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嫔趁势提起讹诈钱财的周太监等人,亏的陛下把他们打发走了。皇帝脑中激灵一闪。袁太监对食的侄女,轻松带走三十万金子。这周太监岂能穷似他?当即细问起来。
贾贤嫔轻叹:“陛下可还记得,多少年前我伯父贾赦为着归还国库欠银,打开库房发觉里头竟被搬空了,才查抄了多家管事奴才。人心都是由小变大的。起初只取一银,而后多锭,再后来整箱整箱的搬。最末连些主子刚买回去的珍稀古玩都敢转头取走,正经应了‘无法无天’四个字。”因苦笑道,“主子总觉得他们必没那么大胆子,他们真有。他们就赌主子后续二十年依然和之前二十年般不查库房。过几年求恩典放出去。纵然日后主子察觉,一则没证据,二则山高水远去哪里寻?白吃哑巴亏。”
皇帝深吸一口气。贾赦要用大宗银钱时,打开库房被搬空了。一如内库被搬空了。这些日子他翻来覆去的琢磨,实在想不出太上皇为何会搬空库房。那老头压根不打算死!使人去孝慈县查,才知道老头居然修了两座陵寝。两座里头皆尚未存陪葬物什。
“主子总觉得他们必没那么大胆子,他们真有。”闻听太上皇失踪且凶多吉少,遂赌老头回不来。朕暂时不敢动内库。他们赶着搬走东西,朕放出内廷老监。他们平安无事,朕白吃哑巴亏。
皇帝当即命传召锦衣卫指挥使裘良,并返回御书房。
听皇帝说他疑心内库是被太监搬空的,裘良惊了半晌,将将忍住拍案。如何把他们忘了!那些老东西连油锅里的钱都敢伸手。当即敬谢陛下信任,微臣必定办理妥帖。陛下就等着发财吧!
裘良经验极其丰富。此事为锦衣卫与他先头的衙门五城兵马司联动,裘良如臂使指。各大太监的宅邸,锦衣卫原本有数。先使人守稳出城道路。锦衣卫短短数日查抄了五六家,城外还拦截了几十车东西,惊动京师。
虽料到自己能暴富,皇帝实不曾料暴富到如此地步。还不算即将官卖的宅邸人口。周太监家资尤其丰厚,大老婆小老婆娶了七八房,并歌姬舞女。
皇帝拿着单子不可思议,对裘良道:“他们如何弄来这些?”
裘良道:“蚂蚁搬家,细水长流。”
冯紫英接口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皇帝连连点头。
既然尝到甜头,自然不会就此罢手。除去给戴权留个面子,其余略富庶的出宫太监,不论太上皇的红人还是先帝的心腹,一律查抄。甚至有小人出主意,说早先某几位大太监不知带了多少奇珍异宝到地下去。皇帝直命锦衣卫掘去那几位阉奴的墓。裘良背地里暗骂丧心病狂,依然领着人风风火火的查地方、寻方士,预备动手。
顾玉等人都留在京城看热闹。这日元春收到金陵鸽信,说高丽传出大薛先生的消息,业已派人过去核查。不明和尚表示,松江职校早已上了正轨。等国孝期满,职校的正副校长都要成亲。之后顾玉不如去高丽办分校,顺带瞧瞧你家大伯子可需要帮忙。顾家兄妹商议着,这主意挺好。今上是头没笼头的马,天知道将来如何。他们顺带踩个点。
姚阿柱怀揣魏大人举荐书信,领着几个人快马出关,往东北投涂先生而去。m.XiaoShuo530.Com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打得知林皖将任江西巡抚,薛家已派人打好前哨。豫章府的两任知府都没什么野心,收些小钱混任期。巡抚衙门起先两三年没敢动;后来朝廷接连出事,愈发摸不准走向,至今依然荒着。
薛家掌管江西事物的罗大掌柜上知府衙门求见,说自家拿到消息,朝廷圣旨已下如此这般。当任豫章知府姓阮,自比祖上竹林二贤、大隐隐于朝。听闻新上司乃江南大儒林海之子、天子心腹、贤嫔娘娘亲妹夫、荣国府女婿,洋洋喜气盈腮,立命修缮巡抚衙门。罗大掌柜笑道:“阮大人是官、小人是商。您还是文士。您与小林大人多的是法子联络。区区修缮琐事,小人去做极妥当。横竖您是发话的、小人是办事的。”阮知府听着有理,捋须应允。
