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案件始
这封信件一来,自然也落实了景容心中的猜忌。【无弹窗..】
景亦啊景亦,你当真为了大位之争,连手足之情都不放过!
琅泊道:“没想到亦王有心阻止王爷您回京,如今还下了杀手。”
分析的倒是不错!
只是景容寒眸微眯,盯着屋檐上的水珠。
细道:“十四年前御国公府的案件,是秦大人上奏翻案,圈出三项疑点,更是在南蛰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终得父皇下令彻查,而父皇又将案件交与我,虽说太子之位已属景华,可景亦忌惮太子之位也并非一朝一夕,若本王查出此案真相,自会功高受赏,而后,一旦太子倒台,那么,景亦要坐太子之位,本王便是他势必要拔的眼中钉。”
“可亦王现在不仅连您都要杀,连纪姑娘都不放过,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带纪姑娘回京,毕竟在京城内,亦王还不敢造次,纪姑娘身边也能有王爷你保护。”
说到这里,景容却神情蹙起。
“景亦定是担心本王有意带云舒回京,借她之手查明此案,而斩草要除根,一向都是景亦的行事风范。”s3();
琅泊深思片刻,献策道:“王爷,亦王三番四次阻止您回京,还阻止您彻查御国公府一案,不如告之皇上,让亦王尝尝甜头。”
“告诉父皇?”景容抬起手中那一团纸,说:“就凭这个?”
“王爷,路江在信中说的很清楚,亦王的确暗中派了一匹死士离京,而且制出石斑毒的北句子树,是一个叫严维夷的人种植的,此人跟亦王暗中来往勾结,这些证据,难道还不够吗?”
够?
景容冷笑。
“父皇本就多疑,若本王没有十足的证据,便去状告亦王,那时,父皇定会以为我言辞虚造,也有意争夺太子之位。”
祁桢帝多疑猜忌,半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他的警惕!
宁杀错,不放过,这也是自古帝王的通病!
这一点,在众多皇子中,大概也就三皇子景亦,最像他。
深夜渐凉,重雾迷迷。
今夜,似乎异常的冷灼,而人心,也各有千秋。
第二天。
卫老爷和卫夫人回府了。
卫奕一清早就去门口迎接,纪云舒也早早的去请安了。
大厅内。
纪云舒刚准备行礼,就被卫夫人扶住,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轻拍了几下她的手,说:“云舒,你身子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卫伯母关心,我已经好了很多。”
“那就好,我跟你卫伯父一路上都担心着你,现在看你起色好了许多,也就放心了。”
纪云舒笑而不语。
这般关心,着实让她心里万分感动。
而卫老爷却转向卫奕,问他:“奕儿,这两日,你可有惹事啊?”
卫奕摆头加摇手:“爹,我没有惹事,我有听你的话,好好照顾舒儿。”
“你听话就好了,将来你要对云舒更好,明白吗?”
“爹,舒儿以后就是我娘子吗?”
天真一问。
这倒让卫老爷和卫夫人显得几分尴尬。
纪云舒哭笑不得,却深思起来。
看来,要赶紧找个机会,摊牌。
卫夫人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与纪云舒说:“对了,今晚,我们在卫府设宴,已经派人去了纪府,将你爹和老夫人他们都请过来,上次硬是将你带到这里,我和你卫伯父想了下,觉得做的着实欠妥,毕竟,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是得和和气气,所以今晚,就当是个家宴。”
家宴?
纪云舒赶紧说:“卫伯母,其实不用这样的,而且”
“已经定下了,也派人去了纪府,你今晚就安心入席,我看啊,你爹跟你祖母,这几日定是想着怎么迎你回府,可是碍于面子又不好来,今日,就当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你就跟他们回去。”
这个卫夫人,倒是一个聪明人!
纪云舒也只好应下了。
从厅内里出来后,纪云舒心事重重着。
卫奕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蹦到了她眼前。
“云舒,你今天就要回去了吗?可以不回去吗?”
卫奕的手小心翼翼的扯着她的衣袖。
纪云舒想了想,心一横,将他的手推开。
言辞严肃道:“卫奕,我老实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我也不会是你的娘子。”
“舒儿,你你说什么?”
“你一定听明白了对不对,卫奕,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爹和你娘也对我很好,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不想骗你,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听到这样的话,卫奕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着急问:“为什么?为什么舒儿你不能嫁给我?娘说了,你是我娘子。”
“我不是。”纪云舒语气加重。
“舒儿”
纪云舒抓住他的手臂,告诉他:“卫奕,我待你,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样,你明白吗?”
她努力的想要告诉他,希望他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是卫奕十分难过,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渐渐溢出的泪水。
低着头,抿着唇,半响,问:“舒儿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呃!
纪云舒的心瞬间一颤,像是被人剥开一般疼。
她摇头:“不是的,卫奕,不是这样的。”
卫奕却小声的抽泣起来,推开她,往后退了两步:“我知道了,舒儿就是嫌弃我傻。”
说完,他撒腿跑走了。
“卫奕。”
她唤了他好几声,追了几步,可卫奕脚上生风似的,一下就跑远了,消失了。
此刻,她忍不住红了眼,咬着唇,竟不知如何是好。
而当天晚上,纪家的人,除了纪灵芝以外,都来了。
宴席上,卫奕却没有出现,卫老爷让人去找了一趟,说是卫奕一个人在后院里坐着,不肯过来,叫了两次也没来,索性算了。
纪云舒从入席的那一刻,便如坐针毡,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纪婉欣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偏过身子,:“云舒,这两日你在卫家可还好?”
她点头:“挺好的。”
“穆青落水一事,爹罚灵芝那丫头罚跪了一晚上,还抄罚她抄写书经,此事,也算是过了,你今晚就回家吧,你都不知道,爹和祖母这两日可是一直气着呢。”
气得好,真该给气死才对!
纪云舒淡道:“二姐放心,今晚,我会回去的。”
“那就好,终归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大姐说的是。”纪云舒都应下了,心思不在这上面,有些恍惚。
其实也是懒得争辩。
而纪婉欣的心性,有时让纪云舒也捉摸不透。
这个女人,柔柔弱弱,看似弱不禁风,可给她的感觉,总有点儿也不简单的味道。
而两人“接头接耳”,全都被对面的纪穆青看了去。
“哼,物以类聚。”她哼了一声,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都拧着嫌弃。
这会,下人们上了餐具,又一一上了菜。
那下作的纪元职也在这个时候入了席,端起酒喝了起来,还不忘瞅上纪云舒一眼。
自己最爱的四妹妹被冤枉,还是被纪云舒冤枉的,甚至被她打了一巴掌,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自然也气大了。
对纪云舒,就更没有好脸色了。
宴席开始,卫老爷便举起酒杯,朝纪书翰示去。
“纪老爷,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欠妥,希望你能见谅。”
纪书翰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倒是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云舒了。”
两家人寒暄了几句,把话题从纪穆青落水一事,又谈到了婚事上。
而从头到尾,纪云舒都没说过话。
宴席结束后,纪云舒本该与纪家人一同回府了,可她却说有事,稍后再回。
纪书翰和纪老夫人脸色一青,又不好拽她,只好应允了。
待纪家人上了马车离开,纪云舒便拉着卫老爷和卫夫人到了偏房。
一进去,她便倒了两杯茶,敬给了卫老爷和老夫人。
这是儿媳妇茶吗?
