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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0 章 第七一回 雷门事,恩怨情仇谋哪般

  “他们有愧、心虚,又或是另生图谋……”

  “使他们每一个,都在今日命案上,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夜色漫漫,璧山县人声鼎沸,而重山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寂静无声地趴伏在夜色里。

  林中无人作声,三人对视静立,仿佛是被这遮羞布下的丑恶人心惊得不能言语。

  忽闻鸟扑翅响声,很快他们三人看见云府的人抬着轿子,慢悠悠地从不远处漫着雾气的林子里过去了。整个长队整整齐齐地沿着山路下山,好似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这边对峙的三人。可三人皆知云先生旁的书童子青侧头往黑黢黢的林子里望了一眼,在轿子里一句含糊不清的低语下又全当无知地转回了头。

  很快,云府的人不见了踪影。

  白玉堂方才眯着眼盯着扮作他的年轻人道:“你的意思是如今生了命案的几个门派,都与这满门覆灭的雷家有关。”

  年轻人眉梢一动,“诶,我可没这么说,”他笑笑,像是要把锅重新甩给白玉堂,坦然地接了下一句,“但满座宾客除了你二人,当是人人都与雷家有关,便是有那么几个门派年轻一辈的弟子不知旧事,今夜回了师门,自有人与他们细细了解、囊括无遗。唐门那小娘子唐珞琼,还有那位唐无影,或许还当算上那年幼却早慧的唐珞昀……三人皆知觊觎唐门之人必是与当年雷门相干一辈,自是宴请这些人,示敌以弱、引蛇出洞,想揪出与唐门内贼勾结之人、也趁此机会杀鸡儆猴。”

  闻言,展昭想了一会儿,侧头看了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好似明白展昭的意思,当即道:“那个名作立雪的还俗和尚,也是如此?”

  他与那立雪在黔州偶然结识,因见他脱俗不凡,方才有了那日黔州城把酒一宴、坐谈细论的交情。白玉堂本就是恣意洒脱的性子,独自出门在外,又碰上眼界谈吐不俗、功夫底子不弱,偏偏不似江湖儿女,而是一身佛性的方外人,心觉有趣,一时入了眼,自然便顺了这眼缘结交一番。只是他这江湖侠客向来是纵马天下,走哪算哪,一面之缘是友、结识数年是友,因而也算是与那立雪有了交情。不过英雄不问过往事,白五爷自然也对这一头青丝还了俗、喝酒吃肉混不忌,却仍然要打着佛号穿袈裟的立雪和尚所知甚少。

  却不想那日之后,一月余未见,倒是在这唐门游宴碰上了。

  满座宾客哪个不是来历清明、一查便知根知底的人物?不是门派弟子就是江湖已闻威名。也只有这盗了请柬、不请而来的小贼和这立雪,是唐门游宴上两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人。

  “这话你真问错了人。”年轻人耸肩,“这人我也未曾见过,天下之大,在下这样的无名小卒,如何能认得出多少英雄好汉。”他见二人面容沉沉,对他所言不置可否,又笑说,“不过他那身功夫,想是你二人也看出来了。”

  年轻人顿了顿,“以禅入武、以武修禅,轻功一苇渡江,虽与世上绝大多数习武和尚路数不同,但他必是出自少林。”

  展昭与白玉堂俱是不言。

  立雪本就是还了俗的和尚,功夫不浅,出自少林不足为奇。奇的是江湖上从未闻说少林正宗还有个这么年轻有为的弟子,这弟子竟然还还俗了。瞧他那头青丝,也不知道到底何时还的俗,他说还俗不久,只怕也有两年了,也不知他究竟是何年岁。且他为何在唐门游宴现身,与这唐门、又或是那四年前覆灭的雷家有何干系?

  说来此人来来去去,也不像是对唐门有所觊觎。

  白玉堂出其不意地问道:“你又与雷门何干。”

  “……”

  年轻人目光一顿,哈哈大笑,惊得又一鸟雀扑翅而飞,“我见高楼宴宾客,我见楼塌人悲欢,白五爷,在下来凑热闹。”他说,眸光却像是在笑说:白五爷莫要诈人虚实,在下不受这当。

  “唐门与雷氏可是旧交?”展昭接着问,对白玉堂突然诈年轻人这一句并无成果不以为意。

  几桩江湖命案里还包括唐门老门主,添之今日那拂柳山庄的龚姓兄弟二人出言讥讽唐无影,分明是说唐门与雷家满门之死脱不了干系。可偏偏唐家堡里供着蜀中雷氏祖孙上下几代人的灵位牌,那唐珞琼手掌雷琴、会这雷家之曲不说,对那满屋灵位牌也甚是看重。

  唐珞琼与唐无影口中提起的“大哥”又是何人?

