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打发人过来报信,说得了神仙警示、兵祸将起。皇帝遂将今晚值夜的御林军大将孙将军唤至大明宫,叮嘱他千万仔细。这位兄台拍胸脯作保,有末将在、紫禁城平安。转头他已领叛军攻到龙案前。
老太监戴权手持宝剑挡在皇帝身前。皇帝泰然道:“孙将军,你方才说的话还没凉呢。”
孙将军笑道:“陛下,末将说的是紫禁城平安,可不曾说陛下圣安。”
“朕可有何处对不住你。”
孙将军抱拳道:“末将独有一子,珍若芝兰。犬子与鸾平公主两情相悦,末将也极喜欢那鸾平那孩子。”
皇帝愕然:“那是朕的女儿!”
“鸾平早知道她嫁不了武将子弟,遑论御林军子弟。”孙将军再抱拳。“打从十四岁起,她便说她不愿配驸马,宁可出家入道。陛下也不得闲工夫看她的奏本、也不得闲工夫见她的女官、也不得闲工夫见她母亲、也不得闲工夫见她自己。陛下既不得闲工夫,张皇后自然更不得闲工夫。偏她又没个拿得出手的舅父能上金銮殿,只巴巴儿耗着。直耗到礼部替她议亲,您二位依然不得闲工夫。”
庆王面沉似水道:“故此鸾平就这么跟一尊菩萨像似的装入花轿抬出宫门、抬入驸马府。”
皇帝目瞪口呆,许久不敢信:“你、竟因为这个缘故造反?”
孙将军朗声道:“陛下如何待九皇子,末将便如何待犬子。”
皇帝拍案:“鸾平若知你叛了她父皇,岂肯再眼青你那孽畜?”
孙将军冷笑:“陛下竟不知那孩子五年前便已没了?未及十九岁,好可怜见的。我儿好悬要随她而去。幸而庆王千岁送来一女,形容逼似鸾平,得缓我儿相思。”
皇帝张开口又不知说什么。
庆王道:“四哥,可想念三小子?他那本事我们几个都不如。你早先但凡多看他一眼,我们连宫门都进不来。”遂与孙水二人齐声大笑。
笑声渐歇,北静郡王道:“陛下想夺本王的军印也非一年两年了。”
皇帝恨恨的道:“老东西!也不照照镜子、看你那满脸的疙瘩。你几个儿子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难不成还接你兵马?”
北静王爷摆手道:“不与他们相干。他们爱读书便读书、爱闲混便闲混。这几年溶儿颇爱行商赚钱,也只由他去。本王自己最爱操练兵马、上阵打仗。儿孙委实没一个能做行伍的。朝廷想要本王的兵早晚能拿走,然须等本王百年之后。宁可战死沙场,不愿老病床头。”
庆王笑道:“王爷正当壮年,令孙年岁尚小。谁知不能再出一位叱咤烽烟的人物儿?”
北静王爷一躬到地:“谢陛下吉言。”
皇帝震怒:“且看文武百官服你不服。”
庆王又笑:“四哥登基之时,难道文武百官肯服你么?”三人再哈哈大笑。
笑声正响,忽有员小将疾跑而入,喊道:“王爷!老圣人处寻不见虎符,说是半个时辰前已让人送走了。不知送去何处。”
庆王大急:“可问过许公公?”
“许公公说等他想法儿问问,只未知何时能问出来。”
孙将军接着说:“老东西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示警有兵事。”
皇帝扶案而起,身子微颤:“那是神仙所示哈哈哈!”
北静郡王闲闲的道:“葫芦道人曰天机不可泄露。可知天机便是龙驭归西。”
皇帝挺身而立:“谁敢弑君。”
殿外有人大声道:“我敢。”孙少将军大步走了进来。
戴权喝到:“对圣人无礼,先杀老奴!”
孙少将军先向庆王行礼,再向父亲和北静郡王行礼,禀道:“因为示警,老圣人把大内护卫都喊他那儿去了。老头已让咱们抓住,护卫皆肃列于旁、不敢轻举妄动。大明宫只有四个,咱们的人以二对一敌住还有富余。”
庆王看着他含笑点头:“既如此,孙爱卿请自便。”
一语未了,外头嚷嚷闹闹,一名亲兵报三爷到了。庆王皱眉,命让他进来。他三子疾步入殿,匆匆道:“父王,莫要杀四伯。东瀛有霍陶两家精兵,兼金矿无数。有四伯在,他们如捏住脖项。只明着剁了他那已废之物便好。”
又是一语未了,戴权惊声嚎叫。众人方才都听庆三爷说话呢,没留意孙少将军一脚踹翻了戴权、佩刀已大半没入当今天子胸口。皇帝双眼滚圆、犹自不信。戴权慌乱爬起扶住皇帝嘶喊:“御医!传御医!”
