那么多讲究,不外乎就是大盘盛着地手扒羊肉、烤全羊、炒米、奶)..炖牛肉

  土豆浓汤;食盐、蒜泥、秋油(酱油)、陈醋、胡椒碗任意取用。

  毛毡地毯上盘膝就坐的只有二三十人,都很年青,有的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而已。

  其中大约一半是汉人;另外一半则深目高鼻,迥然不类中土之人。

  汉人,都是从雷瑾从弥勒教接收得到的那两批后备新人中,经过长期淘汰选拔出来地菁华人物。雷瑾总共从北方弥勒教的山西秘窟中得到将近一千六百多人,都是弥勒教从小栽培调教的后备力量;后来的江南之行,又从南方弥勒教地秘密香堂中收编了两千多后备新人,这前后接收的三千多人都交给了玉灵姑、冯烛幽等一干投效于平虏侯府的前弥勒教的天师、大法师们统领管辖,严加操练。这批人,由于是弥勒教四处搜寻,从小就开始栽培作育的年青新锐,文事武备各方面的成就都相当不俗,应该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一批人,最重要的是他们对‘大弥勒教’的认同相当高。而在这几千弥勒教新血中脱颖而出的菁英人物,将在不久之后正式任命为‘香主’。

  而那些深目高鼻发色各异的异域色目胡人,原本都是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奴隶,女皇阿罗斯,萨非伊朗,奥斯曼帝国,莫卧儿帝国,以及其他西域国度的奴隶,都有不少。雷瑾看重的,除了他们的相貌,当然还有他们的心性和过人的体格天赋。说白了,这一部分经过层层遴选,一早就预定编入‘大弥勒教’的色目奴隶,也只有少量最强悍者才能在雷瑾秘密筹组的‘大弥勒教’中找到他们自己将来的位置,脱颖而出。这部分来自异域的奴隶,因为文化种族上的差异太大,其实并不能很好的领会理解他们学习的中土武技。弥勒教传承的两大上乘心法源流,无论是‘明王诀’,还是‘弥勒转生诀’,都相当的精深玄妙,即使是入门筑基的心法,也都不是这些个奴隶们在一两年的短时间内,就能够领会掌握的。不过这也不要紧,他们除了弥勒教的基本心法,同时还兼修了‘铁砂掌’、‘千斤闸’、‘少林金钟罩’等等外壮硬功和桩功。旁及弹腿、地趟十八跌等拳棍刀枪暗器技法,乃至刀箭骑射之技、扭打摔跤之法、分筋错骨之术地掌握;这些相对粗浅的外壮功法和相对简单的拳脚兵刃招式,知晓练法之后都很容易上手,且不需要太多的领会理解,只需要依样画葫芦的打熬筋骨,坚持苦练就能有所成就,最是适合这些来自西域异国的奴隶了。这些番邦奴隶体格强壮,经过几年的严厉操练,依仗他们现下已经掌握的武技和其他本领。面对各种挑战和困境也能应付一气了。至于能不能在残酷争斗中活下去,那还得看他们以后各自的运气。

  中军帐地这些新手菁英,将是未来‘大弥勒教’中下层的核心头目,直接由雷瑾掌控。

  雷瑾此来,就是检阅他们的实力和本领,并将他们陆续派往西域各地——‘大弥勒教’的教务已经在运转,迫切需要更多的人去填补空缺。开辟香堂,吸收信徒。

  而作为‘大弥勒教’中下层核心头目。雷瑾还需要给他们种入‘邪种’或者‘邪蛊’——虽然‘弥勒教’传统上就有派出监视者和裁决者以震慑某些外派法师、香主的做法,但‘大弥勒教’毕竟只是初创。如果因为内部叛变而导致什么大纰漏,将是对教务开展的沉重打击,眼近几年是难以承受地,必须事先加以防范。不容有失。强行种入‘邪种’或‘邪蛊’潜移默化,可以更进一步降低内部叛变的可能。

  自从雷瑾彻底掌握了‘邪种’和‘邪蛊’地奥秘之后,已经在不少人身上实际运用,次数还相当之多。他对‘邪种’、‘邪蛊’的优劣长短。经过不断地实践运用,认识已经相当深入。他当然知道此类邪异之术,总有诸多的限制,总会受到各种条件的制约,并不是对谁都可以施展这种超越常人想象的‘邪术’,更不是万事万灵,无效、失效甚至反噬地危险都是存在的。