两位老人家也就欢快的喝下了。
岂料,纪云舒突然跪了下去。
这可将卫夫人吓到了。
“云舒,你这是做什么?”
“卫伯父,卫伯母,对不起。”
这一说,让卫老爷和卫夫人心一紧,互看一眼,转而问她:“云舒,你说这些做什么?”
她眉目认真,道:“不瞒二位,虽说女儿家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云舒是庶女,更没有挑剔的资格,但是云舒不想瞒着二位,其实,在云舒心中,一直都有一个人,两年来,我也一直在等他,心里,也早就容不下别人了。”
“”
卫老爷和卫夫人大惊。
纪云舒俯身磕了一个头,眼神更加坚定:“对不起,云舒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两位待我的好,我也记在心中,可我,真的不能嫁给卫奕。”
卫夫人一脸难过失望:“你当真不愿嫁给奕儿?”
“是。”
卫老爷叹了一生气,问她:“如果奕儿不傻呢?”
纪云舒立即说:“卫伯父,我觉得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心有所属,实在没有办法再容纳他人,卫奕很好,我也不想骗他,我相信,一定会有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出现。”
“你”
噗
卫夫人话没说完,突然一阵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
“卫伯母?”纪云舒惊诧。
而后一刻,卫老爷也吐了血,从椅子上突然扑到地上,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裳,脸色?然发青,瞪着双目,张着嘴,说不上话。
同样的,卫夫人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第098章有我在,别怕
第098章有我在,别怕
两位老人双双倒地,脸色青拧,吐血不止。【..】
纪云舒被吓到了,甚至有一瞬间楞了下,赶紧从地上起身,蹲跪到两位老人家中间。
“卫伯父,卫伯母?你们”
她将卫夫人从地上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伸手捧着卫夫人的下颚,一遍遍的用衣袖为她擦着嘴里吐出来的血。
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卫夫人脸部发青,一双发抖的手朝着纪云舒伸去。
纪云舒则一把握住,唤了一声,“卫伯母。”
“奕奕儿,帮帮我,照顾好他。”卫夫人艰难张嘴道,那双眼睛夹带着泪光和哀求。
“卫伯母?”
“答应我。”
纪云舒红着眼,眼泪潸然而下,拼命点头,“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卫伯母,你们不会有事的。”
卫夫人用力抓住她的手,眼神焦急,道,“还有,云舒,奕儿他不是”
“您说什么?”
“奕儿,不是我亲”
什么?
纪云舒嗔了一下。
而话还没说完,卫夫人的身子抽了两下,再猛地一僵,双脚一蹬,突然断了气。
那双斥血的双目,却瞪得大大的。
死不瞑目!
“卫伯母,卫伯母。”
纪云舒不可置信的轻摇着卫夫人的身体,却没了半点反应。
再转头看卫老爷,他也趴在地上没了气息,同样的,也是双目瞪大。
惊诧下,纪云舒冲着外面大喊,“来人,来人啊”
这一叫,外面的鸾儿率先听到了,跑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一颤,双手捂着嘴,大叫了一声。
“快去请大夫,快去啊!”纪云舒大喊。
鸾儿回过神来,这才赶紧点头,双脚哆嗦了几下,赶紧去请大夫了。
这会,卫府的下人们也都过来了,看到两位倒地的主子,也是吓得魂快没了,这才赶紧冲了进来。
有人伸手在卫老爷和卫夫人的鼻尖处探了探气,猛地跌坐到地上。
吓道,“老爷和夫人死了!”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惊的全部楞住。
反应过来,大伙这才高喊着“老爷”和“夫人”。
哭得昏天暗地。
纪云舒此刻还紧紧的握着卫夫人的手,她眼睛红得生疼,心似火烈般灼烧得体无完肤。
楞了!
不敢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这会,有人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人,心疼的喊了一声,“公子。”
只见,卫奕站在门外,双手吊在双侧,那双清冽好看的双眼,铮铮的盯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
那样的卫奕,似乎有些不真实!
纪云舒抬起头,看向他,那挺直的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半响,才缓缓挪动着发抖的双脚,一步一步的往里挪,走到了自己爹娘身侧,双脚底下,踩到了那滩暗红色的血液。
他蹲下身来,一只手抓住自己娘的手,一只手抓住自己爹的手,却没有哭,带着让人沉痛的语气,道,“爹娘,奕儿听话,你们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好不好?”
“公子,老爷和夫人已经死了。”
“没有,爹跟娘不会死的。”他摇头,抱住自己爹娘的身子,哭了出来,嘴上细碎的念着,“奕儿乖,奕儿再也不闯祸了,爹,娘,你们不要睡了,起来好不好?不要丢下奕儿。”
卫奕语气哽塞。
纪云舒看着他这样,自己的心也像被撕开一样。
疼!
而不管卫家的人说什么,他听不进去,也不肯松手。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自己会乖乖听话!
没多久,鸾儿便带着大夫过来了。
经过诊断,卫老爷和卫夫人的确死了。
再经过查验,大夫说,“卫老爷和卫夫人,是中了鸩毒。”
鸩毒?
这是什么毒?
大家不明白,可纪云舒却知道。
她朝大夫问了一句,惊问,“大夫,你确定是鸩毒吗?”
“没错的,就是鸩毒”
大夫说完,突然注意到桌上放着的两杯茶,伸手拿了一杯,放在鼻尖上闻了闻,又从自己随身的医药箱中取了一丁粉末出来,散了一点在茶中。
原本一杯淡橙色的茶,瞬间就黑了。
“这茶里就有鸩毒。”大夫说着,又往茶壶中撒了点粉末,却没有任何异常,于是下了结论,“应该是有人倒茶的时候下的毒。”
“不可能。”纪云舒反驳,“这两杯茶中不可能有毒,因为这两杯茶是我倒的。”
刚说完,也不知道是谁将她从卫夫人身边拉开,狠狠推了一把,脚步趔趄,她的身体便重重的撞到了门框上。
“是你的下毒,是你毒死了老爷和夫人,是你。”有人指着她。
她身子一怵,一双满是血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道,“不是我,不是我”
卫奕哭着鼻子,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向她,赤红的眼睛中,带着不可置信。
纪云舒微微摇头,对上了那双眼神,“卫奕,不是我。”
“舒儿”
“相信我。”她认真极了。
卫奕吸了吸鼻子,哭着没说话。
“就是你下的毒,就是你杀的人,报官,报官。”
也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句,一屋子的人都激动起来。s3();
哭的哭,喊的喊。
鸾儿拉住了纪云舒的手,也害怕的哭了起来,却也不忘护主,“小姐没有杀人,卫老爷和卫夫人不可能是小姐杀的,不是。”
卫家的人可不管这么多,跑去报了官。
没一会,县太爷带着衙役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两条人命,怎能让县太爷还保持镇定。
吓到一跳,问,“这这怎么回事?”
