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剧本其他>星河坠入怀穆如清风toki>第3章 把你丢去喂蛇
  雪已停了,风冷得像刀子,割得天地一片萧条,覆盖上银色的外衣,仿佛把人世的烦恼都消融于这段风雪当中。爹天刚亮就出去给山上的树剪枝去了,他偻倭的背影有些朦胧,大山里的人就是有大山的刚强,不管什么只能压弯他的腰,却压不倒他的人。娘给我和姐准备了早饭,一碗玉米粥,几个黄馒头,再加上一碟咸菜,我疏远了贫困,却不曾有过快乐,但咽下硬冷的馒头,品尝咸涩的野菜,觉得很好吃。

  吃过饭,我就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弟弟教书的那所中学慢慢走去,雪并不大,大约有半指深,鞋子踩在路上,发出吱吱的声音,路旁的树都长高了许多,极目向路的尽头望去,在风中呼啸的卷起雪粒,迷住了我的双眼,心中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等风小了,耳边仿佛听到有人在说:“你冷不冷。”我回过头,发现周围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记起了他第一次和我在一起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几个字,当时我说了一个字,“冷”。他就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并将它带进他的袖口里,他说:“你的手真凉,没有人疼的孩子的手都是凉的。“我问他:“那你会疼我一辈子吗?”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我拥在怀里,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可以听到他的心跳,还有他说的话,“我会疼你一辈子的。”

  言犹在耳,但时过境迁,想来都有点觉得可笑,又有谁能疼谁一辈子呢?雪地上隐约可见枯萎的苔藓,一点点无限的延伸,带着我的脚步回到了那一天,只不过这一次我仅是一个观众,而非台上的演员,不再有任何的想法,有的只是冷眼旁观。路在不知不觉中缩短了,眼前又显现出那简陋的校园,这里还是老样子,就像是一个老者,静静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我真的不幸吗?比我不如意的人有很多,多得如天上的星星,根本就数不清,可是我内心的煎熬并不比任何人少,毕竟幸福是我亲自毁去的,我不相信它会来临。没有哭,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要走到最后,就是在这一个个角落中满载着我的过去,想想那时候自己会为他掉下眼泪该是多么的晶莹。

  按照母亲告诉我的,我找到了弟弟的宿舍,门紧闭着,里面静静的没有声响,我小心的敲敲门,没有回应,就顺手推开,屋里只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是我很小的时候就用过的粗木打的那种,有些地方已经裂了口,上面摆着几本书,书旁有一个镜框,里面是一个女孩。

  照片中的女孩穿着雪白的衣服一个人站在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的麦田中间,脸上绽放着花朵一般灿烂的笑容,目光是出奇的清纯,风吹起她额头的刘海,发丝长长的在跳舞,我走近前,仔细的又看了一遍,走了出去,也许我不该来这里看这张相片,因为她和以前的那个我很像,特别是眼神,越看越觉得女孩的眼神过于天真和幻想了。

  弟弟不在宿舍,会去那里呢?这时候有火车的汽笛响起,我猜弟弟一定去了那里,上学的时候我们常常一起去那里玩。果然在离学校不远的车站我找到他。他背向着我,坐在月台上,手里点着一根烟,却不吸,像块冰雕般一动也不动,火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我一步步的走近,可是越近我越觉得脚步很沉重,他象是一个陌生人,我竟猜不到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是在缅怀过去,还是在思索着未来,或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我伸手拍了一下他消瘦的肩膀,他没有感情的说:“我过一会就离开。”他把我当作了铁路上的员工,我不得不说:“雪诚,是我。”他听出我的声音,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冷蔑的说:“是爹让你来的吧!”

  他眼中满是敌意,看来他以为我是来规劝他的,我面无表情的也坐在雪地上,冰凉瞬间袭上了全身,将心头的灼热冰封起来。“那个女孩很美。”我对他说。

  弟弟吸了一口烟,敌意消失了一点,用略带无奈的语气说:“爸妈都反对我们在一起,在我心中,她很重要,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笑了笑,说:“在一切没有结束之前,不可以放弃,幸福不会因为什么人什么东西而左右,你要自己作主。”