  “你们不也听着了,那唐无影对唐珞琼说了什么?”年轻人反问。

  “雷家阿琼,唐门琼娘。”年轻人轻飘飘地落下八个字,面上的笑意颇深,“二位侠士何必明知故问,要从我这张嘴里再确认一番心头猜测无疑?”他低声轻语,不冷不热的嗓音像是春日凉风蓦然让人背脊发寒,“听说当年烧毁的雷家少了两具尸首,正是雷家最年轻一辈,雷家家主的一双儿女,雷琚和雷琼。”

  是否旧交难说,唐雷两门什么干系也难说,可当年雷琼必定是今日唐珞琼。

  至于她又怎么变成唐珞琼……

  展昭却注意到另一事,意外道:“……你是说雷家公子也没死?”

  “谁知道呢。”年轻人摊手,眉目淡然,“四年过去、物是人非。尸首早教人不知埋往何处,至于雷家那滩灰里你还能找到什么?世人皆知当日雷琚为救陷入火海的镇族之宝九霄环佩而冲进大火滔天的琴阁之中。谁知道那雷家公子是不是与那屋瓦墙柱、满阁瑶琴一并烧成灰烬、连骨头都不剩了。”

  “也或许,是这心怀仇恨的雷家公子时隔四年回来寻仇了。”白玉堂却冷不丁道。

  算上今日唐门空中楼阁的剑南帮三把手,江湖上生了七桩命案,桩桩都是短刀插心口。这些人既然都与雷家深仇大恨,排去怀有此等怨恨,但确确实实不通武艺、只有一手琴艺的唐珞琼,不难让人怀疑杀人的正是那不知生死的雷家公子雷琚。

  “也许。”年轻人不置可否,随意点头,仿佛对此毫无兴致。

  白玉堂轻声笑了一下,月光之下尽是阴霾之色,“此事你知也好,不知也罢,事实真相终有一日能查清,也不用你今日如实道来。”他眯着眼,桃花眸中含着锋锐杀气,“不过,倒要请教一句,这雷家有什么可觊觎的,竟叫江湖人舍了礼义廉耻的正义面貌,也要合谋诬陷,逼上门去,放火杀人?”他声音亦是轻巧,可字字句句都含着一针见血的笃定与冷硬,像是一把垂直捅入的刀,毫无顾忌,令人胆寒。

  “想必以你这不弄清前因后果、事实原委就挠心掏肺睡不着觉的好奇心,当是知晓此事罢?”

  展昭目光坦坦荡荡地望了进来,灼然赤诚令人不能避退,“展某亦是要请教,四年前,众口铄金所言雷家为伍的,又是哪个魔教?”

  唐门引江湖人觊觎并不奇怪,江湖多纷争,这唐家堡内多的是江湖人渴求的东西。可雷家不同,或者说云雷二族立身于世,与寻常江湖门派世家是不同的,云门一语点迷津、雷氏弦音助扬名,他们在江湖上鼎鼎有名不是因为什么功法秘籍、也不是什么秘宝图纸,更不是什么神兵毒物,而是人。

  一门富贵托于才,一身才华托于人,云雷二氏甚至不习武,有什么能让人觊觎至此,连脸皮都不要了?

  可莫说是为那雷家的琴与琴曲。

  且不说用雷琴抚雷曲须得配以该有的心法指法,否则就会如今日白玉堂所为,不得不以内力催动琴弦,方有琴音伤人之效,可如此也害得自己落了一身内伤。甚至白玉堂怀疑这雷家之人不习武,正是因为“欲抚雷琴,不得习武”。单说雷家琴阁被烧,不难猜出,当年合谋为恶的江湖人忌惮雷家族人以雷琴伤人抵抗,因而未雨绸缪,早早一把火先烧了琴阁之琴,随后才逼入门中趁火打劫。而数百年来名噪一时的雷琴,如今怕是几乎不再流落于世了。

  那雷家还能有什么?

  雷家又是与哪个魔教混为一谈?莫非就是近几月所说的那魔教妖女、秦苏苏所在的掩日教?这魔教声名早年不得见,分明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门派,四年前又是哪儿来的?

  被拎到各桩命案里顶缸的掩日教秦苏苏又是何人?

  这些方是这数桩江湖命案与旧年恩怨的关键所在。

  年轻人不语,望着面前两个聪慧敏锐的侠客,沉默了许久,又笑了笑,“你二人啊……”

  白玉堂的长刀抵着年轻人的脖颈,只冷声截断了这毫无意义的低叹:“旁的事,你大可随意糊弄,白爷懒得与你计较。可这事你若不说个清楚明白,就莫想从白爷这刀下逃出生天!”

