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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2 章 第八三回 唐门旧,庭前细问江湖案

  晴空如洗、金光在天。

  二人皆是红衣新装,红绸双喜庭前;并肩而立时,正是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好一对璧人!

  不是……?这什么呀!

  满庭宾客终是有一人在呆愣之中,一口叫破:“南侠展昭!”

  “那不是白玉堂?!”又有人高声。

  白玉堂晃了眼,听着那几声,方才蓦然收敛心神,将巨阙往展昭面前一递,又侧过头盯着瞠目结舌的吕文茂道:“吕大人,你不是要见展昭?”

  吕文茂愕然,焉能认不出此人正是一脚踹开窗子,上门寻事的“白玉堂”?!

  这这这……他才是展昭?!他可没想到这一关节!

  “这……这是何意?”来此凑热闹的宾客,无论是往日跑江湖的侠客义士,还是三教九流的无赖混子,又或是再寻常不过的平头百姓,都被今日一波三折彻底弄昏了脑子,心道这唐门结亲的大戏比往日在梨园和茶楼听的本子还要有趣!倘使不是官兵围困,他们都要当场坐下嗑瓜子、饮茶酒、吃佛手了!谁能想到,这结亲,竟是结出了数桩渊源,引来掩日教和官府不说,还结成两个男子来了?!还就是最近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只说鼠猫相斗、势不两立地展昭和白玉堂?!

  “吕大人有礼。”展昭接了白玉堂递来的巨阙,双手一拱,温温和和道,“展某今日忙于查案,未曾上门问候,还望吕大人见谅。”

  一身红装,他竟也不见拘泥,当真坦荡如斯,反叫人忽略了那一身罗裙。思来这巴渝之地,奇装异服的夷人可少?众人皆是看惯了,这一想,好似也不觉得别扭了。

  只是吕文茂闻言,惊慌失措地左右视之,又狠狠瞪了那胡一归一眼。他也不算当真蠢到家,盯着白玉堂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你才是白玉堂?你、你”他又盯着展昭,像是在对展昭在此,并且扮作了一个新娘的事大为震惊。

  “不错。”白玉堂撩起眼皮一笑,“你可是疑惑他缘何在此?”

  众宾客也回过神来,刚才在渝州城不是见到了那身着白衣的展昭?!怎一眨眼又感到他们前头,在唐家堡花轿里当起新娘了?

  “吕大人果真是驴家本性难改。”白玉堂似笑非笑地讥讽道,面上却装得一本正经,“你既得了消息,知晓展昭与白玉堂一伙,又知晓有人易容,怎想不到,那茶楼上的人……也是易容的。”

  他话音刚落,一只手无声无息地从背后贴上了吕文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吕文茂的脖子。

  那头大惊失色,竟无一人察觉有人临近,这人莫不是死物不成?

  还真如同死物!

  穿着一身白衣的温殊侧着头瞧了一眼吕文茂,嘻嘻笑道:“可不就是我了?小民初来乍到,不曾拜会吕知州这样的大人物,今日便给吕知州见礼了。”

  正说着,数位站在吕文茂身旁的官兵护卫都动了手,还真是高手如林的架势。

  温殊“嘿哟”了一声,整个人飘忽而起,像是羽毛随风而动,在重重包围下,轻飘飘地夹着那满身肥肉、哆哆嗦嗦的吕文茂飞走了。

  “大胆狂徒!”

  “放开大人!”

  一众官差面色大变,有的目瞪口呆,有的面红耳赤,有的怒不可遏……却都是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连骂声都渐渐被吕知州那怒极怕极的目光恫吓回去了。这领头的知州大人被带走,可谓是群龙离首,一群人提着兵刃不知该上前威吓动手,还是该止步观望待令。

  连番变故下,那被唐无影抓来的老头终于缓了口气,又惊又怒道:“我……我分明……看见那唐珞琼……”

  “分明看见唐珞琼上了花轿?”白玉堂闲暇之余,似是好心地帮忙接过了话,“白某与唐姑娘所思所想大相径庭,素无两情相悦之意,实非良配。未免成了一对怨偶,可不就顺路换了人?”他一顿,又笑嘻嘻道,“你不亲眼见她这不同武艺的人上花轿,怎会派人出手?我们又如何能将你这藏匿数年,将唐门数人笼络于手的唐门内贼请出面一会。”