遂开封条卸铁锁,罗大掌柜领着人入巡抚衙门内外探查。先绘出图纸,以信鸽寄去京城。拔除杂草、清扫庭院。林皖元春看到图纸后提些简单要求,上海派来的施工队很快抵达。林皖将到时,刚刚粗略收拾完毕。
因薛蟠早早打了让林皖来江西的主意,张子非手下搜罗各色情报,林皖路上已看完。罗大掌柜与阮知府打交道多年,深谙其性情,守在离豫章两天路程处抢先跟林皖科普一番。
这日林皖抵达豫章城,阮知府率领大小官员相迎于十里亭。林皖面无表情和众人一一相识。罗大掌柜亦跟阮知府等人科普过,说小林大人和他爹一样不苟言笑,然并不孤傲。大伙儿一看果然如此。及路上略说几句话,赫然发觉小林大人只见一面、已记得我等名姓!心中暗喜。
林巡抚下马拜印,大步走入衙门,四周皆奉承声。无端惹恼了一个人,正是阮知府的小舅子胡衙内。他原本也盼着姐夫能攀个高枝,连自家同飞黄腾达。今见此人年岁比自己还小些,只因为运气好、娶了个公府女儿,登时浑身不自在。听这姓林的开口闭口都是清廉报国,忍不住鄙夷:与他姐夫满口“林泉风骨”何异?
胡衙内本是豫章城内的一条地头蛇,手底下地痞流氓不计其数。巡抚大人的奴仆出门办些采买小事,竟没一件能好生办成的。要么买不着合适的东西,要么价钱贵的离谱,要么死活不肯收钱。林皖让弄糊涂了,告诉阮知府,豫章与别处似有不同。本官暂缓办公,去四处走走、观望民风。阮知府也不知怎么回事,只当小林大人想微服私访,连忙叮嘱手下官吏谨慎行事。
唯有胡衙内心中洞若观火,在家里笑得打跌:“什么亚中大夫,也不过如此。”登时浑身来劲儿,指挥大小喽啰:近日将别的事都先撇下,先戏耍没见识的新巡抚要紧。
林皖在街头巷尾转了几日,每回都遇上些稀奇事,满口的“奇哉怪也”。有回见两个汉子加价争买一只破箩筐,连连摇头,对同来的手下道:“明儿咱们离城往别出去,看看究竟是豫章如此、还是整个江西都如此。”遂特特走了一趟知府衙门,向阮知府说了半日。阮知府也糊涂了:豫章正常得很,从没听过这些!胡衙内愈发笑得直不起腰,盘算着派人跟上耍他一路。
次日,林皖领着几个随从出了城门,胡乱往东南方走去。胡衙内手下才跟了一小会子便傻眼了:林皖周遭皆从东北带回来的亲兵、贾家军子弟,骑术岂是地痞流氓能比的。
跟丢了小林大人,胡衙内又笑一阵子,终于回过神来:人家去别处转悠一圈儿,当即得明白有人寻他麻烦!忙偷偷向姐姐求主意。他姐姐气得骂了一顿狗血淋头,拎着兄弟的耳朵送到丈夫跟前。阮知府闻听小舅子招供,啼笑皆非。只让收敛些、下不为例。等小林大人回来,咱们全都装糊涂,混过去便成。
林皖自然是奔龙虎山去了。十三与他约好了,就到山脚下鹰潭城碰头。暗藏无名观地图的《徐霞客游记》也在十三怀内揣着。林皖半道上是真磨蹭。等他到鹰潭时,十三已经上无名观外围溜达过两回了。
遂歇息一宿,次日上山。龙虎山上道观无数,香客道士也无数。无名观藏匿于林凹深处,全无人迹。他俩和几位亲兵皆青衣小帽,循小路没入密林,弯弯绕绕直至黄昏才遥望见一座大观隐约浮现。
来到道观门口,并不见匾额。原来此观并非名叫“无名”,而是真无名。大门紧闭,油漆斑驳。十三示意林皖上前抓门环。林皖一捏,挑起眉头:此观从未遭过盗贼。否则,如何没人偷走如此沉甸甸的两只黄金门环?因轻轻叩击三下。
不多时,大门“吱呀”开了一扇,从里头探出个小脑袋,乃是位十四五岁的小道士。这孩子个子不高,胳膊少说比同龄人粗了三圈,瓮声瓮气道:“谁啊吃饭的时辰来吵人。”
林皖抱拳道:“下官自京城而来,怀有信物、求见观主。”
小道士眨眨眼:“你等着。”滋溜跑进去了。
等了老半日,出来两位中年道士,请客人入内。
三清殿前,端坐着一穿旧道袍的老道士,须发皆白,背对客人长叹一声。缓缓转过身,劈头看见林皖立在身后,微惊:“你小子姓什么?”
