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茵娘诧然:“喝了多少?他们也不拦着你?”
“没喝多少。学会了大舅子的绝招,袖中藏棉、棉里藏酒。”司徒暄眨眨眼,“知道了一件八卦,不留神把新科状元卖了。”
原来今儿是某位大书商宴请多名进士老爷,当中就有新科探花。此人就姓花,芳龄二十九,生得鼻直口阔、相貌堂堂。三年前发妻亡故,并未留下子嗣,眼下是众多豪门相中的准女婿。然这兄台悉数婉拒。
高中游街时,他偶然看见路边露台上立着两位美人,笑若阆苑仙葩。看见他过来便险些蹦下楼,双手一起招。花探花登时被夺去心魄。奈何次日前往探访,那儿竟是一处酒楼。平素店家本不知道客人是谁,当天人多就更是连看一眼的功夫也无。花探花茶不思饭不想,独惦记她二人。
席上自有人询问酒楼,说是叫明月楼,平素做扬州菜的。东道书商捋着胡须道:“这家的临街露台必让人重金包下,岂能不知客人是谁?想必不肯告诉你。”
花探花恼怒:“若不方便直言便是,何苦来哄骗于我。”
司徒暄知道,明月楼是薛家开的,扬州也有一家。一高兴就双手同时招,本是不明和尚的习惯、他四周之人多多少少传染上。思忖片刻,大略猜到美人为谁,啼笑皆非。偏这会子,席上七嘴八舌的说美人必定芳心暗许对蜡愁思。司徒暄也没考虑周全,张口笑道:“你们莫哄他。人家姑娘是朝顾之明招手。”
花探花登时沉了脸。
司徒暄顿觉失言,忙解释道:“京里的小姐性情含蓄,纵然见了状元探花也不会欢蹦乱跳。多半是姑娘认识他,与有荣焉。”尒説书网
有人道:“如何不是认识榜眼公?”
“顾先生在京城住了两三年。榜眼探花皆考试才来的,如何认得女眷?”
花探花举目正视司徒暄,骤然认出他的模样:琼林宴上见过。惊得许久动弹不得。司徒暄知道自己掉马甲了。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听罢,赵茵娘望天。
司徒暄问:“跟小顾打招呼么?”
“用不着。”
隔天花探花果然袖着两卷诗词找顾之明去了。偏小顾当时披红挂彩过于得意。只知道自家老婆闺女在哪儿,仔细找了找;别人压根没留意。探花兄说了半日,小顾全然猜不出来。
他们家顾大小姐找爹,丫鬟给抱来。顾之明笑呵呵接过孩子亲亲热热。里头王海棠听说闺女去了外书房、外书房还有客人,急追而出。一眼看见客人脸色不大好,咳嗽两声打圆场。顾之明这才想起不留神把客人给撂下了,连忙道歉。要交孩子给她母亲,大小姐不答应,搂着爹的脖项不放手。无奈,只得王海棠待客。
花探花一瞧,状元夫人举止大方、气度从容,知道非寻常深院子女子。遂将自己的来意从头说了一遍。顾之明道:“我实在不曾留意路边的茶楼酒肆。连王大人都没看见。”
王海棠稍加思忖,扑哧笑了,摇摇头:“探花郎,你将她俩忘了吧。”
花探花拱手急问:“夫人,莫非二位小姐都有人家?”