  “你……你……!”鹤发老头又喘着气,指着白玉堂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活像是要被白玉堂这吊儿郎当的口气气死。

  “长老莫急,你若有心见唐姑娘一面,这也好说,我请唐姑娘出面便是。”白玉堂又雪上添霜地补道。

  这话引得唐无影瞥了白玉堂一眼,便是隔着面具仍能察觉目光中的不快之色。但白玉堂哪是受人掣肘的性子,拎着长刀挑眉一笑,那嚣张无畏的劲头能把人气得牙痒痒。

  鹤发老头气得几乎不能言语,只半晌梗着脖子道:“唐珞琼……唐无影!好!好!成王败寇,你既费此工夫算计,我无话可说,不过一死!”

  “长老慢些言语,仔细咬断了舌头。”唐无影低声温柔犹似安抚道,怪声怪气的嗓子像是化作阴风,凛然扼住老头的脖颈,“早几年你已经假死了一次,今日事未了结之前,可不能再死一回了。莫叫我今日白费功夫。”

  如今谁还能弄不明白,这唐门结亲闹出如此盛况和一波三折、数人现身作梗为乱,根本就是展昭、白玉堂和唐门之主为引蛇出洞而撒下的弥天大谎,布好的惊天大局!

  只是其中渊源,到底如何,来客众人委实弄不明白。

  眼前的鹤发老头又是何人,怎听来好似唐门长老?人群之中数位旧客还记得上回唐无影用唐门游宴做局,就是为寻出与官府勾结的内贼,今日怎故技重施又闹了一场?

  还有官府……又是什么缘故,什么误会?

  思索间隙,温殊已然飘飘然,一左一右晃晃荡荡地越过人群,带着吕文茂落在大厅门前。

  刚才还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吕知州瞬间成了个肥鹌鹑。

  他焉能想到他躲在千军之中,最安然无恙得地方,竟能被轻易绑来。

  展昭迎上那冷汗直流、落入敌窝的吕文茂,适才慢悠悠笑道,“这几日展某分身乏术,只得与包公告罪,请托白兄协力一二,不知哪儿惹了吕大人不快?”他抬起眉眼,眸中沉沉,可唇角如沐春风,口吻谦逊有礼,“让吕大人大动干戈来此,展某便给吕大人先赔个不是了。”几句话说得吕文茂面色几变,脸颊上的肥肉抖动起来,大汗如黄豆垂落。

  “你……你们!大胆!还不放、放开本官!束手、束手就擒!”吕文茂哆嗦不已,也和那唐门长老一般半句话都讲不全,脸上又是怒又是怕,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果真如白玉堂所料,此人非是不怕死,只是未曾有过今日之状罢了。

  到了此刻,纵是他往日瞧不起江湖人,也该明白小命捏在旁人手里,不容他胡言乱语。

  “猫儿,话怎能怎么说。吕大人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他白来一回。”白玉堂懒洋洋道,无声地与展昭换了个眼神。

  他又顽劣地冲那些官兵一笑,当场似笑非笑地威胁道:“干戈兵刃最是伤人,我们与吕大人说几句话,你们可莫要冲撞了不通武艺的吕大人。”

  围在庭院外头的官兵面色几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展昭一扬眉梢,也跟着话锋一转,“白兄所言极是,吕大人来的正是时候。”他将那个被他抓住脖子的方脸男人提了起来,温温和和一笑,“正好,展某因随侍惹上命案官司,身陷囹圄,近几日便费心查了查江湖上几月来的江湖命案。”

  他环顾四周一眼,从人群宾客里捕捉到藏着的数位眼熟之人,有如拂柳山庄的兄弟二人、千霖宫的宫主和少宫主、飞羽门的俞子敬,青城派数位弟子,诸位目光闪烁,被展昭赤诚坦荡的目光扫过时竟下意识地侧头一躲,还有恒山派、崆峒派、八卦门……甚至连那立雪和尚也远远站在最后,与展昭笑笑、立掌打了个佛号。若非今日立雪在乱箭齐发时出手救人,只怕还瞧不见此人踪迹。

  当日唐门游宴的旧客,今日几乎凑了个全。

  展昭与吕文茂和和气气地说:“可就有劳吕大人费心拿下人犯了。”

  此话听得初来乍到的众宾客皆是一愣一愣的。

  江湖命案……?还人犯?