孙少将军淡然道:“王爷说了,让我自便。”
寂静须臾,孙将军忙说:“委实是陛下所言。”
却听殿外有人喊:“皇帝自尽了——”
众人一愣。北静王爷笑道:“何人忒般有才。”
庆三爷早已涨得面色通红,闻言咬牙道:“是薛先生,我带他来的。”
庆王皱皱眉头,命传进殿。
大薛先生向庆王三拜九叩,含泪道:“天子自尽,举国同哀。”
庆王盯了他半日道:“天子何故自尽。”
“礼部曰,天子因念及逆子逼宫造反,恨自己教子无方、郁郁寡欢,挥刀自尽。百姓曰,天子那东西被他儿子给剁了,后宫妃嫔无人不知,气得拔出护卫的刀捅了自己。”
“果然文人无耻!”北静郡王跌足大笑,声震梁柱。
庆王也好笑道:“既如此,这椅子如何处置?”
“当朝无太子,自然是传位予庆王千岁。”大薛先生理直气壮道。“案上自有黄绫,玉玺听闻在太上皇处、取来便好。晚生不才,愿意拟稿。请吴天佑大人执笔誊抄,补吴贵妃个皇后。并请——”他转头看着戴权。皇帝不知何时咽的气,戴权抱着主子目眥尽裂。大薛先生含笑向他作了个深揖,“因九皇子和容嫔娘娘都在孝慈县皇陵祈福,请戴权公公宣读圣旨。”
北静王爷与孙家父子再齐声大笑。孙将军感慨道:“末将年过半百,无耻之徒见过许多,正经没遇上这等人物。今儿也算添见识了。”
孙少将军忽然说:“如何不请周老大人执笔?还少补个皇后。”
大薛先生笑道:“将军终究年轻。何苦来非要盯着那老头?他大孙子今年会试将将落在红椅子后两位,正忙着预备下一科呢;小孙子下科乡试。少将军只看扬州林如海。他老子与义忠亲王也是至交好友。林海不照样做了——”又看了眼皇帝的尸身,“先帝的盐课宰相么?”
几个人纷纷点头。北静王爷道:“只是若明日上朝辞表纷纷,颜面上须不好看。”
大薛先生微笑道:“无碍。暂不受辞表,只命先替先帝办丧事要紧。治个小半年的丧,有怒气的也都怒完了,转头自然得掂量官印抓在手里甚舒坦、写两首惋惜先帝的诗词。”
孙少将军又说:“末将……颇忧不明法师。”
大薛先生一壁摇头一壁摆手:“不过是个下界度人的和尚。咱们世子……”他猛然止声,红了眼眶儿。“世子放空扬州十几座青楼南风馆,他便乐和得多。咱们这趟死的人还不见得有上回三皇子多。唯虎符最是麻烦,没出京城便好办。”
恰说到此处,殿外报说京营节度使云光已在紫禁城外跟自家打了起来。
北静郡王道:“本王去迎他。”
“何须辛苦王爷。”大薛先生道,“太上皇确在咱们手里。让毕公公拿个信物过去,他自然忌惮。”
庆王点头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乘。”孙少将军稍稍不悦,挨了他父亲一肘。
乃派人取信物要挟云光,大薛先生拟传位圣旨。戴权怔怔的扶住皇帝尸身于龙椅之上。
奈何世事多磨折。圣旨文稿才刚拟出,又来急报:端王府出了岔子,他们府内有许多火炮,难以攻打。还说各府妇孺、连十一皇子俱早都送走。众人大惊,忙遣兵卒去寻。不多时查到:那母子二人果然失踪。
北静王爷思忖道:“不相干,区区小奶娃罢了。”
“也罢。”庆王走到龙椅旁,飞起一脚,连戴权带皇帝踢到地上。也不忌讳血迹,径直坐下。
满殿兵将、旁的太监皆跪倒,山呼万岁。
庆王冷笑一声,起身穿殿而过,往太上皇处而去。北静王爷和孙家父子率领手下兵将出紫禁城迎敌。
早先囚于小院的许公公已得自由,坐在太上皇跟前;太上皇后颈处压着匕首。两个老头竟唠些琐碎家常,仿佛前后刀兵皆看不见。庆王等人既来,许公公起身相迎笑容可掬。遂向太上皇行礼一如平素。庆王恭敬呈了大薛先生拟的圣旨文稿。
毕公公送上放大镜,太上皇仔细查看。因纳罕道:“你从哪里弄来这般颠倒是非的狗腿子?堪比杨再思。”
庆王笑道:“回父皇,是自家养的。”
老爷子沉了脸:“你四哥没了?”
