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片刻,孟晚陶就有些晕。

  原身身体弱得很,她穿来前还大病了一场,虽然神智恢复了清醒,但身体还很虚弱,还需要好生休养。

  孟晚陶坐回床上,靠在床头缓了会儿,她视线才再次落到手里的璎珞上。

  纯金打造,中间嵌了一块掌心大小的红宝石,下端还垂着一块水色暖玉,做工精细,各式纹路都很考究,就是孟晚陶这个不懂行的现代人都能一眼看出,手里的东西,价值连城。

  只是原身身体实在太弱,孟晚陶也没太多力气仔细分辨这个璎珞到底有什么讲究,她把璎珞戴到脖子上,便合衣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窗外浓烈的日头明显已经是午后,她看了眼同她睡着前没有任何变化的屋子,低低冷笑了一声。

  孟家的这些人,还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略略坐了会儿,她给自己倒了半碗冷茶。

  茶水还是小瓷上午时煮的,这会儿已经凉透。屋里有个小炉子,但没炭了,孟晚陶这会儿也没力气出去找柴火,只能小口小口抿了半碗已经冷掉的茶水。

  碗刚放下没一会儿,小瓷就气喘吁吁跑回来了,怀里还宝贝似的抱着什么。

  一进屋,就先兴奋地喊了她一声:“小姐!”

  看她神色孟晚陶就知道,吩咐她的事肯定都办好了。

  小瓷虽然性子软弱,但忠心,虽瘦瘦小小,体力却不差,传个话还是很靠谱的。

  “小姐你还没吃午饭罢,”她把怀里的牛纸包打开,里面是四个还温热的肉包子:“我把手镯兑了三两半钱银子,按你的吩咐去药房抓了两副治风寒的药,想着你肯定没吃午饭,就自作主张买了几个肉包子回来,这是剩下的钱。”

  孟晚陶把余下的一两多银钱装进荷包里,还没抬头就听到小瓷凑到她耳边,嗓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开心:“我去找宋叔的时候,宋叔可高兴了,一个劲地问小姐好,就是今儿兰姨不在,宋叔说他代兰姨问小姐好……”

  说到这里,小瓷嗓音有些低落,小姐过得并不好,但走的时候小姐交待了,不能跟宋叔说,她只能磕磕巴巴撒了谎,好在宋叔没发现。

  但事情办好了,应该高兴才是,小瓷忙又打起了精神:“小姐吩咐的话,我都完完整整跟宋叔说了,宋叔也应了,走的时候他还包了二两云吞让我带回来给小姐煮了换口味,只是……只是我不会煮。”

  孟晚陶看了眼她另一只手拎着的牛纸包。

  牛纸包上有个很显眼的‘宋’字,这是宋叔云吞摊的招牌,宋记云吞,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鲜美。

  早上吃的是冷掉的白粥和馒头,看着小瓷手里拎着的牛纸袋,孟晚陶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热气腾腾又香又鲜美的云吞。

  也不知道是原身被饿狠了,还是她想吃了,脑海中画面挥之不去,她干脆挽了袖子:“我来煮,你去生火。”

  她本来就是个爱美食的,早上吃那些实在是饿得没办法,现在有现成的美食,她又怎么能放过?

  小瓷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学会的煮云吞,但小姐就是小姐,比她聪明多了,既然说了要煮,肯定就是会的,忙跑出去找了柴回来生火。

  孟晚陶把牛纸包打开,云吞和调料是分开包好的,虽然拎了一路带回来,但云吞都还一个个的并没有黏在一起,皮薄馅大跟元宝似的。

  砂锅添了水后,她让小瓷拿了两个碗来,把调料放到碗里。

  等水开的间隙,孟晚陶把肉包子拿了过来,边吃边走到照看炉火的小瓷身旁蹲下。

  白菜猪肉馅的包子,个儿不大,但味道还不错。

  “喏。”她叼着包子,又拿了一个递给小瓷。

  买包子的钱,是小姐的镯子换来的,小瓷不好意思接,刚要说她不饿,等会儿她去厨房找点剩饭吃就行,就看到小姐弯起眼睛冲她笑:“吃罢,好几个呢。”