  这话听来,好戏才开场?

  展昭对众人满头疑虑视若无睹,不疾不徐道:“诸位要问是哪桩江湖命案官司?展某入蜀以来,听闻二月初三黔州白鹤门掌门;二月十二涪州拂柳山庄庄主;二月廿一渝州唐门老门主与青城派弟子;三月初一飞羽门掌门;三月初十疏影阁阁主;三月十九千霖宫掌门大弟子;三月廿八轰地门少主;四月初八剑南帮三把手……皆死于非命。”他每点一人,宾客之中就有人将目光扫向了这门派的弟子或掌门人,他们更是面容阴沉、眼皮抽搐。

  “展某连日查探之下,发觉从二月起,巴渝一带的江湖每隔九日便死了一人,”他目光灼灼,掷地有声,“这其中便有众人皆知的一人,掩日教秦姑娘,因是风流韵事,诸位想必只闻其一,不闻其二,每隔九日,便有一人被人一刀穿心,别无外伤。”

  “什么?!”

  “每隔九日?竟有这事……?”有人喃喃。

  更有激动之人当场就高喝:“何人所为?!”他们虽是早就或多或少的听闻江湖上所生命案,却未曾细细论究,乍一听展昭之言,皆是或怒或惊。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胡乱草菅人命!”又一人紧跟着道。

  便是江湖之中多兵戈械斗,这自诩英雄好汉之辈,一言不合就拿拳头说话的江湖人,奉行的仍是侠义之道,绝不会无缘无故舞刀弄枪、取人性命。更何况这九日一杀,分明是魔头胡作非为、任意杀人,根本不是报仇雪恨之举!自然也有人心觉岌岌可危,恨不得当场就抓了这凶恶狂徒。

  有人便问道:“莫不是那妖女秦苏苏杀的人?”

  一片喝骂叫嚷之声里,数人皆是这般猜测,目光也纷纷落在展昭手中的方脸男人身上。先不说这些案子里都牵扯到那与魔教妖女有关的风流韵事;今日这群挑事之人,尤其是这个领头的男人可不就是自称掩日教的弟子,还说是奉圣女之命前来取回什么东西。若非如此,先头如何会一番乱斗,死伤无数,此人可是说了还有同伙藏在他们之中!

  “展某亦是心怀疑虑。”展昭终于接过了众人的话头,坦坦然道,“究竟是何人,为何下此毒手。”他提着剑漫步至吕文茂身前,目光却淡淡地扫过那些宾客,“古怪的是,连着数桩凶杀命案,这江湖上传闻多变,却始终无人说他们是被同一种方式所杀,连死者所属的各门派都默不作声,甚至对这些荒唐的传言听之任之。”

  说至此,宾客之中数人心头一声咯噔,更有几人狠厉的目光盯住了展昭。

  “展昭祸从口出”有一人忽然憋不住警告道,可话还未完,就见白玉堂冷不丁地一甩袖子。

  啪地一声响,那隔了老远的人竟是一个咕隆摔地,脸上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袖中的暗器也叮当一声落地。

  白玉堂抱着长刀笑了一下,“祸从口出。”他目光含煞,仍是慢慢悠悠道。

  众人骇然,白玉堂这内力竟是掌控自如,连隔空一掌都毫不吃力。

  展昭斜睨了白玉堂一眼,见白玉堂仍是张扬笑面,也未有多言,只缓声道:“展某不得不疑心……凶手非是胡乱杀人,而是有人报旧日仇怨。诸门派皆知凶手身份,心中有愧因而闭口不言。”

  众人鸦雀无声,面容却多有赞同。

  “既是如此,展某亦本是出身草莽,这江湖恩仇,也不便细查。”展昭微微一笑,望向了吕文茂,“无奈此事牵扯展某随侍,可偏偏,毫无武艺的他在官府大牢里被人杀害了。”他缓缓一叹,温声慢语入耳,“展某不得不给他讨回一个公道,将此事继续查下去。”

  数人恍然,好几日前,确是有这么一件事。

  只是当时,大伙儿都当那死的是白玉堂的侍从,还在细雨楼大闹了一场……

  不对。总有几个聪明人顿生警觉。

  若是如此,展昭与白玉堂何必在细雨楼闹了一出分道扬镳的大戏?这是为了骗谁?