  “谈何容易呀!姐,你说我还能做什么,爹娘说的话也不是全没有道理,是的,我干吗非要找一个农村的女孩,这样不是很傻的。如果换作另外的女孩,我会过得很好的,也不用和家时闹别扭。”说完狠狠的摸着头额,我看着他的样子,仿佛是当年冷峻左右为难的样子,他们都好想找一个正确答案。我犹豫了一下,忍住想过的说,反而问他:“那你就去找一个更好的女孩吧,这样的话你不就可以活得舒服一些,家里人也就不用为你操心了。”弟弟抬起头,凝视着远方的大山,说:“如果和她分手的话,我会一辈子不安的,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就因为她是一个农村的女孩,就甩了她的话,我觉得自己不配叫做男人,这一辈子也不敢去爱,因为不论我是否考上大学,她都说过要嫁给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如果为了她的话,就该去反抗,可是反抗一定有用吗,但是不反抗的话,我真的不甘心。可就算是我们可以在一起,象大姐一样不管家里人是怎么想,但是我怕她受委屈,怕她跟着我一起受苦,要是那样的话,我倒宁愿现在就离开她,让她另外找个男人。姐,我心里难受呀!”

  我慢慢的思虑,琢磨他说的话,弟弟可以和我算作同类的人,甚至比我还要软弱,毕竟当时我还敢去想敢去做,还有勇气自己来决定一些什么。但同时弟弟比我理智成熟,他考虑的很全面,他懂得去体谅别人的心情,因为他心太善良,谁都不想去伤害,不敢把爱当作一次冒险。

  “你认为你很了解那个女孩的话,就可以来做出决定。如果她爱慕虚荣、贪图享受,吃不了苦,那么你不如现在就分手,因为你根本就不能满足这一切,没有金钱做为基础,将来你们还是要分手的,倒不如现在分了。但是如果她是真心对你的,不论你怎么样,也要跟你一辈子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她不怕吃什么苦,这样的女孩子象宝石一样太少太少了,但现在几乎没有人这么的傻。”我对弟弟说。

  “就算她不怕和我一起吃苦,但我还是做不到,觉得让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我,真的太无耻了。”弟弟天真的对我说。

  “爱一个人就是要自私,就是要不择手段,因为你爱她,所以没有什么不对。要是你因为这些就放弃了,请问你是真的爱她到不顾一切的地步了吗?你也可以说根本就不爱她,所以才能心安理得找个借口中途逃跑。以前要是有人对我说这些,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心怀感叹的说。

  “姐夫对你好吗?”这里终于有一个人真正关心我了,我使劲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时从远处疾驰来一列火车,看样子是不会在这个小站停下来了,轰隆隆的响声,震着我耳膜都有些疼,我习惯性的伸手捂住了耳朵,开始一节节的数了起来,它是那样的狂放不羁,不受任何的约束,从不回头,把一切都抛在脑后。

  待火车远去后,我说:“七十七节,对吗?”弟弟点点头,关心的说:“二姐,你比以前老了许多。”我忍住就要落下的泪水说:“是吗?”弟弟仿佛懂我的心,说:“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怎么能不老呢,又怎么会有真正的快乐呢?当初全家人都反对你那么草率的嫁人,你知道吗?冷峻哥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你的报复有了结果。”

  我硬着嘴说:“我并不是草率,你姐夫人非常的好,我们一起很合适,他很体贴我,不让我受任何的苦,我所做的一切是对的。我要让所有的人看到我不是嫁不出去。”弟弟摇摇头说:“姐你真的不该和自己赌气,何必骗你自己呢?”

  “我不是骗,至少现在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任何东西。”说完我站了起来,弟弟也站了起来,冷冷的说:“但你是付出代价换来的。”我说:“咱们回去吧!”弟弟收拾起刚才的那些阴郁,爽朗的说:“回家了,我是躲不过去的。”我笑了笑,这样才对,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就一定不行呢。

  雪又下了下来,我和他沿着崎岖的山路走着,谁也没有去撕破沉默,各自想着一些心事,雪越来越大,风卷起乌云,遮掩了天空,雪象是花瓣似的的纷纷从天而降,飘落于这片荒芜的土地上。那棵足有几百年的老树依旧在山头,在没有土壤和养料的条件下,不可思议的活了,这就是生命的美,没有软弱,有的只是坚韧。

  临到家门口,我已经全身冰冷,走起路来脚步蹒跚,弟弟用手的扶着我,才走完最后一段路,家里人都在,看见我们两个人进来,脸上都忍不住惊喜,娘和大姐忙着去准备午饭,弟弟扶着我坐在炕上,然后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爹低头不说话,压了锅烟,用火柴点着了,吧答吧答的吸,没有说话。

  弟弟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焦黄,可眼神中表达的却是破釜沉舟的意思,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两个人象是战场上的敌人似的,没有对错的观念,只是谁勇敢谁狠,谁就能胜利。