“倒是都没有。”王海棠道,“她俩皆不是当夫人的主儿。”
顾之明虽不明所以,仍随口问道:“既有两位,你喜欢哪位?”他刚说头两个字,王海棠急忙使眼色拦阻。可这会子顾大小姐正往她爹头上爬,小腿儿遮住了视线。
花探花霎时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日。顾之明没听懂,王海棠听懂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合着这哥们看多了评话故事,以为一朝高中、平步青云。既然二美兼倾慕与他,他便能兼得。
呆愣良久,王海棠让顾之明把孩子抱出去。乃慢慢的跟这哥们说,评话乃乡野书生白日做梦所写,写的都是金扁担挑柴。两位小姐打小不认得“贤淑”二字,禁止丈夫纳姬妾逛窑子。武艺也好,梅花桩上高来高去。但凡看上别的男人,立时跟丈夫和离。
前头还罢了,听到最末花探花整个儿懵逼,乃打死不信。
王海棠叹道:“若能促成美事,我会不帮你?顶好替我丈夫结个人缘。”
“世间岂有这般女子。”
“不止有,还有许多。”越来越多。
遂轮到花探花呆愣良久,死活想探听姑娘身份。王海棠哪儿敢告诉他?只说“高门大户”四个字。
没两天,新一批庶吉士入翰林院。前二十当中有一小半宁可直接去地方做县令,大伙儿颇为不解。几位先义忠亲王余部心中清楚,这些都是熊猫会的。经营地方、缉盗破案的本事尚有,四书五经上的学问压根够不着进士及第。因彼此说起志向,个个都想留在京城、谋六部的差事。
唯小齐含笑道:“实不相瞒,晚生也寻着门路,欲往岭南一带谋个知县。”
众人诧然:“岭南瘴气盛,自古乃放逐之地。齐兄何有此意?”
小齐道:“我又不是谪贬。多些见识多长进。”
一位同僚道:“晚生听闻朝廷欲派一位女县令去岭南,是捐官的。”
花探花率先说:“岂有此理!”会元卞常亦为庶吉士,当即附和。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女子不当为官。
该女县令正是先扬州师爷唐小山,义忠亲王余部中的魁首。偏她的同伙们还兴致勃勃拱火。拱得卞常一拍桌案,决意给皇帝上折子。花探花当即决定与他联手同写。
赵文生也是扬州旧识,袖手旁观了半日,轻轻问小齐:“你不管?”
小齐微笑道:“这两位仁兄都特别缺少社会毒打。让他们撞一撞南墙本是好事。”赵文生瞥了他一眼,继续袖手旁观。
那折子进了通政使司,岂能有出头之日。连正使带副使谁闲的没事去戳天子心腹魏老太婆?
花卞两位压根不知自己的折子石沉大海,交情骤升,休沐日同去城郊踏青赏花。本是庶吉士们第一回休沐,两位才子在桃林中逛了小半个时辰,遇上数回同僚。几个人都说,明儿到了衙门,把今日踏青诗词拿出来比一比。
再逛会子,花探花眼睛忽然直了。顺着其目光望去,卞兄赫然发觉前头不远处走着一伙人,当中有元宵夜与他辩论的和尚、及跟和尚同行的小姑娘。
元宵所遇非寻常人物儿,卞常很清楚。与张大秉同中贡士又同中进士,有阵子时常相见。每每询问与他同逛花灯者是谁,张大秉皆顾左右而言他。本想忙完一阵子约他出来详尽询问,谁知忽然酒席茶会上忽见不着人。再一打听,他要去地方上赴任、兴许已经离京了。
卞常走神的工夫,花探花飞身往前窜。卞常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追上。这几日花贤弟已将许多事说给他,包括两位美人和顾之明太太所言。卞常还帮他试探顾之明。顾之明只简单给了一个眼神和四个字,“高门贵户”。同僚们不知顾之明本为尚书幕僚,卞常却知道。今见元宵那姑娘胳膊挽着另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双双艳欺桃花,已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奈何这位没花贤弟跑得快,眼睁睁看他直奔姑娘们跟前。只见人影一闪,与姑娘同行的两个男人结结实实挡住其视线,一僧一儒。
“阿弥陀佛。”那和尚合十道,“这位施主,桃林之中,树木和人口密度皆大,不易于奔跑。想锻炼身体可去外头绕圈儿。”
儒生嗤道:“拉倒吧,他是故意的,假装不留神冲撞了姑娘家。”
花探花急忙作揖:“二位,我认得那两位姑娘。”
话音刚落,一位姑娘从和尚身后探出脑袋:“我不认得你。”
另一个姑娘从儒生身后探出脑袋:“我也不认得你。”
花探花急道:“二位不记得了?你们还朝我招手呢!”
儒生后头那位道:“横竖我没招。”
另一位道:“我也没招。”
花探花愈发着急:“那天,你们在酒楼露台上!我骑着马!”
两个姑娘互视两眼。一个道:“当时路上人多么?”