卫家人齐齐指着纪云舒,“是她下毒害死了老爷和夫人,证据确凿,她就是凶手!”
矛头都指向了纪云舒。
县太爷当然不相信啊,小心翼翼问纪云舒,“云舒,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没说话,目光,依旧放在哭得发抖的卫奕身上。
见她不语,可县太爷自然要为她说话,转而就跟卫家的人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两条人命,不能草草断案,必须得查明才行。”
卫家的一位长者略有些激动,“大人,她自己也承认有毒的茶是她倒的,定然就是她下的毒,我们老爷夫人死的这么惨,难道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吗?”
“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杀了人,就要偿命,请大人做主,为我家老爷和夫人做主啊!”
一屋子卫府的人,似乎“杀”红了眼,斥怒着纪云舒,非要她偿命不可!
县太爷叹了一声气,小步又朝纪云舒挪了过去,十分为难,“云舒,这”
她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必为难了,我明白。”
这可把县太爷愁死了,他是绝对相信纪云舒没有杀人的,可现在有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
也就只能
“来人,将人押去大牢,待查明此事,再做判定。”
几个衙役互看了一眼,便准备上来押纪云舒。
鸾儿却挡在前面,眼泪汪汪,“不要抓我家小姐,刘大人,你知道我家绝对不会杀人的,你知道的。”
“本官自然知道,可这个”县太爷梗言。
“刘大人,你一定要相信小姐,她没有杀人。”
纪云舒及时的唤了鸾儿一声,说,“鸾儿,现在你说什么也没有用。”
“小姐”
她不再理会鸾儿,迈着脚步朝卫奕走了过去,蹲在他身旁,看着他那张哭得不像话的脸。
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轻声说,“卫奕,别怕。”
他抬着充满了血丝的眸子看她,一抽一抽的唤她,“舒儿”
“你放心,有我在,别怕。”
他用力点头,抱着自己爹娘的身体,又哭了起来。
纪云舒忍着泪,忍着疼,支起身来,走到县太爷身边,“刘大人,这屋子的东西,希望你能封起来,不要让人动。”
“好,本官知道。”
最后,纪云舒再次看了一眼卫奕,便跟着衙役走了。
身后,那间灯火透亮的屋子里,卫家的人伏在卫老爷和卫夫人的尸体旁,唉声吟绝的哭喊着。
像是要将此刻的夜,炸得四分五裂才罢休。
纪云舒被带到了监牢,关进了一间比较干净的牢房。
虽没有江夫人牢房的“奢华”,但也不至于恶臭密布。
县太爷心都是颤的,将她关了进去后,手背贴掌心,一拍。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卫老爷和卫夫人怎么好端端的会死了呢?”
纪云舒蹲坐在干净的草席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云舒,现在卫府的人都说你是凶手,本官虽然相信你,但你也要说些什么才行。”
她依旧不语!
县太爷叹了一声气。
招来一个狱卒,吩咐道,“你们好好照看她,去拿床被子过来,再取个暖炉,这地方阴冷,别把她冻坏了。”
“是。”
狱卒立刻照办去了!
纪云舒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县太爷问些什么,她也不回答。
县太爷也无可奈何,只好暂时离开了。
那整个晚上,纪云舒坐在牢房中,纤细的手臂抱着蜷缩着的膝盖。
尽管身旁有一个暖炉,可周遭阴气冷冽,从皮囊底下冷进了血液中!
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冷意,那双沉眸,一直看着自己沾了血的衣裙。
那些血迹,是呈现暗红,甚至偏向黑色。
中毒的颜色,也的确如此。
缓时,她伸手捏着裙摆上有血的那一处,轻轻的搓了搓。
陷入了一阵沉思中!
第099章需要验尸
第099章需要验尸
卫家惨案,很快就传得整个锦江人人皆知了。【..】
纪云舒入狱一事,当然也传开了。
纪书翰和纪老夫人知道后,差点晕厥了过去。
纪家出了一个杀人凶手,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当然,此事,也被景容知道了。
天幕才刚刚亮起来,他就急匆匆的赶去了监牢。
门口的两个狱卒不认识他,自然将他拦了下来。
后一刻,琅泊便亮出了令牌,斥声:“容王在此,谁敢放肆?”
两个狱卒看到令牌之后,被吓傻了,赶紧跪到地上。
“参见容王,小的不知道是容王,罪该万死。”
景容犀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带本王去见纪云舒。”
“是”
狱卒慌忙从地上起来,弯着腰,低着头,赶紧带路。
进了阴暗潮湿的牢房,景容附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心情也随着那股恶臭味的加重,而心胸烦闷!
到了纪云舒的牢房外,看到里头倒也算干净,他即将演变凶怒的模样才渐渐收敛起来。
斥了一声:“开门。”
狱卒乖乖把门打开,站在一旁!
景容疾步进去,看到那小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蜷缩的膝盖,埋着脑袋,身子似乎还在隐隐颤抖。
而旁边那个暖炉,黑碳燃尽,只冒着几缕白烟!
“云舒”
他轻声唤了她一声。
纪云舒将自己的脚往里缩了缩,好一会,才抬起头来。
入眼的,是一双金雕银线镶边的玉靴、和缎子做的袍尾,再缓缓往上挪动,便对上了景容深沉而心疼的目光!
而不过一天没见,纪云舒那张精致的脸蛋,此刻渐渐退去粉妆,似一张干净的白纸。
景容蹲下身来,修长的长指碰触到纪云舒冰凉的额间,将她零散的碎发挽向耳畔。
顺落而下,紧紧的握住了她冰冷的素手。
纪云舒也没有避开,那双深凹的墨瞳看着他,语气疲惫,问:“卫奕呢?他怎么样了?”
景容轻摇头:“他不会有事,本王向你保证。”
“他不该承受这一切。”
纪云舒细细而心疼的声音,回荡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凉凉的!