  这种冷战一直在午饭后,姐出去扫雪,我也装作很累的样子去了隔壁。过了一会儿,弟弟终于开口了,“爹,妈,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爹没有言语,娘说:“这样也好,有什么事都说出来,看看谁对谁不对。”雪诚嗯了一句说:“不就是你们说对就对,说错就错,谁又敢去反对,你们到底让不让我和龚颖在一起。”

  娘语重心长的说:“雪诚,不是我说你,你也不小了,确实也到岁数了,我和你爹不是反对你交朋友,但龚颖没戏,你念书的那几年,我和你爹供你容易吗?你干嘛读书,不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争气要强吗?可是现在你却要和她在一起,这样我们的一切苦心和你几年苦学不就都白废了吗?不要以为念了大学就什么都明白了,要是你没考上大学,这门亲事不用你说,妈也会给你张罗的,可你考上了大学,该为自己以后考虑考虑,你也想像你爹似的窝囊一辈子。”

  弟弟应了一声说:“妈,我也知道该去找一个商品粮的女孩,那样自己就能有分房的机会,甚至可以离开农村,可是我没有办法,难道因为一个户口,就要甩了她,我做不到。”爹冷哼了一声说:“翅膀硬了你,不要以为大了我就不敢打你了,你大姐当年就是不听我们的,才落得今天这个样子,你二姐也是一样,不是也同样被人家给甩了,不就是因为你二姐是农村的吗?冷峻那么犟不是也没有能娶你二姐吗?明摆着的事,雪诚,你还小,许多的事你还不懂,我和你妈不能眼看着你往窄路上走。再说了,离了你,人家龚颖还嫁不出去了。我知道你不意思跟人家说,你不理她,就说我们两口子不乐意,她也怪不到你头上。”m.XiaoShuo530.Com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来管,你们想的就是钱,就是工作,我没有错,龚颖也没有错,你也该看到过冷峻哥,人都瘦得不成样子,他爹妈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对象,他连见都不见,谁是受害者,只是二姐和他吗?我想他的父母现在一定非常的后悔,一张户口屁用也顶不上,怎么您们就是不懂。为什么老是这样的顽固。”弟弟激烈的说。

  娘说:“你瞧不起这个家,连我们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不”,弟弟斩钉截铁的说,“什么事我都有依您,但就是这件不行,爹妈,就让我做一次主吧!”爹突然大发脾气的嚷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再不是我的儿子,就再别回这个家。”

  弟弟近乎哀求的说:“爹!”爹没有理他,娘在旁边说:“雪诚,你还小,对象多的是,干什么非要让我们操心,我们养你二十多年容易吗?”弟弟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为我好。”娘语气有些冷的说:“你爹说的没错,翅膀硬了你。”弟弟怨声的说:“你们从来没有见过她,怎么知道她就不好,就配不上我,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的孝顺你们的,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也不会和她分手的,我会托到你们同意的时候。”

  “你敢,没有王法了你,滚,从今不要进我这个门。”爹气愤的说。“不踏就不踏。”弟弟说完风急火燎走了出去,娘一把没有拉住,看着雪诚的背影在大雪中慢慢的消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觉得父母可以谅解的,可是我错了,我真不明白你们怎么一点人情都不懂,为什么人们还要如此的固执。就听娘怨爹说:“老头子。”爹一声不语的叹了口气。

  天黑的好像晚了,雪住了,足足有一指深,外面雪亮得恍如白昼,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没有心情的人们吃过饭后,闷闷不乐的散去,我推开院门,步入了雪地,影子陪着我在小路上走,鞋陷进了雪里,我一步步艰难的走着,连要去那里我都不知道,只是想走到路的尽头。街上冷寂无人,呼啸的北风冻得我都有些快坚持不住了,可我仍然象是接受了神的旨意一直向前走,走到了那片杂树林前,脚步才肯受控制而停留。

  这片树林虽然变了样,被砍掉了许多,也长高了许多,可我依然清晰的记得它们原先的样子,就如同它们同样记着我的样子,树丫上还是一个个喜鹊窝,而墨绿的老柏树,一下子就变得老了许多。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是不是冥冥中真的舍不下他,忘记不了这些,还是因为我对于幸福的要求太高了。

