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里却不安,在书阁里看书也没看进去,召来御辇,去了清宁殿。
崔皇后正对着宫女举着的镶宝圆镜照来照去,一脸喜滋滋的,见了皇帝就问,“看看我气色,是不是红润了许多。”皇帝默然,你气色一向红润,看不出和昨日比有什么不同,点了点头,说道:“是红润了许多。”
崔皇后欢喜的道:“悦之这月饼,真不错。”事实上养颜的效果不会这么迅速,这只是崔皇后的心理作用,觉得身体清畅了,呼吸轻利了,越看就觉得自己气色越好,想来一盒月饼全部用完,养颜的效果就完全出来了,崔皇后喜滋滋的又赞一句,“悦之这孩子真不错。”
皇帝沉默片刻,向皇后递了个眼色。崔皇后微微挑眉,挥手屏退宫女,皇帝一脸严肃,道:“长生说,悦之心有所属,她断情了。”
崔皇后:“!!!”
一大早的,来这么个劲爆的消息!
崔皇后觉得自己要缓缓。
沉默了好一会,她抬手扶了下额,叹道:“长生如何?”
皇帝说道:“看着很平静。”
这才是不妙!皇后瞪他一眼,如果女儿表现得痛不欲生她还放心一点,这完全平静没事人一样,那才是大事。
“唉!”帝后面面相觑,同时叹口气。
皇后想了想,说道:“长生既然装作没事,咱们也不要提。这段日子,咱们都不要提悦之了。”
这是当然。皇帝点头,又说了李毓祯要揍萧琰的话。
皇后嘴角抽了抽,行吧,还能想着揍人就是好事。
皇后此时的想法与皇帝一致:悦之这孩子,还是晚点回长安吧。
这要是打起来,两人刀光剑影的,他们的心脏受不住啊。
……
之后几日,李毓祯依然平静,每日照常处理政务,对帝后晨昏定省,抽两个时辰练剑,一个时辰读书,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也看不出有什么伤痛。
皇帝和皇后也待女儿如常,只是暗地里观察,觉得女儿眉间冷冽了些,身上锐气凛冽了些,帝后反而稍稍放心,完全没有异常那才糟糕。希望随着时间过去,昭华心里的情痛也淡去。
只有李毓祯身边的侍女能够感觉到,那平静冷冽的神色下面,有一种悲伤如同深渊下面的寒潮,只是被意志力克制着,当回到光天殿,殿下周身才溢散出寒意,仿佛极北海的冰川,让人冻到骨子里,连血液都冻结。
几位贴身侍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十六那晚上,殿下沐浴出来,就将寝帐外一直挂着的那幅字给毁了——拔出太阿一剑劈了下去!
那一剑,惊电光闪,关夏瞬间脑海空白,心肺窒息,跟着无尽寒意涌出来……那幅字断成两截,下半截的“节操”飘然落下,却没落到织毯上,就被绞成齑粉。殿下持剑站在那里,冷森到极致。也让关夏觉得,悲伤到极致。
关夏只觉心中空洞,又似那齑粉一般细碎,心中莫名悲痛,只觉得,只觉得……好想哭一场。
那天晚上,殿下在殿中坐了一夜。
第二日晚上,殿下在宜秋宫练了一夜的剑。
第三日晚上,殿下提笔写下“萧悦之”,笔墨似剑透过纸面,然后那纸就碎成了屑。殿下提着笔如握剑柄一般,挺直身坐在那里,久久未动。连诚默默收拾,只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悲伤得想流泪,眼睛却干涩得像被秋风吹尽了水分。
这日晚上,殿下立在窗前看月亮,看了很久,久到要成为石像。越秋轻手轻脚进来换香,看见那一动不动的背影,突然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悲伤像河流一样淹没了她,泪水无端的落下来。
——殿下一定很痛!