  孟晚陶相貌随母亲,五官非常精致,哪怕整日里病歪歪的,也难掩姿色,这一笑更是如和风拂眉间。

  小瓷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长得好看,但没想到这样笑着,会这么好看,她都看愣了。

  见小瓷不接,孟晚陶又往她面前递了递:“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瓷这才接了,一边吃一边看着炉子里的火,一边唔唔哝哝跟她说,她是怎么搭上好心人出城的牛车回来的。

  水开,孟晚陶把云吞挨个下锅,馅大皮薄的云吞在沸水里翻腾了几下,煮熟的透明面皮便透出了肉馅的鲜粉,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宋记云吞能在京城这样的地界出名,口感、味道,无一不佳,哪怕是隔了几个时辰拿回来自己煮的,依然能吃出几分原本的味道来。WwW.XiaoShuo530.com

  对孟晚陶和小瓷而言,这顿饭已经算很丰盛了。两人就围着小炉子,把午饭吃了。

  吃完后,小瓷要收拾锅碗,被孟晚陶抬手制止。

  “不用收拾,”她拿起一旁带着宋记云吞标识的牛纸袋,仔仔细细整理好放到最显眼的桌子上后,这才对小瓷说:“去请刘妈妈过来。”

  小瓷愣了一下,想到上午小姐的吩咐,应了一声就转身跑出去了。

  刘妈妈是孟老夫人身边得用的,派到这个庄子上一边管理着庄子,一边伺候着孟晚陶,对外说是伺候,其实就是看管,不让她生事,最主要的就是不让她跟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孟晚陶不算主子是孟府上下的共识,莫说刘妈妈这样的身份,就是个粗使的丫鬟都可以不把孟晚陶放在眼里。

  是以,在这个庄子里,刘妈妈就是最大的,一应大小事都要经过刘妈妈点头,这可比在主子跟前儿伺候来得自在尊贵。

  小瓷偷跑出去,她是知道的,她拎着药回来,她也是知道的。

  既然药都买回来了,她也就不必再费那个心思去请大夫了。

  刘妈妈吃完一盅润肺的雪梨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正歪在躺椅上,打算小憩一会儿,外面人进来传话,说小瓷在外面,要见她。

  刘妈妈眉心不悦动了下,一旁伺候着的小丫鬟马上对来传话的人道:“妈妈午睡呢,让她且等着罢。”

  传话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应了一声就要出去传话。

  “罢了,”刘妈妈没睁眼,只淡淡吩咐:“让她进来。”

  正好问问,除了买药,她偷跑出去还干了什么,那小丫头胆子小,顺便可以再立立威,免得三小姐以为她是个睁眼瞎,这偌大的庄子里连个规矩都没有。

  别看小瓷听了吩咐跑得飞快,她其实很怕刘妈妈。

  也不止刘妈妈,是府上大部分人,她都怕,因为每次碰上他们,都要被欺负。

  轻则嘲笑她和三小姐几句,重了还会对她动手,抢东西故意撞翻她们的膳食都是常有的。

  是以,她进屋的时候,小心翼翼,都不敢发出声音,头也快要低到地底下。

  看她这个样子,屋内两个伺候的丫鬟都很是不屑,两人心照不宣互相对视一眼,嘴角露出相同弧度的嘲讽,其中一个还笑出了声。

  这种情形,小瓷都遇到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但听到这样的笑声,她还是忍不住又把头低了低。

  晾了有好一会儿,那伺候的丫鬟才清了清嗓音开口:“来干什么啊?”

  这呷着嘲讽的嗓音让小瓷忍不住颤了颤,但想到小姐的吩咐,她还是硬着头皮道:“三小姐想要见刘妈妈。”

  这话让刘妈妈还有另外两个丫鬟都有些惊讶。

  打从三小姐会说话,可从来都不敢说这样指使人的话的。

  想要见刘妈妈,这是让刘妈妈亲自过去拜见她么?