林皖也微惊,抱拳道:“下官姓林。”
老道士一愣,上下打量他半日。“你母亲姓什么?”
林皖闭了闭眼:“家母复姓司徒。”
“哪家的。”
“您老这家的。”
老道士又一愣,再打量了林皖半日。“我们家的?”
林皖抿嘴。半晌,硬着头皮说:“是,三舅公。”
这家的亲戚他本不想认。薛蟠写了封信,没使信鸽,派人快船送来的。说他本以为老将军之流皆是老兵不死那种精神头儿,直至见了史家老和尚。合着他看见个鲜活蹦跳的侄孙女那么高兴。龙虎山那位若没在了也罢了;若还在,仿佛岁数也没特别老?当年才二十多岁来着。太.祖爷拍脑袋弄出个无名观来,戎马生涯的将军自此幽闭深山一辈子,好不可怜。你身上确实流着和老头同源的血。认个亲戚长辈,于老人家而言,保不齐是天大的欢喜。
老道士掐了许久的手指头。“三舅公、三舅公。我大哥还在么?”
“外祖父仙逝多年。”
“他家小子呢?”
“大舅舅一直任宗人令。”
“如今的皇帝是老几。”
“老二。”
“老四呢?”
“去年遭老七行刺驾崩。”
老道士呆了呆。“老不死呢?”
“被老七手下挟持,半途又出了岔子,今不知下落。”
“老七?”
“死于贼手。”
老道士听糊涂了。乃领林皖等人穿过殿堂转悠会子,进了一间书房。此时天色已昏,两个中年道士点起烛台。
林皖一问,老道士对外消息还停留在太上皇废掉义忠亲王、先帝登基那阵子。遂说了说这十几年间皇族大事。四皇子逃出海外,二皇子失踪、恐是义忠亲王余部所为,先帝为个宠妃废后、顺带废掉太子送去东瀛。三皇子逼宫,先帝毁容兼那个啥,周吴二妃争夺后位和养子。庆王世子于西北边陲遇刺身亡,庆王逼宫刺驾,太上皇失踪。今上登基后肆意妄为,强逼先帝宠妃入宫。忠顺王府和元清老神仙忍无可忍。只是从头至尾没提虎符,通常会默认为和玉玺一道被新君拿到手。
最末林皖道:“这些都是简略,当中诸多乱事数不胜数。”
老道士呆若木鸡。许久才问:“信物呢?”
林皖从怀内取出个荷包,里头白布帕子裹着一物,正是高玄观的那一小块瓷片。双手捧过。
老道士双手微颤,接过瓷片仔细端详。乃将之搁在案头,转身打开高柜,从顶层端出个上锁的铁匣子。取钥匙打开匣子,内里搁着一只大青花海碗,和高玄观里那只一样平平无奇,只是缺了一块。将瓷片拼上,严丝合缝。
老道士长叹:“我也不知是盼望着这东西能合上、还是莫要合上。”
林皖也长叹道:“太.祖爷……高瞻远瞩。”
老道士再叹。旁边侍立的道士低声询问老将军可要用饭。老道士忙命取饭食过来。
一时老道士与林皖对面而食,抬头看了几眼,问林皖母亲可好。林皖垂头说,早已病逝。老道士莫名问了句葬得可好。林皖一愣,说父亲早亡、母亲于大高玄观出家,遂葬于观旁。老道士眼中闪过一瞬了然,再不多言。
林皖自是不知,他模样逼似亲祖父、先北静郡王。这老道士年轻时与之甚是熟悉,已猜出七八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金子曰的红楼之逆贼薛蟠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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