  蹒跚的脚步在愈来愈冷的风中,一点一点的拖沓,只是不肯回头。既然一切都无法改变,想也没有用,恨也没有用,但它为什么就像是堕落的天使,在我的心中盘旋不定,想抹也抹不去,是不是自己真的欠他什么,但一次次我告诉我自己,我们两不相欠。谁叫我们爱得那么深,不能自拔。凄厉的风掀起了漫天的雪,毫不留情的泼在我脸上,闭上眼,心中竟如明镜一般透亮,他就在我的身边。

  还是在那棵刻着字的老树下,还是他先到,还是我又迟到了,一切就象是事先约定好了似的,又重演了一遍。他的影子像烟般看不清,我睁大了眼睛看到的也仅是一缕背影。他站着,像一棵树,一动不动,没有了生命而枯萎。多少次,梦中的场景到了现实,怎么越像是在作梦,我浑身被冻疆了,再也走不动了,只能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他像是感觉到我,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惊喜马上被僵硬所掩饰,他和我就这样看着,没有爱慕,没有冷淡,没有问候,没有动一步。我自己的心和血在不觉中沸腾,像是岩浆翻涌而来,拼命的想把我的理智摧毁,但放纵的心不知是因为什么一点点的冷却,感觉到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下面已经是一颗完全陌生不敢接近的心。

  时间突然消失了,我久久的望着他,好像我们不只是对视了一会儿,而是对视了很久很久,不只是今生,仿佛在前生我们就已经这样站着。他脸上不再有从前的冲动和幼稚,有的只是苍沧和冷漠,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是你吗?”

  我用力的点点头,想说什么,可是哽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慢慢的走过来,听着雪地里沙沙的声音,我差一点想扑到他的怀里,但他突然笑了,笑得那样的牵强,“天好冷呀,怎么多穿几件衣服。”说完脱下了外衣,不容分说的披在了我的身上。本以为他会怪我一辈子,他会一直站在那里,不会理我,谁知道他会将外衣借给我,从衣服上我嗅到了苦咸的味道。我低下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它们破闸而出,风雪依旧。

  也没有人说话,只有我哭泣的声音,他问我:“还好吗?”我挤出笑容说:“挺好的,你呢?”他还是从前那样无所谓的说:“还行吧!”说完就是长长的沉默,谁也不道该去说些什么。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说。

  “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你,你没有话对我说吗?”我紧紧裹着他的外衣说。他伸手抚去我头发上的雪,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做为朋友,我只有祝福,其实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我不甘心就这么错过,可我又不想和一个已经变了心的女人谈情说爱,一切都过去了,其实你做的是很对,金钱真的很重要,最近我才明白,看见你,心里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你过得一定很幸福吧!”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听到他说的话后心里很酸,我宁愿他骂我打我,也比说这样的话好,于是我说:“别提这个好吗?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我听我妈说别人给你介绍了好几个。”

  冷峻看着我,脸上明显的不屑,说:“暂时我还是想一个人。我现在正在犹豫是上班,还是考研。”我看着他,觉得他真的很坚强,不像我。“我的生活就像是日历,翻过一页又是一页,没有什么区别,一天天就这样重复着,挺没劲的。”他象是要说些什么,但没有说。我深情的看着他说:“答应我,找一个好女孩做你的妻子,不要一个人好吗?看着你这样子,我很过意不去。”冷峻摇摇头说,“其实你不用对我说抱谦,这都是我自愿的,如果你觉得不安的话,那么都是我害的,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好女孩,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如果连你我之间都可以转眼各奔东西的话,那我还能再相信什么呢?”我觉得几句话深深的刺伤了我,他是那样的冷静,出乎我意料的坦然,但他越是这样,我越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在这些表面背后会是什么呢?

  我有些担心的说:“其实你没有必要折磨你自己,如果你恨我的话,那么现在你就可以报复,就像当初我报复你一样,可你得给我保证往后不能这样的厌世。”他看了我一眼,目光迷离的说:“你以为我会用报复这种手段对付你吗?不要自做多情,在我心中,你什么都不是,不能影响我什么,好好跟在你的丈夫后面过你的幸福生活吧!”我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会说这种无情的话,虽然我没有嫁给你,可我并没有一点对不起你,而你呢?在和我分手以后连一面都不见我,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我主动,你总是被动的接受我的爱,一个女人真的要这么累的爱一个男人吗?我心里越来越模糊,觉得自己究竟有没有真的被眼前这个男人爱过,若说爱过,他为什么从来不知道挽留我呢?