李毓祯再痛也不会落泪。
她的悲伤如河底暗流,只呜咽在她的心里。
她是这样的痛苦,就像极北冰海,在那平静的冰面下,是涌动的海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崩裂冰面。WwW.XiaoShuo530.com
李毓祯的心已经裂了。
痛如心裂,只是痛苦的感觉,心不可能真的裂。
但她的剑裂了。
不是太阿剑。
而是……她的元命剑。
剑修入道后丹田内会结出剑种,那就是剑修的元命剑,是他们剑意的核心,也是他们道念的凝聚。元命剑越强,剑道越强。反之,元命剑若毁,剑修的道基也就毁了。
剑道说“剑亡人亡”,此剑即元命剑,人亡不是命亡,而是道毁。
悬浮在李毓祯丹田的元命小剑,已经有了一寸长的裂纹。
那道裂纹很细,似蛛丝一般,却是道心的开裂。
元命剑还在,道基未毁;但道心不修复,她的剑道就会止步不进。
长此以往,剑道更有倒退之危。
李毓祯依然平静,任由平静的表面下,海水汹涌咆哮,奔腾,寒冷。
黑暗中的冰面,经受着激流的冲击……
……
八月二十一是紫宸殿朝议,宰执和各部寺主官通报要务,没有临时紧急的政务,重点政务仍是铁道干线的筹建,巳正二刻朝议结束,下朝后宰执们走作一堆,部寺监主官们相熟的三三两两走作一堆。
司天监少监嘉国长公主和大理寺卿越国长公主走在一起,姊妹俩都是严肃的人,没说什么闲聊话,出了内廷紫宸门,嘉国长公主传音问道:【二姊,你下朝后就拢着眉,是有什么思虑?】
两人既是姊妹,司天监和大理寺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嘉国长公主问话就问得直接。
越国长公主是洞真境修为,以真气布了个谈话结界,尤觉不放心,以神识传音说道:【太子殿下,有些不妥。】
李翊洛一惊:【不妥?】抬袖就要掐指算。
李翊淮眼疾手快,连袖攥住她手,语气微责:【太子气机盛,不要随意算。你呀,别一想什么就要算。少算一点,多活一点。】
李翊洛神情一滞,赧然后又回复端然,说道:【我是一急忘了。二姊,你说太子殿下哪里不妥?】
李翊淮收回手,状似无事般与她并肩而行,沉眸说道:【太子今日气势尤其锋利,我坐在殿中,如有切肤之痛。】
嘉国长公主只是化元境的修为,微微抬眉,猜测道:【殿下剑道又有进境了?】
李翊淮摇头又止住,微微沉吟说道:【可能,或许剑道上又有领悟。】
她没说实话。
太子的状况,更似剑意外泄。
很细微,若非她修的是还真道,不会有那种切肤感受。
以太子洞真境大圆满的境界,不应该收敛不住剑意啊。
李翊淮默默的压下自己的怀疑。
心想:东宫有墨徐阁主在,昭华即便修行上有什么问题,应该也不是大事。
……
时间很快,转眼就是八月二十一,萧琰心里却似辗转了几个月。
沈清猗笑她心神不静,萧琰叹道:“这能静吗?”她心中三重担忧,一担忧沈清猗炼体,二担忧李毓祯心折,三担忧慕容绝不能斩情,再怎么念清静经,也不能真正平静。
炼体这日,神农山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更让人忧郁。沈清猗却笑道:“下雨好,还能给离火降点温。”萧琰无语,却也知道她是在说玩笑话让自己轻松。萧琰静了静心,向她一笑,自己不能焦虑,清猗才能轻松。
到了炼体的洞府,沈清猗向太上长老道荷子行了一礼,又回眸向萧琰一笑,然后从容走向炼体的静室。
这里曾经是俱罗子炼人丹术的洞府,是一处坚石构建的小院,炼体的静室外设置有隔绝神识探查和防御阵法,即使先天宗师也不能轻易破开。
静室中央是一方光滑如玉的石台,中间的石槽内已经注满三分之二的丹液,深褐透明,槽内刻有高阶降温阵法,加上造化剔蚀液本身的特性,能在丹火炼体的高温下保持不被蒸发、不被气化的液态。
沈清猗步上洁净的石台,盘膝而坐,闭眼冥想。
原本平静的心绪,更加宁静,仿佛秋日的潭水,冰冷的平静。
选择走上丹道,她从不后悔,纵然有师尊的算计,她也没有怨怼,因为每一步选择都是她自己的意志,她若不愿意,谁的算计都不行。
沈清睁眼,眸光清寒冷静。