  然而展昭并无解释之意,只慢悠悠道:“正好,这江湖数桩命案里,也有唐门老门主意外身死的消息。唐门游宴在即,展某便与白兄一探唐门,意欲弄个明白。便是那夜,我二人得知了一桩旧事。”

  “四年前蜀中雷门满门覆灭……”

  蜀中雷门。

  这半句话像是晴空霹雳,掀起惊涛骇浪。

  知者皆是色变,不知者亦是窦生疑虑。

  “竖子住口!”

  “多与如今生了命案的门派息息相关。”

  喝声随数人提刃至跟前,白玉堂眼皮一撩,眸中竟是冷冽,长刀出鞘,犹如金光下一条漆黑游龙,飘忽折转,转瞬将数人击落在地。一看,可不就是那巴蜀门派拂柳山庄与飞羽门之人,那龚世宗兄弟二人那周正面容上竟全是歹毒之色,仿佛恨不得将展昭、白玉堂二人千刀万剐!人群中更有数人来去,将那些拔刃的门派弟子制服打晕,这干脆利落一闷棍的手法还颇为流氓。白玉堂又落在展昭身后,薄唇勾起一个弧度,刀虽入鞘,可人却像是寒刀出刃、煞气冲天。他那目光从众宾客面孔上掠过,像是刀子一般,无声而语:何人再敢上前试试?!

  数人禁不住他这鬼神一般的可怖杀气,和那直勾勾、透着冰碴子的目光,忍不住后退一步。

  展昭头也不回,巨阙在手,根本无意拔剑。

  他只定定站在原地,展颜一笑,坦荡、直白地娓娓道来,将尘埃掩埋、四年不再被人重提的雷家从灰烬里轻描淡写地捡了出来:“……闻说二十年前雷家意外在剿灭万魔窟的老魔头时得了一张图纸,乃是一张藏宝图。四年前,为得此物,数门派构陷雷家与万魔窟为伍,逼上雷家……而雷家便就此付之一炬,满门被害。”他口吻始终温和,言至此,却有几分悲悯痛惜。

  众人惊闻如此丑态,不由哗然,四顾之下群相耸动。

  但更有数人对展昭口中语焉不详的藏宝图纸另生心思,目光闪烁。至于那千霖宫的少年郎杜湛林与其父虽是目含杀机,倒是好耐性,到了此事时还能忍住,没有如飞羽门、拂柳山庄那般冲动行事。

  展昭俱是视若无睹,只缓声道:“……更有一传闻,当年,唯有雷家家主一双儿女在那场大火中不见踪影。”

  温声如点水,一人脚步随展昭的话顿住了。

  众人听声注目,只见那唐门小娘子唐珞琼正站在大厅里,显然是刚从大厅后头走了出来。

  展昭亦是侧过头,目光也落在这个长相温婉、性情泼辣的小娘子身上,犹如叹息一般的低语:“……恩仇轮回,叫人不得不猜想,今日连月所生的命案,乃是雷家遗孤上门讨债寻仇了。”

  虽非众所周知,但终归有数人知晓当年的雷家雷琼,如今成了唐门娘子唐珞琼。

  她正算得上雷家遗孤。

  唐珞琼穿着一件不引人注目的男子深衣,微垂着头,也未施粉黛,露出她温婉柔和的本真眉眼。她的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唐门幼主,不过十岁的唐珞昀。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在这唐门幼主不在拜堂的大厅,本就是跟着唐珞琼一并了。也不知唐珞琼何时从后头前来,仿佛是因展昭言语,霎时红了眼角,低眉垂泪下,恰似梨花一枝春带雨,叫人心生怜惜。

  正是群雄暗叹时,沉寂已久的鹤发老头冷不丁发力冲唐珞琼一击。

  白玉堂一脚踏去,将突然动手的鹤发老头蹬开,冷笑道:“就知你还有后手。”

  但已然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子里飞了出去!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母钉吐子钉,含沙射影莲花开!瞬间,数百上千支小钉子直扑唐珞琼与唐珞昀面门而去,像是蝗虫过境、乌压压一片,躲不能躲、闪不能闪!

  日光之下,那一团精巧暗器令人寒彻心扉!