  我脱下他的外衣,放到了他的掌心,说:“对不起,我要走了。”他淡淡的说:“那就再见了。”

  我转过身,才走了几步,就觉得心中郁积难受得很,想靠在一个人的肩膀上休息一下,可是周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忍不住一头昏倒在雪地上,在倒地的一刻,我竟然可以变成一朵雪花,没有了疼痛,在意识模糊之中,我在想他会不会扶我起来,让我再枕在他的肩膀上。

  一阵电话铃响,才将我惊醒,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已经躺在家里,太阳已经挂着老高了,感到很虚弱,挣扎了几次,才把电话拿起来。是丈夫打开的,“雪贞是我。”他的声音我听来象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什么事,老公,你不是很忙吗?”我细声的说。“老婆,天冷了,别象跟家似的,多穿几件厚衣服,山里是不是也下雪了。”听着丈夫关心的话,心里却有些烦,总觉得他象是在例行公事似的,我不喜欢别人当我是孩子,“你烦不烦,山里的雪可大了。”“那你就多住几天吧!反正回来你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等雪化了,再下来吧!”

  山里每逢下雪都会封山的,车辆都没有办法下去。“我知道了,你也要多休息,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丈夫想了一下说:“那老婆我就挂了,你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嗯了一句,就挂上了电话。

  这时候妈煮了一碗面给我端了进来,脸上很不自然,我问:“怎么了,妈?”娘不高兴的坐下来对我说:“雪贞,我知道你嫁人是因为和人赌气,可是嫁都嫁了,也就该什么都看开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身为人的老婆,可不能象以前那样任性。”

  “我怎么任性了。”我不明所以的问。“昨天晚上你去了那里,怎么让冷峻背着你回来的,我信我的女儿会有分寸的,可我怕你做错事,冷峻人确实很好,我也非常的喜欢,可是你现在既然嫁过了人,嫁给大你七岁的人,就不该和他再有关系,别人会说闲话的。我和你爹这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当初你嫁人的时候,我们怎么劝你你不会忘了吧!不要做出什么事让我们两口子没有脸出门。”母亲的话象是针狠狠的刺在我的心上,为什么不能做情人,却连朋友都不能做。“我做什么了,又有谁看到我做了什么,难道说做为朋友连见一面都不能吗?再说了,我们只是无意中碰到的,妈,您知道吗?我活着心里有多苦,不知道去找谁说,也不会有人理我,不会有人听我说。而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真的恨我自己呀!”我大声的带着哭哑的声音说。

  “妈知道你不容易,你看你老了许多。”母亲和蔼的给我理了理乱发。我咬紧牙关,将心中的话又压回去,小声的问:“妈,你说为什么我总是惦记着他,他没有钱,也没有房,甚至什么也不能给我,但是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快乐,心里才会轻松呢?”娘不理我,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说:“你呀,没有脸皮,这样的话也管说出来,看来是闲得没事做整天瞎想着。”

  听了娘的话,不禁一笑,自己真的是闲得没事,才会这样的烦躁,要是嫁给了冷峻,整天象娘一样忙这忙那,那有心思想什么爱的恨了的,真的好想尝尝这种生活会是什么一种滋味,可惜的是没有了机会。

  费了老半天才从朋友那里这会怎么上网,打开QQ,石头没有在线,但他留言给我说已经发东西给我了,愿我看完之后,也将我答应他的那部分也写出来发给他。我心想,要是把自己的一切写出来,到底会是一个可笑还是一个可悲的故事呢。收完邮件,就下了线。

  看着石头的邮件有些害怕,他会不会编个故事来骗取我的同情,然后再……,因为在我看来,男人都是猎人,而女人都是猎物,主动完全掌握在男人手中,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看下去。

  ——这已经是第三次分手,就因为我爱雪而无法娶雪吗?无法形容内心的激烈,就像是在冬天般的冰冷,雪离我远远的,流着眼泪,手中拿着我厚厚的日记,我的脚步却为什么重达千斤,一步也走不动,想说些什么给她听,可是她的心很硬,什么也听不进去,努力张开嘴,可是声音也被人给抢走了,只有沙哑的嗓音,自己可以听清。