她抬手解了道髻,并指为刀,剃去一头乌发。炼人丹术也要炼头颅,头发会被丹火烧尽,剃了更省事。然后起身脱衣,道袍、中单、内衫,直至全身赤.裸,踏入石槽中,闭目仰卧在距槽底两寸的高熔抗蚀网格上,呼吸转为内循环,丹液淹没她的整个身体,包括头颅、面部。
她的神识从识海而下,进入中丹田。中丹田形如一只悬浮的四足丹鼎,鼎内悬着一颗黄中透绿的火丹,如黄豆大小,浑圆无瑕,丹上有着玄奥的纹路,这是炼化离火之精的道理法则,道理越深,炼化的离火品级越高。神识裹着火丹出鼎。
当火丹离开丹田炉鼎,立刻在神识中窜烧成一片黄中透绿的火焰。离火是被她的神识炼化,如同规则同化一般,不会灼烧神识。但当沈清猗一层层削减神识,离火透出的温度就越来越高,火焰裹住了她的左小臂,剧痛难以言表,感觉骨肉要熔化一般……
沈清猗脑子却是冷静清醒,精细操控神识调整温度,煅烧到合适程度时以神识锤炼,再煅烧再锤炼,如是反复;造化剔蚀丹液浸入血肉中,损坏的同时又修复,损坏越严重的地方,丹液聚集得越浓厚,剔蚀和修复交替进行;神识刻画的生生不息阵必须极其精准的覆盖在修复部位上……
煅烧剧痛混合着锤炼刺痛、剔剥的剧痛、生长的刺痒……
她以左小臂试炼,待掌握煅烧锤炼的程度和神识刻阵的速度后,这才将住丹火完全铺展开去。只见瞬息间,淹没于汤浴中的整个身体包括头颅在内都被黄中透绿的丹火覆盖,火焰外隐约有一层流光,那是包裹住火焰的神识,随着火焰流荡。
人丹术不能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炼体,这种取巧法也会起到炼体作用,但无法炼成“人丹术”。
俱罗子创造的人丹术,是以人为整体,将整个人身作丹来炼,才可契合“以人为丹”的要旨,顺应“人体为宇宙”的造化道则,以此“道同契合”,才可期望炼成金刚道体。
痛苦,痛苦!比之前试炼左小臂痛苦一百倍一千倍,沈清猗已经不去想究竟有多痛苦,脸庞上的肌肉抽搐,汗水如溪流滚下,这个时候胡思乱想反而能够减轻痛苦,但她不能乱想,因为必须集中精力控制神识,一个颤抖,就不是煅烧锤炼,而是烧化了。
……
静室内的痛苦是沉默的,沈清猗没有一点呻.吟声音;静室外也是沉默的,只有秋雨潇潇的下。
萧琰盘膝闭目坐在静室南面的候廊下,身周是无形的结界,道荷子为她护法。
萧琰的紫府中,识海中央的莲台上腾起一道七色虹桥,直入虚府天幕,莲花瓣上清光流转,她的神念从莲花出,如清流一般顺着虹桥而上,贯入天幕南方的朱雀亮星中,连绵没有休止。
……
时间一点点过去,细雨从飘飞到直落,下得越来越大,天空乌云浓集,灰蒙蒙暗黝黝的,才过午的天气仿佛到了黄昏,哗哗的雨柱噼啪啪砸落,无数水流从屋脊上流下来,顺着斜檐落下,形成了一道雨帘瀑布。
廊内盘坐的两人形容平静,不为这铺天盖地的雨声所扰,道荷子神色静谧,气息平和淡然,萧琰的神色也是平静的,但她已对外物无所知,全部神识都沉入紫府中,所有神念进入朱雀三星,希望以自己的气机相助沈清猗,度过难关。
沈清猗的痛苦已经到了极致,她听不到倾盆而落的雨声,也听不到骨肉煅烧的噼叭声,也闻不到烧熟的肉香,所有五感能感知到的都是痛苦,极致无尽的痛苦,让人抽搐昏厥……
沈清猗的脸色,已经看不出脸色,因为面部血肉骨骼都在煅烧锤炼中,全身肌肉骨骼都在颤抖,但她的意识却非常清醒,痛楚没有击垮她的意志,就像百炼钢的钢丝,一根丝绷得笔直也坚韧而不断。
她用坚韧的意志抵抗着痛楚,而这些痛楚也锤炼着她的意志,同时锤炼着她的神识。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痛楚在减轻……不,不是痛楚减轻,而是她的神识在锤炼下越来越凝实、精纯,相应的对痛楚的耐受力也增强了。
沈清猗忽然感觉到识海中有一股莫名的清凉,就像仙露滋润着树根,虽然不能减少痛楚,却有一种生机蕴在里面,支持着她的元神。
沈清猗忽然微微一笑,虽然这笑容只是血肉的微微抽动,却让人感觉到凛冽艳色。在极致的痛楚中,清醒的意识仍然让她保持了敏捷的思维,让她能够思考并且想清楚这股清凉的生机来源于何处。
——这是萧琰的气机。