景容再道:“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出事,纵使全部的证据都指向你,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但我信你。”
他说极为认真,那双抓着纪云舒的手使上了劲。
纪云舒神情冷清,若听若隐,而眉头,却深索起来。
就在这时,两个衙役过来了,见到景容在牢房里,先是一愣,再上前。
“王爷,小的们奉刘大人的命令,要带纪姑娘去公堂。”
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字就得罪了这尊佛!
景容厉眸一瞥,吓得两个衙役往后退了两步。
他再转眸与纪云舒说:“本王跟你一起去。”
纪云舒不答不应。
于是,景容陪同着她,一起去了衙门公堂。
公堂内,县太爷坐在高堂的椅子上,底下,跪着好几个人。
跪在前面的,是卫府的管家卫傅。
后面,跪着卫府的两个下人和昨天那个大夫。
景容与纪云舒一同进来时,县太爷正打算下去行礼,被景容抬手制止。
“审案吧。”冷语。
县太爷扯着嘴皮子,“是是是,”弯着腰,朝旁边的椅子伸了伸手:“王爷请坐!”
景容担心的看着纪云舒一眼,才坐向旁边。
在衙役的扣押下,纪云舒则在卫傅身边跪了下来。
这会,县太爷拍了一下惊堂木。
打着官腔:“卫府命案,堂下之人,状告纪云舒,可有明确证据?”
底下的卫傅立刻急红了眼,看了一眼身旁的纪云舒,再朝县太爷俯身一拱。
“大人,我家老爷夫人,是被她毒死的。”
指着纪云舒!
纪云舒却端端正正的跪着,并不反驳。
县太爷咽了口唾沫,问:“那,你可有证据。”
“昨天我家老爷原本在府上设宴,设宴一结束,纪姑娘却没有回府,而是将我家老爷和夫人拉去了偏厅,倒了两杯茶,那茶中就有毒。”
“毒从何来?”
后面跪着的大夫说话了:“回大人,小的在两杯茶中验出了鸩毒,可是在茶壶中的茶又没有,所以才判断,应该是倒茶的人趁此下的毒。”
县太爷皱眉:“可这也不算证据啊!”
管家卫傅立马接过话来:“小的还在纪姑娘之前住过的院子里,找到了鸩鸟的羽毛。”
说完,身后的两个丫头,将几根用白布包着的鸩鸟羽毛呈了上去。
人人都知道,鸩鸟的羽毛有剧毒,泡在水中,连牲畜都不敢再碰那些水了。
卫傅振振有词的说:“大人,必定是纪姑娘用鸩鸟的羽毛泡在水里,在倒茶时,加到了茶中,这才将我家老爷夫人毒死的啊,大人明鉴,一定要为我家老爷和夫人做主啊!”
双手举过头,整个身体都朝地上伏去。
县太爷拍了拍额头,发愁啊!
眯了纪云舒一眼,却见她一脸淡然的模样。
试探性的问:“纪云舒,你不辩解一二?”
可一定要辩解啊!
本官舍不得定你罪!
更舍不得杀你啊!
纪云舒虽然挺直着身躯跪着,却目光低垂,似乎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景容为她着急,他虽是王爷,却也不能枉顾法纪!
顷刻,站起身来,那威风凛凛的姿态,步子像踩着冰刀似的,寒澈冷灼的端步过来,走到纪云舒身旁,低头看了她一眼,再将目光转至县太爷身上。
言语严肃:“刘大人,此事本王也有听闻,单单凭茶中有毒,就断定是纪姑娘杀了人,未免太牵强了。”
“对对对,太牵强,太牵强”
县太爷十分认同。
卫傅看是王爷开了口,心里有些胆怵,可想着自家老爷夫人惨死,就哭喊着。
“王爷,大人,这鸩鸟的羽毛可是证据确凿啊!的确是从纪姑娘原先住过的屋子里搜出来的,而且当时,老爷和夫人身边只有她一人,那茶,也是她倒的,不会有错的,我家老爷夫人死的这么冤,求王爷和大人一定要明查啊!”
景容深思,说:“鸩鸟的羽毛不足以说明毒就是纪姑娘下的,若是栽赃陷害,在她屋子里放几根羽毛,有何奇怪?再者,并没有人看到她下毒,如此便认定她是凶手,不是太草率的吗!”
青袖一拂,带着疾风!
县太爷十分认同!
与卫傅说:“卫傅,王爷所说,说的很对,”
卫傅抬着头看景容,哭丧着脸:“王爷,句句属实啊,纪姑娘杀了人,我们是不会冤枉她的。”
“那好,本王问你,她为何要杀人?”
呃!
杀人得有理由吧!
那理由呢?
卫傅低着眼,收了泪水,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这老爷跟夫人生前,对纪姑娘很好,至于纪姑娘为何要杀人,我也不清楚。”
抓住这个点,景容趁热打铁。
“既然没有亲眼见她下毒,那鸩鸟的羽毛,也是在纪姑娘入狱后找出来的,是不是大做文章,还不得而知,加上没有动机,现在就定罪,不是荒唐吗?”
卫傅呛言,不知怎么回了!
于是县太爷赶紧说:“此案疑点重重,还需详查,本官绝不会错冤了人,也不会放过凶手,卫傅,你所说的,本官已经记下,自会尽快之内查出真相,还卫老爷和卫夫人一个公道。”
卫傅无话可说,只能磕头:“谢大人。”
县太爷又说:“疑犯纪云舒暂且关押牢中吧,直到此案水落石出。”
衙役便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纪云舒架了起来。
而她从始至终,一句话不说。m.XiaoShuo530.Com
衙役正准备带她下去的时候,景容一把拉住她,面容隐着焦急,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也知道此事对你打击很大,人命关天,本王会极力为你找出证据证明你无罪,但是你听好了,你必须振作,因为只有你,最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纪云舒眉眼一动,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一直在想整个案件的经过。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毒,到底是怎么下进那杯茶中的?
如今又出现了什么鸩鸟的羽毛,简直滑稽之谈。
莫非,真的有人陷害自己?
可是那人又怎么会知道,她当时会去倒茶呢?
对,这就是疑点!
她想了一晚上,心里端想的事,此刻渐渐有了苗头!
眼眸一抬,她对着景容的耳边,轻声了一句:“王爷,我需要验尸。”
验尸?
卫府的人将她视为杀人凶手,怎会将卫老爷和卫夫人给她验呢?
景容眉心一皱,下了决心。
点点头:“好,本王自有法子。”
纪云舒眼神示谢,没再说什么,被衙役带了下去。
后一刻,景容就去了卫府。
一夜之间,卫府大门到内院,都挂上了白缎子,红绸灯笼也换成了白色。
景容带着琅泊进去后,到了后院的灵堂,两副棺材并排放在里头,棺盖还没有盖上,前面,放着牌位,点着蜡烛。
卫奕穿着白色孝衣,跪在前面,目光盯着那两个排位,一动不动的。
因为哭了许久的缘故,那双眼睛红肿未散,还淌着泪水。
伤心欲绝!