  电光火石之间,唐无影的手动了。

  那只手像是玉器,手腕稍稍一转,捻指作花,一来一去,从容不迫。再细看,方发觉他竟是徒手随接随抛,众人只听叮叮当当狂响,这数百上千地小钉子先后被扎进地面,无一例外。同时,一人从厅内晃出,两手分别拎起唐珞琼和唐珞昀,向一侧躲去。

  鹤发老头滚了一个咕隆,摔在地上时,浑浊的眼睛扫见了拎着唐珞琼和唐珞昀的人。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大汉,一头蓬乱头发,脸上带疤、眉宇开阔豪气,披着一件大氅、袒胸露乳也浑不在意。可鹤发老头却只死死盯着唐无影,极为骇然道:“指掌千里!你竟已有如此境界,连唐空简都未曾未曾呕”他猛然呕出一口鲜血,犹如破败风筝坠空,面露颓色。

  有宾客识得那位大汉,自是又讶异道:“丐帮风长歌!他竟在此地?”

  数人恍然,唐门与丐帮竟是合谋,今日这宾客之中行事的不是唐门弟子,而是丐帮的人!

  “丐帮何时与唐门有了干系?!”

  但一声声却无人作答,连被风长歌拎着的唐珞琼和唐珞昀都死死盯着唐无影,面露错愕。

  唐无影不为所动,仍是温柔又嘶哑地对倒地的鹤发老头说:“父亲让我练,我便练了。”那语气让人毛骨悚然。

  “他说他练不成,我就得练成。”他像是在笑,因那张诡异面具更像是鬼叫出了声,“我总觉得还应比他多活几日。”

  闻言,心头掀起惊涛骇浪的鹤发老头竟然哈哈大笑,形似癫狂:“你若练不成,他定取你性命。”

  他目光阴鸷,“他就是个疯子,虎毒尚不食子,可他却是个六亲不认,只知武道的疯子。”

  “若非如此,父亲怎能叫你轻而易举地在唐门扎根数十载。叫我也弄不清除了那六个蠢货,这门内到底有多少人是你的人。”唐无影侧头,低垂着眼睛,漆黑空洞的双目里一片漠然,“也不得不在今日费了工夫做场无聊戏码。”

  “可笑,你处心积虑,不过也是为了唐门门主之位罢了!”鹤发老头盯着近在咫尺的唐无影冷声道,“不愧是唐空简养出来的好儿子,近二十年如此折磨,你对他倒是忠心耿耿!”话音尚未落全,他嘴里猛然一吐,随着所言,竟是一枚钉子从舌尖飞出,直逼唐无影咽喉而去。

  唐无影淡然抬手一夹,但那钉子竟是猛然分出一根细针。

  “长老莫忘了,你亦是为门主之位,方才暗中筹备算计多年,做这不惜与外人勾结的唐门内贼。”他眸中毫无波澜,仿佛早有所料,只是退了一步,且要错开那细针,却发觉那根针是根本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他身后、被风长歌丢下的唐珞琼去的。他的眼睛好似眨了一下,竟是又正过头来,任由那根细针扎中了他的那张诡异面具。

  也不知那细针用什么打造,竟是轻而易举地一针穿过面具。

  白玉堂的刀气已然随后赶到,将面具一刀削开,在细针扎中唐无影的面颊之前,将它连着面具一并掀翻在地。

  唐无影抬起眼,极淡的眉毛罕见地拧在一起,好似在怪罪白玉堂多事。而他这一抬,正面相对的数位宾客皆是倒吸一口气,连番来回地看着唐珞琼和唐无影,似是有意从两张面孔中找出不同之处。WwW.XiaoShuo530.com

  霎时间,四下寂静,连唐珞琼和唐珞昀也呆住了。

  唯有鹤发老头数招不能得逞,甚至不能伤及这几人半分,目眦尽裂,恨不得将唐无影抽筋啖肉、一口咬死。他口中嗬嗬大笑,癫狂至极地高喊着:“我呸,唐门本就是我的,我的!唐空简杀我父,夺我父门主之位,抢我唐门百年基业!什么内贼,你们才是抢我唐门之贼!”

  可能是半章,我还没写完,榜单在即,来不及了……先发了。

  我再琢磨琢磨怎么结案。

  正式进入解谜环节了,大家准备好了吗

  这次的信息量会超级爆炸,希望我能应付的过来……emmmm先晚安了!mua对不起上周没更新,我卡文真的卡死了……每逢结案就就要紧张信息量的排序方式quq

  最后再表白一次小天使mua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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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了一下,记得看呀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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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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