萧琰的气机里伴随着她的气运,以星命之间的交相感应,将她的气机气运“运”了过来。
气机气运直接作用于元神,就如同额外增加的养分,激发出元神不活跃的部分。如果元神是有形的,活跃的部分就是明亮圈,未活跃的部分就是阴影圈。沈清猗现在的元神就相当于阴影圈突然明亮了一部分,给沈清猗的感觉就是元神忽然变得更宽广,而思维力更加灵动,隐约触摸到了魂域中另一个维度。
沈清猗的魂域宽广无人能及,而宽广的另一个含义,就是维度,她的魂域中有着广阔、高等的维度,但能不能触及这些维度,这取决于她的元神力和思维量度。
沈清猗决定将炼体更进一步。
她的原计划不是这样。
炼人丹术前她经过精确计算,以自己的神识强度和意志力,以及所做的准备,计划炼到黄丹体九品。
现在她的计划变了。
俱罗祖师说,究极体“可遇而不可求”,必须触动天道规则,机缘巧合而成,沈清猗相信自己的实力和气运,却也不敢妄言自己就能炼成究极体。但此时在萧琰气机气运的加持下,她的神念隐约感知到了魂域中的某个维度。
她想试一试,以自己的实力和气运,加上萧琰的气机和气运,能不能有机缘触动那道法则,炼成究极体。
沈清猗的决断下得很快,她不会妄自尊大,认为自己所有事都能做到完美,但若出现可能,她会果断抓住机遇,追求做到完美。
俱罗子祖师没有炼成究极体,也没有说究极体如何炼成,只说思维纯净,元神无边无际,去魂域感知“不垢不灭”的法则,这是炼成金刚道体的法则。
沈清猗的魂域是一片无边无际,四方无边无际,上下也无边无际,有的地方明亮,有的地方灰质,有的地方黑暗,有的地方就是虚无。她的神念似闪电闪跃在魂域中,每一次闪耀都是她对法则的领悟和诠释。闪电穿行在无边无际的魂域中,那图共鸣感知那道冥冥中的法则。
茫茫无涯中,她心中忽然生出明悟,也恰恰在此时,听到一记雷声。
轰!
雷声从九天之外传入,紫府震颤中隐有法相,丹田炉鼎清鸣,隐有朱雀飞舞,旋出玄奥的图案。
……
静室外。
天空中的乌云浓密,一团叠着一团,好像神农域所有的乌云都堆叠到这里,天色忽地暗黑如夜,而方圆百丈之外的天色却是正常的,是阴雨中的天色。
道荷子忽地起身,看向天空。
她抬步走到廊外,伫立在大雨中,雨水在身周飘荡开去,没有一滴落到身上。她仰望天空,但见云层仍然不断的从四方汹涌而来,不是被风吹过来,更似这边天空有吸引力,或者说某种原因聚于此地。
她神色若有所思,似想到什么而惊讶,立即在紫府中起了一课,因时因事因人,几息之后,她惊讶中隐有喜色。
天空的异象吸引了一直关注的药殿长老们,一道道身影穿过雨幕飞掠过来,落在小院外的枫林中,远远向太上长老行了一礼,就都仰头望向天空,神情似在等待什么,却又不确定自己等待什么,或许只是一种期冀,期冀有奇迹出现。
只有道荷子清楚,她在期待什么。
乌云涌动堆积,云下一片漆黑,当四面天空再也没有乌云过来时,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轰”的一声!
打、打雷了!
深秋打雷?!
药殿长老们隐隐等待的神色猛地清醒过来,一个个错愕的神情凝固在脸上。
是雷吗?
劫雷吗?
不,晋阶绿丹境不会有雷;就算至元人丹术炼成黄体大成,也不应该有雷吧!
不,这不是劫雷!
这是引发天道法则的雷声!
道荷子微笑。
当雷声轰响,三清宫所有先天道君的目光都射了过来。
这是?!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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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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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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