第100章偷尸?
第100章偷尸?
灵堂外,有人注意到了景容。【全文字阅读..】
卫府的人上前问:“你是?”
“故友。”
单单两个字,便搪塞了回去。s3();
故友来悼念,合情合理!
景容进了灵堂,在排位前鞠了一躬,才伸手碰了碰呆呆的卫奕。
卫奕抬起脑袋来看他,整张脸都拧着难受,带着微微的哭腔:“哥哥,我爹跟我娘死了。”
“我知道。”
“他们为什么会死?”
“”
他唇抿一线,强忍着泪水,抖了几下,说:“娘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她离开我了,让我千万不要哭,可是我没有做到,我哭了好久好久,娘会不会生气了,再也不要我了?”
这样的卫奕,让人心疼怜悯。
他本该生活在一个温室中,无忧无虑的成长才对。
就像他说过的,有爹,有娘,有舒儿!
景容并不是一个容易善感的人,可此时此刻,他再坚硬的防护墙,也被这个傻小子给摧垮了。
他单膝曲下,与卫奕视线平衡,沉着眸,问他:“卫奕,你知道莞鸟吗?”
他摇头。
“每一只稚小的莞鸟,在它们还未羽翼丰满之前,一直都在大莞鸟的臂膀之下成长,直到它们破巢而出,飞向蓝天,而那个时候,小莞鸟必须离开大莞鸟,因为,只有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它们才能更好的成长,飞得越来越高,看得越来越远!”
卫奕就这样看着他,难受而皱起鼻头也渐渐被“熨”平。
突问一句:“那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我爹娘了?”
景容虽不忍,却不想撒谎,于是点了头。
“可是我不想离开我爹娘,我想继续做小莞鸟,我想陪在爹娘身边。”卫奕难受。
景容本就不善于安慰人。
这着实是个脑力活!
他还没有想好下一句安慰的话,卫奕忙拉着他的衣袖:“哥哥,他们都说,是舒儿毒死我爹娘的,不是的,舒儿不会这样做,哥哥,你告诉我,舒儿不会这样对不对?”
卫奕有些急!
“她当然不会。”景容忙问:“你相信云舒吗?”
卫奕点头,抹干了一把泪!
景容握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卫奕,你想不想救云舒?”
“想。”
“那我需要将你父母的遗体带去义庄。”
卫奕吸着鼻子,盯着他,不明白。
景容继续:“待会,你支开你府上的人,稍后我自有法子。”
卫奕问:“真的可以救舒儿吗?”
景容点头。
看着自己父母的牌位,卫奕憋着嘴,应下了。
等到天快黑了之后,卫奕按照景容的话,对着院子里的人说:“你们都出去吧,我不要你们在这里。”
卫府有个家丁问:“公子,我们还是留下来陪着你。”
“不要,你们出去吧,我想跟这两个哥哥待在这儿。”
指着景容和琅泊。
卫府的人互看了几眼,毕竟是主子下令,所以,只好统统退出了院子。
人刚散出去,院子的房梁上,突然跃下五六个人来。
卫奕吓了一跳,往景容身后缩了缩。
跃下来的几个人,朝景容拱手。
“王爷。”
景容肃声:“做事。”
“是!”
于是那几个人匆匆跑到两副棺材边,将卫老爷和卫夫人的尸体从棺材里抬了出来,动作十分利索!
艾玛,这是偷尸啊!
那几个人,就当着卫奕的面,将两具尸体,跃上房梁扛走了!
这已经不是偷尸了,是明目张胆扛尸!
看着尸体被带走之后,卫奕着急的追了几步。
景容拉住了他,说:“卫奕,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人进来,等我将你爹娘带回来,知道吗?”
“哥哥,我不想离开我爹娘,我可不可以一起啊?”他哽咽起来。
“卫奕,你必须在这里。”
他眼眶泛红,却还是乖乖点头了。
景容示意琅泊:“你留在这里,以防有意外发生。”
“是。”
随后,景容也跃身离开了。
而在景容的安排下,纪云舒被再次关进监牢后没多久,就换了一身狱卒的衣裳,被人悄悄带离,去了义庄等候!
福伯见她一身狱卒的衣裳,也不问,只是按照往常的习惯一样,烧了一锅的白醋水!
纪云舒正担心着景容到底能不能将那两具尸体带过来,这会,义庄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几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扛着卫老爷和卫夫人的尸体,到了屋子里,放下!
而景容跟在身后,也是急匆匆的进来。
纪云舒一把拉住他:“你是怎么带来的?”
“多亏了你的小卫奕帮忙!”
“什么?”
“别再耽误时间了,赶紧验尸。”
他一反手,将纪云舒的手拉住,进了屋。
的确,时间不多,她也没再细细想了,大概知道景容偷尸,估计会哭笑不得!
看着冰冷的板子上躺着的两具已经发黑得尸体,纪云舒没能忍住,红了眼。
深呼了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心态,将旁边的手套戴上,走到卫夫人的尸体前。
双手吊在胸前,哽咽着,说:“卫伯母,如果你在天有灵,就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告诉我杀害你的人是谁。”
景容在旁边看着,也不出声!
纪云舒伸手,在卫夫人的喉咙处按了几下。
“的确是中毒!”
语落,她便挑起一把尖刀,朝着卫夫人的喉咙处切去!
纪云舒也一边说:“鸩毒其实就是鸩鸟羽毛上的毒,这种羽毛沾到手上虽不会要人性命,但是一旦沾到了水,在不小心被人饮去,就必死无疑!”
景容的几个属下站在门口,形不动!神不动!只是张着耳朵听。
景容站在一旁,问:“那你现在切开她的喉咙,想要验证什么?”
她手上的力度渐渐加快,拧着眉,说:“验证他们到底是在喝了那杯茶之后中的毒,还是之前。”
“这也能查到?”
“那就看卫伯母和卫伯母想不想告诉我凶手是谁。”
这话,听上去着实有些诡异!
刀子渐渐深入,那些暗黑色的血块,也像浆糊似的一点点的溢了出来,十分粘稠!
深入!再深入!
总算将卫夫人喉咙外的皮囊切开,露出了黑色的喉咙。
福伯端了一盆热醋进来,问:“云舒,今晚还要不要用这个?”
她将刀抽了出来,放在一旁,点头:“当然要。”
说完,她拿了一块布,在热醋中沾湿,然后往卫夫人的喉骨处擦去。
渐渐,那节黑色的喉骨显白了,而且越来越白。
景容凑了上来,眉头一皱:“这代表什么?”