  我们都知道从一开始就会有这么一个结局,但我们当时都觉得可以改变它的,你问我还爱你吗?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给爱下一个准确的定义,我对于爱真的已经看穿,不过是两个人生死的一场表演而已,谁也不会真的去做。你也只是平常的女人,你也会害怕没有结果,你也会贪婪愚蠢得想得到本该就是你的东西。本以为说分手的该是我,因为我必须要面对自己的父母,他们一直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还要面对世俗,在人们看来娶一个农村的女孩为老婆只能证明自己娶不到城市里的姑娘,我还要面对社会,社会的不公平,带给我太多的压力,住房孩子还有许多,都会因为你是农村的女孩而离我远去。可是这些我根本就不曾在乎过,我在乎的只是你,和你在一起我就真的知足了,我不求别的,只求有一间小屋可以让我们在一起。我努力的补救,象是纸中包火,终于还是烧到了自己身上,我越是证明什么给你看,你越是不相信我可以抛开这些娶你,还记得有一次,我对你说:“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可是我错了。

  你流的泪是因为我的离去,还是让我可以好受一些,送给我的安慰吗?好让我觉得你也是不得已的,你也是爱着石头的。你是那么平静的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每次见你都要提心吊胆,怕你被家里人知道说你,我求你去向家里人挑明好吗?如果可以,我就堂堂正正走进你家的大门,做你的女朋友;如果不可以,我们就分手吧,趁我们彼此都年轻,还会找到更好的人。”

  这是你说的话吗,我心里很迷惑,以前谁曾坚定对我说过这一辈子非石头不嫁的,难道你都忘了吗?“你觉得很累对吗?”你哭了,扑到我的怀里,说:“我真的受够了,如果注定得不到你,为什么不早一点给你也给我自由。”我触摸着她的身体,有些厌恶,“你要嫁的人是我,我爱你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让别人承认?”你倔强的说:“我好想嫁给你,我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活下去。”

  看着她,“你觉得我很无能是吗?不知道去反抗。”我自讥的说。你抬起头,望着天空,说:“不,你心太好了,你谁的心都不想去伤,但是终归在我和你的父母中间你要伤一方的,而且我明白你一定会让我伤心的,那么还不如让我先说来成全你的孝顺。”我不想去争辨什么,只是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你抬起头,说:“三个月,我只会再等你三个月。”看着你,我突然想放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本是天使,却要堕落为魔鬼。雪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远,她美丽的背影是那般的迷人,可是我真的没有了信心,对于父母社会和世俗的所有的阻力我从来就没有屈服过,可是雪如今的样子让我寒心,让我不知所措,这个社会不合理的制度何尝不是一种考验,只是过于无情罢了。

  终不忍心将自己的一生就这样错过,付之一炬,不能承受生命中最大的失重,假如世上真的有天堂存在的话,那么如果没有了爱,我宁愿坠入地狱,用那最惨痛的煎熬来让自己的心冷静而不去怀念一个人。静静的一个人想了许多,脑子里一个个影子在闪现,那林立的城市和清澈的小溪、雄伟的高山、繁华的人群,都交织在一起。我想让自己下个决定,但我越是寻找,越是迷惑,我非常清楚雪做的一切是为了她自己,但是她做的很对,放在我也会这样做的,可是这样真的让我灰心;同时我又觉得雪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她可能会是我一生最大的一笔财富,她的善良和温柔、宽容和无私都记在我心上,可是只有这些真的足够了吗?爱情的结束是以婚姻来落幕的,可是真正的爱情也非要婚姻来做保障吗?我爱雪,雪也爱我,难道这还不够吗?

  欣喜的事只会是一时的淋漓,更多的则是面对今后的忧虑,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镶在天空之中,只是不知道那一颗更亮一些。太多太多的如果和但是,让彼此觉得扑朔迷离,而太多太多的无论和如何,又让人不敢真的相信什么。再也寻不回曾经天真的眼神,但我又觉得生命就象是大山一样,不管是什么风雪,它还是依旧屹立不倒。觉得自己可悲,爱情与婚姻自己竟然一个都不能作主,灵魂变得如此的脆弱,象是水一样,没有形状,装在什么里头就是什么样子。难道非要放弃爱情,才能算是对得起亲情;一定要听众父母的安排,才能叫做孝顺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愚孝是可笑的,自己当初看《孔雀东南飞》的时候,曾为兰芝和仲卿的爱情悲剧深深愤慨过,为焦母所做的坏事咬牙切齿,但如今一切发生在我身上,我和仲卿一样的犹豫,也许还会一样的妥协,但雪会像兰芝那样举身赴清池,我又怎么会陪着她自挂东南枝,爱情早就已经变了味,沾上了肮脏的东西,只是我不知道罢了。反抗是必须要做的,因为父母的理由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理由,如果你这次放弃了,一定会后悔的,也曾想过花些钱给雪转个户口只是马上就被自己否定的,雪不会那么做,我也不会。心中的压抑爆发出来,不管是别人的嘲笑还是父母的反对,我仍然会走我该走的路,这条路不是雪逼我走的那条,也不是父母让我走的那条,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会在一个地方永远等着雪回来,永远```````,想到过死,可死并不能解脱,因为不甘心。