  那伺候的丫鬟扯了扯嘴角,眉眼间全是不屑:“妈妈每日事务繁多,现下刚得了闲休息下,三小姐惯会享福的,既想要见妈妈,自个过来就是,难不成还让妈妈亲自过去不成?”

  小瓷咬着嘴巴,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紧张地磕磕巴巴:“三小姐是这么说的。”

  那丫鬟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三小姐说,妈妈就得过去么?真拿自个儿当主子了?”

  小瓷怕极了,脑海中回荡着小姐吩咐她的话,又想到小姐分她的肉包子还有云吞,她心道,大不了挨一顿打,也不能辜负小姐对她的好。

  这般想着,她心一横,大声道:“三小姐是上了族谱的,自然是主子,刘妈妈身为家奴听主子吩咐是天经地义的!”

  这话,让屋里其他三人都变了脸色。

  那丫鬟看刘妈妈脸色都变了,啐了一声,撸了袖子就要上前打小瓷耳光:“你个小蹄子竟敢……”

  她话没说完,一直闭着眼睛养神的刘妈妈睁开了眼:“画儿。”

  画儿正要打小瓷,听到刘妈妈的话,转过头:“妈妈她不懂规矩,我帮妈妈好好教教她规矩!”

  刘妈妈抬头看向小瓷,她面相本就凶,这会儿眼神更是不善,瞧着更吓人了。

  她冷哼了一声:“既然是三小姐的人,咱们也不必费这个功夫管教,带着去见三小姐,请三小姐亲自管教,免得让人说咱们府上主子不会管教下人。”

  画儿一听,马上眉开眼笑,冲刘妈妈福了福身子:“妈妈说得是。”

  说着便拎着快抖成筛糠的小瓷往外走。

  刘妈妈站起来,对那传话的小丫鬟道:“去传话,三小姐要亲自管教自己的丫鬟,好教众人懂规矩,让人都过去听着。”

  既然三小姐想立威,那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那小丫鬟应了声,就跑出传话,脸上还带着看好戏的兴奋。

  被画儿拎着走的小瓷,一张脸却是白了个彻底。

  完了完了。

  刘妈妈生气了,小姐肯定要吃苦头了,怎么办?

  因为害怕和担心,她本就不怎么好用的脑子更是一团浆糊,想挣扎提前跑回去给小姐报信,又挣不开画儿的手,整个人都透着股子把事办砸了的绝望。

  当初孟晚陶移居京郊的这个庄子,老夫人能被称颂,足见这个庄子的富丽。

  只不过,这富丽跟孟晚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庄子不乏富贵规整的房间和院子,孟晚陶却只能住在一个偏僻破旧的屋子里。

  刘妈妈就住在一处大气堂皇的院子里。

  从刘妈妈的院子到孟晚陶的小破屋,虽有点距离,可也架不住画儿急着看好戏的迫切。

  没多会儿,小瓷就被画儿推搡着推进了孟晚陶的房间。

  一进屋,画儿就闻到了一股鲜香,她在心里嘀咕,三小姐果然藏的有私,这都开起小灶了,竟然还天天让小瓷去装可怜,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孟晚陶早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了。

  她让小瓷去的时候,就知道回来肯定不会消停,只是没想到,这刘妈妈还挺会装腔作势。

  见小瓷踉跄着被推进来差点摔倒,孟晚陶一张脸,登时沉了下来。

  小瓷一进屋,就忙跑到了孟晚陶身旁,防止她们冲上来打人。

  画儿趾高气昂地道:“小瓷不懂规矩,冲撞刘妈妈,三小姐作为主子,可要当着大家的面好好管教自己的丫鬟,才能服众呢。”

  孟晚陶上上下下打量小瓷,见她没有挨打的痕迹,这才放心。

  她转头,看向说话的画儿,没甚血色的唇轻启:“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跟我说话?”