像个求学的学子!
纪云舒却神情凝重,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果然!”
果然什么?
“一般的鸩毒,如果掺在茶中或者水里饮进喉咙,那么遇到热醋,中毒的黑喉骨是不会变成白色的,如果脱变成白色,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鸩毒和酒一起饮下,这样黑色的喉骨才会遇醋变白。”
景容似乎是明白了,细道:“所以,在喝那杯茶之前,他们两人就已经中毒了。”
“是。”纪云舒笃定点头。
“那为什么那杯茶里会有毒?”
“鸩毒原本就很烈,入了嘴后,唇上必定也会沾上,所以卫伯父和卫伯母喝茶的时候,会沾到茶水中,很正常。”她再细细一想:“昨晚卫府设宴,卫伯父和卫伯母都有饮过酒,所以说,他们应该是在设宴的时候中了毒。”
景容眉心微有舒展:“那此案,便与你无关了。”
无关?
她摇头苦笑:“难道王爷忘了,今日卫府的人在我之前住过的院子里,找到了鸩鸟的羽毛,他们已经认定我是凶手,根本就在不会在乎是在什么时候下的毒。”
说到这里,她从旁边拿着一根针线过来,开始给卫夫人缝合被自己切开的喉部。
景容沉眸,看着她,说:“不管如何,本王绝不会让你出事,”
她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眼神轻晃。
“多谢王爷。”
“我不是要你谢我。”他朝她走近一步,继续:“因为我相信你。”
这样的话,搅得纪云舒心有些慌乱,她唯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卫夫人的喉咙缝合起来,又拿白布将旁边溢出了一些粘液擦干净,这才脱去手套。
道:“还要劳烦王爷,将两具尸体,送回卫府。”
是的,纪云舒就是不想接他的话。
而景容也点点头,知道此时不是深情的时候,只是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罢了,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门外的几个人便进来了。
“可以将尸体抬回去了。”
“是。”
那几个人又将两具尸体扛了起来,快步离开。
纪云舒也不忘说了一句:“其实,王爷只要抬一具尸体来就行了。”
不是抬!
是偷!
他哪里知道只要验一具啊,总之,能抬来就不要拉下!
景容笑笑:“是,下次,只抬一具。”
还有下次?
“本王也要去一趟卫府,卫奕还等着。”
“王爷。”她神色担忧,看着景容,说:“卫奕是无辜的,他已经没了父母,我不希望这件事再带给他更多的伤害。”
景容表示明白:“你放心,本王确保他不会介入,让他好好为他父母送完丧。”
不得不说,景容似乎很懂她心里的想法。
仿佛她的心被完完全全的刨开,被他看得一干二净!
第101章小小木屑
第101章小小木屑
两具尸体抬出了义庄,而纪云舒也回了监牢里。【全文字阅读..】
景容将卫老爷和卫夫人的尸体很快送回了卫府的灵堂里。
那些侍卫将尸体好生放回了棺材中后,又隐上了房梁中,神不知鬼不觉。
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卫奕趴在棺材旁边,又小声的哭了起来,却一次次用长袖擦着眼泪,不想让自己的泪水掉下去。
景容看着他这样,实在心疼。
扭头与琅泊说,“你传本王的命令,告知卫府上下的人,特别是卫府的管家卫傅,不准再在卫奕面前,提起他父母被毒死一事,更不能提起纪姑娘的任何事情,让他安安心心,为他父母送丧,这段时间,你也不用跟在本王身边,照顾好卫奕就行。”
琅泊俯首,“是,属下得令。”
景容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卫奕身上,走了过去,道,“卫奕,你不会说,你娘不想看到你哭吗?所以,你不能再哭了,让他们安安心心的离开吧。”
卫奕哭得抽搐了几下,吸了吸鼻子,转眸看他,“哥哥,你不是说,可以救舒儿吗?”
“她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她。”
“舒儿真的没事了吗?”卫奕眼眸一睁。
景容点头,“是,所以这几日,你就好好留在府上,为你父母办身后事。”
他很用力的点头,随即,又扯着身上的孝服,在灵堂前跪了起来。
擦了一把眼泪,看着两副棺材,说,“爹,娘,奕儿不哭了,奕儿答应你们,一定会乖乖听话,你们不要担心我,我也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那几根烛光,在微风中,微微抖颤着火芯子!
一旁的景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命令琅泊留在灵堂里,自己则悄悄退了出去。
去了偏厅的那间屋子里。
毕竟这里是卫老爷和卫夫人出事的地方,加上县太爷下令将这里封了起来,所以卫府的人,也没有进来过。
推开门,景容进去了。
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他点了一盏烛,仔仔细细的观察起这间屋子来。
两旁的椅子和桌案东倒西歪,应该是将尸体抬出去的时候,卫家的人撞倒的,而地上,则是一片干涸的血迹,未清理,十分明显。
正位的桌案上,则摆着一个茶壶,和两杯茶!
里头的茶水因为被验过,所以水也是黑色的!
原原本本,没有人动过!
他将烛光凑到那两个茶杯上,细细的看了一会。
心想着,按照纪云舒验尸之后所说,这茶杯中的毒,应该是从两人的唇上沾到的。
那毒,应该也是昨晚设宴的时候,有人下在酒里的。
正想着要退出屋子,去找卫府的人问了究竟,问问昨晚那些酒,是否有人动过手脚。
烛台刚刚打算移开,他的目光,却倏地瞥见了其中一个茶杯内、贴在那茶杯口下一点点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木屑。
若是不仔仔细细的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大概是这段时间,景容看纪云舒处理案件,以至于他也有些敏感了。
于是从腰间拿出一块手绢,包在自己的食指上,伸进茶杯口,将那个小小的木屑沾了出来,然后,仔细包好,收了起来。
将烛光吹灭,离开了偏厅!
随后,便去了一趟卫府的厨房。
厨房里还乱糟糟的一片,想必是昨晚设宴后,卫老爷和卫夫人一死,这些东西也就没来得及收拾。
几个下人在里面忙活着,一看到有生面孔进来,便问,“你是哪位?”
“卫老爷的故友。”
又是一句故友!
但是依旧有效,又将那几个下人搪塞了回去。
幸好卫傅不在,毕竟今日在公堂之上,他知道景容是王爷。
“这些,都是昨晚你们家主子设宴的食具吗?”景容问。
一个下人回答,“是的,一直没来得及收拾。”
他不再说完,在那一堆食具前看了看,深思片刻,又问,“昨日设宴的酒是谁负责的?那些酒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那些酒都是府上的,一壶壶斟好之后,送过去的。”
“那昨日,你们老爷和夫人用过的食具在哪里?”