  年轻人对白玉堂的威吓丝毫无惧,面容上仍是轻松惬意的笑意,高声喊了一句:“老头,莫看戏啦。”

  展昭与白玉堂俱是面色一变。

  他有帮手!

  几乎是同时,林中风动。

  一股阴冷风沙仿佛千军万马扫过了这片黑黢黢的林子。

  只是一瞬,月色反光的刀剑中好像滑过一道黑影,再下一刻,二人刀剑下一空。那年轻人竟然从他二人面前被硬生生地截走。白玉堂面色铁青,半晌不做言语,只与展昭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底瞧出了罕见的惊骇之色。来者武艺强悍、深不可测,远超他二人,这月光之下眨眼一过,他们竟是未能发觉此人如何靠近、如何带走了人!倘使此人要动手伤人,只怕二人联手也毫无反抗之力。

  这天下之大,二人早知不可小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可如今日这般还是头回遭遇!这偷请柬的小贼虽强他二人一线,论单打独斗不以命搏之未必能赢他,但二人倒也无忧无惧,甚至二人联手定能拿下此人。便是婺州城门上面对千军万马压城来,也不曾让展昭与白玉堂心觉武艺实属尚浅,唯有那开封城的周老于武学上不见端倪似有此人深不可测。

  展昭与白玉堂站了一会儿,满怀心事地收起了刀剑。

  这会儿断然已经找不见那来历神秘的年轻人,心头再多疑惑也得先摁下作罢。只是他既然有这么强的帮手,一开始又为何束手就擒、与他们敷衍周旋,莫不是早前那高手未在此?

  “……如此说来……”他二人齐声开了口,又相视一笑。

  “此中确有你我猜测那般的隐秘。”展昭轻声道。尒説书网

  白玉堂亦是眯起眼微微颔首,“且他定是知晓什么却不愿与你我透露。”

  那扮作白玉堂的年轻人默认了此事,却不肯直言。恐怕正如展昭、白玉堂二人所料,他虽顾左右而言他,嘴硬得跟个铁焊的牢笼一般,但确与雷家、唐门脱不了关系,今夜混入唐门也是为此。

  “他说觊觎唐门之人必是与当年雷门相干一辈,”展昭顿了顿,“雷家与唐门被盯上的原因是一样的,并非唐门本就有的那些秘籍宝物。”

  白玉堂又点出展昭心忧之事,“官府与唐门内贼合谋,唐门内贼是为门主之位,而官府……想是也为了这不能言之于口的秘密。”

  展昭无声地叹气。

  他早有预料官府与江湖有这千丝万缕的牵扯,可当真搁在眼前还是一团乱麻、令人心忧。

  白玉堂将长刀往肩膀上一压,吊儿郎当道:“既无答案,你这愁苦猫儿还是省了这无用叹气,明日再查便是。那吕知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着实叫人弄不清他到底是怕死还是如何,少不得明日再试他几回。”说着,他率先往山下走了两步,又斜着身子,歪着头等展昭。

  “走啦猫儿。”白玉堂拖长了音催促。

  展昭只得无奈笑笑,忽而想起千霖宫那个少年郎。

  他心头微闪,见白玉堂又要催促,便拎起巨阙跟上,“白兄缘何不愿一问云先生?”

  不说云静翕那身本事,他既是云家人,这蜀中云雷二氏如此地位,定有世家之交;此中确如先头的年轻人所言,问云先生远比这人来的牢靠可信,也便利。且那渝州官府被刻意赶来的云静翕劝退,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是否如他二人心头猜测那般……

  “天下神棍都一个德行。”白玉堂毫无迟疑地接上了这话,空着的那只手做出掐指一算的模样,摇头晃脑地同展昭道,“天机,不可泄露。”

  展昭忍俊不禁,与白玉堂沿着下山路走了一段,想想又问道:“云先生名静翕,白兄可知他别的名号?”

  白玉堂挑起眉,觑了展昭一眼,好半天才仿佛不太情愿地、又半句不瞒地答道:“云静翕,字幼清,闻说因天煞孤星之命,自号孤帆,旁人多称云先生,又称孤帆先生。”

  展昭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笑着摇摇头。

  白玉堂见状又瞥向展昭,胡搅蛮缠道:“他虽有本事,许是也知晓城内种种真相,你这官府中猫,也不能信了这口说无凭的虚话。”

  展昭暗笑白玉堂非不肯他与云静翕有往来,还要兜这圈子,口中坦坦荡荡地反问:“总归一条线索不是?”