  语气虽轻,却透着凛凛寒意。

  画儿脸色一变,却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三小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只咬着唇死死瞪着孟晚陶。

  孟晚陶对上她的视线,面色不变,只勾了勾唇角:“没规矩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画儿:“……”

  画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脸色依然苍白,身量依然单薄瘦弱,可眉眼间,却透出了让她不敢直视的贵气。

  这气势她只在府里的几位身份尊贵的主子身上见到过。

  三小姐怎么……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刘妈妈从外面进来了。

  见刘妈妈来了,她马上像找到了主心骨,挪到了刘妈妈身后。

  孟晚陶刚刚的话,刘妈妈都听到了,她看了眼画儿,而后抬头一脸不以为意看向孟晚陶,皮笑肉不笑:“三小姐这是做什么?”

  看到她脖子上的璎珞,刘妈妈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奇怪,她怎么把惠帝御赐的璎珞拿出来了?

  这东西虽然珍贵,可三小姐却从来没拿出来过,一直当个宝放在柜子里珍藏着,今儿竟然还戴上了?这是打算搞什么幺蛾子?

  刘妈妈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太惊讶。

  虽说是御赐之物,可三小姐就是个又蠢又上不得台面的,别说是个璎珞,就是拿着个尚方宝剑,她也翻不出花来。

  更何况,这府上,上上下下,都听老夫人的,三小姐还能怎样?

  刘妈妈的神色全然落到孟晚陶眼中。

  和她猜想的一样。

  孟家的人果然无法无天。

  连御赐之物都敢无视。

  怕也是料准了她不敢闹,没胆子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画儿虽……”

  刘妈妈正要立威,却在看到桌子上宋记云吞的牛纸袋时,话音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她脸色微变。

  还不等她斥责孟晚陶不自重竟私下跟老夫人明令禁止的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就听到孟晚陶嗓音轻飘飘道:

  “画儿虽能干,却尊卑不分,她既是刘妈妈跟前的,这规矩,就由刘妈妈来教罢,都看着呢,刘妈妈请吧。”

  刘妈妈本就看不上孟晚陶,那宋记云吞的标识,更是让她生厌,一想到老夫人知道后,会如何斥责她办事不力,她脸色就越发难看。

  “三小姐,”她脸上笑也收了,神情也冷了,板着脸看着孟晚陶:“你是不是……”

  “不管教么?”孟晚陶打断她的话,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打从派到这个庄子里,刘妈妈可是当了好些年众星捧月的主儿,何曾被这般羞辱过。

  她冷下脸,正要发作。

  “不管教就闭嘴,”孟晚陶嗓音里还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寒津津的:“伯爵府还轮不到你刘妈妈当家作主。”

  门口连同屋檐下,站了不少等着看戏的下人,听到三小姐的话,一个个偷偷交换目光,谁都没敢出声,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庄子可不就是刘妈妈当家作主么!

  往日里孟晚陶软弱怕事,又病歪歪的,被人欺负了,也只敢忍气吞声,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刘妈妈倒也不曾正面跟她起冲突,只消夹枪带棒的几句,她自己就先扛不住缩回去了,哪里还需要谁多认真的对付她?

  今日突然这般强势,刘妈妈一时反倒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孟晚陶只是气不过她们当着她的面这般欺负小瓷,压根没那个心思跟她们斗。

  一群狐假虎威的宵小,她都不屑跟她们废话。

  “叫你过来,”孟晚陶抬眼,静静看着刘妈妈:“是让立刻你回府,请老夫人过来。”

  这颐指气使的样子,刘妈妈拧眉:“老夫人身份尊贵,府内事务繁忙,岂是三小姐说见就见的,更别说是亲自来这庄子里了。”

  “去不去在你,”孟晚陶也不跟她废话:“你不去,三日后,兰姨会来接我去大理寺告状,到时候老夫人会不会迁怒你,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听到‘兰姨’两个字,刘妈妈脸色彻底变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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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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