  邪种、邪蛊也好,惑心术、媚惑术也好,但凡是致力于心灵元神的各类神通法门、旁门异术,对上那些将心灵元神锻炼得非常坚凝非常纯粹的修士武者,对上某些上乘心法地修行者,效果无疑都会大打折扣。如,侯府夫人孙雨晴本身的武技,只能算是过得去,但由于她修练过玄门度劫秘法——孙氏“天碧罗衣”,成就不俗,而这一门师承自葛仙翁的秘法,在守护精气神三宝不失方面独具玄妙,就是“峨眉七绝”中的上乘释、道心法,在这方面也是大大不如。

  雷瑾之所以敢于对栖云凝清等几位出身峨眉的妾室下手种入‘邪种’,首要原因当然是她们四位对雷瑾没有恶感,信任有时侯就是最好的“毒药”。对雷瑾根本没有任何戒备心理的她们,抵抗雷瑾元神潜袭的能力,便也几乎等同于零,深悉‘峨眉七绝’底细的雷瑾乘机出手,哪里还有不手到擒来的道理?

  而孙雨晴就完全不同了,两人虽名为夫妻,却是常常针锋相对。彼此并不信任对方,在这种情形下,雷瑾倒是并非全然束手无策,他仍然可以选择强行种入‘邪种’;但孙雨晴身怀‘天碧罗衣’这种玄门度劫心法,且修为不俗,若是雷瑾冒然种入‘邪种’,遭到‘天碧罗衣’本能抵抗的可能很大,那么遭到精神反噬的危险也就实在太大了,值不值得为此冒险种入‘邪种’就需仔细权衡,至于不着痕迹的种入‘邪种’、‘邪蛊’,根本就是不可能也不需要去想的事情,除非雷瑾的修为可以强大到完全无视‘反噬’危险的程度,否则他是不可能在孙雨晴身上冒这个险的,得与失根本不相称嘛。

  话又说回来,早已预定为‘大弥勒教’中下层核心头目的这些年青人,并不具备反噬雷瑾的实力和可能,他们的底细雷瑾非常清楚,所以种入‘邪种’,强力地影响他们的潜意识,以达到潜移默化的目的,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困难。

  在一干‘大弥勒教’

  簇拥下,身为‘大弥勒教’首任‘大尊者’的雷瑾,’湖畔停留了三天,检阅了一干新提拔上来的年青‘香主’地实力。分派了职司,交办下‘教务’,完成了此行要办的一些事情,这才转向下一处目的地——塞北草原的北方,西北幕府控制之下与蒙古外喀尔喀万户接壤的岭北草原,那里还有雷瑾派出去历练的一队人马,确切的说是雷瑾的‘门徒弟子’,一队‘喇嘛僧兵’。

  雷瑾身上挂的差遣头衔和尊号很多,其中普应大光明活佛’。是最有名无实地一项尊号。虽然当年青海安多地方各喇嘛寺院敬赠了这个活佛尊号,说什么雷瑾是秘宗法王下凡,尘世现身,法力无边,富佑万民,是“弘教护法西天至善金刚普应大光明活佛”转世化身,但这些好听的名号。当不得吃,当不得穿。不过是个虚名。

  雷瑾堂堂帝国侯爵,方面大员。自然不屑于跟青海、康巴那边的喇嘛抢那些吐蕃、蒙古信众,除了建个铜殿意思一下之外,也没有别的举措,既无僧院。也没有住持,更不吸纳门徒信众,所谓的‘大光明活佛’不过是空架子而已;就雷瑾起初的想法,南谷子的‘广成道’、西洋耶酥会教士、又或者峨眉僧道、落日庵地传道传教。只要不是在西北幕府的腹地闹得太出格,他都是乐见其成,不但不会阻挠,甚至还会相机提供一些方便;即使是在雷瑾动了心思,意图利用从弥勒教拉出来地那一部分人,另立一个‘弥勒教’之时,也未想过利用他本身的‘大光明活佛’尊号。