  不管结果如何,心终于落了地,也有了勇气,问我自己,是不是过于浮躁,过于追求完美,总想找一条人生的捷径通往幸福,所以才感到失落,才知道什么叫疲惫不堪。注定逃避不过去的,何不坦然的面对呢?生命如同一股激流,让我们身不由已的向前奔涌,不管你是否真的愿意,也不管你留恋的是春光明媚,还是万丈冰峰,都必须走到头。忧虑并没有随着内心的决定而变得轻松,反而越加的浓郁,好想对雪说再给我两年的时间好不好,那时候我们至少可以有一个小家,不用太大,只要有一张床,可以遮风挡雨就行了,但现在我们一无所有,根本就不能独立的生存,离家出走,一点也不现实。

  看了不知道有多少的故事,觉得那样的爱情尽管凄凉浪漫,但不真实,尽是些无病呻吟、痛苦麻木的作品,现实的头脑,永远达不到一片冰心在玉壶,只会想到怎么怎么得到占有和利用。不知道为什么,我预感到了最后的结果,我是不是也在欺骗我自己,其实自己也是同样被什么东西挡住,看不清自己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春风中的花俏然多姿,光秃秃的山上象是下了雪,满是银白的杏花,远远望去象是笼罩着一片白云。冬天无论是多么的寒冷,都是要过去的,从而走来多情的春天。那水面上还残留着一片片小冰托子,和船一样飘来荡去的,企图想用自己的身躯来压制大地回春。漫步其中,心中有些清醒,不想放弃,不想在亲情和爱情之中只选择一个,不想放弃,这也许是等等足足有千年的缘份,,不想让唯一清纯的爱就这样擦肩而过,不是不敢反判,不是不敢追随,只是有些东西我真的割舍不下,就像是每一夜萦绕在我心头的梦。

  如果我能自私,我可以先去选择上床,待木已成舟后,再去想婚姻。如果我能无情,我可以没事人一样的离开雪,就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感情又能值多少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一个最要好的朋友问我是不是真的爱雪,我说是,他说那么你们如今除了分手和结婚外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没有用他说我就知道是什么路,但是我作不到,于是我问他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他摇了摇头,问我:“你是不是真的想把雪留住。”我点了点头。他想很久,最后说:“如果你家里人同意你们的事,那是最好,但我想可能性近乎没有,所以你必须在父母和雪这间作一个选择对吗?”我说对。朋友接着说:“你会选择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朋友说:“我想只有几种可能,一是雪再等你几年,给你些时间,这是最好的,不过我想雪不会等,她已经不小了,女人二十多岁正是最美的时候,难道因为你一句话就耽误了吗?何况你家里人现在不同意,将来就会同意吗?雪一定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但两年后,至少我们可以有一定的基础,有能力组成自己的一个小家。”我情急的说。朋友摇了摇头,说:“谁又能保证你当时会不会变心,就算是你们走到一起,没有你家里人的承认,这段婚姻有还不如没有。还有一种可能,是你不理家里的还和雪好,但是女人都想要一个结果,没有的话,你们好又有什么意义呢?至于你说的去和家里闹,我想也是死路一条,不说别人,就是雪也不会让你那么做,她不会看着你因为她而和你最亲的人成为仇人。何况你这样不顾后果做了的话,雪更没有可能和你走到一起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样了,我们只能分手了。”朋友悠闲的点了棵烟,说:“我不过先替你分析一下,你要明白,雪其实想要的只是一个名份,她心里还是爱着你的,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好,这种要求没有什么不对,反之她要是不这么做反倒会让人看不起的。而你又不愿分手,为了她甚至和家里决裂也在所不惜,但是你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南辕北辙,雪更加难以做人,所以必须要想想别的方法。”

  朋友一向是很鬼的,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有些焦躁的说:“什么别的办法?”朋友看着我说:“你们同居吧,让她怀上你的孩子,那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你家里也会接受她的,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吗?”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我做不到,至今我还没有同雪上过床,因为我想好好珍惜,等到结婚的那一天。