其中一个下人一指,“在这边。”
景容看了过去,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差不多十套食具,却已经洗的干干净净了!
那下人解释起来,“老爷之前交代了,设宴而来的都是贵客,所以食具都是一套一套安排好的。”说着,指着其中一套,“这一套就是老爷和夫人的。”
那一套食具上,有两双筷子、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还有两份精致的碗碟。
大户人家的餐具,本就是这般华实的!
他小声呢喃了一声,“都已经洗干净了,还验得出来吗?”
不管了,景容将那个酒壶,和两个酒杯拿了起来,一边说,“借用一下。”
不等那几个回过神来,他已经“逃之夭夭”了!
而原本当天晚上,他就应该将自己找到的这些东西带去给纪云舒,可想想,天色也不早了,还是让她休息一晚,明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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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自己找到的这些,对纪云舒来说,是有用的!
而此时的牢房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景容偷偷塞过银子,纪云舒换了牢房,和之前江夫人的那间差不多,有床有被子,有桌椅板凳。
甚至多了两个暖炉!
而她才刚进去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急促的步子声由远而近的落在她的牢房外!
鸾儿提着一个简单的四方食盒,抱着一件蓝珀色的披风,当看到牢房里的布置还算可以的时候,担忧的心才安了一丝!
但还是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小姐。
等狱卒将牢门一打开,鸾儿便迅速钻了进去。
东西往桌子一放,拉着纪云舒,心疼道,“小姐,你受苦了。”
言语哽咽!
“鸾儿?你怎么过来了?”
“奴婢在府中一直跪求老爷救小姐,老爷现在已经去衙门去找刘大人了,小姐,你一定会没事的。”
鸾儿语气微重,也努力让自己相信这番话!
然,纪云舒冷笑:“鸾儿,别傻了,这个时候,爹跟祖母是不可能救得了我的。”
“不会的,老爷一定救得了小姐你,小姐,你没有杀人,就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那张布满泪水的眼睛,纪云舒也不忍摧毁她心中那点不现实的希望。
索性
“好了好了,你别担心我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嗯。”鸾儿一抿唇,用力点头!
随即,将自己带来的披风抖开,为纪云舒披上,又把四方食盒打开,里面有好几碟糕点。
都是纪云舒爱吃的!
“小姐,这里这么冷,你身子肯定受不了,还有,奴婢给您做了您平时爱吃的,你多少吃一点吧。”
“行了,你别忙活了,我会照顾我自己,你别担心。”
纪云舒抓住她忙活的手。
忙道,“你不要在这个待着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不想再连累到你。”
“小姐”
“我不是在吓你,说实话,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何况我现在身在牢中,办起事情来也不方便,鸾儿,你听我说,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不幸,你就带着我留给你的银子,离开纪家,明白吗?”
她每一个字,都是看着鸾儿的眼睛说的。
生怕这丫头听不进去!
鸾儿夹带着泪水,摇头,一脸生死诀别的抗拒!
纪云舒更加用力的握紧她的手。
道,“我的话,你一定要听进去。”
“小姐,鸾儿不要离开你,老爷和老夫人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
“鸾儿,总之我的话,你一定要听。”
“小姐你一定会没事。”
傻丫头的这份天真,真的是很难得的!
纪云舒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后一刻,又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
神情果决:“你赶紧回去吧,答应我,这件事情,不准插手。”
“小姐,你就让奴婢为你做点事情吧。”
鸾儿小步往她面前一移,纪云舒则后退了一小步。
“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肃问。
“不是的。”赶紧摇头。“鸾儿答应小姐就是了,鸾儿听小姐的。”
“那你就赶紧离开。”
鸾儿当然千般不愿,可还是拧着酸酸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点点头。
咬了咬唇,在原地踱了两步,看自家小姐态度如何坚决,她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待鸾儿离开后,纪云舒那张紧拧着果决的模样才缓缓松了下来,渐渐红了眼。
倘若自己真的出了事,她着实不想连累鸾儿!
不狠一点,那丫头,是不会听自己的!
轻沉了一口气,目光转至桌上的糕点。
素指捏了一块小糯米团了,放进嘴里小小的咬了一口,甜味入舌,似是将她心里的那点儿苦都给融化了!
如蝴翼的唇角渐渐溢出了一道弧度!
衙门后房。
县太爷神情凝重,看着面前桌上的一杯凉茶发了呆!
放在桌上的手也捏着拳头。
衙役进来通报,“大人,纪老爷来了。”
纪书翰来了!
也是,自己女儿被关进大牢,他这个做爹的,怎么能不来一趟呢!
第102章贿赂
第102章贿赂
县太爷刚站起来,那扇门一开,纪书翰就进来了。【最新章节阅读..】
只见他面色冷峻,眉头紧锁,鼻孔里似乎隐隐约约冒着一股白气,一只手附前,一只手背后。
整个看上去,都像是凝聚着一团火焰。
这让县太爷也隐隐约约察觉出了一丝骇意。
“纪老爷,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县太爷立刻迎了上去。
纪书翰闷哼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他当然得晚上来啊!
纪云舒被当成凶手抓进了大牢,他纪家脸面都给丢尽了,大白天可没脸过来。
“刘大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吧?”
“知道知道。”县太爷叹了一声气,也在一旁坐下,捏着拳头,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一捶,道,“此事关系两条人命,卫府的人都指认是她杀了人,本官无计可施,只好将云舒先行关押牢中了。”
纪书翰瞪着眼睛,眉尾似乎都要冲进发冠上去了。
哼道,“刘大人,想必你应该知道,我纪家可是名门,你现在下令抓了我女儿,根本就是打我的脸。”
“纪老爷,本官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总之人,你必须得放。”纪书翰言辞疾厉。
似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县太爷拧着十分为难的神色,无奈道,“纪老爷,本官也不想关押云舒啊,但是本官任职衙门县令一职,断然不能罔顾法纪啊,卫府的人,也呈交了证据,就算云舒是无辜的,也要等到事情真相大白之后才能放人,这段时间,就只能委屈她在牢中了。”
语毕,纪书翰抬手,用力拍桌,狠狠的瞪着县太爷。
怒言,“你可知道,我女儿原本与卫家订了亲,而卫老爷和卫夫人一死,这门亲事也黄了,现下,我女儿又成了疑凶,你让我纪家今后如何在锦江立足?”
兜来兜去,还是绕不开“脸面”二字!
说是让县太爷放了纪云舒,可醉翁之意,终究不在酒!
县太爷抖了抖嘴皮子,搪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纪书翰再次施压,“我两个儿子在京城都身有官职的,刘大人,你不可能不清楚吧?再怎么说,我也任职过礼部侍郎,自有一些旧友,相信,应该足以让刘大人你卖个面子吧?”