“没了。”庆王叹道,“自尽于大明宫。”
“你是来弑父的?”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来求玉玺的。”
太上皇摇头:“打发奴才来便好,你实在不当亲自过来。原先你捏着朕的性命,如今朕可与你兑子。”
庆王笃定道:“父皇不会。父皇不舍得您这条老命。”
太上皇下巴上尤存稀疏几根胡须,笑捋了捋,悠然道:“老七不许出此门,出则杀。”乃提起圣旨文稿抖了抖,“登基就不用去了。有本事跟你老子耗一辈子。”
庆王大惊。大内护卫多在此处,自家刺客稍微有个不留神便是全军覆没。
太上皇笑招毕安,命取象棋来,他跟许公公走一局。许公公躬身领旨。
象棋下了约莫两柱香的工夫,小太监进禀:端王世子不知从哪里弄出了一支人马,也赶到紫禁城前,正与云光合兵一处。太上皇“嗯”了一声依然下棋,看了眼毕安。毕安大方往外走,愣是没人敢拦阻。
老太监南出承天门,两边竟然歇了打斗、僵持着。不觉微笑。乃朗声告诉众人,老圣人跟许公公玩象棋呢。屋中关着一对将帅,谁也动弹不得。紫禁城如同九宫,让水孙二位把持了。城外围着大队兵马。尒説书网
连环锁套,谁都难占优。
毕安望着端王世子打千儿道:“世子好雄兵,从何处得来的。”
世子抱拳道:“此乃护送我家父王回京的护卫兵,无诏不曾入城。方才得锦衣卫一位大人急报,引我从一条地道出城、领兵救驾。”
毕安点点头。“原来如此。”
殊不知那地道是乔老探花还在皇帝手下时替他修的。还没修好呢,老头已遇上了张子非、有了异心。修好后便称墙壁地基皆不妥,须再做整顿。他本来一言九鼎,旁人不敢起疑。皇帝忙得厉害,这等没完工的小事便没报到他跟前去。地道被老乔整个儿匿了下来。他如今是薛蟠等人的同伙,张子非仔细盯查多日、确定该项目没人知晓,便白捡了个便宜。
前几天,薛家派澳门赌坊的掌柜悄悄联络上夏婆婆,领她走了一趟地道。掌柜道:“这是先义忠亲王修的,修好后还没来得及使、他就坏事了。我们东家偶然得到图纸,探查属实,吩咐不许动。如今京城不知会出什么事,东家便传信给我、让悄悄告诉夏婆婆。万一需要应急,您记得有这么回事。”
夏婆婆自然明白京城通城外的地道何等要紧,连声答应。又问瘟疫。掌柜笑道:“不过是按住活泼好动的京城百姓、让他们这阵子安生些罢了。”免得吃多了酒回家,迎面撞上造反的将军,一刀两断。夏婆婆这才放心。
起先她也没告诉人。今晚兵戈骤起,夏婆婆想起庆王留在城外的兵马,便提议引进来。攻庆王府那位将军让两门火.炮吓得没敢冒进,世子径直引兵来紫禁城救驾。
只听毕安大声道:“北静王爷,可愿意跟老奴打个赌。”
北静王爷问道:“赌什么。”
“赌老圣人敢不敢跟庆王千岁兑子。”毕安恭敬道,“朝廷没了个太上皇,眼前已摆着端王世子。庆王府没了庆王,可还有拿得出手的人物儿?难不成王爷拥立他们家世孙?”
北静王爷大笑:“太上皇舍不得死。”
“故此老奴说,王爷可敢赌。”毕安愈发恭敬,“可赌得起。”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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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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