  但是人地想法是会变的。当‘大弥勒教’的设想瓜落蒂熟之时,雷瑾也开始设想——如果能够利用起‘至善金刚’、‘大光明活佛’的名头,说不定也能起到相当地作用。

  于是,雷瑾几个月前,打出了‘大光明活佛’的招牌,不但相继建起了几座宏大的‘大光明寺’,还开始大肆招收包括汉人、吐蕃人、蒙古人、畏兀儿、哈萨克回回在内的各族‘有根器’之人作为门徒弟子。他‘大光明活佛’嘛,慈悲为怀,众生平等,当然都是不论门徒弟子是何种族,皆有教无类地了。反正不分族类,雷瑾一律以灌顶加持的名义,在那些门徒弟子身上练习‘邪宗’上乘秘法,熟悉植入‘邪种’的诸般不同手法,不知道此举算不算得遵循了圣人教诲‘有教无类’呢?他甚至还与软禁在成都多年的鞑靼草原‘大日活佛’苏达那木以及‘大鹏王’哈斯巴根两位‘阶下囚’达成了妥协,由苏达那木出任‘大光明寺’的住持,掌管僧院日常事务;而‘大鹏王’哈斯巴根则出任僧院山门护法,并负责操练寺院僧兵;至于雷瑾则几乎又当上了甩手掌柜。

  雷瑾甚至还以平虏侯‘家庙’的形式,编伍了家庙僧兵,却是将西北雷氏各支、孙氏一族中的闲散子弟、家生仆人编作一旅,对外宣称是家庙的守卫,其实家庙僧兵在特定的时候,未尝就不是一支可用的力量;

  数月之前,‘大光明寺’的喇嘛僧兵结队出塞历练,雷瑾借着这次巡边,打算顺便对惨遭自己蹂躏的‘门徒’们,再来一次集中检阅——大光明寺,作为雷瑾‘大光明活佛’名下挂羊头卖狗肉的佛陀密宗僧院,必然要配合西北幕府的西征大计,将其教务向西域拓展,吸纳信徒依。而武力虽然不是万应万灵,却也是不可缺少的后盾,正所谓种种神通虽然只是佛门小道,却也可以辅佐佛陀大法发扬光大,所以担负着传法重任的‘门徒’,必要的武力和‘神通’也是要具备的。

  总之,这个教主,无论是‘大弥勒教’的‘大尊者’,还是‘大光明活佛’,一旦可以为己所用,雷瑾是绝不肯轻易撒手的!

  ***

  “世子每天都搞得象个泥猴,身上一股子怪味。他们雷家在搞什么鬼?”

  孙雨晴一脸的不高兴,从乳娘手中接过儿子,想亲亲儿子胖嘟嘟的面颊,却被儿子身上的怪异草药味道硬生生的‘阻挡’住了这种欲望,忍不住抱怨起来——虽然她的不高兴,其中倒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她今天打马吊,居然输给了侧室夫人乌日娜的缘故。一个草原上的蛮婆子,自然是不太懂得谦让是美德的道理了。

  雷瑾的儿女,按照雷门世家的惯例,在十岁以前是需要专门的传功元老就近照料的。现在包括世子在内的一干儿女,年岁尚幼,所以每日不过是多次以药水洗浴、药泥敷身再加上推宫过穴、拉伸筋脉、针灸服药之类培元筑基的锻炼法门,再大点就得在传功元老督促下,每日完成‘九天殷雷诀’的筑基功课了。平虏侯世子身上一股子药味,那正是刚刚洗去一身的药泥,余味犹在。香水都遮盖不了的味道,自然不是那么令人愉悦的。

  一旁的夜合劝慰道,“这是雷门惯例,也都是为世子好,等一会儿味道就散了,夫人忍忍就罢了。”

  孙雨晴也不过就是抱怨一下罢了,这雷家的事情,雷瑾如果不发话,她可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负责照料平虏侯府各房子嗣的雷氏传功元老,绝不是好糊弄好蒙骗的主。孙雨晴怎么说也是‘千面玉狐’调教过的人,虽然为人骄纵,眼力劲其实真不差,当然看得出那些传功元老的厉害,什么摧心劲,飞狐爪都是打不过那个老家伙的。还是不要去撩拨那些老家伙的肚量为好,没的自取其辱。

  “算了。准备菜饭吧。晚上还有一局马吊要打。”

  雷瑾出门在外,不在府中,没一两个月时间是回不来的,孙雨晴自然是没了拘束,想打马吊就打马吊,想打猎就打猎,要不就去女子书画院画个画,听个曲,看个戏,逗逗儿子,倒也逍遥自在,安富尊荣,反正很多事情自然有夜合等人安排得妥妥当当,根本不用她操心。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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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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