“多!极多极热闹。”
“那必然是我们朝路上的其他行人招手,不是你。你误会了。”
儒生冷冷的道:“他哪里是误会,他诚心故意。谁会朝陌生人招手?”
“对啊~~”不待花探花开口,一位姑娘道,“谁会朝陌生人招手?我也觉得他假装误会。”
“罢了罢了。”另一位道,“何须为了陌生人惹得自己不痛快?上那边去吧。”
几个人同时转身。才走了几步,那和尚忽然止步,眼睛直直的盯着一处。方才儒生与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竟然牵着手!
和尚磨了磨牙,大声咳嗽。众人转过头来。和尚指了指他俩牵着的手,皮笑肉不笑道:“有没有哪位朋友大发慈悲解释一下,这么自然而然的是怎么回事?”
同行的还有另一位和尚,诧异道:“师侄你该不会才发现吧。”
“贫僧正是才发现。什么意思?师叔你早就发现了?阿玉你什么表情?你该不会也早就知道吧。”
阿玉姑娘巧笑倩兮:“对啊,我早就知道。”
“为什么独贫僧不知道?你们针对贫僧?”
“早两三年钗姐姐就要告诉你的,你自己说不想知道。”
和尚想了半日:“我去!那个时间就开始了?”
他回想的工夫,拉手的两位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转身飞跑起来、一壁跑一壁笑。
和尚叉腰跌足:“跑、让你们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话音刚落,脚底腾空而起,射箭似的追了出去。同行者放声大笑。
花探花此时已回过神来,犹自不死心。见那阿玉姑娘离得不远,便想往前凑。才刚走了两步,一名灰衣护卫从头顶落下,面无表情挡在离他眼睛只有三寸处。吓得他蹬蹬蹬连连后退。卞常忙朝护卫道:“误会、一场误会。对不住,打扰了。”抓住花贤弟的胳膊拖着走。
二位庶吉士再无兴致,径直离开桃林。才刚进城门,花探花一拨马,往顾之明家走。
顾七爷今儿本来也想去郊外逛逛。小魔王早上赖床,时间磨蹭掉了,遂没走成。可巧前几天刚收到贾莉小朋友从上海送来的新型鱼竿,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坐在九曲桥上钓鱼。偏他们家的锦鲤兴许是平素喂得太饱,老半天一条上钩的都没有。
大小姐才只三岁多,坐了会子便坐不住,嚷嚷要取网子来。王海棠瞪眼让她老实点,顾之明却拍手道:“大丫头聪明,知道什么工具好使。”王海棠隔着闺女打了他一下。顾之明好不委屈,幸而闺女帮他揉了揉。正闹着,门房来报,有客人。顾大小姐欢呼一声,撂下鱼竿便跑。
顾之明将客人迎入书房,只见花贤弟失魂落魄,卞兄台苦笑不已。乃命上茶,询问来意。
卞常拱手问道:“顾贤弟,明月楼露台上的姑娘究竟什么来历?好威风的护卫。”遂说了桃林经过。
顾之明望天:“果然……”
卞常看了眼朋友:“你若不说,他必天天去叨扰人家酒楼掌柜的。”
顾之明叹气:“也罢。酒楼掌柜哪里敢告诉你?莫去为难人家。我跟花贤弟实话说了吧,那是郡主之女。你不做到官居二品往上,你太太都近不到跟前那种。”
卞常大惊,他还真没往天家上头想,扭头看花贤弟如头顶响了个焦雷一般。乃愈发纳罕。顾之明不过是个幕僚,从何处认得贵主?人家还朝他招手?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说起来,今科倒没有公主郡主榜下招婿。”
顾之明道:“岂止今科。太上皇和先帝之女榜下招婿,是想替兄弟谋贤才辅佐、早晚夺嫡好使。今上的儿女皆没什么野心,太子稳如磐石。公主们只想做米虫,择个顺眼的驸马,簪花赏月、游山玩水。何苦来带累进士们前程。故此只往世族中寻模样俊性情好的,逍遥度日。”
这些亦是卞常想不到的。“殿试输给贤弟,我心中暗自不服。今日才知,顾贤弟胜过愚兄多矣。”起身作揖。
顾之明忙不迭还礼。
卞常却想,王子腾的甥女不正是贾贤妃么?从此处连上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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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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