  掐算之语自然不能充当呈堂证供,可这前因后果,总能给他们扫开迷雾作路引。

  白五爷叫这牙尖嘴利的猫儿气噎,也是无言以对,好半晌才道:“从唐空简的尸首来看,胸前确也被插过一刀,因而毙命。”他踢棺出火场前,赶着时间看了一眼,确证了那唐门小娘并非虚言。

  展昭一听,被白玉堂这转话锋的生硬差点逗笑,往日他这白兄混不吝,谁还能从他口舌上占便宜,今日倒是将他的话也塞回口里一次。他眸中含笑,立马叫白玉堂看了个分明,白玉堂嘟囔着“你这臭猫,又诈你白爷!”,人却抱着刀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展昭。”

  “白兄且说。”

  白玉堂凝神望了展昭片刻,那双桃花眸里仿佛映着点点月光,又有往日锋锐狠戾与漫不经心、又有狂风暴雨一般的炽热,还有隐晦的从容,倒是那些焦虑之色半点不见。他抱着刀踏步向下,又闭口不言了。

  展昭也不问,与他在月色黑夜中下了山,弯月向西,已经寅时了。二人没有直接回渝州城,而是沿着城外漫步。

  “你把温老六借去了?”白玉堂又懒洋洋问展昭。

  展昭道:“这位巴县知县上任两月,应当在渝州知州面前露过脸,展某看来温兄那易容的本事值得一借。”比他直接将那状元郎接来要好。

  “你与他约了何处相见?”白玉堂侧头望了一眼月色,“城外十里亭?”

  “今晨卯时。”展昭道,想想又补了一句,“白兄不若先回去歇息。”白玉堂三日三夜不合眼,昨夜又歇得晚,虽说习武之人得了几个时辰好眠也精力充沛,可总归是过于操劳了。

  “张府你有何打算?”白玉堂不应,只与展昭往十里亭方向拐,二人脚程不慢、不用轻功这么慢走半个多时辰,再小歇半个时辰,也过了卯时了。

  展昭见白玉堂打定主意,也不劝了,倒是一晃身,口中说着:“想是明日要先去一探轰地门。”他整个人已经跃了出去。

  白玉堂也紧随而上。

  夜静无话,二人不过一刻钟多便到了十里亭,本就洒脱自如的江湖侠客,顶着夜风露水刮面,各自抱着刀剑背倚背歇下了。

  “猫儿。”白玉堂闭着眼仿佛百无聊赖地唤了一声。

  “嗯?”展昭亦是一动不动。

  “雷家四年前覆灭。”白玉堂说。

  展昭闭着眼意会地笑笑,“……什么功法能叫一个毫无武学根基的人,四年后毫不费力地杀死这些江湖人,短刀三寸入胸,半毫不多。”他接上了白玉堂的后半句话,好似对白玉堂疑惑心知肚明。

  “这等手法,凶手武艺不该输于你我。”白玉堂又道。

  他二人习武十多载,对此再明白不过。雷琚倘使活着也不过是二十多岁,比他们大些的年纪,哪怕是四年前,他欲入武学,重头再来,也实在晚了太多,再如何天赋异禀、根骨清奇,也不该在短短四年内赶上他们日以继夜精进的武学。

  “这世上恐怕只有南阳连家能办到此事?”白玉堂说。

  展昭沉吟半晌,方才不甚确切道:“闻说……南阳连家在数年前生乱,元气大伤,江湖之上几乎不见连家之人。”

  “不错,连家当是无人能出手相助。”白玉堂微垂着头,往日分明警醒的很,这会儿才坐片刻就好似快要睡去,“那小贼……许是……转移你我视线,故意抛出了雷家与雷琚这条大鱼,这锁的钥匙还是在此人……”

  展昭放缓了呼吸,没有作答,果不其然就听白玉堂呼吸渐渐平缓,再无后言。

  夜风习习,仿佛将二人的头发吹拂交缠在一起,也将一夜心事埋藏。且是这时,远道而来的急急马蹄声忽而惊醒了浅眠的二人。

  展昭与白玉堂手一抬,抛着换了刀剑,狐疑的目光一并往远处一望。

  天将亮,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温殊。

  啊……啊……我回来啦。

  好像成功的度过了修罗场,但是事情依旧没有解决……

  总而言之仿佛得到了片刻喘息。

  快乐回来更新。

  不过一周没更新,脑子有点更不上上周的想法……嘤……我得重新整理一下。

  明天再看要不要修改吧推锅日常

  晚安小天使

  xxx

  修改一下错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洛安之的[七五]桃花酒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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