如今,竟然连这些都搬了出来!
县太爷神情紧张,额头冒了汗。
不知所措!
就连景容都没有施压他放人,懂得律法为重!
这纪书翰,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
缓了一下,县太爷才面色苦烂。
说,“您还是别为难我了,本官实在是无可奈何啊!不过只要有证据证明云舒是清白的,本官必定会立刻放人,但现下,棘手,棘手的很啊!”
县太爷三番说辞,似乎恼得纪书翰没了耐心。
从衣袖中,掏了几张银票,放在了桌上,推到了县太爷的面前。
看到那几张银票的瞬间,县太爷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一万两!
他得工作一辈子啊!
“这纪老爷,你这是?”语气抖颤!
纪书翰往他面前微凑,压低声音,“刘大人,既然做了官,就要明白,什么叫给别人一次机会,也是为自己铺一条路。”
“呃?”
“此事关系到我纪家的声誉,刘大人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要太较真,你要知道,整个锦江城,只有你挥上一笔,就算是死囚,也能赦免!天高皇帝远,你比谁都清楚!”
这番话,着实让县太爷惊得双目瞪大。
整个人楞住了。
而纪书翰还不忘继续说,“卫老爷和卫夫人虽然是中毒死的,但只要你说一句,误食毒药,然后将我女儿放出来,澄清一切,保住了我纪家的名声,而刘大人你,也可以得到这一万两银票,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不得不说,纪书翰的这番话,的确很有吸引力。
县太爷也稍微有些动摇了,一双眼睛盯着那几张银票,心里又像是扯着一根线似的。
犹豫不决!
毕竟,他的确希望纪云舒没事。
大概是看出了县太爷斟酌不定的神情,纪书翰将那几张银票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刘大人,你可要思量清楚。”
县太爷一晃,似乎惊醒过来一般,一抬头,盯着纪书翰,心一横,食指和中指往银票上一压,然后,推给了纪书翰。
并且一脸严肃的说道,“纪老爷,本官无功不受禄,该是本官拿的,一个子也不能说,但是这一万两,还请你收好。”
纪书翰一惊,“你当真不收?”
不可置信。
“本官绝不会收。”又道,“云舒是你的女儿,你就应该相信她没有下毒杀人,而本官也一定会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至于纪老爷你,为了你纪家的名声,既然怂恿本官草草结案,视律法而不顾,纪老爷你也做过官,却知法犯法,用钱财买通本官颠倒黑白,若是要论罪,岂不是罪加一等?”
哇!
县太爷的口才何时这么好了?
这话,也着实将纪书翰惊到了。
原先那副逼人的架势,也略微消散,先是一嗔,再一慌,最后,怒。
将银票收回,愤而起身,火眸不甘,道了一声,“既然刘大人如此坚决,要做一个好官,我也无话可说了。”
一拂袖,怒去!
县太爷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满头的汗珠,双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似乎惊魂未定的模样。
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刚才的话,是出自自己的嘴里。
真是悬着心,忐忑不安啊!
从衙门回到纪府的纪书翰,那是摔杯子,拍桌子!
整个纪家大厅都“热热闹闹”起来!
纪老夫人沉着脸坐在一旁,纪慕青、纪婉欣和纪元职坐在两侧。
等纪书翰撒完火之后,纪老夫人才问,“到底怎么样啊?你一回来就摔东西的,那刘大人到底怎么说?”
纪书翰没忍住,又拍了一把桌子。
“像块顽石一样,根本油盐不进。”
“怎么会这样呢?”
他哼了一声,摇头,“不知道,他还将大临律法提了出来。”
纪元职十分焦急的插了一句,“爹,难道那一万两还不够?”
纪书翰不答,沉闷着怒气。
“不如咱们给他两万两,看他松不松口。”纪元职说。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难道这么多钱,他刘大人也不心软?不过就是让他拍个案,就说卫老爷和卫夫人自己误食了毒药,一句话的事,这不是很简单吗?”纪元职异常激动。
纪书翰摇头叹气,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一旁的纪慕青则哼了一声,扯着那,“我看啊,人八成就是她毒死的,就是不想自己嫁给那个傻子。”
“慕青,云舒不会这样做的,她心地善良,绝对不会毒死人的,再说了,卫家的人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忍心呢?”
纪婉欣拧着担忧的眉梢,辩驳道。
“纪婉欣,我知道你跟她很要好,但是,你是不是要也擦亮眼睛好好看清楚啊,之前她推了灵芝一把,后来,我掉下水里,说不定,也是她推的,然后赖在灵芝头上的,那种事情她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不可能,总之,我相信云舒不会的,就事论事,你不要混为一谈了。”
“你何时混为一谈了?她纪云舒就是那么狠,若是说她下毒,我一定信,就应该将她问斩才行。”
啪
伴随着纪婉欣最后一个字落地的同时,纪书翰再次,用力拍桌。
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看着纪慕青,“你知不知道,如果咱们纪家真的出了一个杀人凶手,那是多大的耻辱啊,我今后还如何立足,你大哥和二哥在京城的仕途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纪慕青有些委屈,低着头,“爹,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纪书翰给打断了,“还有你,你想想看,要是云舒真的杀了人,你还能做得成太子妃吗?”
“呃!”
这可把纪慕青吓坏了!
“要是我纪家出了一个杀人犯,传到皇上和皇后的耳边,你就别想做太子妃了,爹为你铺的路就都毁了。”纪书翰字字戳中要害。
纪慕青脸色一青,从小到大,她可都是照着太子妃的方向培养的。
眼看不久,就要进京入选太子妃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她不得一头朝墙上撞死啊!
脸色一慌,红了眼,赶紧说,“爹,女儿可是一定要当太子妃的,将来等太子做了皇帝,女儿可就是皇后了,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啊,不如,咱们多加点银子给刘大人送去,只买他一句话而已,应该不难。”
纪老夫人也说,“是啊,如果再给他一万两,反正,我们纪家也不缺那点钱,只要把这件事压下去,怎么做都行。”
“都说了,不是钱的事。”纪书翰很无奈,连连摇头,实在是没了主意,道,“那刘大人似乎是铁了心,根本就不把我的话听进去,就算是给他再多的钱也没用的。”
“那现在怎么办?”
纪老夫人也着急啊!
纪婉欣开了口,“祖母,爹,云舒一定不可能下毒杀人的,事情也一定会水落石出,到时候证明了她清白,一切不都没事了吗?”
“你懂什么啊!”纪老夫人忙说,“咱们纪家,何时有人入过狱啊,怎么说,都是不吉利的,要是传去京城,对咱们纪家也都是有影响的。”
“好了好了。”纪书翰抬手,叹气,“现在,也只能希望云舒不是凶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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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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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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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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