  我问他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朋友有些迷惑的说:“我根本就不用想,除了这条路可以两全外,别的路都走不通的。”我有些激动的说:“我会走通的,但不是走这条路,不管雪她怎么想,我都会等着她回来,这一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作老婆,不管雪做什么,我都会等的。也许太多人觉得同居无所谓的,但我不一样,我不想侮辱了爱,也侮辱了我自己。”朋友不再说话,在同居上床司空见惯的日子,朋友一定以为我食古不化,也许石头真的很傻,但爱总该有个原则吧!我的原则就不决不要玷污了它,如果随便的上床,和畜牲们寻欢配对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想采一朵菩提花瓣,饮一口故乡的清水,从此在浊世中记得做一剂清流。我们付出的不是只为了别人回报我们什么,只是想看到别人因为我而快乐,仿佛长了一双翅膀在肩上,让我远离红尘,看透了许多,假如牺牲我,雪真的能有一个好的归宿,那么我宁愿从此消失;但假如雪的离去,带来的只是两个人痛苦的一生,那为什么不去改变;光凭留给彼此铭心的记忆真的已经足够了吗?在犹豫彷徨中有一种刚毅和不容侵犯,事情还是要自己决定。

  静静的一个人休息了两天,什么也不去做,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心里难以形容的燥乱不安,想着发生的一切,面对这个社会,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它好的时候,让石头快乐得象在天上,它坏的时候,还不如地狱。人因为自私,生命才会延续下来,又因为无私,人类才会有今天的文明,想告诉雪,社会是冷酷无情的,你我要生存也许不会太难,但若想实现那一点点的奢求,还真差得太远太远。不知以后会怎么样,我们为疲惫得连驿站都不能停留,只有不停的走。

  天真是一种坦露的美,成熟是一种含蓄的美,我从不强迫自己装作什么,但现在,我必须成熟起来,理智的面对一切,人生的路根本就没有终南捷径可走,付出的总与收获是相等的。那怕你付出的得到来只是惨痛,这惨痛也并不比成功的炫耀逊色什么,它会像地火般在你心中不断的燃烧,时时激励着你不能再一次放弃,所以还愿向前走,不是为了前面的风景,而是为了对得起自己以前走过的路。

  我清楚,在金钱的洪流中妄谈感情的珍贵是无知的,但我多想告诉这个社会,如果让我在金钱之外一无所有和在感情之外一无所有中选择一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感情,金钱总有一天会花光会消失,甚至会在一夜之间分文不剩,但感情不会,它不问你富有还是贫困,都可以温暖你的内心。一瞬间像个旁观者,看淡了和雪的一切,也看淡了人世间的一切。

  疾烈的风竟吹不落一朵盛开的小花,仅会拂弄柳树如丝的枝条,我的心也象柳条一样,优柔寡断起来,爱情就是爱情,婚姻就是婚姻,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有爱情,不一定有美满的婚姻;有和谐的家庭,也未必就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明知道自己在逃避,但仍欺骗自己说不要去追求完美了,和雪你们只能从中选择一个,为什么非要一个完美的结局。星光的黯然,让漆黑的天空都显得无助起来,穿过时间,真会如人们所说的有一个火红的黎明在等待着我们吗?只有欺负我自己,在想哭的时候,用牙齿狠狠的咬着双唇,尽管泪在眼眶中奔涌,但是我仍不让它流下来,因为在我看来,这些不公和不幸根本就不足以让我悲伤,不是装作自己多么的坚强,也不是学会了坦然,只是它们不配令我落下男儿泪。

  当风再起,当去再飘,当水再流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却不能再有以前的一切,只能坐在水前花下看着逝去的东西被别人摘去呢?”——

  石头的东西很怪,像是日记,但又没有日期,也没有天气,连他爱的那个女人的姓名都没有,可它如冰山一角,虽然不多,但让我看到了石头的内心深处,决不象他的名字那样,“没有温柔,有的只是冰冷;没有懦弱,有的只是生硬”。觉得现在的石头决不是日记中的石头,他和他的雪之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我此时竟然不想去猜,尽管我会猜中,但没有过程的结果都是索然无味的。

  人总是有那么多的顾虑,有的吃、有的喝,不就得了吗,干什么非要一天天的算来算去,真的很累。而石头的日记像是一枝箭,刺透了我伪装的幸福,让我怎么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想把同样在心中深处记忆的河流统统的放出来,至少那样不会象现在这样的空虚。

  风很大,吹响着窗户,嗖嗖的响声,让我身不由己的感到冷,夜很深了,透过玻璃,天空中竟意外的多了一轮明月,照得天地如一弘秋水般清亮。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唐夜陆怀渊的星河坠入怀穆如清风toki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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